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真氣的特性問題,有了解決的辦法。
事不宜遲,楊辰收拾好洞府中的礦石,按照巫師真解中的人傀煉制篇,描摹了一張金針圖案。
拿好東西便去村中鐵匠鋪,打磨金針。
真解中對金針的要求不高,材料足夠堅實即可。
庚金正適合用做鍛造。
村中留守的是李鐵匠的兩個干兒子,歲數不大,但是手藝傳承的很好,拍胸脯接下了楊辰的委托。
鍛造出三十根金針,也需要幾天,楊辰也不願等待。
自從那金丹鷹妖要為子女建造新的妖山,村落中的人少了許多。
妖山對礦石,藥材之類的需求,也相應變得很少。
畢竟金丹妖修也用不上那些。
就這樣沒什麼事請,楊辰修整了好幾日,邵勇的傷勢也都修養了七七八八。
這日,楊辰便打算與邵勇,去虎妖山那邊,將邵勝換回來,畢竟與鷹妖交接事務,還是感覺十分別扭。
二人約好,帶著十來個人背著行李,就乘牛車向虎妖山進發。
若是有人湊近端詳,便可看見楊辰的後脖頸之處,插著一根細如牛毛的金針。
如此粗細的金針,已是鐵匠鋪能鍛造的極限了。
這還是兩人一起鍛造,趕工了三天才制作出來的。
楊辰順便還將紫金匕首,交由兄弟二人細細煉制了一下。
變得輕薄了許多,但是鋒刃不減。
可能是匕首珍惜材料過多的原因,鐵匠鋪兄弟二人打磨了許久,才修整完成。
這幾天楊辰也待在鐵匠鋪,學習了幾手鍛造之法。
略懂皮毛,還算有所收獲,所謂技多不壓身嗎。
得到金針當晚,就按照大羅漢指的穴位布置圖,封堵上了部分經脈。
效果顯著,之前能游蕩全身的真氣,被限制在了小周天中。
起初楊辰十分不適應,畢竟從習武之初,楊辰便可氣運周身。
不過這也達到了預期,楊辰現在整日用真氣消磨金針封穴的堵塞。
不過現在還看不出多大效果。
楊辰一改往日跳月兌,只顧修煉真氣,邵勇在路上也是無趣。
累了,楊辰也只是透透風,閑聊兩句,便又沉浸修煉起來。
「不是,你怎麼想的,不會以為先天如此好突破吧!」
邵勇拉住還要入定的楊辰,揶揄道。
楊辰後背靠在車壁,抻了抻筋骨。
「不然呢?干呆著就能突破先天了?」
邵勇一時無話,接著說道︰
「怎麼也要年許日子,急什麼,練武也得有張有弛,你天分還要勝我幾分,先天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嗎。」
楊辰不听,接著說道︰
「力量還是早點掌握在自己手里好一點。」
邵勇嘔了一下︰
「你那麼急著突破先天,就不怕我哥直接拉你去做妖僕?」
楊辰不答,接著盤腿修煉起來。
邵勇自知說錯了話,沒再言語,反而看著楊辰,目光閃爍了幾下,不知心中想著什麼。
楊辰閉目盤坐,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
那日借著邵勇的天眼符,楊辰知道,各個妖山都被大陣所籠罩,逃月兌不是十分現實。
一但突破先天肯定是推月兌不了成為妖僕的命運。
但是不突破先天,是斷無可能從這妖山中逃出。
十萬大山不是沒有潛逃的先例,不過邵勝從來都是听之任之。
畢竟在妖山中奔走,難免死于虎獸之口,就算能自保,還有毒瘴,沼澤,層出不窮的毒蟲。
所以貿然進山,不知方向,不過是找死的行為。
但是這都不能限制住楊辰渴望自由的心。
早在楊辰第一次憑借手鐲重獲新生之時,就堅定了一定要逃出妖山的信念。
現在的日子,走到頭,不過是半人半妖的妖僕。
這絕不是楊辰所能接受的。
就算化為大山中的一捧塵土,楊辰也不願做這妖族血食,生死全由這些妖獸決定。
不過這些話就沒必要與邵勇說了,邵勇若是有如此勇氣,便不會在邵勝的庇護下在這妖山中苟活了。
做出逃離妖山的決定,不是楊辰的心血來潮,做出這個決定,是楊辰發自內心的勇氣。
這在邵勝眼中可能是愚蠢。
但這正是楊辰的無畏,生而自由。
韜光養晦,臥薪嘗膽,都不過是楊辰為了以後的潛逃做準備。
定了定神,楊辰接著抓緊時間磨礪起真氣來。
如此二日,一行人到了虎妖谷,與邵勝交接一番。
二人便接手了妖谷中的事務。
距離二人上次倉促逃亡,已過去半月有余。
韓寧再見到楊辰時,聰明的沒有多問。
只是匯報了些楊辰不在這里時,發生的一些事情。
楊辰隨意勉勵了幾句,便安排人守好此處,接著閉關起來。
