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研究價值
听到這些對話，皮森頓時胸前有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還有一萬只呀迷蝶在頭上翩翩起舞。
「你才殘次品！你全家都殘次品！」
他明白了，自己穿越到《女武神參上》這款游戲中了，對話的兩人是游戲開場動畫中的NPC︰「靜憂香」和「平冶由乃」——B級女武神，科學家、醫生。
糟糕的是，這是玩家建號失敗才出現的對話。
玩家建號時資質是隨機分配的，根據力量、敏捷、智力、精神四個方面的不同資質，來選擇未來的職業。
建號失敗通常是指資質各方面幾乎是平均狀態，意味著啥職業都可以，但啥都很難進階。
除了少數喜歡挑戰全職狀態的玩家一般會刪號重建，確認刪號時系統會出現類似過場動畫，並提示「是否將人物列為殘次品」的選項。
簡單地說，皮森穿越到一個已經被刪號的「殘次品」身上來了。原因就是他的自由意志與系統要輸給他的意志發生沖突，系統無法判斷他的屬性。
但他也能從這些對話可以听出，自己並不是被玩家操控的傀儡，這些人物也不是游戲中死板的，只會幾句固定台詞的NPC，而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他穿越的是一個沒有玩家，沒有硬性規定的真實世界。
「嗚——」玻璃槽終于打開了，當他坐起來時看到了靜憂香和平冶由乃，他眼楮一下就直了。
這是兩個真正意義上的「漫畫美形女」，她們是真人，但無限接近漫畫中的美少女。
當然，她們的眼楮不會像漫畫中那樣大得離譜，鼻子也不是畫筆勾勒出來沒有鼻孔的小尖尖。和真人一樣，她們沒有違和的地方，但保留了漫畫美少女的所有優點。
鵝蛋臉，長睫毛，頰削頸長，肌膚如雪，秀發如雲，長腿、蜂腰、翹臀、胸前雙峰挺秀，特別是那對眼楮，亮如星辰，顧盼生姿。
衣著方面更是考究。
靜憂香是醫生，素潔的白大褂敞開著，內里是襯衣和短裙，秀發低低地垂到襯衣領口那引人瑕想的事業線上，還有意無意地解開一顆扣子，戴著眼鏡，典型的智慧型美女。
平冶由乃是標準緊身護士裝，把她的曲線襯得更加玲瓏有致，相比表情略帶倨傲的靜憂香，她低眉順眼，溫順可人，一對修長手臂抱著文件夾，恭順地站在靜憂香身後。
最讓皮森受不了的是她們身上淡淡的體香味，那絕不是香水或洗衣液的味道，而是真正的讓男人心猿意馬的體香，即便從來沒聞過也能感覺那渾然天成的自然氣息。
應該說皮森無數次在游戲中見過她們了，但真正站在面前，才知道那種視覺和體感的沖擊力有多大。
真正的漫畫美形女出現在眼前時，那是一種可以讓男人傾刻間淪陷的美。
看著他直勾勾盯著她們，靜憂香果然得出結論，「從他眼神看，是弱智型無疑了。」
皮森馬上清醒過來。
不是吧？看下美女就成了弱智？
當然也能理解，這游戲中沒有丑女，盡管形態各異，但該標準的地方絕對標準，游戲中為數不多的男性NPC整天在這樣美女堆里，對美女的免疫力可以說達到峰值。就像億萬富豪說他對錢不感興趣一樣——他是真的不感興趣。
隨後他發現兩樣只有他能看到的東西，在她們頭上有兩根進度條︰好感度、忠誠度。
有這兩根進條度意味著她們是可以被攻略的，在該游戲的設定中，因為男性太少，一夫多妻不但是合法的，還是被鼓勵的。
但並不意味著男性在該世界地位崇高，相反，絕大多數男性只是生育工具。他們被照顧，被保護，被珍視，但極少得到尊重和愛戴。
男性在這世界是一種資源，而非和女性平等的「人」。
好感度和忠誠度是兩組數據，也可以說是兩套不同的任務系統。
好感度不等于忠誠度，即便好感度封頂，也只代表她最願意和你相處，但她也可能更忠于事業、使命或興趣愛好。好感度的獲取通常是投其所好。
獲取忠誠度就復雜得多，不同攻略對象獲取方法各不相同，與好感沒有絕對關系。比如恐懼感、依賴感，或者只是單純的職業關聯——比如你是她上級，她因為忠于軍人的職業素養——軍人以服從為天職——所以忠于你。
