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二十八、一個男人

「男人?怎麼可能?」蒼玄看著皮森,「你是人類嗎?」

皮森不答,只是催促凌子快走。

「不行。」凌子道︰「方程式還在她身上。」

「我會幫你拿到的。你們留下只會妨礙我。走啊!」

凌子知道他說得對,一咬牙,抱起地上的露琪婭的沃拉麗茲,再使出能量波托起櫻幻和阿依沙,飛縱而去。

皮森見她走遠,對蒼玄道︰「你只有一半能量了,打不過我的,把方程式交出來。」

蒼玄問︰「你到底是不是人類?」

「是,人類中的男人。」

「男人不可能擋住我的飛刃。」

「那是你見的男人太少。」

蒼玄面色一變,身體飛縱而下,雙刀向他斬去。

皮森舉起軍刀一擋,砰的一聲,這普通的B級武器根本敵不過S級,應聲斷裂,但他借著對方力量飛快後退,順勢掏出短槍,兩枚氣彈射出。

「用槍?」蒼玄冷笑。

槍的能量彈是所有武器中威力最小的,女武神只所以普遍使用近戰武器,就因為近戰武器才能發揮零點能量的最大效果,一待能量月兌離本體就會急速減弱。所以高手通常不怎麼用遠程武器。

蒼玄根本不閃,她相信自身的能量護罩就能擋住子彈。

然而怪事發生了,第一顆子彈擊中她護罩時只是卡在上面,第二顆幾乎同時到達,命中第一顆子彈尾部。

砰!她的能量護罩一下裂開一道長縫。

「怎麼可能?」她大驚,飛速後退。

「別小看人哦。」皮森再次持槍對準她。

皮森用的就是游戲中常用的遠程武器「破盾法」,它的關鍵就在「幾乎」兩個字上,主要能量蓄力于第二顆子彈,第一顆只是壓在上面,然後兩股能量相撞爆炸,如果雙方能量相差不多,可以一下破盾。

