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下大勢

作者︰小妖方狄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九州萬載歷史,從被眾神統治的時代,到妖魔橫行的時代,時至今日,人族崛起的時代,血統的力量逐漸淡化,後天的努力慢慢升華,無論是修仙、修佛、還是修魔,人類獲得力量的方式多種多樣,將其中的任何一樣本事修煉到極致,都足以令自己站在眾生之上,主宰世間萬物。

到今天,九州的戰場即是人類的戰場,懷有強大神通的人,擁有絕頂野心的人,具備深沉智謀的人,窮盡畢生精力所求無非四個字——天下一統!

……

時光飛逝,轉眼之間沈飛一行人已在商丘城內度過了整整十天的時間,原定的出發日期無限期延後,因為經過與王子殿下商議,兩人一致認為既然負責押送的犯人已經死了,那麼還是留在原地听候陛下的旨意比較好。

第十一天,皇帝陛下的旨意終于降臨,內容是︰「聖佛庇佑,皇帝詔曰︰商丘城城守興王和南通城城守王林上報的奏折朕已看過,通天教教眾殘忍嗜殺,凶暴無度,膽敢公然犯我疆土,實為人國頭號敵人,朕已與佛門聖僧商議,在全國境內展開一場針對通天教的圍剿,相信不日即可建功。吾兒烈英勇對敵,保衛帝國重鎮商丘、南通不致淪陷,維護人民安定不被破壞,功勞不小,令擇日啟程,前往帝都受賞,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叩拜完畢,皇子烈起身領旨,負責傳達陛下旨意的大內副總管劉元溫和笑道︰「十一王爺,您此次護城有功,陛下龍顏大悅,賞賜必然豐厚,如果身體無大礙的話就抓緊時間啟程回帝都領賞吧。」

「謝總管提醒,小王這就啟程。」拓跋烈一邊領旨,一邊從袖口掏出一張銀票,塞到劉元手中,「只是小王還有一事不解,想向總管您請教請教。」

劉元毫不避諱地打眼往銀票上掃了一眼,看到其中的數額甚是開心,笑得更燦爛了︰「王爺您直說便好,老奴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駕輕就熟地將銀票塞到自己的袖口里了。

「小王此次還朝實為押送重犯前往帝都受審,如今被押送的犯人在戰亂中被擊斃,負責押送犯人的千人軍不知該如何處置,是跟著小王一起還朝呢,還是就此遣返,令他們回南通交差呢。」拓跋烈在這位算不得年邁的太監總管面前自稱小王,可見此人地位不低。

劉元眼楮眯眯著,目光狡黠,回應道︰「殿下您糊涂啊,陛下的意思照做就是了,不管是老奴還是您都不好妄加揣測的。」

「照做?」拓跋烈蹙眉沉吟,片刻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拱手道︰「謝總管大人提點。」

「算不得什麼,是你自己聰明。」劉元細聲細語的像個娘們似的。說起來即便同樣是太監,語氣作態也不一樣。像拓跋烈身邊的岳總管,大概是平日里跟隨行軍打仗,出生入死的緣故,雖是太監,但舉手投足間透露出陽剛之氣,和真正的爺們沒什麼區別。但眼前之人就不一樣,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像個女人似的,讓人看著覺得有些陰冷。

回答了拓跋烈的問題,劉元坐回馬車,當先去了︰「老奴先行告辭了。」

「恭送總管大人。」拓跋烈就這樣保持原來的姿勢站在原地,直到馬車消失在視線的盡頭,才終于放松了一些,折回房間。這十天里,他們一行便在這酒樓中居住,興王拓跋鈞命手下將整棟酒樓清空,專為他們服務。

「這個劉總管看起來來頭不小?」沈飛不願向皇旨下跪,一直藏在暗處。

拓跋烈關上房門,道︰「父皇身邊有三位近臣,一個是負責處理國家大事的左丞相拓跋子初;一個是負責統領禁衛軍的東方長青;還有一個,是負責皇帝生活瑣事的大太監劉易,劉元是劉易的干兒子,年不過四十,已擔任內務部副總管的職務,是最有可能繼承劉易職務的人,為人尖酸刻薄,貪錢無度,經常為了一己私欲給朝中大臣穿小鞋,為了討好他,大臣們與他會面的時候都稱呼其為總管大人,省去副字,並且一定要備足銀兩堵他的嘴。」