某些對象甚至好感度對忠誠度有反作用，例如有個角色叫「緋紅女王」，如果她的好感度太高可能反而會殺了你，因為「對男人的愛會讓我的刀變慢」。
當然，有了任務系統的指引，玩家可以通過做任務來達成目標。不必像現實中那麼不可捉模。
于是，皮森本能地伸手去點擊她們頭頂的進度條。
「啪！」臉上立刻挨了一巴掌。
「你干什麼？」靜憂香面罩寒霜。
「他真的是弱智啊。」由乃也驚叫起來。
皮森醒悟過來，這世界的男性是謙卑的，恭順的，在女人面前像奴隸一樣等候發落。
「你還以為自己是玩家？」皮森終于明白，很多事不是動動鼠標就可以去做的了。
靜憂香道︰「智力不用測了。弱智無疑。」
靜憂香做出的判斷不能說不嚴謹，在克隆體意識植入時，首先就是植入該世界的生存法則和禮儀標準，皮森剛才放肆的舉動說明他所有植入都失敗了，直接可以判定大腦有問題。就算沒問題，無法與植入系統相連的大腦就無法快速獲得知識，進度也會比常人慢很多。
她當然想不到皮森是一個穿越者。
皮森想說點什麼，一張嘴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他明白過來，自己只是個克隆體，須確定不會被處理才會開放身體各項機能。
之所以被封掉聲音，主要是防止殘次品被處理時慘叫或求饒，會對處理者造成心理陰影，畢竟這是真實世界，不像游戲中只是一組數據。
靜憂香一揮手，兩只身高三米的機甲走過來，把皮森提起，扔到測試場地。
這兒是片平地，在上方靜憂香和由乃透過玻璃對他進行觀察。
「植入虛擬現實。」
一聲令下，皮森周圍的影像開始變幻，他手中多了一把劍，面前多了一個巨大的怪物。
「狼蛛？」
一只身高兩米的巨型狼蛛出現，在游戲中屬于最低等的C級怪，供新手熟悉游戲流程用的，如果是在游戲中，新人玩家徒手都可以殺死它。
克隆體剛出生就擁有五倍于常人的力量，還有幾個標準的格斗動作，如出劍，格擋、踢擊等等。
皮森也有，照理他可以輕而易舉通過測試。
然而，他慌了。
如果是在電腦屏幕上很簡單，按幾下鼠標的事。可直面這巨大的狼蛛，看著它八條刀鋒般的腿，嘴部猙獰的大牙，尖刺般的剛毛……那是極為可怖的。
于是當狼蛛沖來時，靜優先她們看到從沒見過的一幕︰皮森轉身就逃。
「咦？什麼情況？」
克隆體是沒有恐懼的，都是以後的人生歷練中慢慢形成的。所以面對測試克隆體會直面挑戰，而且一般會輕松獲勝，因為每個克隆體誕生就是默認的C+級，硬扛都能扛過去。
「叮叮叮！」狼蛛八條腿在地面發出響亮的敲擊聲，如死神的喪鐘般，皮森抱頭鼠竄，逃到角落時發現退無可退，叮的一聲，狼蛛刀鋒般的腿刺來，他大叫一聲抱頭蹲下。
錯有錯著，這一下躲過去，刀鋒扎在他頭頂牆壁。
這時他才想起自己不是普通人，是有超級力量的克隆體，趁狼蛛月復部露出空檔，他一個踢擊，砰！狼蛛被踢飛一個跟頭。再一拳，打得它大牙斷裂。
「哇！」他不敢相信地看看自己的手，「好強！」
由乃大叫︰「閃啊！」
皮森一分神狼蛛沖上，他還在傻乎乎看自己的手，待發現刀鋒刺來已經來不及閃避，沙的一聲刺穿他腰肋。
他慘叫一聲連滾帶爬，血流了一路。劇痛讓他意識模糊，他這一生幾乎沒打過架，完全沒有戰斗意志。
「呀嘶——」狼蛛怪叫一聲，眼看要刺進他胸膛。
「 ！」一聲嬌叱，平冶由乃飛身而下，一腳將踢中狼蛛面門，直接把狼蛛腦袋踢飛，在她抬腿高踢時，皮森幸運地看到她裙底春光。
測試場亮起紅光，表示測試不合格。
「把他處理了吧。」由乃下令，機甲把皮森提起來，他已經奄奄一息。
「剛穿越就要死嗎？」他估計自己是最丟人的穿越者了。
「等一下。」靜憂香看著皮森的眼光異樣，「他居然知道逃？難道在意識輸送失敗前他就有自由意志嗎？」
「本能反應罷了。」由乃道︰「也許他只是個天生的膽小鬼。」
「把他留下，也許他有研究價值。」
「可留下他就要佔用一個男性名額，必須把他送到凌子隊長那兒。」
靜憂香道︰「我和凌子隊長是好朋友，她會幫我這個忙的。」
听到自己僥幸活了下來，皮森終于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