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真暖和

作者︰有點混蛋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李延慶起身緩緩走到翟氏的面前,淡淡的清香撲進李延慶的鼻中。

不敢低頭看翟氏秀麗的顏容,李延慶只能平視翟氏身後牆上掛著的字畫。

嗯,這副楷書寫得工整大方,那副草書也不錯,龍飛鳳舞的。

「三哥兒比起幾個月前,又長高了不少啊。」仰頭打量了一番李延慶,翟氏的語氣中透著喜悅。

李延慶下意識地答道︰「我才十六歲不到,正是長身子的時候。」

翟氏右手拿起桌上縫制好的風帽,遞給李延慶︰「帶上讓阿娘瞧瞧。」

李延慶雙手接過風帽,先是略微打量了一番這頂風帽。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了李延慶一跳,這風帽從外形上看,除了長了點外,也太像後世的東北狗皮帽子了吧。

前世,李延慶大學時曾和幾個同學結伴去黑龍江滑雪,當時為了保住自己的耳朵,便買了一頂帶上,當時他還嫌棄過這種帽子的外形,覺得有些不夠美觀。

想不到,穿越之後也能見到這種帽子。

這風帽外表裹著棕色的錦緞,內部則是一整塊帶毛的白狐皮。

帽子本體很長,因為此時男子十五以後都留有發髻,所以帽子內部的高度足可以遮住發髻和額頭。

風帽下擺則是一條長長的帽裙,帶上就可以遮住耳朵、臉頰還有後腦勺,只露出臉部,可謂極其實用。

「嗯,一看就很暖和,戴上定然是極舒適的。」這些都是狗皮帽的優點,但對于外形,李延慶已經無力吐槽了。

也許後世的狗皮帽,就是從這風帽改進而成的吧。

翟氏催促道︰「你快戴上啊,讓我看看,你就要去開封了,若是大小不合適還能再改改。」

「這個帽子,是不是有些厚了啊?」李延慶試探性地問道,若無必要,他可再不想戴狗皮帽子了。

「開封的冬天是極冷的,不戴厚厚的風帽可沒法出門。」翟氏已經站起身,伸出了雙手,若是李延慶再不戴,她可要替李延慶效勞了。

李延慶毫不猶豫地就將風帽戴到了頭上︰「阿娘快看看,合適不合適?」

「合適,可合適了。」見帽子的大小恰到好處,翟氏眉開眼笑。

「那便多謝阿娘了。」感覺屋中又熱了起來,李延慶連忙取下帽子,這玩意實在太暖和了。

李延慶拿著帽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旁邊的兩位弟弟還在睡覺,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時候不早了,你還是先回房去吧。」翟氏用手撫了撫兩個小兒子的後背,看著自己的三個兒子,眼中滿是柔情。

李延慶站起身︰「那孩兒就先告退了。」

見翟氏身邊的小凳上還有兩頂未完工的帽子,李延慶柔聲道︰「雖有燭光,但也傷眼楮,阿娘還是早點歇息,冬季還未到,慢慢縫制也是來得及的。」

「嗯,你也要多珍惜眼楮,盡量不要夜讀,秉燭夜讀最是傷眼。」翟氏點了點頭,不忘囑咐。

翟氏的父親視力就極差,當初為了考進士,他晝夜不停地讀書,眼楮受損嚴重,後來隔著十來米連人都認不清了。

近視了也是無妨的,過一陣子我就把近視眼鏡整出來,天天讀書,李延慶也覺得自己的視力確實有些許下降。

發明近視眼鏡迫在眉睫,李延慶決定,等去了開封就找點空閑時間弄出來。

李延慶之前也曾派人在宋城打听過,可宋城內並無制作水晶的工匠,不過開封作為都城,肯定是有這種工匠的。

躬身行了一禮,李延慶輕手輕腳地走出耳房,耳房外候著的雁兒連忙起身,替李延慶打開了臥房的門︰「奴婢送郎君回屋吧。」

說罷,雁兒就去提放在牆角的燈籠。

李延慶左手夾著風帽,擺了擺右手道︰「不用了,我認得路,一心院並不遠。」

「哦。」雁兒低下了頭,語氣中滿是失落。

節度使府中的院落都以長廊相連接,走出翟氏的小院沒多遠,李延慶便進入了木質長廊之中。

忽然,一股強力冷風吹進了長廊,呼嘯著直撲李延慶的面門,仿佛來自地獄的吶喊。

李延慶先是抱緊了雙臂,可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冷得直打哆嗦,李延慶將夾在臂彎中的風帽戴到了頭上,霎時,風聲小了,耳朵也不冷了。

「這帽子,真他麼的暖和。」

頂著冷風,李延慶回到了一心院中。

聞聲迎出的雪雁看到了李延慶頭上戴著的風帽,捂住了小嘴︰「郎君,這是什麼帽子啊,看起來有些怪怪的。」

李延慶取下帽子,洋洋得意道︰「開封今年最流行的樣式,怎樣,沒見過吧?」

「沒見過,奴婢從未見過這樣的帽子。」

「天氣這麼嚴寒,雪雁,要不我也給你整一頂吧,戴著可舒服了。」李延慶將帽子遞給雪雁︰「給我掛到衣架上去。」

接過帽子瞧了瞧,這樣式可太難看了,雪雁連忙搖頭︰「這帽子太貴重了,奴婢可用不起。」

「我這可是關心你,現在這天氣是一日比一日寒冷了,小心把你耳朵給凍掉了。」

李延慶前世似乎在哪篇文章上看過,說是唐朝末期之後,東亞地區陷入了小冰河時期。

現在以自己的切身感受來看,確實如此,這才農歷十月中旬,就冷成了這個樣子,等到臘月,那得凍成啥樣啊?

幸虧阿娘給我縫了這頂狗皮帽子,我的耳朵應該是不會長凍瘡了。

李延慶越看衣架上掛著的狗皮帽子,越覺得這是個寶。

「不用,奴婢的耳朵堅強得很。」雪雁驕傲地挺了挺胸膛。

兩個小饅頭倒也確實堅強得很,李延慶心中默默說道。

「對了,雪雁,你陪我去開封嗎?」

「郎君這是何意?」雪雁的臉色有些發紅,語氣也嬌弱了不少。

李延慶望著雪雁素淨的小臉說道︰「沒什麼,就是天天你陪我入眠,我習慣了而已。」

「郎君胡說,奴婢可從未陪郎君入眠過,奴婢都是睡在右邊的耳房。」雪雁小聲地爭辯著。

「怎麼說都行,我就問問你的意思。」對于雪雁這位嬌小易羞的守夜侍女,李延慶有一些淡淡的喜愛,他確實也習慣了她的陪伴。

「那便,那便去吧。」雪雁小手抓著衣擺,羞澀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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