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吹笛人

作者︰小妖方狄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那正好,納蘭若雪我也告訴你,只要咱倆一天沒有結婚,你就不是我的妻子,就不能從里到外的管著我;就算咱倆以後結婚了,該有的自由我也必須享有。還有,若雪我鄭重警告你,不要拿親親我我說事,那都是你自願的,是你主動的,我都是被動的附和,你不願意的話,可以再開一間房間,我給你出錢,少拿這些東西說事。」

「沈飛,你穿上褲子不認人是吧。」

「若雪,你身為蜀中上仙,能不能別這麼粗俗,你看看自己說的都是什麼話。」

「我粗俗?我哪里粗俗了,明明是你太讓我寒心了,嗚嗚嗚。」眼淚一瞬間涌出來,若雪哭著坐下,噘著嘴一副委屈寒心的樣子,倒真的讓沈飛有些心疼。

可也不能由著她任性,猛拍桌子說道︰「哭哭哭,哭什麼哭,若雪我現在鄭重警告你,現在、立刻、馬上搬到旁邊的屋子里去,不要再來纏著我了,快!」

以前的經驗告訴沈飛,女人是不能哄的。果然,在看到他無比強硬的態度之後,正在哭泣,滿臉委屈的若雪還是服軟了,一邊抹眼淚,一邊撫模沈飛的身體說道︰「嗚嗚嗚,沈飛哥哥,人家看見你和別的女人有說有笑的,心里不平衡,不開心,鬧點小脾氣,你不哄人家也就算了,還對我這麼厲害……嗚嗚嗚,沈飛哥哥,人家要和你睡,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摟摟抱抱的,也要和你睡。」

沈飛不給她半分顏色,罵了聲︰「無理取鬧。」之後,摔門走出去了。

帶著怨氣出門,剛好看到安玲瓏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口,目光關切的望過來,對視了一瞬,快速避開目光,下樓去了。

「可惡的女人,神經兮兮的實在討厭。」沈飛走在大街上,忍不住罵,和納蘭若雪在一起呆久了,體會到她身上的千般溫柔,唯獨有一點無法忍受,就是若雪實在太愛吃干醋了。自己幾乎不能和任何女人交流,只要被她看見,就會不開心,就要大吵大鬧,幾乎已經成為了慣例,怎麼說都不改。

本來還說晚上一起吃飯,去競技場比武呢,沈飛此刻也沒心情吃了,徑直往斗技場走去。

離得尚遠,已听到斗技場「搖旗吶喊」的喧囂,心道︰難道又有精彩的比賽上演,往前緊走兩步。進了斗技場的大門,果然看到驚險的一幕。

原來,三四名手持長矛的戰士正站在猛 巨象背後的騰椅上和一大群不斷往猛 象身上撲咬的灰狼對攻。

猛 象就是所謂的長毛象,體積比白象小,比灰象大,象牙刀戟般向上彎曲,鋒利而且沉重,被踫到就算不死也得落下個殘廢。駕馭猛 象作戰,並不是人國戰士的專長,坐在上面的都是些身穿獸皮、手持骨矛的異域戰士。與他們對戰的,是小群的灰狼,狼是最為孤高的動物,被抓住之後,大多數會絕食,斷不會向人類服軟,和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知為什麼,這些狼卻很特殊,在一個吹笛人的笛聲下,和猛 象上的戰士周旋,

「用笛聲操控狼群作戰?」沈飛曾見過芊芊姑娘用琴聲操控他人的心神,從說書人的評書中,听說過有人用哨子控制老鼠成群行動,但憑借笛聲駕馭成群的狼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也由此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把聲音當做武器,是自己以前一直忽略了的一個制勝點。

吹笛人明顯也不是來自中原,頭戴一個圓形、窄扁的布帽,身穿寬松的束腰布衣,皮膚黝黑,眼楮明亮,雖然是男人但耳垂、鼻孔末端分別釘了耳釘和鼻釘,手掌粗大,手指在小臂長短的笛控處穿梭顯得有些擁擠,卻仍能夠吹奏出節奏清晰的旋律,听不出到底吹了些什麼,總之這些旋律對狼群有著控制作用,能夠操控它們上躥下跳,對猛 象上的戰士展開攻擊。

