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背著手走遠。
顧小五氣呼呼的揮了下拳頭,哼,他……
算了,他還是反思一會兒去和二姐認錯吧。
至于自己錯在了哪,自家二姐為什麼會生氣,還有老頭為啥不站在自己這邊……
顧小五早在他二姐生氣的時侯就曉得了,可……
這不是嘴倔麼?
撓撓頭,顧小五有些幽怨的看一眼站在一側傻笑的韋大寶,
「你看看你,你一來害得我被挨罵了。」
「哥哥不氣,我陪你。」
韋大寶傻呼呼的笑,站在了顧小五的身邊。
瞧著那站姿,竟是比挨罰的顧小五還要更筆直幾分。
顧小五張張嘴,最後嘆口氣,
「你還是趕緊走遠點吧。」襯托的,一會兒二姐過來肯定更生氣!
誰知道韋大寶只是听到了字面意思,走遠一點……
嗯,和他離的有一段距離後繼續站。
還咧了嘴笑,「我和哥哥一塊站。」
顧小五,「……」他大姐打哪找來這麼個傻子?!
行叭,繼續站就繼續站!
顧小五又站了一會兒,磨磨蹭蹭的去找顧二丫認錯,
「二姐,我錯了,我不該敷衍你和老師,不該不認真對待學習……」
顧二丫橫他一眼,「真的知錯了?」
「真的!」
哪怕知道這小子話里頭有不許的水分,但二丫卻還是心軟的放過了他,
「行了行了,趕緊出去和大寶練字去。」
頓了下她語重心長的看向顧小五,
「不是姐姐非得說你,小五,咱們現在的機會來之不易,你想想以前再看看咱們現在,如今的日子能那麼安慰那麼好是大姐多辛苦換來的啊,咱們現在還沒那個能力,可不能一直不讓自己長進,難道你想讓大姐一直辛苦的一個人撐著這個家嗎?」
「圍城那次你也在里面的,大姐幾次死里逃生,不是你說的嗎?」
「如果咱們有身手,還用大姐承受那份危險嗎?」
「我我知道了……」
顧小五低下了頭,雙手緊緊的攥了起來,再抬頭,他一臉的認真,
「二姐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貪玩了,我一定認真學習。」
「傻。」
顧二丫抬手揉揉他的腦袋,一臉的笑意,「我相信大姐也不想讓你成為傻子一樣只認學習的人,你忘記大姐的話了嗎,該學的時侯認真學,拼命的學,該玩的時侯一定認真玩,忘了?」
「我知道怎麼做了,二姐我走了。」
「去吧。」
顧小五歡呼一聲笑著跑了出去。
顧二丫看著他一跳三蹦的跑遠,心里頭輕輕嘆了口氣,
小五啊小五,希望你別辜負大姐的那份心意!
顧依依︰啥啥,啥心意,我咋都不知道?!
村子里頭。
顧依依顧雲碧在家里頭待了幾天,最後顧雲碧閑的無聊拽著顧依依切搓。
顧依依很不想,「你身手那麼好,做什麼欺負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
「有本事你和傻大個對打去。」
誰知道顧雲碧根本不理她的激將法,「我熟悉他的招數,他只是內力比我強,所以我打不過,可你卻不同,我發現你的招式極是詭譎凌厲,而且上次你和人打斗的時侯我看過,貼身近搏全都是致死的招術,而且,你用出來的不少都帶著兩敗俱傷或是同歸于盡的架式。」
「依依,這樣對你個女孩子是很不好的。」
顧依依听了這話沉默了下,笑了笑想轉開話題,「咱們一會兒去山上看看那些制鹽的如何?」
「你又轉開話題!」
顧雲碧眼底憂色一閃而過,「依依,你現在不比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個人撐著,你絕不能後退,可你現在有我,還有盧老頭他們,我們都是你的後盾,你……」
「我知道。」
顧依依很是認真的朝著她看過去,