兩耳不聞谷中事,一心只練混元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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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聖地中,一處平平無奇的山峰。
到處都是「嗡嗡」的傳送之聲。
傳送陣閃爍的靈光此起彼伏。
一道道穿著雲渺宗特制法袍的身影在靈光中走出。
儲物袋一倒,便是一堆靈材靈石。
傳送陣外,早有人等候,捏決將靈材運往山峰頂部。
一座正在建造的大陣,躍然于眾人眼前。
此陣之大,囊括了整座山峰,虛浮山頭之上,顯然還在建設之中。
一絲絲靈光閃現,到處都是雲渺宗的修士,修為都不過築基上下。
一群法禁閣的修士,手中拿著陣旗,指揮著其他弟子,搬這搬那,將靈材處理,然後放到指定的位置。
三位金丹修士,凌空飛于山峰之上,不時傳音,指點法禁閣弟子布置的問題。
遠處青鸞聖地的會客之殿。
一伙修士,正端坐于殿中長凳。
仔細看這長凳,其實都連做一片。
向根源處看去,是那青鸞大巫修煉之處的一顆巨樹,所化的其中一根樹根,綿延數里,伸進大殿之中。
散發陣陣,純淨的木靈氣。
雲渺宗修士,都盤坐樹根之上,面帶愜意。
殿中主位之上,還坐著五位巫師,臉上都有些許靈紋閃爍,目光深邃,夾帶著漩渦。
巫力平靜溫和,連帶著周邊的靈氣,都有序的漂浮在幾人身邊。
身邊自然飄饒的靈氣,顯示五人的身份。
正是五位人族的卦術師,換成修士,便是五位金丹修士。
五人面色都有些拘謹,陪坐在眾多雲渺宗修士之間。
為顯禮儀,青鸞特意交代了讓人族的巫師,來接待雲渺宗眾人。
但是雲渺宗修士還是給了五人極大的壓力。
不為別的,就是這滿殿五十余位雲渺宗金丹修士。
其中不乏幾位金丹後期的修士,出于禮貌,雲渺宗眾修已經刻意收斂了許多靈壓。
但是殿中還是分坐幾塊,有的借著巨樹木靈氣打坐,有的在那雙眼緊閉,面部遮蔽著靈光,似乎修煉著什麼瞳術。
有的修士,衣服被肌肉撐得鼓鼓的,氣血濃厚,身軀大于常人一倍之多,一看便是體修。
還有的舉手投足間,就是鋒銳的劍意,這些修士的戰意,已經按耐不住了,不過在強自忍耐。
至于如何看出,丹田處,聲聲劍鳴不絕于耳,顯然是本命飛劍感知到了主人的戰意,在那叫嚷。
這倒還好。
可還有修士的根本看不出跟腳,自來了青鸞聖地,便不出一言,靜靜等待,氣機更是恐怖,神識一掃,只能感受到一片虛無,什麼也探測不出。
‘不說話裝高手’
坐在主位的靚麗女子心中暗自月復誹。
這雲渺宗各異的五十余位金丹修士,給了她莫大的壓力。
本來找來伺候眾人的靈媒師,見此情景,都不願入場,或者說,根本無法入場。
雲渺宗修士也都不在乎,有幾個金丹初期的,還在向傳送大陣那邊張望,窺探陣法修建的進度。
坐在五人左手邊的一位面色溫和,白發蒼蒼的雲渺宗修士,緩緩抬起雙手。
雙手靈光閃動間,一道禁制對著殿角那片劍修所在之處打出。
盤坐的領頭劍修,猛地睜眼,瞪了老者一下,眼中劍意涌動,不過並未影響到禁制靈光。
落在劍修身前,一道光幕驀地升起,將眾人與劍修隔開。
劍鳴聲被光幕隔住,大殿瞬間清淨了下來,不過還是有幾聲劍鳴響起,但是已經好了許多。
光幕中的劍修陸續抬頭看了殿中眾人一圈,眾修也不避閃,面露怒意。
劍修們訕訕的收回目光,意念警告飛劍,壓下了故意挑事的劍鳴聲。
老者笑著收回手掌,順勢放在雙腿膝蓋處,臉沖上座五人說道︰
「哈哈,是我雲渺宗劍修無理了,還望諸位見諒,再忍耐幾日,法禁閣的師弟師佷們,已經在加緊修建傳送陣法了,不要理會那些煞風景的殺才。」
「這青鸞聖地真是好一片洞天福地啊!在這我真是如魚得水,都不想回我雲渺宗那一塊小山頭了,諸位好福氣。」
一直在旁貪婪吞噬木靈氣的金丹修士也在一邊附和道。
五人中為首的卦術師,連連抱拳︰
「哪里哪里,我等小門小戶,哪敢與雲渺上宗相比,這十萬大山,誰不知雲渺宗傳承幾千年,門中修士天資傲人,是我人族之棟梁。」
「我等還想去貴宗門游覽一番,交流交流,同為人族,定觸類旁通,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