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是個誤會

四式拳勢之中,崩拳主破壞,穿心肘主穿透,掃腿主群攻,推雲手主對空。

對付縮在七塊烏龜殼里的小道士,毫無疑問用穿心肘最為合適。

穿心肘發動的攻擊無形無質亦是無聲,看在張清風的眼中,沈軒好像傻子一樣擺出了一個架勢,然後就不動了。

這家伙真的是人族嗎?挨了三記紫雷轟擊,不但沒死,竟然還瞬間就解除了身體的麻痹,難道是魔族偽裝的?

心中猶疑,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停頓。手中的靈石已被激發,正要將靈石覆在闢邪雷法靈符上,繞飛到身前的一面玄冰盾卻是突然憑空爆碎。

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難道這家伙還有幫手?不管了先把這個礙眼的家伙干掉。

張清風心中驚駭,正準備催發雷陣靈符,卻是有四面玄冰盾自行運轉,層層疊疊的擋在了他身前。還有兩面在抵擋一直沒有停歇攻擊的飛劍。

南極玄冰護身法陣是有自動護主功能的,尋常情況下是各分方位,將施符者團團護衛。

可想眼下這種四面玄冰盾重疊在一起的狀況卻是第一次發生。

還沒等張清風想清楚是怎麼回事,穿心肘的勁力卻是已至。

 !

第一面玄冰盾毫不意外的碎裂。

 !

第二面玄冰盾緊隨其後,兩道破碎的聲音相隔極近,不注意听還以為只有一道聲音。

 !

第三面玄冰盾破碎。

這種危急情況,張清風也來不及思考發生了什麼,還是保住小命要緊。

最後一張盾陣靈符用最快的速度激發出來,張清風身側憑空再生八面玄冰盾。

八面玄冰盾成型後的第一時間,便全部自動擋在了張清風的身前。

張清風差點被嚇掉下巴。

什麼情況啊這是?

剛剛四面玄冰盾不知怎地就憑空碎掉了,為了穩妥起見,忍痛催發了最後一張盾陣靈符。

原以為再有兩三面玄冰盾護在身前就足夠了,其余的分布身周,預防有可能的其他偷襲。

可八面玄冰盾竟然又全部擋在了身前,這…什麼樣的攻擊有這麼猛啊?

竟然足足需要十二面玄冰盾防護。

自己莫非招惹到了第四重境界的強者?

 ! ! !…

玄冰盾仍在繼續接連不斷的破碎著。

一面,兩面,三面…直到第六面玄冰盾破碎後,那無形的攻擊好似終于耗盡的力量,徹底消散了。

可即便如此,消散前最後的一絲余力,仍是將第七面玄冰盾轟出一道裂紋。

「哎呦!看不出來小道士的法術還是很強力的嘛,竟然能擋住穿心肘的一擊。」

沈軒也很是驚訝,之前在靖平司峽谷內初學穿心肘時,只是用兩三分力隨意的試了一下,便將彼此相距兩丈遠,足有人腰粗細的堅硬石柱連續擊穿了四根。

此時這一記穿心肘乃是全力而發,本以為即便那古怪的白色盾牌比石頭堅硬,卻也絕對不可能擋住自己的全力一擊。

沒成想小道士也是雞賊,竟然又變出八塊烏龜殼擋在身前。

不過…

「哼!不過我很好奇,小道士你還能變出幾塊烏龜殼出來,剩下的烏龜殼能不能擋住我的下一記穿心肘?」

沈軒嘴角露出一絲獰笑,擺動雙臂,作勢又要打出一記穿心肘。

剛剛秋子瑜差點被這個小道士燒死,沈軒後怕之余,心頭也是怒火升騰。

小道士若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將之擒下交給飛魚衛處理。可既然是修行者,那殺起來就全無心理壓力了。咱是靖平司的第三號人物,本就是皇帝親封,諸位天尊承認,緝拿審判你們這群不法修行者的。

雖然秋子瑜驚險的躲過了烈火灼燒,但也算行凶未遂吧,並不是小道士心慈手軟。

所以勉強可以判個死罪。

張清風看著擋在身前的六面玄冰盾,心中不由得感到了絕望。

之前的無形攻擊打破了七面玄冰盾,這家伙若是再來一次相同的攻擊,自己似乎只有死路一條了。

便在沈軒第二記穿心肘即將打出的時候,一直躲在張清風身後的老道士張孝義卻是突然跳了出來,張開雙臂將徒弟嚴嚴實實的擋在身後。

「我師徒浪跡江湖二十余載,一向秉持懲惡揚善,見義勇為的行事宗旨,自認未曾枉殺過好人,也從未輕易放過惡人。雖稱不上光明磊落,卻也算是行俠仗義。那知今日受人所托,來此驅邪救人,竟是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賊老天你不公啊!清風放心,即便是死,為師也必定要死在你的前面。你我師徒今生緣盡,來世再續師徒之情吧!」

