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九十四、再生能量

「敵艦上有S級能量和兩個以上的A級能量。」沃拉麗茲報告敵情。

「是蒼玄。」凌子認了出來。

此時希兒昏迷,厲遠和羅波在與刺蛇蟲戰斗中已經筋疲力盡,和敵方實力懸殊,凌子果斷下令︰「我留下,其他人棄艦撤離。」

「你想干嘛?」皮森急問。

「不能讓幽靈船落在敵人手中。」凌子冷靜地道︰「不要耽誤時間了,執行命令。」

皮森清楚她是對的,下令︰「全體撤離。」

厲遠還不肯走,他怒道︰「要違抗軍令嗎?」

無奈,其他人只好各自上了飛船,從飛船尾部艙口月兌離艦身,向「小地球」飛去。

凌子沒想到皮森安排其他人撤退後又回來了。

「你怎麼不走?」

「我還有余力,可以作戰。」皮森知道她的想法,她要引爆幽靈船。

可就算自爆系統啟動還有五分鐘時間,船上自爆系統已經報警︰「自毀程序已經啟動,請在五分鐘內撤離。」

這時蒼玄的飛碟已經發起進攻,幾聲巨響後,激光炸開了艙門,蒼玄她們進來後自動隔離系統啟動,以防船內重力和氧氣系統受影響。

「快點!」皮森和凌子向他們的速龍號沖去,眼看要抵達時,蒼玄和一眾手下從天而降,炸破上層甲板攔住他們去路。

「毒牙凌子,把自毀密碼交出來。」蒼玄怒喝一聲。只要凌子交出密碼,她可以中止幽靈船的自毀程序。

「妄想!」凌子亮出雙刀,蒼玄的手下已一擁而上,兩名A級以上的女武神分襲凌子和皮森。

蒼玄沒有作戰,反而向能量中心跑去。

「不好,她要去接收飛船的能量。」凌子見她不攻擊自己,立時明白。

接受能量用的能量棒並不是什麼稀罕物,蒼玄自然也有,她清楚凌子不可能交出密碼,必須在自爆前拿到能量。

「我去追!」皮森向蒼玄追去,凌子也想去,但兩名A級以上的女武神纏住她,還有幾名雜兵也在放冷槍,她一時自顧不瑕。

皮森追到蒼玄時,她已經將能量棒插進槽口,因為飛船能量已被他帶走近七成,最多三分鐘她就可以吸走所有能量。

皮森甩手一道光波向蒼玄打去,她反身也一道光波迎過來。

他本以為起碼可以旗鼓相當,但兩道光波一踫,暗叫︰「不好!」

他先前為希兒恢復時消耗了大量能量,可當時的疲勞被希兒身上鼓蕩的能量給掩蓋了,如今能量消失,才發現自己體內空蕩蕩的,能量所剩無幾。

危急關頭,他一記鬼步閃過對方反擊,能量波擦到他左肩,身體就地一滾,總算沒受重傷,但左肩擦得鮮血淋灕。

「身手不錯。」蒼玄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男士兵,再次一道風刃打來。

如果皮森在完態下,憑他的戰技就算兩個蒼玄他也有信心,可現在形勢比人強。

「好漢不吃眼前虧,逃命要緊。」他不敢戀戰,再次閃過風刃向凌子方向逃去。

「想跑?」蒼玄發現這個男士兵居然能閃過她兩次攻擊,大為驚訝。反正能量棒吸收能量時也不用她管,便飛身來抓皮森。

不料凌子也向這邊跑來,她先前對戰刺蛇蟲消耗也很大,雖然她有A+6級,但對方有兩名A+2級以上的好手,她只勉強殺了幾個雜兵,就感覺不敵,只好且戰且退。

蒼玄眼光老到,看出二人都是強弩之末,喝道︰「抓活的!」

「你快走!」凌子突然雙刀一展,空氣中出現朵朵劍花,化作萬千光刃向敵人射去。

這是她的看家本領︰戰舞光刃。威力很大也極耗能量,她拼著最後的力氣要掩護皮森逃離。

這招可以打擊三面來犯之敵,而且威力極大,能傷害到S級女武神,但對自身消耗極大,如果擊不倒對手,基本沒有反抗能力了。

果然,兩名A級女武神在重擊下倒地,震暈過去,但蒼玄使出無敵時間,避過了凌子的大招,凌子因為本來就消耗大,是勉強使出這招的,一使完就昏倒在地。

「混蛋!」蒼玄怒罵一聲,一記冰劍向凌子斬來。

「當!」一聲脆響,火紅的赤龍劍架住了她,她一驚抬頭,只見手持赤龍劍的皮森慢慢把她劍刃抬高,大劍一甩,推得她後退數步。

「你……你就是斷龍?」

皮森已無法隱瞞,他能量只剩一點點,應付蒼玄是肯定不夠的,只能亮出兵器。而世上誰不知道斷龍是拿赤龍劍的呢?