「先生,押個注吧,來自西域的馭獸者和操控猛 的阿拉族戰士之間的戰斗,盤口一比一點五,來自西域的馭獸者暫時落後。」沈飛定楮觀看的時候,游走在競技場各處的賭頭上前攀談,推銷賭博項目。

沈飛看他過來正好,笑道︰「盤口一比一點五,就是說我押一百兩銀子在西域馭獸者的身上,可以收回一百五十兩銀子的回報嘍。」

「是這個計算方法,不過前提是馭獸者在戰斗中能夠取勝。」

「我明白了。」

「公子可要押注?」

「你先給我介紹介紹選手吧,西域的馭獸者是什麼來歷的?」

「看來公子是要以小博大了。」賭頭笑笑,賭場里以小博大者不在少數,經常有一些老賭棍,跟注一些賠率比較高的弱者,期待他們中間出現一兩匹黑馬,好獲得幾倍甚至十幾倍的勝利回報。

「先說說看。」

賭頭道︰「眾所周知,西域是魔教佔領的區域,居住在當地的國民擁有著很多奇怪的作戰手段,用笛聲馭獸就是其中之一。這位戰士是我們的人特意從西域請回來的,為此不惜花費重金,他的能力是通過笛聲操控經過馴化的野狼為自己作戰,被笛聲操控的野狼猶如他的手腳,不僅能自如地前沖和後退,還可列陣圍攻,戰斗力不小。

他的賠率之所以較高,是因為駕馭猛 象作戰的阿拉族戰士觀眾們更加熟悉,這些戰士都是來自北疆的邊民,在斗技場里已有過幾次戰斗的經驗,勝多負少,站在猛 象上用長矛攻擊的方式新奇而特別,搶眼而有效果,幾乎將自己立于不敗之地,所以觀眾們賭他們勝利的比較多。」

沈飛卻道︰「可我怎麼覺得,猛 象高大,群狼難以攻上去呢。」

「誰勝誰負,就要根據看官自己的直覺來判斷了,小人沒辦法代勞。」賭頭早已想好了說辭。

「說的也是,那我便遵從本心,押西域馭獸者一百兩勝。」

「好 ,西域馭獸者一百兩白銀,勝!」賭頭正要在手中的板子上做記錄,卻又被沈飛按住,心說︰「難道反悔了?」

卻見沈飛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嘴角噙笑,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掌有力,被摁住之後,不能再移動分毫,笑著說︰「錯了。」

「我听錯了?」直視沈飛的時候,賭頭忽然覺得有些畏懼,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了,只听沈飛道︰「你說錯了,我下賭的金額是一百兩黃金!」

「一百兩黃金,您確定!」賭頭驚得尖叫起來。

「當然確定,就是一百兩黃金。」沈飛從懷中取出一沓銀票,放在小二哥手中的托盤上,「穩賺不賠的買賣為何不做,在我看來,馭獸者已經贏定了。」

「呼。」賭頭倒吸了一口涼氣,看沈飛昂首闊步向前走去,從後面追上,「先生,還沒拿號牌呢。」

沈飛眼見對方將一塊寫著號碼的小牌子送上來,馬上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接過之後道了聲「謝啦。」昂首闊步地往前去了。賭頭的手里端著一個托盤,托盤是木頭制成的,分成一個一個的小格子,格子的上半部分用倒鉤掛著小木牌,下半部分貼著紅紙,賭頭把上面掛著的小木牌遞給了沈飛,在下面寫上對應的下注金額,標注清楚,繼續找其他賭客去了。

走入觀眾席,沈飛把賭頭給他的菱形木牌綁在手腕上,以此來告訴其他的賭頭,我已經下好賭注了,不要再來煩我。

觀眾席一如以往的擁擠,如果是納蘭若雪在身邊的話,一定不會跟他一起擠進來的,納蘭若雪沒在,他便擁有了一定程度的自由,可以做一些喜歡的事情。沈飛其實很喜歡和普通百姓呆在一起,感受他們平凡無奇的生活,體驗他們的所思所想,雖然已經貴為蜀中上仙,他還是一直把自己當成了普通人看待,喜歡和普通人打交道,喜歡他們的身無分文、咋咋呼呼。

