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那邊是茅廁。」
張之良走上前去,將沈軒伸出引路的手指挪個了方向後,更正道。
「啊哈哈!第一次來不識路,左兄弟不要介意,要不先上趟茅廁,身心輕松了再戰?」
「哼!」
左凌雲冷哼一聲,不待沈軒引路,自顧自的朝著張之良指正的方向走去。
靖平司的一干人等簇擁著沈軒,呼呼啦啦的跟在後面,倒像是左凌雲的小弟一般。
戰斗狂人項言非不住的舌忝著嘴角,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恨不能替沈軒去打這一架。
不過規矩就是規矩,左凌雲指名挑戰沈軒,便只能是沈軒迎戰或者認輸,其他人是不能代替出戰的。否則豈不是亂了套,這邊指名挑戰沈軒,結果沈守缺跳將出來代替,那不是欺負人嘛!
除了項言非,于秀娥也是手按雙刀,大有情況不對就拔刀砍人的架勢。
她倒不是熱衷干架,只是單純的不想自家軍師被欺負。
靖平司衙門的校場不算太大,一眾人等到了之後便站在場外觀戰。
沈軒和左凌雲分立校場相對的兩角。
「左兄弟請!」
沈軒在兩名黑衣劍修的攙扶下站穩身形後,抱拳說道。
「不管你是裝受傷還是真受傷,我都讓你先出三招,也免得旁人說我勝之不武。」
左凌雲掐動劍訣,祭出飛劍後傲然說道。
洗劍峽的功法主修劍意,用劍意重創對手的神魂,而後趁對手神魂不穩,意識恍惚的剎那,用飛劍制造殺傷。
「既是如此,那沈某便受之不恭了。」
沈軒誠懇道,而後擺出一個架勢,口中厲喝。
「第一招——陷地術!」
隨著沈軒話音一落,左凌雲腳下站立的地面突然變得好似泥沼一般松軟。
五行術法!
左凌雲心中一驚,連忙便使出雲身欲要閃避。
雲身是所有劍修都會修習的一種身法,施展雲身之時身輕如燕、靈動異常,其作用便是增加躲避襲來飛劍時的成功率。
萬一不幸被刀修或槍修進了身,除了可以靠法劍抵擋一時,雲身也是閃躲和拉遠雙方距離的一種有效手段。
特別是洗劍峽這種對法劍不屑一顧的劍修,更是對雲身的修行極為重視。
就在左凌雲施展雲身想要朝旁躍開時,一雙白皙的手掌從泥沼中伸出,死死抓住了他的腳踝。
左凌雲雖然被抓了個措手不及,卻也是立刻靜下心來,右手掐動劍訣操控飛劍朝泥沼中伸出的手掌射出,劍意也同時發動。
劍意後發卻是先至,躲藏在泥沼中的周懷瑾立刻中招,腦袋里面好似炸開了無數道響雷一般,震得他陣陣眩暈。
可即便如此,雙手依舊死死抓住左凌雲的腳踝不放。
眼看飛劍朝著手掌刺去,沈軒的喊聲也傳了過來。
「第二招——卑鄙劍!」
十數道暗影自泥沼中 射而出,分散著刺向左凌雲的前胸、小月復和胯下。
左凌雲見狀立刻身體朝後一仰,雲身加持下整個動作實施的是快捷無比,竟真的被他險之又險的將十數道暗影都避了開去。
可還沒等他松口氣,便感到眼前一黑,一張倒著的大臉出現在視線之中,距離極近極近。
俞子祺對著他燦然一笑,而後左凌雲便感到脖頸一麻,悶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連我的兩招都撐不過去,左兄弟你讓我很失望啊!」
沈軒收好架勢,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語氣落寞的嘆道。
吁~~~!
