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未知的威脅

據點的客廳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遠在斷海山的齊博學和卓俊的回答。

但是,他們的話語停留在那句「我好想看到,雕像動了」之後,就再沒有出現新的回復。

紀正志皺起眉,滿臉擔憂,

「怎麼回事?雕像動了?」

四人均感覺身體有點發涼。

喬巡率先冷靜下來,說︰

「我們該考慮行動了。」

突然出現的變故,無疑是打亂了計劃的行程。原本第一天是主要調查實地情況,然後進行情報匯總,之後再根據已有的情況判斷後續計劃的最優解。

辛漁眼中涌上一抹赤紅色,一頭紅發開始閃爍火影。

「所有人,準備出發!前往斷海山。」

「是!」

很快,四人就準備好了一切要帶的東西。

他們或多或少清楚,這一次的出發並非上午那樣的初步調查,可能免不了要對抗,所以把武器都帶上了。

四人迅速在酒吧外面集結。

晚上的酒吧很熱鬧,勁爆嗨曲隔著一條街听在耳朵里都覺得響亮。

四人駕乘著辛漁動力十足,經由軍工廠改過的大越野,疾馳而過。

斷海山位于秋水縣北邊,離縣城約40公里。

路程並不長,而且晚上通往北邊的車輛並不多,所以辛漁開車很快。

三十分鐘後,他們抵達斷海山山腳。

斷海山沒有開發旅游經濟,自然也就沒有修環山公路和登山纜車之類的基礎設施。

又因為齊博學兩人所在的山谷位于斷海山內側,所以他們不得不徒步登山,從山頂下到山谷。

喬巡因為要攜帶武器,所以穿著制式服裝,很像影視劇里的特種部隊。武器是制服都呂仙儀提供的,出產自七三兵工廠,這一度讓喬巡認為她家里人就是七三兵工廠的幾位話事人之一。

四人都是進化者,登山速度十分快。

雖然呂仙儀是向導,主修精神系,辛漁是領袖,主修輔助系,但並不意味著她們的定位是游戲中的脆皮法師或者輔助。相反,她們的身體強度十分好。

進化從來不是單方面天賦能力的提升,是一個綜合的過程。

紀正志不用說,再瘦也是一個戰士,在前面開路。

見到喬巡沒有絲毫的月兌節,呂仙儀懷疑地問︰

「你真的沒有天賦能力嗎?」

喬巡說︰

「‘塔’的評價的確是這樣。我也不清楚我的身體到底是怎樣的情況,但如你所見,我身體強度很高。」

呂仙儀想了想說︰

「你可能是隱性進化者。天賦能力未出現表觀現象,潛藏在身體內部。」

紀正志在最前面插嘴說︰

「從表現看,可能也是對抗系天賦,畢竟以你的精神值表現出這種身體強度,是對抗系的可能性大于其他。」

事實上,據喬巡了解,「兩棲生物」這個天賦,並不是對抗系的,是一個專屬于非進化者的污染生物的天賦,能力駁雜,綜合度很高。

辛漁沒有說話。她的想法有些不一樣。

半個小時後,四人登頂斷海山。

途中,辛漁幾次聯系齊博學和卓俊,都沒有得到任何回復。這讓他們更加擔憂,心里壓力也越來越大。

晚上的斷海山一片漆黑。現在又是初冬,冷風掛在山谷之中,回蕩著夜梟一般的叫聲。

就連很正常的月光,現在也顯得陰慘慘的。

根據呂仙儀的追溯,他們很快找到了齊博學和卓俊從懸崖前往山谷的路線。

沿途是野草、荊棘和一些灌木被砍伐的痕跡,濕潤的泥土上映著腳印。

從懸崖附近通往山谷的路十分崎嶇,也就他們這種進化者能走。一般的登山者,基本不會把這種地方當作路。

往下的山坡上長滿了闊葉木,風一吹,月光下就像搖曳的鬼影。

下山谷的路就沒上山的路好走了,花去了將近一個小時,他們才抵達山谷口。

辛漁低聲說︰

「放緩步伐,提高警惕。仙儀,張開‘晦明’力場。」

「好的。」

呂仙儀稍稍閉眼,隨後睜開眼。

她原本藍黑色的眼楮發生變化。左眼變成徹底的黑,右眼變成徹底的白。

「晦明」是她的主修天賦,精神系的。能感知事物的光暗變化歷程。左眼看光,右眼看暗,與顏色是反過來的。

在「晦明」力場的包裹下,喬巡發現眼中的世界變得十分清晰,光暗流溢,花草樹木附著著不同的光彩,形態在不斷扭曲的。就像是吃了毒蘑菇後產生了幻覺。

但這並非是負面效果,他能通過光暗在一個物體上的分布情況判斷這種物體的變化屬性,包括移動軌跡、能量分布、抗性強弱……

很強的精神系天賦。

嗚嗚——

山谷里的風更像鬼哭狼嚎,挑撥著幾人的神經。

他們按照齊博學和卓俊的前進路線,不斷向前。

通過「晦明」力場,喬巡能輕易察覺到,之前兩人是如何在這條開闢出來的路上行走的。

這更加方便了他在腦海中構建模型。

構建思維模型一直是他分析病人病癥的方式,而在獲得了吞噬消化後,這個能力隨著每一次吞噬消化都會變強。從一開始只能做基本畫像,到現在能小範圍內構建精確模型。他不知道以後這種能力會進化到什麼樣的地步。

腦中世界?

沒過多久,他們來到了之前齊博學發的視頻里,第一個石雕所在的位置。

但並沒有石雕在。

「……石雕動了!」

這句話回響在四人的腦海中。

喬巡鼻子一動,說︰

「有血味兒。」

然後,他向石雕所在位置後面的一處大石壁走去,黯淡的月光下,可以看到石壁上有一道呈噴灑狀的血痕。

辛漁皺起眉,心中升起不安,

「仙儀,感受一下,是誰的血。」

呂仙儀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血痕,十秒後回答︰

「齊博學的。」

辛漁眉頭皺得更深了,

「周圍沒有打斗的痕跡。如果是雕像襲擊了他們,只有一擊控制的情況下才不會有打斗痕跡。齊博學說完‘雕像動了’後就再沒有說一句話,如果有對抗過程,以他哨兵的基本素養,肯定會開啟視角共享。出現這種情況,更可能是一擊就被控制了。」

她這番話說完,幾人心情略微有些沉重。

紀正志問︰

「卓俊呢?他是主防御的戰士,也會被一擊控制嗎?」

「我們不能排除石雕是否具有高強度的精神攻擊手段。就現場看,可能的情況是,他們兩人被控制住了,但並未被就地解決。石雕也不見了,可能是把他們帶到了某個地方。」

辛漁看向前方,說︰

「仙儀,追溯精神痕跡。」

「是。」

呂仙儀走在前方,她的眼中,出現了數不清的五彩斑斕的線條,像鏡頭長時間曝光下的遠空極光一樣。

跟隨著呂仙儀的步伐,他們緩慢而謹慎的前行。

寂靜的夜里,潛藏著未知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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