對于普通人的煩惱,類似納蘭若雪這樣從小生活在蜀山山巔的上仙永遠都不會懂,沈飛卻深有體會,感觸良多,因為他就是從這樣的市井之地一步一步的爬到高處的,說起來,這其中運氣的成分佔多數,實力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蜀山教義,引有緣人入仙路,他身在蜀山山腳小村樊村,大概就此和蜀山結下了不解之緣吧。

往前走著,沈飛起初沒有使用仙力護體,後來被推推搡搡的,實在是不舒服,便將仙力祭起,將身邊人擋開,由此找到一個靠近擂台的座位。定楮觀戰,看那擂台上的戰斗仍然在如火如荼的展開。

吹奏笛子的男人,操控群狼圍攻猛 象,傷亡慘重,猛 象上的斗士佔有地利,手中的長矛或捅或插,群狼根本近不得身。下注押猛 象戰士勝的人或吹口哨,或打響指,恨不得幾噸重的巨象馬上沖上前,一舉將吹笛子的外邦人撞死才開心。

而下注在馭狼者身上的人此刻則也都後悔了,他們看得清楚,那猛 象身高體壯,彎曲的象牙比普通人手臂還粗,又披著甲冑,就如同一座堡壘,根本難以被攻破,而站在它背脊上的三名戰士,分別探身到大象的左邊、右邊和後邊,長矛向下,群狼如果進攻的話就捅它們一下,群狼如果退守的話,就將手中的長矛扔出,藤椅中間特意留出了一個的圓柱形凹槽,專門用來呈納武器,對付下面的這些狼應該是足夠了。

這樣一看,吹笛人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剛剛接受了沈飛押注的小二哥,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掂著手里沉甸甸的金子,笑說︰「嘿嘿,年輕人不懂行情,就敢用這麼大的手筆下注,這回可要輸個底掉了。」

他偷偷找尋沈飛的蹤影,看他坐在觀眾席靠前的位置上,身邊人都站立著攥緊拳頭,密切關注擂台上的動向,唯獨他嘴角噙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氣定神閑的,顯出十拿九穩的態度,著實刺眼。

冷哼一聲道︰「哼,還在故作鎮定呢,等下輸死你。」

卻忽然听到人們的唏噓之聲,定楮往台上看,發現擂台之上,局勢風雲突變。

一只被猛 象象牙刺穿的灰狼,忽然炸裂開了,身體里面含著一根根的刺,隨著炸裂的威力四處飛射,其中的絕大部分被象背上覆蓋著的甲冑抵擋,一小部分刺入甲冑的縫隙、大象的身體,就是這一小部分的飛針,已經痛的猛 象抓狂咆哮了。

「嗷,嗷!」猛 象嗷嗷地叫,站在它背脊上的三名戰士立時東倒西歪起來,隨著猛 象身體的劇烈晃動而搖擺,無法保持穩定。與此同時,其他灰狼趁機撲咬上去,專咬猛 象的尾巴和鼻子,痛的它「嗷嗷」直叫。咬中猛 象鼻子的灰狼被它用力一甩,甩到空中,再重重落地,落地之後隨即爆炸開來,射出數百根飛針,不分敵我的攻擊,附近的好幾頭灰狼因此受傷,也跟著爆炸,由此形成一個循環。

觀眾們只見,霎時間,擂台之上群針飛舞,互相激射,針尖透著寒光,在冷月下特別的恐怖。

「刷刷刷刷刷刷刷!」其中兩根刺入大象的眼楮,讓這頭巨獸徹底失去了理智,在擂台之上毫無目的的狂奔起來。

三名戰士試圖利用韁繩控制它的行動,可惜沒能如願,猛 巨象沖出擂台,撞在堅硬的煙灰牆上,「轟隆」一聲,天搖地動。巨象慘死,坐在象背上的三名戰士由于慣性飛出,摔了個頭破血流,根斷骨折。

「這……」賭頭張大了嘴巴,驚不能言,怎能預料到會有如此出人意料的發展,再望向沈飛,看他仍氣定神閑地坐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身邊人則情緒變化極大,押了猛 象勝的又喜轉哀,哭喪著臉,將手中的木牌打爛、摔碎,大罵吹笛人耍詐。押吹笛人勝的則由哀轉喜,哈哈大笑,互相推搡著沖到服務站兌換贏取的賭金。

一起一伏,恰如人生幽默劇,優劣難以捉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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