他企圖像嚇唬幽蘭一樣嚇退蒼玄,「你走吧,別逼我動手。」

但他知道作用不大,在游設人物設定中,蒼玄就是個亡命之徒,第一次遇見時能嚇退她是因為她的任務已經失敗了,再戰下去也沒意義,現在不一樣,她一定要拿到能量。

而且蒼玄眼光老到,她注意到皮森握劍的手在微微顫抖,分明是氣力不支的現象。

「奪這艘船花了閣下不少力氣吧?」她陰冷一笑,背後堅冰慢慢凝結,延伸出六支冰劍來。

「是的,但應付你綽綽有余。」皮森知道此時萬萬不能松勁,否則不光凌子救不到,自己也是死路一條。

「我偏不信!看招!」錚的一聲,她六支冰劍彈出,閃電般向他殺到。

他運劍格擋,打得冰稜四射,如果他是完態下,他可以將冰劍打碎,但此時只能勉強格開,連擋幾招後,能量消耗更大,連格擋都成問題了。他只好以「鬼步」進行閃避。

冰劍是蒼玄的遠程操控戰術,在漫天冰劍揮舞下,敵人防不勝防。本來她對這人是不是斷龍還心存疑慮,但看到他在力盡之下,居然還能游刃有余地閃避,戰術之精她生平未見。她開始確信,對方就是斷龍,只是沒能量了。

「說不定我能將斷龍生擒回去。」她心中一喜,這個功勞比拿到能量可大多了,天罰女王維多利亞對斷龍興趣比人類軍方還要濃厚。

皮森內心叫苦不迭,他如今只能靠體力來支撐閃避,如果不能與對方相抗從而消耗對方,對方能量可以說無窮無盡,自己遲早要耗得筋疲力盡。

蒼玄內心其實也很緊張,畢竟飛船自爆在倒計時,已經只剩三分鐘了,但對方看起來依舊氣定神閑的樣子,莫非他還留有余力?

蒼玄畢竟身經百戰,雖然看出「斷龍」能量耗盡,但也怕上他的當,萬一他留點余力,只等自己近身再一舉擒殺,不如遠程攻擊,耗得他無力反抗為止。

她更急地催動冰劍加速攻擊,看著對方在漫天劍光中閃避格擋,打起消耗戰。

轉眼又是十秒過去,皮森終于頂不住了,沙沙兩聲,由于動作遲緩了點,兩支冰劍分別劃破他的肩膀和腰部,受創甚深。

「怎麼辦?」他腦中轉過十多條主意,但覺得沒一條管用,最後目光停在蒼玄的能量棒上,「只能賭一把了。」

看到皮森受傷,蒼玄心中一喜,覺得他已露敗像。但他還在苦苦支撐,時間眼看只剩一分半鐘了。

「不能等了。」蒼玄發現能量棒的能量已經蓄滿,整個飛船已經沒能量了。她決定冒險出擊,在飛船自爆前擊倒他。

「斷龍,納命來!」她手一揮,手中多出兩支冰劍,一下殺入漫天劍光中。

皮森等的就是這一刻,就在她劍刺來時,身體向左側一滑,將戰術使到平生極限,拼著被飛舞的劍刃劃傷背部,巧妙借力用力,借她劍力反彈向能量棒。

「你瘋了嗎?」蒼玄見他居然徒手抓向能量棒,大吃一驚。

是人都知道,這麼強的能量沖擊下,不死一條命也去了九成九,先前的希兒就是例子,如果不是有著黑蘿莉的分擔和皮森拼命地修復,她早涼透了。所以,幾乎沒人敢進行大規模能量吸收。

但事情往往就壞在這個「幾乎」上,皮森敢這麼做的理由只有一個︰從來沒人在能量和體力雙雙耗盡的情況下吸收能量。

照理說,越虛弱被能量反噬時傷害越大,但還有一種特殊情況,就是虛弱到了極致,就剩一口氣吊著這條命了。

有人在游戲中嘗試過在體力和能量雙雙為零地瞬間吸收能量,結果能量直接穿過身體,因為感覺不到抵觸而直接存起來,出現一次性大規模升級。

這在游戲中做到其實並不難,玩家可以精確控制人物的數據,但現實中不一樣,沒有誰敢說自己完全沒有丁點體力和能量了,你只要活著,多少會有點力氣。畢竟人又不是計算機。所以現實中從來沒人試過這個方法。

皮森可以,因為他進行了長達數月的修復赤龍劍的訓練,修復時能量消耗是可以感知的,就如同他去凌子那兒進行量子波動儀測試一樣,當時他的能量就為零才沒通過。

這是無數次的訓練才達到的感知能力。當然,他當時並沒想到能派上這個用場,而且體力方面他不好控制。

所以他剛才被冰劍刺傷其實是他故意的,因為他知道,當能量為零時,身體修復沒有能量就會啟動體力消耗,而體力相對于能量要弱得多,一經轉化,瞬間會消耗得干干淨淨。

所以在他手抓到能量棒時,他其實已經到了手指都無法動彈的地步,這個瞬間必須把握得分毫不差,早一秒他死定了,晚一秒他連移動腳步都不行,自然抓不住能量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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