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還是太年輕啊

眼看距離五個黑衣人不遠了,沈軒心中正衡量著該用何種手段將五人活擒,耳中听到身後傳來三道呼嘯聲。

扭頭一瞧,果然是三柄飛劍朝自己後背襲來。

飛劍而已,扎一下又不會死。

沈軒決定不予理會,抓住時機將黑衣人盡數擒下才是正理。

剛回過頭便听覺身後破空聲有變,連忙又扭轉回去。

好嘛!三柄飛劍在即將追上沈軒後改刺為旋,此時旋轉如三面銀盤一般,分別朝著頭、胸、月復切割而來。

好狠啊!這是要將雜家大卸四段的打算啊。

沈軒心中憤憤的罵道,卻是不敢遲疑,連忙松開兩柄攥著的飛劍,身形急速下墜,而後朝一旁閃開。

飛劍只是直刺的話撐死就是個對穿,三柄飛劍在身上開三個窟窿而已,疼是疼了些,又不會致死,所以沈軒不擔心。

但若是被橫斬成四段,身體能否續接回來暫且不提,光是想象一下會有多疼,沈軒就受不了。

反正現在距離五人已經挺近的了,全力沖刺過去將之擒下問題不大,所以沒有必要虐待自己。

閃開三柄切割而來的飛劍後,沈軒腳掌在地面一蹬,便化作一串虛影朝五個黑衣人撲去。

可剛撲出去沒多遠,身前的兩柄飛劍也打著旋迎了過來。

好家伙!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沈軒頓時進退兩難了。

飛劍飛行的速度比沈軒全力沖刺的速度可是要快上許多,此時再想躲避卻是根本來不及了。

情急之下,沈軒只能呼呼兩拳將迎面而來的兩柄飛劍擊飛,而後身體急速扭曲,勉強躲開要害部分,避免被切割成四段的下場。

三柄旋轉的飛劍帶著血花掠上半空,沈軒左臂被切斷掉落塵埃,腰間被割出一條大口子,鮮血和腸子冒了出來,臉頰也被切掉了一大塊肉。

強忍身體劇痛,沈軒體內化勁運轉,一記掃腿朝著五人掃去。

這五個黑衣人雖然境界不高,但彼此配合無間,應該是練習過合擊之術,不下殺手的話,沈軒今日恐難全身而退。

無形無質的化勁擊出,五個黑衣人的身形頓時微微一滯,半空中的五柄飛劍也停止了旋轉翻飛,接連墜落在地上。

呲呲呲呲呲!

不遠處綻放出五道好似花兒一般的血泉,五個黑衣人不敢置信的低下頭,盯著腰間噴濺而出的鮮血,而後上半身齊齊滑落。

五個人的雙腿連帶腰月復仍頑固的站立。

沈軒此時也疼的再也堅持不住,躺倒在地。

呼哧呼哧!

沈軒仰望天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劍修真真真…真是太煩人了!

心中抱怨,卻還不忘將斷掉的手臂撈過來,嘗試著看看能不能接回去。

斷臂與血肉模糊的肩膀剛一接觸,便在體內化勁的作用下緊緊吸附在了一起,而後斷裂的骨頭上分泌出濃白色的骨液,皮肉長出肉芽。

此時臉頰和腰間的傷口也已經開始恢復。

「怎麼搞成這樣?」

張清風左手攥著一疊靈符,右手握著靈石懸在腰間的逆命盤上,滿臉緊張的跑了過來,眼神不停的在沈軒和黑衣人之間游移。

只要黑衣人那邊稍有異動,便立刻激發靈符,劈頭蓋臉的砸過去。

雖然此時手里攥著的都是低品靈符,但數量眾多,一股腦的砸過去同樣威力不俗。

「搭把手,扶我過去。」

沈軒從如意環中取出一塊高品靈石握在手中,吸取靈力恢復身體傷勢,然後強撐著坐起來說道。

「那幾個家伙還沒死透呢,現在過去太危險,你等我去結果了他們。」

張清風說著便將靈石朝逆命盤上劃去。

「口供!口供!知道嗎我要口供,你都給弄死了我找誰問口供去。別墨跡了,趁著還有口氣趕緊扶我過去。」

張清風有些懵逼,那幾個黑衣人如今這幅慘不忍睹的模樣不就是你造成的嗎?把人家搞成這樣的時候,你考慮過問口供的事嗎?人家已經死定了,還會搭理你嗎?

可他也知道自己腦筋不如沈軒好使,只好悻悻的收起靈石和陣符,慘扶著沈軒走到五個黑衣人旁邊。

這五個黑衣人此時的狀況著實淒慘,身體被掃腿的化勁攔腰斬斷,心肝脾肺腎腸子啥的花花綠綠淌滿了一地,可鬧心的是受了如此重創,偏偏一時半會還死不了,只能在地上不停地翻滾慘嚎。

