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天翔有難

作者︰四維彌張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星皇帝國東北部 秋行省的一條官道上,一對孩童手牽著手,朝著西方緩緩走去。

這一對極有特色的璧人自然就是任天覡和斷竹卿了,他們的目的地是星皇帝國西南部的雲滇行省中的魔音谷,任天覡希望斷竹卿能在那里得到她的先祖斷水流的指點,從而成功進階幻級。

此時他們剛剛將步伐緩下來,不再是利用空間元素進行跳躍。原因是斷竹卿見到這官道兩旁的風景覺得不錯,想讓任天覡停下來陪陪自己。畢竟前段時間任天覡一直都待在星皇帝國這邊,他們兩個足足有半年時間沒見,斷竹卿倒是對任天覡思念得很呢。

任天覡也是寵斷竹卿得很,想想自己的時間還有半年時間,時間非常充裕,停下來陪陪斷竹卿也不錯。

所以他們停在了這里,由空間跳躍變為了在官道上散步。

現在快要中午了,官道旁邊的稻田上升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炊煙。農人們開始燒火做飯,準備下午的勞作。

在魔都里可沒有這樣的景色,斷竹卿記得,最後一次看到這些景象的時候,還是在民國的時候,自己剛剛離開洛陽去跟著師傅閉關修煉的那一天,那時候的農家也和這里差不多。

距離那個時候已經很多年過去了,但她依舊忘不了那樣的景色,仿佛這種景象刻入了她的血脈,成了她一輩子的思念。只可惜時代改變,多年的戰亂讓她失去了很多很多,留下的只有這些珍貴的回憶。

不過慶幸的是,她還擁有很多很多,至少她還擁有任天覡。自從父母去世之後,任天覡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哦,對了,還有他們的女兒任天溪。

她的父母死在戰爭之後,那個時候斷家已經成為了司龍組織的頂尖家族了,但是她的父母因為修為不足,活了那麼多年最終壽元耗盡,壽終正寢。而在那之後,斷竹卿就與斷家斷了聯系,只剩下任天覡還遵守著當年給斷竹卿父親許下的承諾,一直庇護著斷家。

想到這些,斷竹卿心中便是升起一陣陣暖意。當年為了她滅掉整個錢家開啟屠戮行動的人,即使已經有百年過去,他還是陪在自己的身邊,用自己的方式愛著自己。而這種感情或許再過多少年也不會改變,面前的這個人永遠都是她的阿覡哥哥。

而此時任天覡似乎也在懷念什麼,他看著稻田,右手輕輕摩挲著綁在他左手的閻羅刀。自從任天文死後,他就再也沒有解開過閻羅刀,甚至為此,他只穿著那件代表著一級長老的紫色長袍,依次掩藏住固定在左手手臂上面的閻羅刀。

他這不是愧疚,而是任天文的死非常明白得告訴了他一個道理:刀,只有能隨時出鞘,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想當年他的師傅洛常槐隱居在江南之後,便是閻羅刀傍身,寸步不離。任天覡也曾問過為何洛常槐要隨時將閻羅刀帶在身邊,而洛常槐的回答只有一個——想要殺他的人太多,隨時都有可能從任何一個地方冒出來,他們等的就是他取下刀的那一瞬間。

不過最終洛常槐還是將閻羅刀解了下來,只是他沒有給那些伺機殺他的人任何機會,便永遠地沉睡在了江南小院的那張躺椅上。

斷竹卿輕輕捏了捏任天覡的小手,將他從回憶中拉回到現實中,問道:「阿覡,在想什麼呢?」

被斷竹卿詢問,任天覡終于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他長舒了一口氣,抿了抿嘴,回答道:「我想起我師傅了。他以前也有這麼一塊田,那時杰彭議會國還沒有打到華夏東北的時候,我們倆也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一般都是我種田、我做飯、我收拾,師傅被伺候。

那段時間……挺好的,沒有什麼打打殺殺的。可惜了,師傅現在不在了,只給我留下了閻羅刀。呵,那個老家伙,把刀給了我就走了,也不說聲再見……」

听著任天覡那听不出任何悲傷的聲音,斷竹卿攥緊了他的小手。她知道,任天覡現在肯定很傷心,但是他絕對不會表現出來,就像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故意裝出風輕雲淡的表情。她不是沒見過,他躲在暗處像一只貓咪一樣獨自舌忝舐傷口的樣子。她不會多說什麼,因為任天覡肯定不喜歡那樣,她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就是對他最大的安慰了。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了任天覡的身體驟然一僵,整個人竟然微微顫抖了起來。她偏頭去看,發現他的小臉慘白,雙眼睜得老大,無神的看著前方。

