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亦與南宮婉兒已經回到了宴席上。
就算在這宮宴上,姜寧亦仍舊是端著酒杯,含情脈脈的看著南宮婉兒。可惜南宮婉兒卻正和自己的朋友在說些什麼,並沒有看向他。
一位婀娜多姿的青衣少女端著酒朝南宮青衣走了過來,南宮青衣余光瞥見了,但是面上卻沒有反應。
青衣少女似乎是一個踉蹌沒走穩,手中的酒杯直直的朝著南宮青衣飛去。
南宮青衣眼疾手快,抬手一檔,酒杯的酒便徑直朝著青衣少女飛去了,全部灑在了她的青色長裙上,一片酒漬,極其難看。
南宮青衣回頭,看到青衣少女,是光祿大夫之女薛青青,只見她正怒瞪著南宮青衣,正準備開口怒斥。
「實在抱歉,薛小姐,只是看到有東西砸過來,下意識就抬手一擋,沒曾想會這樣,趕緊去偏殿換一身衣裙吧。」
既然是宮中的宴會,為了不出差錯,所以也會準備各式的衣裳以備不時之需。
南宮青衣一席話說的滴水不漏,讓人無法找出錯處,薛青青饒是在想發作也是無處可發了。
只能狠狠的瞪了南宮青衣,讓自己的婢女帶著去了偏殿。
換好衣服後,回到宴廳。
宴會進行到快結束時,皇後娘娘身穿那身五彩鳳袍優雅的出現在宴廳中,一身華貴,鳳袍卻十分貼合的展現了皇後的曼妙身姿,頭上愕赫然帶著的是南宮青衣獻給北辰王那副圖紙制作出來的同款鳳釵。
皇後娘娘臉上布滿笑意,今日南宮家的鳳袍及嘉妃的發釵讓她甚是滿意。
歌舞一停,眾人齊齊舉杯,像皇後娘娘恭賀壽辰之喜。
「嗯。」皇後點頭,指著碟中的糕點,「這是南宮家的二姑娘為本宮準備的,果然與宮中的點心大不相同,不錯,賞。」
南宮婉兒滿心歡喜,起身謝恩。
皇後看著南宮婉兒傾城之姿,甚是喜愛,「婉兒生的貌美,繡技也甚是精湛,不愧是本宮親封的第一繡女,不知哪家的公子能有如此厚福,娶得美人歸。」
「臣女多謝皇後娘娘夸贊,婉兒還小,還想在府中多孝順爹娘。」
皇後听她如此說,愉悅的笑了,轉頭看向身邊跟了多年的蘇嬤嬤。
「蘇嬤嬤,如此懂事的孩子,你說本宮封她一個郡主,可好?」
蘇嬤嬤聞言,上前施禮,「皇後娘娘看中的姑娘自是不必說的。」
南宮婉兒大喜過望,優雅的走到宴廳中央下跪施禮謝恩。
此時廳中其他夫人小姐,皆是臉色大變,眼中的嫉妒之色快要把南宮婉兒淹沒。
此賞賜一出,那南宮婉兒的母親便是名正言順的娣夫人了,誰也不會記得她之前的身份。
南宮青衣仍舊淡定的喝著杯中的酒,小口的抿著,皇後娘娘吃了那糕點已過一刻,時間差不多了。
噹
似乎听到什麼東西跌落的聲音,緊接著,皇後滿臉痛苦的捂著月復部從主位上滑落下去。
「皇後娘娘」
「太醫,快傳太醫。」
宴會瞬間亂作一團,皇後突然間月復痛如絞,御林軍瞬間圍住了未央宮,宮內所有人都瑟瑟發抖,若是皇後出事,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能逃月兌干系。
太醫院判領著太醫們疾步如風來到未央宮內殿,匆匆施禮後,便開始為皇後診脈。
南宮婉兒此時最是焦急,皇後娘娘剛下了封她為郡主的懿旨。如今還沒謝恩昭告天下,這個郡主就還名不正言不順。
淮南王帶著諸位王爺也是步履匆忙的走進內殿外候著。
