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儀式完成之後,李元景宣布開窯。
工匠們在管事白青楓的指揮下,扒開窯門,揭開窯頂,一陣騰騰的熱氣冒過之後,一窯瓷器展現在了人們面前︰
一排排、一摞摞、一層層精美的瓷器——
盤子、碗、罐子、杯子、瓶子……
白如玉、明如鏡、如夢如幻、美輪美奐……
絢麗者菊花盛開、牡丹怒放、龍飛九天、鳳舞瑞祥……
簡約者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
從容恣肆、清朗飄逸、唯美浪漫、古樸典雅、清新流暢、瑰麗華貴……
如佳人亭亭玉立、似仙女白衣素裙……
花開花落、春去秋來、小橋流水、夢里水鄉……
閑釣碧水、縱馬馳騁、落葉寒山、暮靄清潭……
裊裊炊煙、蒙蒙絲雨、盈盈笑靨、脈脈眸回……
李元景仔細觀看著這一窯瓷器,心中很是興奮、高興:
成功了!
從此之後,僅僅瓷器這一項,就會財源滾滾啊!
李元景正看著,忽然听見身邊有人帶著哭腔大聲喊道:
「天降祥瑞、天佑大唐、天賜神跡、千古未有、陛下洪福齊天啊!」
李元景扭頭一看,就見瓷窯管事白青楓撲通一聲,跪在李世民面前,頭磕在地上邦邦響:
「陛下,天賜神窯,當需祭天,草民願以頭顱和賤血祭祀上天!」
李世民正無比震驚地觀看著這窯瓷器,忽然的喊聲,把他嚇了一跳,抬眼一看,就見瓷窯管事白青楓撲通一聲,跪在自己面前,狀若瘋癲,他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而此時所有參與制作瓷器、裝窯、燒制瓷器的民工呼啦一下,全都跪了下來,亂糟糟地喊道:
「天降祥瑞、天佑大唐、天賜神跡、千古未有、陛下洪福齊天!」
李世民反應過來了,他趕緊伸手把白青楓拉起來:
「白愛卿,你辛苦了,你們辛苦了!
你們為大唐朝廷和百姓做了一件千古未有的神奇之事啊,朕代表朝廷和大唐百姓謝謝你們了!」
李世民把白青楓拉起來一看,他的額頭磕破了一大塊兒,血流滿面。
李世民趕緊喊:
「太醫,快過來為白愛卿止血!」
在場的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裴寂、皇子、皇女、大臣子女們,在一大陣目瞪口呆之後,也全都不由自主地跪下來,無比震驚和激動地喊著「天降祥瑞、天佑大唐」等話語。
李元景真怕白青楓思想迂腐,認為燒出了一整窯瓷器是天賜神窯,需要祭天,他是瓷窯管事,要用他的腦袋和血來祭祀這一窯瓷器,所以他一頭撞在哪里,撞死了。
這瓷器,雖說是由自己傳授技術、裴寂是總經理、李承乾是廠長,但真正干事的是白青楓,這一窯瓷器能燒成,白青楓功不可沒,如果他一頭撞在哪里,撞死了,那就太不值了。
並且沒有了白青楓,燒制瓷器也不會這麼容易成功。
所以李元景趕緊來到來白青楓面前,對他說:
「白管事,這一窯瓷器能燒成,是因為天降祥瑞、天佑大唐、陛下洪福齊天,但也有你和大家精心燒制的功勞,你和大家為陛下立了一大功啊!
至于祭天,可不需要用你的腦袋和鮮血。
你的腦袋不好吃、血也不好喝,上蒼之神可不喜歡吃你的腦袋、喝你的血。
你的腦袋和血不如我的饅頭和白酒,上蒼之神喜歡吃我的饅頭,喝我的白酒。
在開窯之前,我已經用饅頭和白酒祭祀過上蒼了,就不用你的腦袋和鮮血祭祀了。
陛下還需要你為陛下大干快上,多燒出幾窯瓷器呢!」
此時隨行的太醫已經拿來了酒精、消炎藥粉、綢布,準備給白青楓包扎。
白青楓听李元景這樣說,他又撲通一聲跪在李世民面前,聲音哽咽著說:
「陛下,臣願為了陛下赴湯蹈火、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說完又邦邦地磕起頭來。
李元景看白青楓頭磕破了一大塊,現在又照那磕破的地方磕,他真替白青楓疼。
李世民再次親手把白青楓拉起來,非常激動、親切地對白青楓說,他相信白青楓會為了他、為了朝廷和大唐子民竭力勞作的。
李世民今天真的特別興奮、高興,他看了看李元景,然後對白青楓說:
「白愛卿,你為朕、朝廷和大唐子民立了大功,朕有功必賞、賞罰分明。
白愛卿听封!」
白青楓才剛站起來,他听李世民讓他听封,他又趕緊跪了下來。
就听李世民說:
「天降祥瑞、天佑大唐!
白愛卿青楓耿耿于事、忠誠大唐、為大唐立下千古奇功,故特封白愛卿青楓為正六品上文散官朝議郎!」
這、這、這……
直接就正六品上朝議郎啊!
白青楓一時都呆住了!
李元景提醒白青楓:
「趕緊謝恩呀!」
白青楓反應過來了,他突然嚎啕大哭:
「臣白青楓謝陛下龍恩!」
說完又「邦邦邦」磕起頭來。
李元景心想,這三次都磕一個地方,疼上加疼,該有多疼啊!
李世民再次親手把白青楓拉起來:
「白愛卿請起,愛卿從此入朝為官,一定要清正廉明、鞠躬盡瘁、一心為大唐百姓謀福利。
只要愛卿有功勞、做出成績,朕會按照大唐律例為你升職提級。」
白青楓听了,又要跪下磕頭,李世民拉住他:
「愛卿,不必磕頭了,趕快把你的額頭包扎一下吧。」
白青楓跪不下去了,他哭著對李世民說:
「臣一定為陛下肝腦涂地、死而後已!」
太醫把白青楓拉到一邊,為他包扎去了。
李世民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大臣、皇子、皇女、工匠們,他激動、興奮地揮手讓眾人起來,然後他對李元景說:
「六弟,這真的太了不起了!
二哥謝謝你了!」
李元景趕緊謙虛︰
「陛下,今天這一窯瓷器能燒成功,既是天降祥瑞、天佑大唐、陛下洪福齊天,也是太子、裴大人、和眾工匠們的功勞啊!」
太子李承乾無比興奮、激動地對對李世民說:
「父皇,這窯瓷器太漂亮了,兒臣能為父皇做一點事兒,兒臣太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