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8 威風

有不少好事之人,八卦之心熊熊燃燒的,便遠遠地跟在番子的後面,想要看個究竟。

「很久沒有看到番子大舉出動了,好像連廠公都在,這次絕對是出大事了!」

「呀,不知道誰家要倒霉了,這個陣仗,事情應該很嚴重吧?」

「謀逆大罪?不應該啊!最近天下太平,也不可能有人會謀反吧?」

「咦,這是往富人區去的吧?瞧這個方向,那可是我們南京城內最有權勢的人住的街坊啊!」

「哈哈,這下有好戲看了!」

「……」

很顯然,這時候的百姓,對于廠衛並沒有太多惡感。因為一般廠衛動手的對象,基本上是哪些高高在上的人,和普通百姓是無關的。

一般會欺負普通百姓的,其實反而是地方官府和地方惡勢力的結合。

此時,就見到東廠和西廠的大隊人馬,到達了一個非常氣派的府門之前。

這個府門是有兩座巨大的石獅子鎮門,門口還掛著兩個大紅燈籠,用于夜間照明的,上面寫著一個「李」字。

吃瓜的人群,就算在遠處,也一下就認出了這里是誰的府邸。

「咦,這不是臨淮侯的府邸麼?番子這是沖臨淮侯去的?」

「這事兒大了,臨淮侯祖上可是開國的曹國公,竟然也犯事了?」

「嘖嘖,這是絕對很大,要不然不可能是東廠和西廠一起過來的!」

「你們看,那些番子連等都不等,到了直接踹開大門擁進去了!哇,肯定是一場好戲!」

「對哦,就是可惜了,不知道里面發生什麼了?」

「……」

這時候的臨淮侯,是第七代,名曰李祖述,祖上就是開國的曹國公李文忠。李文忠的國公爵位傳到兒子李景隆這一代後,就被朱棣廢除。

後來到嘉靖朝時,文官聯合起來對抗嘉靖皇帝,搞大禮儀之爭什麼的,鬧得嘉靖皇帝很是頭疼,就把開國時候被廢了爵位的那些勛貴後人又找了出來,封爵以待,估計是期待這些開國功臣的後人,能幫著皇室的。

只是很可惜,這些開國功臣的後人,基本上就沒有祖宗的風範,一個個貪生怕死,只知道享樂的那種。臨淮侯,就是嘉靖皇帝把李文忠的後裔找出來,給了一個臨淮侯的爵位。

在原本的歷史上,傳到明末這代臨淮侯時,就叫李祖述,隨同其他南京勛貴,開門投降了滿清,壓根就沒有抵抗,所有的財富,也最終便宜了滿清。

這時候,李祖述正在自個府里並沒有外出,听到門外傳來喧嘩聲正詫異呢,就有家丁連滾帶爬地跑來稟告說,廠衛闖進來了。

一听這話,李祖述頓時色變,當時就兩腿哆嗦了起來。

廠衛的赫赫凶名,在天啟朝的時候達到頂峰,不過那個時候,廠衛主要對付的是文官,和勛貴這邊並沒有多少沖突。

但是到了最近幾年,重新活躍起來的廠衛有超過天啟年間的趨勢,當今皇帝甚至還新設立了西廠,不但對付文官,而且還對付有名的鹽商、晉商等等,甚至連京師的成國公都給抄了。

過去了這幾年,又是在遠離京師的南京,本來以為錦衣衛的重心轉到了軍隊中,這幾年也沒有听說番子查抄什麼人,都以為是沉靜下去了。

結果沒想到……

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這一點,李祖述心中很清楚。他強自鎮靜,剛出了房門,還沒來及去前院呢,就看到大批的廠衛擁到了後院,看到有人,二話不說,就喝令下跪。

「我乃臨淮侯……」

李祖述的話還沒說完呢,就看到他當面的一個西廠番子竟然抽刀,似乎見他不遵號令準備砍他了,嚇得他一個激靈,頓時就雙腿一亂,跪了下去。

其他家丁侍女之類的,在如狼似虎的番子門前,沒有一個人敢硬氣,全都跟著跪在地上。

番子們繼續闖入所有的房間,把里面的人,不管男女老幼,全都驅趕到了院子里,隨後,把持住了各個走廊院門等等,一聲不吭,卻又帶著煞氣,凶神惡煞一樣,讓所有人都嚇得在那發抖,很多人想哭,卻又不敢哭。

過了一會之後,就見又一群番子簇擁著兩個穿著大紅緋袍的太監進來。李祖述抬頭看去,雖然他不認識,不過看這服侍,他便也能猜出來,這怕是東西廠的廠公了。

其實,其中一人,他是認識的,就是駐扎在南京好幾年了的東廠提督王德化。不過此時的王德化,雖然貴為東廠提督,不過卻落後另外那個太監一個身子,看樣子,還小心翼翼地伺候。

一看這場景,李祖述便也猜出來,為首的這個人,估計就是當今皇帝最寵信的內臣,司禮監掌印太監兼西廠提督王承恩了!

