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臻知道自己這是被埋怨了。
不過，這要真的是讓蘇秋菊在門口一直跪著，他們家也別想安寧啊。
蔡文鈺其實也明白，若是蘇秋菊一直在他們家門口跪著，被人瞧見了不是什麼好事兒。可她就是心氣兒不順，覺得蘇秋菊這是活該。
「別生氣了！」
沈至臻回屋，看到蔡文鈺坐在那里不言語，便湊到了近前，「要不，咱們去看看言言和小囡囡？」
「不去！」
蔡文鈺看都不看沈至臻，「我可沒這個臉去！」
「這咋就沒臉了？」
沈至臻表示不懂。
「我都沒能幫閨女出口氣，哪兒有臉去見閨女？」
蔡文鈺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而听到蔡文鈺如此說的沈至臻，頓時明白了，自家媳婦兒這還是在怪他不該搭理那蘇秋菊。就算是搭理對方，也不該給她出主意。
這個時候，就該看著那惡毒的女人兩眼一抹黑。
「我的錯，我的錯！」
「等見了言言，我跟言言認錯成不？」
沈至臻笑笑，「走吧，你就不想看看小囡囡？反正我是想了！」
「哎呀，這都好幾天沒看到小囡囡了，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這個姥爺？」
沈至臻在旁邊嘀咕著，轉移著蔡文鈺的注意力。
蔡文鈺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當即哼了一聲，道︰「就你這樣的姥爺，忘了也是活該！」
「是，是，我這個姥爺不稱職！」
沈至臻依舊是呵呵笑著，並不跟蔡文鈺爭吵。
幾十年的夫妻，沈至臻早已把蔡文鈺的脾氣模得通透，你越是跟她爭辯，結果只能是針尖對麥芒。
這夫妻相處啊，最好的法子就是別爭。
甭管到底是對還是錯，要懂得經常性地裝糊涂。
夫妻之道，真的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沈至臻這般妥協，蔡文鈺也不好繼續跟他對著干。在狠狠瞪了沈至臻一眼後，蔡文鈺也就消了氣，道︰「不準跟言言說蘇秋菊和楚蕭然的事情，知道不？」
「不說啊？」
「不說！」
「行，听你的，不說！」
沈至臻本來就沒想說。
這種事情，真沒什麼好說的。
在他看來，從閨女跟楚蕭然離婚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就沒有了任何的關系。若小囡囡是楚蕭然的閨女，那麼，他們就算是離婚了，也會因為小囡囡有著牽扯不斷的聯系。可事實上，小囡囡並非是楚蕭然的閨女。
所以吧，在兩人離婚後，他們就再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
當沈至臻和蔡文鈺在準備往燕家過去的時候，燕航正在跟沈默言說楚蕭然和沈明美的事情。
「這事兒，到此為止吧！」
听燕航說完，沈默言就開口了，「楚蕭然受到這樣的懲罰，也夠了！」
「听你的！」
燕航微微一笑。
「對了，楚蕭然到底挪用了多少錢啊？」
「幾萬塊吧！」
燕航眨了眨眼，「這個，我還真的是沒有問過。不過，兩三萬快肯定是有的！」
「至于有沒有多，這就得等服裝廠那邊查過賬才能知道！」
「還真的是夠貪的。」
沈默言听到燕航給出的數字，說不震驚是假的。
「燕航，你說，這人到底是本性如此，還是慢慢學壞了？」
沈默言仔細回想了上輩子的人生，楚蕭然似乎並沒有挪用過公款，又或者是他挪用了公款，但是她完全不知情。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燕航想了下，「按照馬斯洛的需求理論來講，人的追求是會變的。但是吧，有的人卻能始終如一。」
「所以吧，這個人到底是本性就是如此，還是慢慢學壞了，不好判斷。」
事實上，燕航看似一副深思熟慮、嚴肅思考的樣子，實則內心慌得一批，他總覺得沈默言問的這個問題，是個送命題。
不管他怎麼回答，都可能會掉進坑里。
如果說人的本性如此，那麼，就是人性本惡論，很容易牽扯到他自己的身上。如果說是慢慢學壞了，也是可能會牽扯到他的身上。
所以，這個問題吧，只能回答的模稜兩可。
沈默言听了燕航的回答，目光在對方的臉上巡視了一番，微微一笑，道︰「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敷衍我呢？」
「沒有！」
「絕對沒有！」
燕航皺眉，做疑惑狀，「言言，這個問題，我干嘛敷衍你呢？」
「這問題，涉及到人性，我覺得吧，就算是心理學家在這里，也是很難給你一個確鑿的答案。」
此刻的燕航越發肯定，自己的感覺沒錯，這就是一個送命題。
沈默言看著燕航的表情，不由輕笑出聲，道︰「放心吧，我不會把這種問題問到你身上的。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
「什麼問題？」
燕航繼續裝傻。
沈默言看他這個樣子，哼了一聲，道︰「你再跟我裝傻，信不信我告訴咱媽，讓她收拾你了？」
「言言，冤枉啊，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你知道的，我有時候在有些事情的反應比較慢的！」
「……」
沈默言白了燕航一眼，她算是服了，這人，還真的是演技一流。
算了，不跟他計較。
沈默言擺擺手，道︰「不說這個人了，說說我那個堂嬸和堂妹吧！」
「她們啊，這會兒已經是驚弓之鳥了！」
「之前你那個堂嬸不是搬進了四合院住麼，如今，早早地收拾了東西搬出來。」
「兩個人如今另外找了一個小房間住著」
「而且，我找人打听過了，她們只租了半個月的時間，靠著你堂妹的那份大學通知書，才能拿下那個房間。」
「你那位堂嬸已經打定主意，等你堂妹開學就要回去了，不再留在京城了。」
「她要回去？！」
听到燕航如此說，沈默言著實是大吃一驚。
上輩子的時候，宋菊花可是一直住在了京城的，這輩子，居然這麼快就要回村里，這膽子未免也太小了吧！
「對啊，楚蕭然被抓了，她現在是怕得很呢！」
燕航呵呵笑著，「別忘了，那騙子可是跟她認親了的。若是那騙子不止騙了服裝廠，還騙了別的人，她可是要吃牽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