觀戰的眾人受不了這種不要臉的氣勢,齊齊出聲表達鄙視。
「麻煩之良去請第二位挑戰者!」
沈軒渾不在意眾人的鄙夷,豪氣干雲的大手一揮道。
張之良笑著去了,這邊俞子祺和周懷瑾則再一次遁入地下,隱藏起來。
「沈平常你再給我亂起外號,我就跟你拼了!」
地下傳來俞子祺悶聲悶氣的抗議。
「很符合你的氣質呀!」
「你大爺的氣質!」
靖平司大門外,張之良站定身形,拱手對著空無一人的街道高聲說道。
「洗劍峽左凌雲惜敗,正在本司修養療傷。可還有人挑戰否?」
街道之上靜悄悄的,所有在遠處觀望的人都知道張之良這是在對他們說話,可這才多長時間啊?半柱香還是一盞茶?自己拉潑屎都不夠的時間,左凌雲就輸了?那個沈平常不是說修為盡失嗎?怎會如此厲害?
眾人都是驚疑不定,心中暗自猜測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平常使詐!用陰招!
眾人都會自然而然的往這上面去想,但苦于現在沒有證據。左凌雲這個人證不出來,大家伙就不好借機發難,可人家都說了是在里面修養療傷,也總不好強闖進去吧!
過了好一陣,遠處街角傳來腳步聲。
一道瘦削的身影背負長弓,邁著緩慢而沉穩的步伐走來。
「來人通報姓名。」
張之良揚聲問道。
「獨孤長弓!」
來人走的慢,說話也很慢,但卻是吐字清晰有力,听在耳中都有一種震顫的感覺。
張之良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長弓難鳴——獨孤長弓,這個人雖未見過卻是有所耳聞。
甚至可以說是如雷貫耳。
此人乃是一介散修,但其在修行界的名頭卻是絲毫不弱于各大宗門的天才。
「原來是鼎鼎大名的獨孤長弓,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啊!」
張之良拱手朗聲道,聲音比剛剛拔高了幾分。
校場內的項言非听到後朝沈軒看去,沈軒點了點頭,項言非會意,興奮的走進校場,而後從地下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腳踝,下一刻整個人便消失不見了。
吁~~~!
眾人再次鄙視。
獨孤長弓名頭雖響,可單打獨斗起來,項言飛、張之良這群出身名門大宗的天才雖不敢言必勝,卻也是不懼的。
但考慮到靖平司校場距離大街不是太遠,動靜搞得太大容易被外面的人發現真相,所以加上項言非,合三人之力,可以最快且悄無聲息的將之搞定。
比如剛剛的左凌雲,即便幾人之中最弱的俞子祺單挑勝之都毫無壓力,否則豈不是墜了天才的名頭。
但二人若要分出勝負怎麼也得過個十招八招的,動靜太大擾了附近居民的清淨就顯得太沒素質了。
有腳步聲傳來,眾人齊齊轉過身去,想要一睹傳言中長弓難鳴的風采。
畢竟此時不看…一會就看不到了。
一想到這位散修之中聲名最盛的年輕天才,過一會的遭遇,同為散修的朱廣陵、韓狂等人就忍不住心中唏噓。
獨孤長弓依舊走的很慢,張之良為了配合他的速度,也故意放慢了腳步。
待好不容易走到校場邊上,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幾步路走的,讓人好生心急。
「故意走慢些,讓對手心生不耐,並因此亂了心緒,獨孤兄弟好算計啊!」
站在校場一角始終沒挪動過身形的沈軒冷冷的說道。
眾人聞言心中一驚,特別是張之良。回想起孤獨長弓出現時緩慢卻沉穩有力的步伐,似乎每一步踏出的節奏都正好比自己呼吸的頻率晚一點點,十幾步走完,自己竟是相比平時少了一呼一吸的循環。