這是什麼時候到南京的?

一看到是王承恩也出現在他面前,李祖述就更加不安了,不過他心中也是明白,眼前的處境,不是恐慌就能混過去的。

他正在思考著怎麼應對時,就見王承恩已經到了他面前,就在堂前屋檐下,坐了東廠番子及時端來的太師椅上,當然,王德化也有,不過王德化自己在坐的時候,把椅子稍微靠後了一些,並沒有敢和王承恩並排而坐。

只見王承恩盯著面前的李祖述,冷聲說道︰「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把朝廷的蒸汽機圖紙賣給西夷,萬歲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知道不?」

「沒有,我沒有!」李祖述一听,立刻否認,「我都不知道什麼是蒸汽機圖紙,還請廠公明察啊!」

對于他的這個反應,王承恩早就在有意料了,也不嗦,直接一揮手,隨後就見到兩個西廠番子押著一個人進來。

李祖述一見這人,便立刻情緒激動地先說道︰「廠公明察啊,這個人做事,都和我無關啊,雖然是我府上的家生子,但是以前犯錯,早已被我驅逐出府了啊!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也從未和他聯系過的。」

王承恩听了,卻是嘴角微撇,露出了一絲冷笑,隨後吩咐道︰「給咱家搜,另外,把這府里的這些人都分開,好好伺候伺候,第一個招供的,算戴罪立功,可免死罪!」

「遵命!」西廠番子一听,立刻蜂擁而上,兩個人抓一個,也包括了臨淮侯李祖述,以及他的兒子、女兒、妻妾等等,就往各個房間拉去,顯然是要分開用刑。

邊上的王德化看到這一幕,略微側目,瞧了一下王承恩的側影,眼皮都不由得跳了一下。

跑來臨淮侯府,是王承恩的要求,原因的話,他也是知道的,就是西廠這邊根據他之前稟告的線索,結合葡萄牙人提供的消息,已經抓到了出售圖紙的人,並且一層層往上挖,最終抓到了臨淮侯的這個家生子。

但是,王德化這邊,也確實確認了這個家生子是已經犯錯被臨淮侯驅逐了的,因此,雖然他有所懷疑臨淮侯,卻也不敢直接對臨淮侯動粗。

想當年的時候,這些南京勛貴的團結,他也是見識過的。一旦動了臨淮侯,卻又沒有什麼證據的話,估計所有南京勛貴都會鬧起來。

對此,說真的,王德化還是有點怕的,因為他自己知道,他在當今皇帝的眼中是犯過錯的,指不定皇帝還是沒有忘懷當年的事情,一旦他被南京勛貴群起而攻之,就很可能會倒霉的。

然而,王承恩卻沒有他這個顧忌,直接領著大隊人馬,擺出了大陣勢,跑來了臨淮侯府。如今更是不听臨淮侯的解釋,立刻給全府上下用刑。這就表明了一個態度,這個臨淮侯絕對是要完,不可能最後什麼事情都沒有就收場了。要不然,就算王承恩也不可能不承擔後果。

換句話說,當王承恩決心這麼干的時候,臨淮侯不管有沒有罪,那都是有罪了!

這份權勢,看得王德化非常羨慕!

看看,這就是得聖寵的,做事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想到這里,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听到的傳言,皇帝在設立西廠時候交代給王承恩的話︰東廠,錦衣衛破不了的案由西廠來破,還有,東廠,錦衣衛不敢殺的人西廠殺,東廠,錦衣衛不敢管的事西廠管,一句話,東廠,錦衣衛管得了的西廠要管,東廠,錦衣衛管不了的西廠更要管,先抓後奏,皇權特許,這就是西廠。

這一刻,王德化真得是無限地羨慕。再看王承恩時,就見他正在悠然自得地喝起番子端上的茶水,就好像來這臨淮侯府,只是喝茶听戲一樣。只不過這個戲不是一般的戲,而是各房間傳出來的慘叫聲。

王德化正在想著這些時,忽然,就看到完成承恩轉頭看向他,淡淡地說道︰「這個茶還是不錯的,不愧西湖龍井之名。」

王德化一听,連忙回過神來,開始低姿態地奉承這位紅人。

王承恩估計是被他奉承地比較舒服,畢竟想當初的時候,他都只是王德化手下的一個小太監而已,因此被當年大哥奉承之下,他心情就比較不錯地問王德化道︰「你是不是覺得咱家做事有點莽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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