張孝義一雙老眼怒視沈軒,三縷長須隨風飄蕩,口中聲情並茂的呼喝道。

屋頂之上還在相擁而泣的秋子瑜和小宛,听到老道士一番臨時宣言,竟是目中露出不忍之色。

這二人師徒感情如此真切,想來…應不是什麼罪大惡極之人,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

卻是渾然忘記了,剛剛秋子瑜差一點就被小道士放出的火柱燒死。

「平常…不如讓他們解釋一下。」

被老道士悲壯陳詞所感染的秋子瑜忍不住對沈軒喊道。

沈軒聞言挑了挑眉,心中思考了一下後,便收起了架勢。

「既然子瑜給你們求情,那我就假裝被你的表演征服。給你十五息的時間,用最簡短精煉的話語,打動我、說服我,否則今日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們兩個的命我都收定了!還有啊,小道士別以為我看不到你就在後面搞小動作,乖乖雙手舉過頭頂。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師父會不會先一步含笑九泉。」

沈軒話說到一半,身體突然又擺出了要打出穿心肘的架勢。

張清風其實一直在透過張孝義的肩頭注視著沈軒,見他又做出要攻擊的姿勢,連忙將雙手舉過頭頂。

嘩啦啦嘩啦啦!

秋風拂過,吹得張清風左手中捏著的一打靈符嘩嘩作響,還有他右手掌心,已經被激發,正散發著光暈的中品靈石。

「別躲在你師父後面當縮頭烏龜啦,像個男人一樣站出來。」

沈軒保持著架勢,出聲喝令道。

張清風面露無奈之色,斜著橫移兩步,與張孝義並肩站立。

「子瑜小宛,去收了小道士手里的東西。要小心些,小道士不老實的很,一旦有異動,就先弄死他師傅。」

沈軒對二女吩咐道。

得!這下徹底完蛋了,對方死死抓住了自己的命門,連一丁點反抗的機會都不給留。

張清風憤憤的瞪了張孝義一眼。

都是被你個老東西害的!

張孝義反瞪回去。

小王八羔子,要不是你本事不濟打不過人家,老道至于拉下臉皮,在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子面前賣力表演。

師徒二人用眼神無聲的交流著,而秋子瑜和小宛已經躍下屋頂,走過來將張清風手中的靈符和靈石沒收了。

「小道士的身上也搜一搜!」

沈軒再次吩咐道。

「你給我適可而止啊,士可殺不可辱啊!」

張清風不干了,憤怒的朝沈軒喊道。

唰唰!

兩柄掛滿了白霜,行動有些遲緩的飛劍擦著張清風的頭頂飛掠而過。

雖是玄冰盾的冰凍影響還沒消除,但兩柄飛劍鋒利的劍刃仍舊割斷了張清風頭頂數根倔強挺立的發絲。

剩余的幾面玄冰盾在張清風舉手投降的那一刻,就已被解除了。

看到被斬斷的發絲從眼前飄落,張清風嚇得縮了一下脖子,而後對秋子瑜和小宛說道。

「麻煩兩位姑娘,我懷中還有一疊紙人,取得時候小心些,莫要弄壞了。雖是不值什麼錢,但用了許多年,多少有些感情了。對對,就是那里。還有掛在腰間的逆命盤,就是黃銅所制的那個。」

「小王八羔子靴子里還有幾張靈符,二位姑娘莫要被他欺瞞了過去。」

張孝義在一旁補充道。

「老家伙你要是這麼說,那我也豁出去了。二位姑娘我舉報,老家伙的衣袖里藏著迷煙和石灰粉。」

「小王八羔子你狠,我也舉報,他頭發里也藏著靈符呢。」

師徒二人爭搶著互揭老底的場面,一時間搞得二女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在遠處觀察的沈軒卻是收起穿心肘的起手式,右臂肌肉豁然臌脹墳起,而後對著師徒二人面前的地面便是凌空一拳擊出。

沈軒此時打出的拳風不僅毫無聲息,而且威力也是頗為強勁。

 的一聲,原本平整堅實的地面便揚起一陣塵土。

張孝義、張清風、秋子瑜、小宛四人都被這突然的聲響嚇了一跳。

待塵土散盡,四人齊齊朝地面看去。

卻見地面上竟是出現了一尺多深的土坑。

「再敢玩花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沈軒分開擋在額前的長發,露出臉上透著殘忍意味的獰笑,語氣森然道。

「不會不會不會!」

師徒二人連忙齊齊搖頭,並緊緊閉上了嘴巴。

待反應過來的二女將他們身上的可疑物件都收走後,沈軒這才示意張孝義可以開始表演…不對,是解釋了。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師徒二人在西鳳關就是干這營生的,這駱恆偉所做的一切都與我師徒無關。」

張孝義畢竟是老江湖,僅是通過短短時間對沈軒和二女的觀察,就迅速猜到了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

剛剛發生的一切,似乎…是個誤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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