而自己的心緒也的確被他明顯慢于常人的走路速度所影響,變的有些急躁,心中一直期望著趕緊走完這一段路。
獨孤長弓果然名不虛傳,尚未開戰就已在暗中出招了。
沈軒一句話點醒眾人,只是在心中一琢磨便想通關節,可卻是更加佩服這個獨孤長弓了。
修行艱難,沒有宗門提供修行資源的散修則是難上加難。
沈軒的話並沒有對獨孤長弓造成影響,見到沈軒站立的位置後,不緊不慢的朝相對的角落走去。
走到位置站定身形,取下背負的長弓拿在手中,這才抬起頭來直視沈軒道。
「外面傳言你劍心破碎,修為盡失,此時向你發起挑戰太過卑鄙。但我欠那人一個不得不還的人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得不來。」
「獨孤兄弟高義!」
雖是來向自己挑戰的,但獨孤長弓說清楚了來由,加上其面容嚴肅,語氣鏗鏘,倒是不失光明磊落,讓觀者不由得對其升起一絲好感。
沈軒自認為以前的自己完全當得起光明磊落四個字,愛屋及烏之下,對獨孤長弓的敵意也減輕了許多。
「我是跟左凌雲打過交道的,清楚他的實力。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之擊敗,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你沈平常恢復了修為。據傳你贏得了三年前的修行大比,擊敗左凌雲不是難事。第二種,你用陰謀詭計設計了左凌雲。」
獨孤長弓目光逐漸變得凌厲,全身上下更是散發出極盛的殺意。
「若是第一種可能,我願傾盡全力與你一戰,一來彌補三年前未能參加大比的遺憾,二來則是為天下散修做出一個表率,只要刻苦修行,即便是所謂宗門天才,一樣要敗于我的長弓之下。而若是第二種可能,我會拼死與你一戰。這輩子最是痛恨耍弄陰謀詭計的無恥之徒。」
「哎!更正一下,天機一脈不是宗門,我也不是什麼宗門弟子。額…雖然我也不是散修,但還是要糾正一下你的用詞不當。」
沈軒打斷道。
「如今看來,左凌雲應是敗于第二種可能了。牙尖嘴利、信口雌黃,似你等之人,皆是該殺!」
「我說獨孤兄弟,你是不是有一個悲慘的童年啊?父母離異還是雙親被殺?亦或女友結婚了新郎不是你?就一個獨苗兒子還發現不是親生的?怎地性情如此偏激!」
「找死!看箭!」
沈軒一番不著調的推理,激得獨孤長弓殺意更濃,怒喝一聲便拉開了手中的長弓。
雖是被沈軒的話激怒,可獨孤長弓不愧眾人對其光明磊落的觀感,張弓之時,還不忘出言提醒。
獨孤長弓只有弓,沒有箭袋,更沒有箭矢。
此時長弓被漸漸拉開,弓弦之上卻還是空空如也,咋看之下顯得有些好笑。
就在長弓被拉滿的那一刻,一點熒光在獨孤長弓拉緊弓弦的手指間閃耀,熒光延長變形,最後形成一根完全由靈力構成的箭矢。
這便是孤獨長弓自己琢磨出來並賴以成名的絕技——靈力化矢。
靈力變化而成的箭矢不僅穿透力和速度遠遠勝過普通的箭矢,更關鍵的一點是能夠在一定距離內受到獨孤長弓意識的控制。
忽左忽右、忽快忽慢、螺旋式、大迂回式等等,端的是詭異多變,讓人防不勝防。
單是如此看來,似乎這靈力化矢跟劍修的飛劍差不多,攻擊距離和速度卻是不如飛劍,顯得有些雞肋。
但獨孤長弓之所以能夠成為散修之中無可爭議的年輕一代第一人,所依仗的可不僅僅是靈力化矢這一個絕技。
獨孤長弓自創了三種絕技,稱為獨孤三絕。
一絕︰靈力化矢。
二絕︰連珠箭。
三絕︰弓體術。
連珠箭便是字面的意思,能夠連續不斷的射出靈力飛矢,且每一根飛矢的運行軌跡皆不相同。試想一下,滿天飛矢或直射或曲射或旋轉或跳躍著迎面射來,怎麼擋?怎麼避?