「越是小人,越不能得罪,殿下這樣做是對的。」沈飛點點頭,贊揚殿下對劉元的親近態度非常正確。

拓跋烈道︰「劉元這個人雖然貪財,但也辦事,比較能揣摩陛下的心思,與他交好咱們並不吃虧,他剛才說的就點醒了本王。」

「殿下可否直言?」

「本王剛才問劉元,現下押送的犯人已經死了,前往帝都的路上是應該繼續讓千人軍陪同呢,還是不應該呢。劉元回答︰一切都按照父皇的意思辦。」

「殿下的理解是?」

「前往帝都的路上,非但必須讓千人軍跟隨,而且犯人也照常押送,無論是死的,還是活的,亦或前來營救同伙的時候一起陪葬的。」

「原來如此,看來這個劉元是有必要交往的。」

「是啊,要說最理解父皇心意的,還是他們這些人。」

自從人國有了太監的制度,人國的皇帝從小到大便都離不開這些不健全者的陪同,對他們往往有著深厚的感情,而太監們因為終生只能侍奉一個主子,所以也對皇帝格外關心,格外親近,兩邊一拍即合,歷任皇帝最親近、信任的,往往都是自小相伴的大太監。

「這麼說起來,咱們不止要統帥千人軍上路,還要拉著令狐懸舟以及鳥妖們的尸首,好讓陛下知道我們沒有在騙他。」

「劉元沒有明說,但以父皇的性格這樣做確實最為穩妥。」

「這麼多天過去,那些支離破碎的尸體早就腐爛變質被掩埋了吧。」

「重新挖出來,就算是白骨也必須帶回帝都,給父皇呈看。」

「重口味啊。」

「等下本王會到城主府拜見王叔,道尊可要跟隨。」

「我就不去了,拓跋鈞見了我肯定渾身不自在。」

「那好,就此別過。」言罷,拓跋烈離開了房間。

沈飛轉向屋內,看楚邪坐在窗上,盯著樓下愣愣出神,問道︰「喂喂,看什麼呢這麼用心。」

「彩蝶被我轟走了。」楚邪嫌少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轟走了?花那麼大工夫贖出來的姑娘,這才剛幾天就被你轟走了,沒開玩笑吧楚邪。」沈飛著實一驚,猶記得楚邪第一次見到彩蝶的時候,眼珠子都轉不動了,感覺他是真的動心才對。

本來還想責怪幾句,不過看楚邪的樣子知道他心里也很難過,便走上前道︰「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把彩蝶當成別的什麼人了。」

楚邪若有所思地望著樓下,眼神毫無聚焦,「有些事情我不想提。」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會被兒女私情絆住,說實話沈飛現在真的很想笑,勉強忍住,道︰「說出來吧,說出來會好受一些。」

「不想提就是不想提,少煩本大爺。」楚邪恢復了本色,縱身一躍從窗口跳了下去,消失在人群中。

沈飛連連搖頭道︰「不靠譜家伙。」

這個時候,有人在門口敲門,「少爺,你忙嗎,蘭兒有事想跟你說。」

沈飛心說︰自己這是成了知心姐姐還是咋的,怎麼一大早的,總有人找自己談心呢。當下尋了個凳子坐下,語氣沉沉地回應︰「進來吧蘭兒。」

蘭兒推開門,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進屋之後反手將門闔實,又用力推了兩下,確定門扇關嚴了,才走過來。

走過來的時候雙手絞在一起,手指動啊,動啊,顯得很猶豫。沈飛定楮打量她,看到蘭兒一身丫鬟裝束,非常符合身份,點點頭。

蘭兒個子不高,站直了的話也就到自己胸口,長長的辮子盤成兩個朝天髻,左面一個、右面一個,算不上好看,也不傻,讓人覺得挺舒服,普通的臉蛋不加任何修飾,白襖白鞋,鞋底是平的,一雙腳很大,一看就是干過粗活累活的人。

她走過來,粗糙的手指互相纏絞,腳尖沖內,身體微微前弓,眼神飄忽之中蘊含著決絕,像是在努力下定決心,顯得有些緊張。

沈飛知道她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說,為了平復她的情緒主動拉近關系道︰「蘭兒,跟我的日子也不短了,這些銀子給你,有空出去買兩套衣服,制備點喜歡的首飾。」說著,沈飛將一錠銀元放在桌上。

蘭兒連連擺手道︰「少爺、少女乃女乃對我有救命之恩,再造之得,蘭兒感激涕零,不敢有過分的奢求。」

「听話,與我們在一起,總不能顯得太寒酸了。」

「不不不,蘭兒不能要,少女乃女乃逛街的時候經常給蘭兒買東西的,蘭兒不能再要少爺的銀子。」「讓你拿著就拿著,是不是不听話了。」

「不不不,蘭兒對少爺、少女乃女乃惟命是從。」

「那還不收下。」

「這……蘭兒謝過少爺了。」忐忑不安地拿起擺在桌上的銀錠,蘭兒惶恐不安,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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