斷竹卿慌了,她連忙晃了晃任天覡的手臂,慌忙問道:「阿覡,你怎麼了?」

任天覡回過神來,但是雙眼還是有些木木的。他晃了晃腦袋,眼中充斥著一種疑惑的眼神說:「天……天翔他們出事了?」

話音落下,斷竹卿一聲驚呼,終于將他從恍惚中拉回魂來。

很快他又恢復到了那個嚴肅的姿態。他望了望來時的方向,權衡之後,便對斷竹卿說道:「竹子,我再去龍城看看。你帶著信物和軒轅琉璃寫的信,先去魔音谷,等事情處理完了我再去找你。」

斷竹卿自知任天覡這麼決定之後便不會讓她改變,于是點點頭,囑咐道:「那你要小心,你現在身子很弱,別受傷了。」

「放心吧。」任天覡給她留下了一個笑容,便立刻引動法則,直接改變自己的坐標,前往龍城。

……

與此同時,星城皇宮的御書房中。

星恆坐在木椅上,他的面前是一壇酒和兩只瓷碗。

坐在他的對面與他一起喝酒的,是任天翔的師父、帝國的守護神,軒轅擎天大師。

幾個時辰之前從陳子昂那里得知軒轅擎天這幾天正好在星城,星恆便立刻遣人將他邀請到御書房中商量些事宜。

更湊巧的是,他在御書房中私藏了一壇好酒,便拿出來與軒轅擎天對飲,他的唯一要求就是讓軒轅擎天不要告訴皇後。

軒轅擎天也是略知星恆家里的情況的,那位來自蕭家的大小姐可不失為一個皇後的風範,且不說母儀天下,光是在皇宮里,也是把這里管的井井有條的,而這皇宮中自然也是包括星恆這位皇帝的衣食住行的。

作為帝國的守護神,星恆這個皇帝可算是他軒轅擎天看著長大的,關于他的事情軒轅擎天也是略知一二。當星恆從星皇皇家學院畢業之後,便被星耀送入在軍中歷練。再一次異常慘烈的戰役之中,星恆不幸受了些傷,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恢復。因此,皇後蕭若雨嫁入星家之後便扛起了照顧星恆的重任,當然,說是重任,其實也主要是管著星恆別亂吃東西,以防腥辣之物影響了他的傷勢。

星恆的傷現在也算是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蕭若雨依然不讓他喝酒,哪怕星恆如何解釋,蕭若雨就是不肯依他。現在的他,就如同一個普通家庭的男主人一樣,被媳婦管著,只能把酒藏起來。等著媳婦不在身邊的時候,才能偷偷拿出來喝點。

而軒轅擎天也是樂呵呵地看著星恆小心翼翼地把一壇酒從書架上取出來,不禁失笑。

也不怪他此時忍俊不禁,換誰能想到,這個坐擁整個帝國的男人,也有如此模樣?

軒轅擎天本身也愛喝酒,不是品酒,而是那種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那種享受,這是當年在做南海行省總督時養成的習慣,這種喝酒方式是那里的習俗,直到現在軒轅擎天哦都咩有改過來——或許是他不願意將這種習慣改過來也說不定。

而在做南海行省總督的時候,那時和他一起喝酒的人,還是那個名為星秋的人。

星恆也不喜歡那種拿著酒杯小口小口的喝酒,他覺著那樣太小家子氣了,所以他拿出的是兩只瓷碗。男人嘛,既然不是為了品酒,那就沒必要省著喝。反正以他皇帝的身份,瞞著皇後派人送酒進來皇宮也不是什麼難事。

二人就坐在御書房中,沒人打擾,于是便痛痛快快地喝著酒。

可就在一碗酒下肚,星恆正準備倒上第二碗的時候,軒轅擎天的眼中驟然閃爍起了凶厲的光芒。

星恆似乎也察覺到了異樣,他的臉色變得陰沉,沉聲朝軒轅擎天說道:「龍城出事了,靈兒很危險。」

「嗯,恐怕是天翔他們遇到麻煩了。」

「是楚珂玄?」

「應該不止是楚珂玄,他就算再強,在那個特級監察使的眼下,也翻不起什麼風浪。恐怕……龍泉帝國那邊也有動作了。」

「我馬上派人去支援?」

「不用,我去就行了。讓他們去執行這個任務是我的意思,現在出事了,我也有義務把他們安安全全地帶回來。」

說著,軒轅擎天站起身來,理了理自己有些褶皺的衣服。

「正好,一直沒找著機會和天翔說道說道,就這個機會吧。」

星恆點點頭,也站了起來:「有大師在,我也就放心了。」

「我去去就回,酒你先藏好,等我回來我們繼續喝。」

「好的大師,那我就不送,一路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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