弓體術則是一種近身作戰的體術,靈力灌注之下,弓身可做槍棒,弓弦可做刀劍,短時間內,可與槍修、刀修相抗不落下風。
獨孤長弓厲喝一聲後,長弓便已拉滿,靈力飛矢成型,只需一松弓弦,便可射出。
而且體內靈力此刻已盡數朝持著弓身的左臂運行而去,第二絕技連珠箭蓄勢而發。
「我偏不看!哎!氣死你!」
可誰知沈軒今日也不知怎滴了,誓要將不著調進行到底,絲毫不在意靈力飛矢那攝人的氣勢,自顧自的轉過了身去,背對獨孤長弓,口中還說著氣人的話。
獨孤長弓聞言眼中殺意更是濃郁了幾分。
「自作聰明的家伙,以為這樣我便不會射你了嗎?我數三個數,三個數後,不論你轉身與否,這一箭都會射穿你的頭顱。一!二!啊…」
沒有等到喊出三,一道劍意自他站立的地下發出,措不及防之下,獨孤長弓中招。
神魂被劍意擊中,腦袋里面頓時劇烈震蕩、轟鳴不斷。
獨孤長弓也是身經百戰之人,第一時間便意識到自己被劍意重創了神魂。
劍意這種攻擊方式雖然極難提前發現和防御,但其實抵消其影響的辦法還是蠻多的。
劍意攻擊對神魂足夠強健,意志足夠堅韌之人的影響會變差甚至直接無效。
再則便是如同之前的黑衣劍修們一般,咬破舌尖,用驟然的疼痛使自己盡快從懵逼中恢復清醒。
還有就是,劍意雖然不是點攻擊,卻也僅是比點面積大一些的發散束狀攻擊,距離近時攻擊面積小,威力大。距離遠時攻擊面積大,威力小。所以對戰時可以選擇避開劍意攻擊的方向或者干脆站遠一些,拉開距離。
獨孤長弓的神魂就很堅韌,意志也足夠強大,所以雖然沒有完全抵消掉劍意的影響,卻也第一時間咬破了舌尖,讓自己立刻恢復了清醒。
可剛剛恢復清醒,便覺得雙腳腳心劇痛,低頭一看,雙腳已是被不知什麼東西刺穿了,正往外飆血呢。
獨孤長弓心中大怒,沈平常果真是卑鄙小人,地底下竟然藏著幫手。
當下也顧不得腳上傳來的劇痛,弓弦之上的靈力飛矢消散,靈力灌注長弓,弓身和弓弦立刻散發出瑩瑩光暈。
「去死!」
弓身被當做長槍,扎向地面。
這含怒一擊施展的快捷無比,地面在注滿了靈力的長弓面前,好似豆腐一般被輕易的扎破刺入。
只是…這地面未免太…松軟了吧!
長弓幾乎不受阻礙的扎進地面,獨孤長弓本人則是因為重心和慣性,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前栽倒。
「進去吧你!」
項言非被周懷瑾送出地面,出現在獨孤長弓身後,抬起一腳揣在他的上。
陷地術仍在發動,作用範圍內的泥土像流沙一樣松軟且有極強的吸力。
獨孤長弓連人帶弓撲倒,連呼喊都沒來得及,瞬間就被吸入地下。
「連戰兩場還真有點累了!」
沈軒活動著身體嘆息道。
「臭不要臉!」
鑽出地面的周懷瑾和俞子祺異口同聲道。
「之良抓緊時間讓下一個進來,早飯還沒吃呢!」
沈軒沒理會二人的鄙夷,對張之良催促道。
張之良聞言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沉吟了一下卻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出去叫人。
左凌雲落敗還算說得過去,畢竟修為實力擺在那里,外面的那些人即便猜到了真相,沒有實據的情況下,只能暫時保持觀望。
可獨孤長弓卻是不同,論實力並不弱于劍心破碎前的沈平常,結果仍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落敗,這說出去誰信?