「我知道你們都站在我的後頭,我也沒把你們當外人,在這個院子里頭的就是一家人,都是我的家人,你們和二丫她們幾個在我心里都是一樣的親人,雲碧姐,我會讓自己照顧好自己,不輕易涉險。」
「你……算了,你記住今天這話就好。」
顧依依笑著看向她,「咱們現在可以去山上了嗎?」
「怎麼,發現有哪里不對勁嗎?」
自打把山上制鹽的事情交給了盧老頭,顧依依可就把甩手掌櫃執行到底。
就等著每月分錢。
如今卻兩次提出上山……
顧雲碧看向顧依依,語氣凝重,「真有事兒?」
正在不遠處劈柴的商軼也抬頭看了過來,手里的斧頭卻是精準的劈下去。
嚓一聲木柴一分為二。
他快速的拿起另一根劈下去。
一心兩用。
顧依依也沒打算瞞著兩個人,輕聲道,「我覺得有人勾結外頭的人,盜鹽。」
這話出來顧雲碧挑了下眉,倒是沒有說什麼不可能的事兒。
人為財死嘛。
她只是有些詫異的看向顧依依,「我以為你這幾天只是待在家里頭吃喝睡,沒想到竟然還關注了這些?哎,不對啊,你什麼時侯發現的?」
「去縣城前的時侯覺得有點不對,讓人查了查。」
「所以……」
顧雲碧恍然,「你回來不是單純的想在村子里頭偷懶,原來是為了這個?」
「五五。」
顧雲碧翻個白眼,「好好說話。」
隨後她把腰里的軟鞭纏好,頗是豪氣的揮了下手,
「走,姐陪你去山上看看去。」
竟然敢在她們的眼底子底下盜鹽,簡直是找死!
兩人上山自然是不能丟掉商軼的。
邊走邊說話。
顧雲碧思來想去的,最後忍不住看向顧依依道,
「你說這事兒是哪家商鋪這麼大的膽子啊,竟然敢撬官家的牆角,找死呢吧?」
顧依依笑了笑,「利益面前,不少人的膽子都是大的。」
膽子不夠大不過是因為利益不夠罷了。
不是有句話說富貴險中求麼,又有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不就是這樣?
「再說了……」
她看了眼顧雲碧輕笑,「誰和你說做這事的就是商家了,說不定是官商,或者是官匪呢?」
顧依依這話把顧雲碧嚇一跳,
「你你的意思是說,有官府的人?」
顧依依輕輕笑了笑沒有接話,這年頭,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半山腰。
臨時一塊空地上搭成的簡易工棚。
不少人正在熱火朝天的朝碌著,有認識顧依依的看到她趕緊過來打招呼,
「顧姑娘過來了啊,是來拿賬本的嗎,用不著顧姑娘親自來啊,您說一聲我保準立馬的送下去。」
工頭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一臉憨厚老實的笑。
但這人是盧老頭的人找來的,顧依依覺得不可能真的憨厚老實。
不過這和她也沒啥關系。
她只是笑著看了眼對方一眼,「周叔不用管我,我和我姐隨便轉一下就回。」
「行,那兩位姑娘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喊我。」
听到顧依依這樣說,周同便沒再打算往顧依依幾人跟前湊,剛好這個時侯也有人來找他,他便很是客氣的和顧依依告了聲失陪後去處理事情,直到他走遠,顧雲碧才暗自松了口氣,湊到了顧依依耳邊,「哎呀媽呀,剛才嚇死我了。」
就怕她自己露出點什麼異樣被對方發現。
顧依依听了這話斜她一眼,「咱們只是過來看看,順便散下心,有什麼好的的?」
「啊,好像,也對?」
顧雲碧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她可真是,傻了!