因為靈力的滋補,沈軒此時已經恢復了一些力氣。他走上前去將五個黑衣人的面巾都摘了下來,仔細端瞧幾人的面容。

雖然都因疼痛而扭曲的厲害,但卻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是不認識的。

額…應該不認識吧。

沈軒清楚自己有臉盲癥,思考了一下後,又有些不確定了。

伸手入懷取出一個瓷瓶,從瓷瓶里倒出一顆暗紅色的藥丸,一股甜香的氣味頓時擴散開來。

「這是五行宗煉制的月兌胎換骨丸,有活死人生骨肉之神效,只要服下這顆藥丸,莫說身體被斬成兩截,便是百八十截,只要還有一口氣在,立刻就能生龍活虎康復如初。瞧爾等的神情怕是不信,瞧瞧我這張臉,剛剛被你的飛劍削掉一塊吧!再瞧瞧我這胳膊,被你的飛劍斬斷了吧!再瞧瞧我這肚子,剛剛可是連腸子都流出來了。為何我就能如此快速且神奇的恢復到現在這樣呢,就是因為我剛剛吞下了一顆月兌胎換骨丸。這藥丸珍貴無比,有價無市,我的身上也僅有兩顆。已經被我吃下一顆,現在還剩最後一顆。你們誰想要啊?想要就說出來啊,不要不好意思嘛,畢竟命只有一條,錯過了這村可就再沒這店了。」

沈軒搖晃著手中的藥丸,語帶誘惑的對五個垂死黑衣人說道。

張清風盯著藥丸咽了一下口水。

听到沈軒的介紹,五個黑衣人先前自然是不信的。大家都是修行者,誰能糊弄得了誰啊,從沒听說過五行宗煉制出這種逆天的神藥來。

可再看沈軒的臉上、肩膀和腰間。骨骼和皮肉都在以極快的速度恢復著,眼見為實啊!

特別是在這種生死抉擇之間,人的選擇往往都是非理性的。只要有一絲能活下去的希望,都會不管不顧的。

雖然如今絕大多數修行者的心中都不認為自己是人,而是凌駕其上的神或仙,但那只是因其修行了功法,能力遠超常人而產生的優越感。

在許多本能方面,仍與普通人無甚區別。

所以,沈軒相信自己放出的餌,一定能釣到想要的魚。

「你…你有什麼…條件?」

果然,經歷短暫的沉默過後,一個看面相最年輕的黑衣人掙扎著問道。

「很簡單啊,回答我幾個問題就行。」

沈軒笑道。

不過他臉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恢復,此時一笑卻是顯得極其猙獰。

「你…你問…」

年輕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可本能的求生欲最終還是佔據了上風。

「你們是誰的人?為何要殺那三個人?」

沈軒問道。

听到沈軒的問題後,年輕人先是一怔,隨後竟是露出稍許的輕松之色。而其余四個黑衣人則是有些懊惱。

原來只是問這個啊,早知道我也可以回答啊。

幾人所在組織近些年來動作頻繁,本就有打響名頭的意思,算不得什麼秘密。

「我們…是…影…的人…頭領讓我們…來此處殺人…原因不知…」

年輕人此時面孔已經變成青灰色,眼看著就要死翹翹了,目光緊盯著沈軒手里的藥丸,一字一頓的回答道。

「很好!我欣賞你的坦誠。」

沈軒道。

听沈軒如此說,年輕人頓時來了精神,臉色似乎都變得紅潤了一些,可隨即便听沈軒繼續說道。

「那麼接下來我們開始正式的提問。」

「********」

年輕黑衣人心里開始罵娘了,合著之前的問題只是熱身暖場唄,不算數的是嗎?

「你們的頭領叫什麼?怎樣才能聯系到他?」

「這…我不…能說…」

听到沈軒正式的問題後,年輕黑衣人的神情有些掙扎,沉吟了一下後,喃喃說道。

頭領的名字其實無所謂,說了也就說了,畢竟只是一個綽號,並不是真正的姓名。但聯系方式卻是萬萬不能透露的。

見年輕黑衣人沉默不語,沈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

「好吧!既然你不願說,我也不好強人所難。」

而後目光轉向其余四人道。

「不知有哪位能回答我的這個問題啊,回答過後這枚換骨月兌胎丸沈某立刻雙手奉上,並承諾放你離去,絕不阻攔。」

四名黑衣人沉默不語。

沈軒把手伸進懷里掏啊掏的,又掏出來一個瓷瓶。

在四名黑衣人錯愕的目光中拔下瓶塞,將瓷瓶里的白色顆粒傾倒在年輕黑衣人被斬斷的腰月復上。

「啊~~啊~~啊~~」

年輕黑衣人立刻慘叫起來。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了,這里面裝著的是鹽,很純的那種哦,還很貴呢。我這還有燒酒、辣椒。爭取在這位小兄弟死之前,讓他都嘗試一遍吧。」

沈軒語氣輕松道。

「你個畜生!」

一名年紀稍大些的黑衣人突然怒吼道。

「殺人者人恆殺之,是你等要殺我在先,我現在不過是小小懲戒一番,怎麼?這就受不了了。」

沈軒翻著白眼道。

「我…我說…我說…」

傷口上被撒鹽的年輕人終于是受不住了,苦痛嘶吼道。

「這就對了嘛,快快道來,雜家給你藥吃。」

「我們的頭領叫…」

噗!

年輕黑衣人的聲音戛然而止,一柄涂滿了黑漆的匕首插在他的心口。

匕首赫然是握在旁邊那個年紀大的黑衣人手中。

沈軒先是一愣,隨後羞惱交加。

大意了!大意了!怎麼就沒防著這麼一手呢。

心中還在懊惱,耳中便听到又是噗噗噗三聲。

另外三名黑衣人也不知從那里取出匕首自盡了。

「你他娘的!」

沈軒這下是真怒了,伸手便將年老黑衣人準備抽回的匕首抓住,反手一個耳光抽了過去。

「雜家沒讓你死,你就不許死!」

「嘿嘿…嘿…沒人能背叛組織…更不能透露組織的秘密…」

話音一落,嘴角便流出黑色的血液,頭一歪掛了。

服~服毒了!

沈軒目瞪口呆。

自己還是太年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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