再想如前兩次似的把第三個人獨自忽悠進來,只怕是不太可能了。
走到大門外,張之良對著依舊未見人影的空蕩街道拱手說道。
「獨孤長弓已然落敗,正在本司修養療傷。可還有人挑戰否?」
和之前幾乎相同的話語,只是把名字換了一下,張之良也是夠敷衍的了。
可如此敷衍的話語卻是在長街之外掀起了一陣波瀾。
「獨孤長弓敗了?怎麼可能?」
「其中必有蹊蹺!」
「蹊蹺個毛啊!肯定使詐了。否則憑獨孤長弓的實力境界,怎會敗的如此之快、如此的悄無聲息!」
「那怎麼辦?若第三人進去還是如此狀況,今日豈不是白忙乎了!」
「話說第三人到底是誰啊?難道比獨孤長弓還要厲害?據我所知,獨孤長弓三年前之所以沒參加修行大比,是因為要突破第三層後期,如今三年過去,妥妥的第三層大圓滿境界。若比他還要厲害,豈不是要第四層境界。」
「要我說,不管第三人是誰,都不可再讓他一人進去。必須多派幾人跟著,也好做個見證。」
「干脆就在大門前打吧,我就不信咱們這麼多人盯著,那沈平常還能搞出花樣來。」
「有道理!」
眾人商議妥當,立刻便有人遙聲朝張之良喊道。
「第三場比試我們要求就在你們靖平司大門前,如此也好有個見證。」
果然!
張之良心中苦笑,早就猜到這群人不好忽悠,如今卻是如何是好?
心中正思量間,便听到沈平常在院子里吼道。
「愛打不打!不打滾!滾——滾——滾…」
沈軒這一嗓子吼得可是用出了洪荒之力,喊的那叫一個蕩氣回腸,余音淼淼。
竟是在空曠的街道上產生了回音。
「沈平常!你這是壞了規矩!你就不怕遭到修行界所有宗門的聲討嗎?嗎——嗎——嗎…」
頓時便有人怒了,當下也是將靈力灌注在聲音之中,嘶聲訓斥道,同樣也在街道上產生了回音,竟是勉強與沈軒的那一嗓子拼的勢均力敵。
院子里許久沒有動靜回應,眾人心中舒暢了許多,嘿嘿!怕了吧!理虧了吧!詞窮了吧!讓你瑟!讓你囂張!
院子里,十三道統管除在外面接客的張之良外,十二個人七手八腳的將沈軒死死按住,重點關照的就是他的嘴巴。
「你小子苟在京都里逍遙快活,我們卻還要奔赴各地打開局面呢。若整個修行界都讓你給得罪死了,我們還怎麼開展工作?」
「就是就是!趕緊把他嘴給堵上。」
「我草!隨便撕塊布條就行了,你怎麼還月兌襪子?」
「襪子堵嘴效果最好,帶眩暈的,我試過!」
「我覺得內褲更好。」
有人提議道。
「那你倒是月兌啊!」
「還是用襪子吧!」
「放開我家軍師,不然姑女乃女乃可砍人了!」
最終,沈軒被于秀娥揮舞雙刀從眾人手中救下。
眼見硬的不行,眾人及時改變策略,開始七嘴八舌苦口婆心的勸導。
我們這幫干外聯的多麼多麼不容易,哪里比得上你這種整日坐辦公室還有美人陪伴的舒坦,就不能為我們多考慮考慮嗎之類的雲雲。
「好啦好啦別吵了!小爺我就出去堂堂正正的打一架,這下你們滿意了吧!」
沈軒只感到好似有無數只鴨子加蒼蠅加蚊子在耳邊環繞,耳朵都快聾了,腦袋都要炸開了,一時氣急月兌口喊道。
「就這麼定了,畢竟咱們靖平司今日開衙,總要打出一番氣勢來,漲漲臉面!」
「平常豪氣!」
「平常威武!」
「平常加油!」
沈軒晃了晃頭,朝身邊的于秀娥問道。
「我剛剛說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