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求？」
「麼瑤是不是剛去了你們公司？」
這句話問的可是夠奇怪的，公司新入職什麼人跟這有什麼關系。
楊一斌覺得困惑︰「麼瑤？她是剛入職，你……你是她什麼人？關心這個做什麼？」
「其他你都不用管，她突然去你公司讓我覺得很奇怪，你們公司，恕我直言，小而且很弱，實在看不出有什麼潛力，她為何去你公司？……」
李思博臉上寫滿了懷疑，就差問出了你是不是跟她有什麼親密關系。
這個聊天讓楊一斌覺得很別扭，他現在多少有點明白對方的敵意的來由了。
「李先生，不管你怎樣想，有一點我要說清楚，我跟麼瑤小姐並不熟悉，對她身世背景基本沒有了解，也沒興趣，我們只是正常的同事關系……」
李思博性格多少有點咄咄逼人︰
「這些我不管，就一個要求，做到了我就把我公司的廣告都交給你，你要願意的話，可以做我公司的全權代理商，這都在我允諾範圍之內，」李思博說話時速度很快，「另外，我還可以從家族公司要一些廣告資源給你，你肯定能大賺一筆。」
這算是大手筆了，一個正常的廣告商大概很難拒絕。
可惜楊一斌不是正常的廣告商，企業對他來說是吞金獸，而不是取款機，至少現在是如此。
所以，對面拋出不小的利益來誘惑他，他反而越發鎮定。
于是他笑了一下，說道︰
「李先生不妨說說你的那個要求是什麼？我看能不能做到。」
李思博盯著楊一斌，發現他很沉得住氣，似乎並沒有被他拋出的利益打動。
「你不錯，是個合格的商人，」李思博贊道，「我這個要求其實也很簡單，你讓麼瑤離開你的公司，這個一點都不難，你是公司老板，找個理由就可以讓她離開……」
李思博緊緊盯著楊一斌，在估量他的下一步反應。
他媽的，果然是這種侮辱人格的要求。
楊一斌心里暗罵了一句。
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李先生，我有一個疑問，你為何想讓麼瑤小姐離開我們公司？是想讓她去你公司嗎？」
李思博似有些無奈︰「不是，你別管，總之你讓她離開，我給予剛承諾的回報，一筆很劃算的買賣不是嗎？」
「的確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楊一斌玩味地晃著咖啡。
「那你是答應了？」李思博心下一喜，臉上也有了笑容。
「答應？那我要說不是，我不答應，這樣做會讓我心里不舒服，我心里不舒服比公司不盈利讓我更難受，」楊一斌很自然地笑道，「我通常很關心自己的心理愉悅問題。」
李思博一雙濃眉皺了起來，眼神變得很銳利，他覺得楊一斌想獅子大開口︰
「我勸你適可而止，想要更多的好處當心會被噎死。」
mmp，真是小人之心。
「李先生，你不了解我，你就算把一座金山放在我面前，該堅持的底線我還是會堅持。」
都是有聚寶盆的人了，拿一點錢就想買我節操，想什麼呢？
楊一斌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你跟麼瑤小姐是什麼關系，我再次聲明，我跟她就是單純的同事關系。」
「但是，除非是她本人不想干了主動辭職，否則我是不會開除她的，原因很簡單，她很優秀，對于我們公司來說能留下這樣的人才，本來就是求之不得的事。」
「所以，如果麼瑤小姐要主動辭職，那我無話可說；但如果李先生想讓我為了利益做違背底線的事，那你看錯了人，還多少看輕了你自己。」
「最近有點辛苦，我先走，希望以後……最好……不見！」楊一斌喝了一口咖啡，話語中對他人品的鄙視多少流露出了一點。
他站起身來打算離開。
李思博看今天行動失敗，心中惱怒，不過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
他緊盯著楊一斌，手里緊握咖啡杯，發聲問道︰
「我勸你考慮考慮，你不擔心以後生意不好，甚至沒得做？」
話語里的威脅意味顯而易見。
楊一斌听了想笑︰
「不考慮了，就這樣，愛咋咋地。」
怕個錘子，人死鳥朝天，不能做個沒卵蛋的。
說完轉身離開，不再給李思博說話的機會。
李思博怒火上冒，恨不得把咖啡杯狠狠摔在地上。
他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
既然不識抬舉，那就走著瞧吧。
……
楊一斌走出咖啡館，便拿出手機，找到微信，給麼瑤發了一條信息︰
「李思博是誰？你認識嗎？」
「認識啊，你怎麼知道這個人？」麼瑤很快回復過來。
「他剛才找我了。」楊一斌回復。
麼瑤這次沒回復，直接電話打過來了。
「那家伙又發什麼瘋了？」听聲音，麼瑤有點生氣了。
楊一斌想了想回復道︰「他想讓你離開我們公司。」
「你答應了？」麼瑤問道。
「答應個屁，我都不認識他是誰，要給這個面子嗎？」楊一斌爆了粗口，實在對那人印象不好。
麼瑤听了很開心，笑道︰「那就好。」
麼瑤口風很緊，也不做過多解釋，只是說她會處理，隨後掛了電話。
……
李思博正在咖啡廳坐著，心里琢磨該使什麼盤外招。
一家小小的廣告公司，找關系以安全隱患為名查封了它，先整頓上半年再說？
還是突擊查稅，有偷漏最好，沒有的話也會有，爭取把人弄進去幾個？
或者別的更一擊致命的法子？
不得不說，這家伙夠狠，琢磨出的點子都是帶毒的。
正在琢磨事情的時候，他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電話上的名字，他趕緊接電話︰
「爸，你怎麼突然給我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聲音有些蒼老︰
「你跑哪里去了？剛才我老同學海州老哥給我打了個電話，說的很婉轉，但意思還是很明白，你趕緊給我滾回家，再敢糾纏騷擾他外甥女小瑤，我就把你送到南美開拓業務。」
听到他父親說的那個老同學的名字，李思博就心生怯意，他不是初生牛犢，知道在國內有些人、有些階層是惹不得的，即使他父親是滬上某財團系的實際掌舵人。
于是，也沒什麼陰謀詭計的念想了，他趕緊灰溜溜地滾回家去。
到家之後，老老實實去他父親的書房報道，低頭站著被他父親一頓訓斥。
即使他都已經在外面開公司了，他父親還是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勒令他禁足一天，不許往外跑。
有點憋氣，卻又無法可想，他沒膽子挑戰父親的權威。
只好無聊地躺在床上睡了一覺，迷迷糊糊中被一個電話吵醒了。
他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何辰」這個名字，隨即接通︰
「辰子，啥事？」
「博哥，來蘭軒會所，她們今天整了個新活，cosplay古代深閨秀女貴婦，tmd太有味道了，不來就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