另一側。
周同正在幫一個年輕人處理東西,偶爾抬眼看一下顧依依幾人。
怕顧依依會找他。
年輕人眼神閃了閃,突然湊到了周同的跟前,
「周哥,你說這顧大姑娘突然過來是做什麼的,難道是咱們哪里做的不好,所以過來找碴了?」
「你想到哪去了,顧大姑娘不是這樣的人。」
周同倒是沒多想,只是本能的覺得顧依依不像是那種壞心思的人。
年輕人嘿的一聲,「像她們這種有錢人,周哥你可別太相信啊,我可和你說,她們心里頭狡猾著呢,時刻想著收拾咱們,扣咱們的工錢……」
他吧啦吧啦說的起氣兒。
周周卻是皺緊了眉頭,「我說李三你小子咋回事兒,這都從哪听來的狗屁話啊,說之前你都不過一下腦子的嗎,什麼別人我不知道,可顧大姑娘有缺過咱們的月銀嗎,頓頓有肉衣裳鞋子都發了兩三套,吃喝哪一樣虧待了咱們?」
他語重心長的看向對方,「做人啊,可不能人雲亦雲,咱們得自己用心去看去感受。」
「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那你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呢?」
最後他拍了拍李三的肩膀,聲音平靜但卻帶著絕對的威懾,
「這次的事情我就不和顧大姑娘說了,可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別在這里待了。」
李三臉色微變,隨後就變成了苦笑,「周大哥說的是,是我想法太過狹隘了,不懂得變通,一心想著老板這些都是壞人,沒想到不管什麼人都是有好有壞的,而顧大姑娘她們就是好人,我不該背後議論她的。」
听了他這話周同很是欣慰,「你能電識到這些就很好,好好干吧。」
「出門在外都是為了賺幾個活口錢,遇到這樣的老板咱們應該慶幸。」
「對對對,還是周哥想的通透。」
兩人自以為壓低聲說的悄悄話,卻不知全部落入了不遠處幾人的視線。
顧雲碧眼珠飛快的轉著,「依依,你不覺得這個年輕人有問題嗎?」
他竟然唆使著那個工頭想和依依對扛!
簡直是豈有此理!
顧依依笑著了笑看她一眼沒出聲。
這讓顧雲碧咦了一聲,「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的,繼續看下去不就知道事情真實了?」
一天不行兩天,兩天不行三天嘛。
總會有狐狸尾巴露出來的那一天!
而且,顧依依對于抓出這只蛀蟲可沒有太高的興趣兒,盡盡力就好。
畢竟這些東西雖然有損她的收益進賬。
但錢也在這里賺的差不多,逮不逮的住也沒啥。
幸好盧老頭不在,不然怕是要點著她的鼻子罵臭丫頭沒良心!
在山上轉了一圈,查看了一些新出品的鹽,周同一臉的恭敬,
「最近兩天出產的都在這里了,大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嗎?」
顧依依笑了笑搖搖頭,「對了,你們下山送鹽是派的誰去的,還是直接有人上山來拿?」
「有時侯派人送下去有時侯山下的人過來拿。」
顧依依又看了些堆放著的雪白的鹽粒子,笑著對周同擺了下手,
「行了我走了,你們忙你的去吧。」
「我送大姑娘下山。」
顧依依自然不用的,讓他自去忙自己的,三人選擇下山。
「依依,你不是說這里有問題嗎,難道咱們現在就這樣走了?」
顧雲碧覺得疑惑,依依啥時侯這樣好說話了?
還是查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問題?
顧依依笑了笑,看了眼另一側的商軼,眉眼彎彎,
「咱們晚上再來。」
「啊?」為什麼晚上再來?
顧依依沒問她的這個話,不過,晚上嘛,很快就到的。
月黑風高殺人……呃,偷東西夜。
三人悄無聲息的上山。
顧雲碧看著腳下的路很疑惑,「這是通往後山的啊,而且路很難走,為什麼走這里?」
「因為這里有人在等著我們啊。」
顧依依的話讓顧雲碧更加疑惑了,「依依你還約了別人嗎?」
「是別人約的。」
別人約的?
她說話雲里霧里的,最後顧雲碧選擇自己想。
最後她雙眼一亮,「依依你的意思是說,今天晚上有偷運鹽的吧?」
「嗯,要是我沒料錯,應該會有。」
所以說,是什麼人勾結到底怎麼回事兒的。
去會會不就知道了嘛。
顧雲碧張大了嘴,「那你白天還說沒問題?」
「那會兒是沒問題啊,但我不是過去打草驚蛇了嘛。」
那些人心里頭有鬼,覺得她這個平時不過問這些事情的人說不定是查到了些什麼。
他們心虛啊。
這人一心虛緊張的,自然會選擇把東西轉移或是啥的。
這麼,她就好心的過來看看,夜黑風高的,說不定有啥困難,自己也好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