顧夕顏的話正中蘇紅衣及南宮逸的下懷,兩人相視一笑,眼里心里都是極盡歡喜。
眼下南宮驍不在無法滴血認親,但這事既然已經傳開,那便是有閑話可出,不論南宮驍是不是南宮府的孩子將來都會成為詬病。
蘇紅衣讓人安排了一碗清水,丞相咬牙切齒,氣的兩眼發昏,拿出匕首滴了一滴血進去,隨後南宮青衣也滴了一滴進去。
那碗水靜靜地放在桌子上,大家圍攏過來,南宮青衣微微抿唇,很快又恢復平靜。
「融合在了一起。」有人喊道。
「老爺,看來姐姐真的是一時糊涂,如今驍兒還在邊關,這個事也不能傳出去,不然驍兒也不能安心呢。」
蘇紅衣提醒著丞相還有一個兒子沒有驗證,這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丞相沒有因為南宮青衣的血相融而減少憤怒,就像蘇紅衣所說,如今還有一個兒子沒有驗證,心里就像長了一根刺。
隨後又看了看地上男人的尸體,心中憤恨不已。
「賤人,說,驍兒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你何時與人苟且在的一起?」
好好地丞相夫人不做,要和這種來路不明的男人苟且,這些年就這麼不甘寂寞嗎。
「我並沒有和任何人苟且,也沒有對不起老爺,倒是你,南宮 ,當初一邊和我議親,一邊和蘇紅衣在顧府廂房里雲雨,你做的事難道不夠齷齪嗎?」
「你在意顧府的權勢,將我娶進府,依仗著顧府的勢力在朝廷平步青雲,卻把她養在外府,生下來的孩子竟然比驍兒還大一個月,如今你倒是有臉說這樣的話嗎。」
丞相如今是明白了,她恨自己,身形踉蹌的跌坐進椅子里,他深知當初自己對蘇紅衣只是一時沖動才著了她的道。
從此被她糾纏的死死的,她又慣會伺候男人,從此一來便離不開了,哪里是因為什麼愛只是色字一字而已。
如今倒是看到了顧夕顏的好,想要與她重修舊好,卻沒想到她早已與人在自己的府里苟且。
想到這里,一瞬間,丞相殺意涌現,「顧夕顏,你做了這樣的事,今日你必須死,否則我不得心安。」
顧夕顏眼中滿是嘲諷,「老爺,我身上整整齊齊,如果你不信,可以派人來查,我是否與人苟且。」
「還要怎麼查,事情已經如此明顯,老夫人都已經被氣病了,姐姐,你別讓事情在鬧大了。」
听顧夕顏這樣一說,蘇紅衣心里也打起鼓來,她確實衣衫整齊,不像是做了那種事的樣子,心里頓時有些慌亂起來。
丞相被這樣一鬧,面上已經頹然,心里有些事情已經明白過來,情緒平和了許多。
繼續鬧下去,也是毫無意義,事情若是徹底鬧僵,自己與顧夕顏也是再無可能,與顧府那就更是沒有了相助的可能。
隨後冷聲喝到,「封了朝陽閣,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可進出,一日三餐照常其他不必再管,讓夫人自行反省。」
顧夕顏听著她的話,臉上的神情,有那麼一瞬間像是解月兌,轉頭又變得痛苦不堪。
終于不用再和他有任何糾纏,在這朝陽閣里度過自己的余生也是甚好。
這深宅內院里無休止的爭斗她真的累了,不是不願意在去斗了,只是沒有再斗下去的理由。
看著沒有任何爭辯的顧夕顏,丞相遣散了所有人,只留了他們兩人在廂房里。
顧夕顏一派淡定自若,絲毫沒有被抓奸的痛苦及惶恐。
丞相盯著她,眼神里涌上了各種復雜的情緒,有惋惜有後悔也有遺憾,各種情緒上來,像是在回憶他們這一路。
這麼多年,他們兩人竟然走到了如此糟糕的地步。
良久,丞相緩緩站起身來,往門口走去,走到門邊,丞相扶著門框,站定了一會後緩緩回頭,楞楞地看著顧夕顏。
顧夕顏這時也對上他的視線,沒有絲毫的躲避。
「這一切……都是為了離開我嗎?」
顧夕顏猛的站起來,怔怔的看著丞相,丞相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你將計就計,甘願把自己陷入這樣難堪的境地,是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躲了我這麼多年,你最終選擇的就是逃避我,疏離我,我們夫妻,就要這樣一直到最後嗎?」
顧夕顏听著他的話,不知為何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她隱忍著心里的情緒,冷冷地說道,「我們兩人……這條路是誰一開始就堵死了?」
丞相身子一震,不再言語,是啊,一直都是他。
他們兩人從一開始,就是他做錯了,他親手毀了顧夕顏的心,然而像是不死心一樣,眼中帶著萬般眷念的說道。
「夕顏,我……真的……再也沒有機會彌補了嗎?」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遣了所有人,只有我和你……我們……」
顧夕顏淚水直垂,低著頭不再看他,搖了搖頭,不再回話。
丞相看著她決然的樣子,沒說完的話也說不出口了,仰頭一滴淚水劃過。
隨後踉蹌的離開了朝陽閣。
出了朝陽閣的丞相徑直進了自己的書房,揮手退下了身邊伺候的人,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書房里沒有再說話。
眼里是無盡的痛苦然後化為恨意,他恨顧夕顏,活了幾十年,不知道如何取悅自己的丈夫,最後的關頭都不肯低頭,這樣的女人關一輩子也是她咎由自取。
既然她想要清淨,那便給她就是。
他知道,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原諒自己,而他也不想在糾纏,就這樣讓她過一輩子,看她如何自處吧。
丞相離開朝陽閣的那一刻,蘇紅衣就派人封了院子,上了一把大鎖將門鎖住。
朝陽閣里只剩下了一個老媽子再伺候,其他人一律被發賣了。
翌日。
丞相起身之時,臉色極差,蘇紅衣親自伺候他起身,伺候他用早膳,然後送他上朝。
蘇紅衣笑容滿面的看著朝陽閣的方向,這麼多年了,心情從未像這樣好過,「顧夕顏,你再也沒辦法和我斗了。」
再過幾年,老爺完全把你忘記之時,在送你上西天。
接下來,只要讓婉兒順利嫁入淮南王府,逸兒的官職再讓老爺及王爺多方相助,那自己的兒子及女兒無疑就是人中龍鳳了。
沒有顧夕顏,南宮驍就算是回來在府里也是無人相助,南宮府只能幫助長子南宮逸。
一切都是朝著她計劃好的方向在進行,蘇紅衣很是滿意,撩了撩自己的頭發,瞬間覺得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