蒼玄剛到S級,剛才毒牙戰隊消耗了她不少能量,目前與皮森大致持平。而且她又沒盡全力防護,一下被破了。

說時遲那時快,在破盾的瞬間,皮森飛躍而起,一腿踢向她破盾處,砰的一聲,護罩炸裂,她匆忙抵擋。

不料這是記虛招,破盾後皮森在空中雙腿一錯,正是「橫空一字馬」,瞬間後腿變前腿,啪一聲踢中她秀美的面孔。

蒼玄尖叫一聲跌落地面,模到臉上盡是鮮血。

她不僅是高手,也是出色的美人,女人總是特別愛惜自己的容貌,居然被人一招破相,而且還是平時一直被自己無視的男人,簡直奇恥大辱。

「天羅地網!」她怒叱一聲,雙刃飛出。

「放大招了!」皮森身影一閃,後退幾步。

只見雙刃在空中二變四,四變八,化作漫天光影,鋪天蓋地向他罩來。

然而就她以為這下十拿九穩會擊中他時,皮森的身影居然鬼魅般地消失了。

錚錚錚!無數飛刃扎進地面,根根沒入石中數寸,但沒一根打中他。

「別動!」蒼玄忽然感覺一個硬梆梆的東西頂在她後腦。皮森不知幾時繞到她身後,槍口頂住了她。

「這是近距無防秒殺。」皮森槍口一頂,「就算是槍你也頂不住。不想死,把方程式交出來。」

「你……你不是人!」她又驚又怒。

「我當然是人,只是你太慢,我太快而已。」

當年玩游戲時,應對蒼玄的任務他做過多次,游戲中的蒼玄不知對他使過多少次「天羅地網」,而這記大招破綻他自然爛熟于胸。

那就是她放大招時因為一下施放太多飛刃,自己視線會有短暫受阻,她唯一攻不到的死角就在她自己腳下。

「快點交出來,別逼我開槍。」他再次威嚇。

「天罰成員永不投降!」她怒道。

「你自找的。」皮森槍口下移,一槍命中她右胸。

她慘叫一聲跌下地來,皮森落在她身旁開始搜她的身,很快翻出一枚碟片,他向她揚了揚,納入懷中要離去。

「等等,你不殺我?」蒼玄叫道。

「我不殺女人。」

蒼玄面色一變,「難道……你是遠古男武神?」

「遠古男武神?」

「幾百年前的男人,只有他們視女人為弱者,把不殺婦孺列為信條。」

皮森點點頭,「就算是吧。」

「不要騙我,古武戰神早就死光了。就算有,也不可能活幾百年。」

皮森淡淡一笑,「女人都可以掌控世界,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

他不再理她,縱身飛走。在他走之前,他看到蒼玄頭頂的好感度進度條莫明上升為11。

「這也能漲好感度?」他笑了。

他在崇山峻嶺中飛躍,不久看到凌子在一處岩石旁,幫隊員修復傷勢。

他飛落在凌子身邊,凌子一驚要拔刀。

「給你。」他把碟片擲給凌子,「快走吧,這兒不止蒼玄一撥人,幽蘭她們也在找你們。」

凌子看著他,「你是誰?」

「一個男人。」

就在他要走時,忽然天空傳來一記嘯聲,他一抬頭,「不好。」

幽蘭等人已經到了,連同奧克蘭莉和米歇爾一起落在他們面前。

「就是他。」奧克蘭莉一指皮森。

「真是個男人。」幽蘭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能打敗你?」

皮森怒視奧克蘭莉,「我真該殺了你。」

幽蘭道︰「米歇爾,把他們拿下。」

「是。」米歇爾走上前,向皮森行了一記標準的女僕禮,「這位尊貴的客人,請听從我主人的吩咐。」

皮森搖頭,「她不是我主人。」

「那就恕米歇爾無禮了。」她永遠彬彬有禮,再次鞠躬,手一晃,一把鉤槍出現。

她的鉤槍和希兒的死神鐮刀挺相似,但小了一些,也正因為如此,速度比希兒要快得多。別看她只是B級,速度足以和S級媲美。

皮森後退一步向凌子伸出手來,「你的刀借我用一下。」

皮森清楚米歇爾的厲害,不敢托大。凌子把雙刀交到他手中,但他只要一把,他不擅長雙刀流,另一把擲還凌子,「你快走,我頂著。」

「謝謝你。」凌子飛身要逃。

「做夢!」奧克蘭莉要追。

「水晶之牆。」皮森猛地彈出能量護罩,一下子擴散成一堵巨大的光牆,奧克蘭莉在上面一撞被反彈回來。

幽蘭面色一變,飛身撲上,皮森把能量護罩一收,在手中凝成一個光球向她射出。

「砰!」光球炸裂,幽蘭悶哼一聲,雖沒受傷,但被震退一步,就這麼一緩,凌子已消失在深山老林中。

「去追!」幽蘭吩咐奧克蘭莉,同時眼楮死死盯著皮森。

「我第一次見到能量運用這麼純熟的人。」幽蘭走向他一步,她見皮森能瞬間把護罩能量化為攻擊能量,這種收發自如的手法極為罕見,就算她已經S級都做不到,但她剛才與能量球相撞,試探出只是A級。

她和蒼玄一樣,問︰「你是遠古男武神?」

遠古男武神是在外星病毒變異前獲得過超能力的一群男人,但後來外星病毒升級後,這批男武神也成了絕響,後全面戰死于地球保衛戰中,如今已過三百年,只留下一些傳說。

皮森既想隱瞞自己身份,索性承認,「是,我就是遠古男武神。」

「你怎麼可能活這麼久?」

「我墜入冰山,冰封了數百年,剛醒來不久。」

幽蘭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接受這個解釋,問︰「請教大名?」

皮森略一思索,道︰「凌遠。」

其實就是把凌子和厲遠的名字各取一字。

「凌遠先生。」幽蘭道︰「出于對遠古武神的尊敬,只要你不阻攔,我可以不與你為敵。」

皮森問︰「我想問,你們為什麼甘當人類叛徒,去幫助外星人禍害自己的同胞?」

「人類罪孽深重,沒資格活在世上。」

「就這麼簡單?」

「外星人來之前,人類一直在自我毀滅,外星人的到來是神對世人的懲罰。」

皮森一笑,「我看你挺聰明的,你真的相信這些鬼話?」

幽蘭道︰「我爺爺是一名軍人,軍功赫赫又一身殘疾,他想自己的軍功章換一塊面包都被人拒絕,最後在寒冷的街頭餓死。我的父親娶了六個女人,六個女人供養他,他最後在災難來時拋棄了她們。我母親為了換一些吃的把才一歲的我送進軍營,我過了十五年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們把我訓練成武器,最後把我拋棄在戰場上……」

「可以了。」皮森擺擺手,「你命苦所以怨恨整個人類,覺得全人類都欠你的。可以了,我明白了。」

「你還想阻攔我嗎?」

「我想她應該走遠了。」皮森回頭看看,「你們的任務已經失敗了,就別打來打去了。」

幽蘭道︰「那我只好抓你頂罪了。」她向米歇爾使個眼色。

「來自遠古的客人。」米歇爾武器一舉,「得罪了。」

沙的一聲,米歇爾鉤槍在空中劃出一道雪亮銀光,閃電般向皮森劈來。

「好快!」皮森向後一閃,抄刀向她擋去,錚的一聲,爆出火花,米歇爾身體一震,她目前只有B級,一下被他震退,身體向後滑出老遠。

「讓我來。」幽蘭一招就看出米歇爾不是對手,她慢慢展開一對藍色的光翼,騰空而起。

「領教遠古武神的技藝。」她行了一禮,雙翅一震,幾道強光向皮森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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