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性情中人

作者︰有點混蛋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聖上心意已決?此話從何說起?」竇儀對此極感興趣。

李延慶輕輕放下湯碗︰「我此番秘密返回開封,打听到聖上曾有意派韓令坤領兵北上。」

竇儀一听就明白了其中深意,問道︰「北上?那應該是去防備契丹?這消息可靠嗎?」

「消息當然可靠,不過韓令坤借病推辭了這差事,強行留在了開封。」

李延慶這消息還是從樞密使王樸那打探到的,自然可靠。

竇儀面色驟變,憤然道︰「這韓令坤,竟敢借病推月兌聖上的旨意,當真不知好歹!」

李延慶輕笑道︰「韓令坤此人或許有些愚孝,但並不礙事,聖上既然決定調他北上,那必然已經定了拿韓倫開刀的決心,你我只需在洛陽等好消息便是。」

竇儀起伏的胸腔稍稍平息︰「若果如你所言,那韓倫此番定然是逃月兌不掉了。」

李延慶突然轉換話題︰「對了,這半月里可有不法之徒進犯留守府?」

「不法之徒?」竇儀搖了搖頭︰「我听了御史的建議,加強了留守府的戒備,不過這半月並無不法之徒進犯留守府。」

李延慶略感驚訝︰「哦?竟然沒有?」

竇儀當即有所覺察,問道︰「御史為何會有此問?可是在路途上遭遇不測?」

李延慶微微皺眉,徐徐說道︰「此事說來凶險,我離開洛陽的那晚,在偃師縣外的萬里腳店留宿,半夜遭到了兩名凶徒的刺殺,幸得親衛死命相護,方才逃過一劫,看身形,那兩名凶徒很像是韓倫的親信,我之前與韓倫走得近,對他麾下的幾名親信都很是熟悉,可惜那夜沒能擒住那兩名凶徒,叫他們給跑了。」

竇儀騰地站起身,怒道︰「離開洛陽的那晚?那豈不是韓倫被押送開封的日子?他竟敢派人刺殺你?簡直不知死活!御史請隨我去韓倫府上,我現在就將那兩名凶徒斬了!」

李延慶身為受害者,反而好言相勸︰「留守息怒,依我看,那兩名凶徒應該是韓令坤派到韓倫身邊的軍中猛士,此刻應該已到開封投奔韓令坤去了。」

「那也不能就這麼輕饒了他們,事後必須要將他們揪出來,一定要嚴懲!」竇儀依舊怒氣沖沖。

好家伙,竇儀這氣勢仿佛遇刺的是他一樣,真是性情中人李延慶心中一暖,繼續勸道︰「嚴懲,嚴懲,一定要嚴懲,此事留守可一定要為下官做主,不過現在還不到時機,還望留守切莫著急。」

竇儀也知道此時不能輕舉妄動,氣呼呼地坐下︰「這韓倫竟然敢刺殺當朝御史,也不怪他敢在洛陽犯下茫茫罪行,落得今日之下場,也全是他咎由自取。」

「我與那韓倫往來了一個月,早知他那小肚雞腸、有仇必報的性子,一開始還以為他會向留守報復,因而在離開洛陽前,下官曾勸留守加強警戒,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對我動手。」

李延慶是真沒想到這一茬,他離開洛陽前,本以為他在韓倫那還是盟友的形象。

竇儀暫且放下怒氣,冷靜思索了一番,問道︰「你的意思是,韓倫識破了你接近他的真實目的?」

李延慶點了點頭︰「應該如此。」

竇儀頓時緊張了起來︰「那柴守禮是否知道此事?他可是韓倫的密友,也有可能會派刺客報復你。」

「這倒不至于,據我所知,隨著此次韓倫被捕,柴守禮與他的關系已經淡了不少。」李延慶看起來成竹在胸,很是篤定。

「他們這些十阿父啊,個個都是目無王法的跋扈性子,什麼事情都可能干得出來,你終究還是要多加提防。」竇儀依舊心有戚戚,他對于十阿父已是厭惡到了極點,恨得不得將洛陽這些惡棍勛貴一掃而空。

可惜,竇儀終究沒這個能耐,當今的情勢也不允許,但他夢想著這一天的到來。

「說起十阿父,那王爽與王重霸的彈章可呈上去了?」這正是李延慶今日造訪留守府的本意。

一談及王爽與王重霸,竇儀心頭又冒起了火氣︰「這半個月來,我多番催促他倆速速呈上彈章,但他倆根本不為所動,一直找借口推月兌,我看,他倆還想繼續騎牆,要等京中塵埃落定,才會呈上彈章。」

「這兩人竟如此謹慎?到此時都不肯上彈章?可到了塵埃落定之時,我們又何需他倆的彈章?」李延慶說到一半,突然眉開眼笑︰「就讓他倆繼續拖,屆時,從韓倫那抄沒的田地可就省下了,正好可以拿去補償因韓倫而受苦的百姓。」

竇儀一听能省下這些給二王的田地,心情大好,咧嘴笑道︰「御史此言有理,既然聖上已下定決心,那這兩人的彈章也就不重要了。」

李延慶輕哼道︰「這都是他倆自找的,所謂「求仁得仁」,便是如此了,只希望他倆事後莫有怨恨。」

對于王爽與王重霸這兩個兩面三刀的勛貴,李延慶心中只有反感。

之前允諾給予兩人好處,那也是李延慶與竇儀想謀求兩人的支持。

如今局勢已明,這兩人的微薄支持已毫無用處,李延慶當然也就不再慣著這兩株牆頭草。

李延慶與竇儀又密切商談了一番,在留守府用過晚飯,方才拜別竇儀。

夜深時分,李延慶回到府上,沿著碎石小路,進到自己的後院,剛跨過圓形拱門,便見到了坐在院中石凳上的鈴兒。

石桌上擺著盞燭黃色油燈,鈴兒小腦袋枕在手臂上,正打著瞌睡。

听到聲響,鈴兒迷迷糊糊睜開眼,正對上李延慶笑意盈盈的雙目。

鈴兒睡眼惺忪,女乃聲女乃氣地問道︰「郎君回來了?」

「你這小笨貓,你家郎君回來了。」李延慶伸手點了點鈴兒的鼻尖︰「今日怎麼這般困?」

鈴兒撐著桌面,悠悠起身,嗔道︰「奴家不笨,只是最近每到夜里就莫名有些犯困,也不知為何。」

「嗯?犯困?」李延慶的視線突然轉移到鈴兒的月復部︰「不會是」

鈴兒順著李延慶的視線往下一看,愣了愣,突然面色一紅︰「郎君說什麼呢?奴家與郎君,不過,不過就兩次而已才兩次,應該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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