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院內漸漸嘈雜起來,青月也從房間出來。
當他伸了個懶腰,下意識地先向飛炎嫣那屋看去時,只見三個強盜在門口說著什麼,看著他們赤果半身,又是在飛炎嫣的門口,青月直接不淡定了。
連哈欠都打了一半,瞬間開啟戰斗模式,周身懸起極強妖氣,眼看著眼楮就要變紅,飛炎嫣趕忙一個瞬移到了青月面前。
「昨天睡在那個房間里的不是我們,是阿琴!」飛炎嫣抬頭看著青月,那一臉凶狠,絕對是不給人生還的機會。
「青月?青月!我在叫你!」只是青月依舊沒有反應,半個身子已沖出去,眼看著就要發出混天雷。
「青月!」飛炎嫣見青月依舊沒有反應,自己干脆直接跳到他的背上,側著腦袋,在青月的耳邊大聲喊道。
站在一旁的古屠和古滿,全程手心捏汗,這明明就是青月即將暴走的狀態,就連兩人都不敢在這時湊近他,而飛炎嫣,哪是湊近,是直接騎了上去。
待听到飛炎嫣的聲音後,青月的眼神不再那般凶惡,身體慢慢放松,回頭看向她。
他自然的將手托在她的腿上。
「怎麼穿這麼少?」青月問道。
「不僅穿的少,可憐的我們,還在外面睡了一夜!」飛炎嫣淡笑說道。
「怎麼回事?」
「為了讓阿琴嘗嘗自己的伎倆,所以現在,她已經離開了!」
「你有沒有事?」青月並沒有在乎阿琴,亦或是背後的樵姬,而是依舊在擔心飛炎嫣的情況。
看著她笑著搖了搖頭,這才放心。
大早上起來就撒狗糧,著實把裴雪、古屠等人看得直起雞皮疙瘩。
而此時,隔壁的三個強盜趕忙穿好衣裳,跑到飛炎嫣面前,跪哭在地上。
听著幾人的道歉,飛炎嫣笑而不語。
突然,一個慌張的聲音,打破了幾人的交談。
「大當家的,大當家的,您快出來看看啊!」一個強盜慌張地跑回來,跌倒了就再爬起,不斷地喊叫著里面的人。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死人了是怎麼的?」只見大當家掀開門簾,不緊不慢地走出來。
「大當家的,您快去看看吧,咱們的弟兄‧‧‧咱們的弟兄被‧‧‧」听到這兒,大當家才感覺到事情的不對,而此時,二當家和其他弟兄,也都紛紛趕向院子外。
不知那是尸體,還是碎肉。
躺在一個拉車上面的尸體,正是昨日留在村莊做收尾的那兩個人。
只是這兩人,死狀極慘,上半身與下半身全然分離,頭部被碾碎,腿部已全部碎爛,尸塊上還伴有泥土。
看到這兒,眾人全部驚呆,多大的仇恨,能下如此狠的手?
「媽的!這定是西山那幫人干的!」二當家憤喊道。
「老二,叫幾個弟兄把兩兄弟安葬好。」
「剩下的人,抄家伙,和我一起屠了西山那幫狗雜種!」大當家繼續說道。
看著烏壓壓的一群人,全都拿著武器朝院外沖去,每個人的臉上雖有憤恨,但也不乏有恐懼之人。
「冥魔氣的氣息又濃了!」古屠站在青月身邊,看著正在被處理的尸體說道。
「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古滿繼續說道。
飛炎嫣和青月什麼都沒有說,他們都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就是在這兩人的腿部,都看到一個正常大小的人的手印。
而頭部的碎裂,不是碾壓而成,而是經過反復摔打。
至于身體分離,不想都能猜得到,只是什麼樣的人,能有如此大的力氣?如此殘忍的手段?
「跟上去看看。」飛炎嫣微眯雙眼,一臉嚴肅地說道。
「西龍寨的人給老子出來!」青寮寨的人已經到了鄰山頭,大當家站在門可羅雀的門前大聲喊道。
這西龍寨,整個寨子都被團團青煙包圍,本是晴天白日,但在這里,只能勉強看見里面的建築,一片黑暗。
「老大,這里怎麼回事啊?不太正常啊!」一個強盜說道。
「媽的,不管他這里住的是人是鬼,殺了我兄弟,我就要他償命!」大當家繼續說道。
不斷地喊著里面的人。
終于,听得「吱嘎」一聲,有人推門而出,迷霧中,漸漸探出一個人影兒。
只見一個光頭,身材高大,強壯威猛的男人走出來,慘白的臉上,曝出青筋,眼窩深陷,周圍還伴有條條藍色條紋,身上的傷口清晰可見,但並未痊愈,甚至還能看到白骨,卻全無血跡。
「這‧‧‧這是人是鬼啊?」站在後面的強盜同身邊的人小聲議論道。
「你們,有事?」只見那光頭男咧嘴一笑,聲音極其低沉地問道。
「少廢話!你們西龍寨殺了我們青寮寨的兩個弟兄!」
「冤有頭債有主,把這天殺的小賊交出來!繞你們不死!」二當家發話道。
「哈哈哈哈,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不過,既然來了,就別著急回去,畢竟,在家的弟兄們,也好久沒開葷了!」光頭男一臉邪笑,大笑道。
只是話音剛落,不知什麼時候,已出現數十人,將他們團團圍住,且這些人都是皮膚慘白,嘴唇發紫,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傷口,但就是沒有血跡。
他們的指甲極長,污濁不堪。
一個長相怪異,還情有可原,但多人如此,難免會引人深思。
「大當家的,我們,真要打啊?他們這‧‧‧這明顯就不是人啊!」
「你他媽才不是人,是人是鬼,老子都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听到這句話,青遠並沒有退縮,即便知道對方手段殘暴,但為了青寮寨的威嚴,以及為死去的弟兄報仇,青遠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在所不惜!
「小的們,抄家伙!」青遠大喊一聲,帶著所有弟兄向里面沖進去。
而西龍寨的人,就像猛獸看到獵物一般,極其興奮。
他們先是後退,慢慢消失在迷霧中,隨即響起一片陰森的笑聲。
「啊——」只听一個強盜慘叫一聲,在其身邊的人只能隱約看到,他似是被什麼東西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