南宮婉兒看到淮南王,心稍稍安定了下來,淮南王一向疼愛自己,若是皇後沒事,卻不在提郡主之事,那只要跟淮南王撒撒嬌,郡主的名號一定還會是自己的,想到這里又得意了起來,轉頭看向南宮青衣。
南宮青衣正看著她,微微一笑,南宮婉兒看著那笑莫名有些心慌,沒有再管她。
要不是母親說要帶上南宮青衣,她才不願意跟她一起過來,本以為娘有所安排,沒想到卻是如此風平浪靜。
一個時辰後,御林軍突然涌進殿里,長劍直指南宮婉兒。
南宮婉兒頓時嚇得尖叫起來,連連往後退。
眾人看著眼前這一幕,看向南宮婉兒的眼神都變了,瞬間離她遠遠地。
南宮婉兒看向南宮青衣,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要是以前,她一定會沖上來護住自己,今日是不是吃錯藥了,為何對自己不聞不問了。
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南宮翎感受到害怕,偷偷上前兩步握住南宮青衣的手,南宮青衣一愣,反手握住她的,兩姐妹,沒有說話。
御林軍上前斥責道,「南宮家二小姐南宮婉兒,意圖謀害皇後,膽大包天,還不速速伏法。」
一抬手,劍便指向了南宮婉兒的胸前,南宮婉兒此時雙腿發軟,卻害怕的連爭辯的話都說不出來。
內殿傳來響動,皇後臉色蒼白,身體已無大礙,身上的鳳袍已經換了下來。
站在一旁的兩位嬪妃對視一眼,難不成是嘉妃送的首飾出了問題?不可能啊,最初嘉妃準備的丹青確實做了手腳,可如今臨時換的這鳳釵,她們根本不知道,無法動手腳啊。
殊不知,她們兩對視的這一舉動已經落入了御林軍眼中。
「皇後千歲。」
見皇後被攙扶著來到前廳,大家瞬間慌忙施禮,皇後眼神冰冷的看向南宮婉兒。
南宮婉兒立馬跪地喊冤,「皇後娘娘,臣女冤枉啊,臣女怎麼會謀害皇後娘娘呢?」
皇後看她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對蘇嬤嬤說到,「掌嘴。」
宮里的嬤嬤看起來年紀很大,但是身強體壯,疾步上前對著南宮婉兒左右開弓,重重的打了起來。
正好淮南王和其他王爺包括北辰王緩緩走進殿內。
見到南宮婉兒滿臉青紫,嘴角流血的樣子,淮南王眉頭一皺,卻眼見著南宮青衣與南宮翎緊緊握著手淡然的站在一旁。
兩相對比,瞬間覺得差距甚大。
南宮翎臉色煞白,依著南宮青衣,襯的南宮青衣沉穩大氣。
「皇後娘娘,臣女實在冤枉,臣女是您親封的郡主,如何會害您,還望您明察啊。」
南宮婉兒被打的臉已經無從下手,哭著磕頭喊冤。
看著她死不認賬還提著郡主之事時,皇後只覺得這個女子實在貪婪無恥。
皇後一抬手,蘇嬤嬤停下了掌嘴之罰,便有人將那件鳳袍扔到了南宮婉兒面前,翻開里子里的雙面繡,將衣服剪開,里面的藥粉散落一地。
宴廳中一片嘩然,這南宮二小姐,當真如此大的膽子謀害皇後。
而此時南宮婉兒猛地一怔,看著那散落一地的藥粉,轉頭狠狠的瞪著南宮青衣,是她。
「看來二小姐是想把這事情推到南宮家大小姐身上了,小小年紀,如此陰狠毒辣,真是佩服。」
大殿上響起了一道沉穩清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