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武關下。
「看出來了！」
李自成微微一笑。
關上的動靜不小。
李自成自然也看見了。
大約猜出周遇吉的打算。
不由點點頭。
這周遇吉真是一個將才！
可惜。
崇禎小兒不會用人。
真要是給此人三萬兵馬，這寧武關他肯定繞著走。
「大明氣數已盡！」
李自成有感而發，「今天我就帶領你們殺進去，一直殺到崇禎小兒的金鑾殿！」
中氣十足的聲音。
回蕩在寧武關下。
「闖王！」
「闖王！」
「闖王！」
闖軍兵將再次狂呼。
……
密集的氣爆聲響起。
闖軍陣中。
五顏六色的光華不斷升起。
各種符紋能力自行展開。
這是狂熱的具體表現，闖軍的士氣達到了頂點！
「排山倒海！」
李自成大喝一聲。
左手大手一揮。
轟——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同時爆開。
數萬闖軍身披黑色光華。
天道領域頃刻降臨。
排山倒海作為黑暗能力。
散發著濃厚的黑暗氣息。
所有闖軍眼冒黑光，暴虐的氣息瞬間彌漫。
能力與戰器融合共鳴。
整個戰場上。
黑霧自地面迅速蔓延開來。
寧武關上。
周遇吉的明軍嚴陣以待。
戰器火炮隨時準備轟擊。
轟轟轟……
遠處忽然傳來隆隆炮聲。
天空中。
驀地一亮。
一片金色光華憑空顯化，一道道熾火光柱從中穿出。
「戰器火炮！」
周遇吉面色劇變，「弓弩手釋放洞破蒼穹！炮手火槍手轉移！」
轟轟轟……
密集的爆炸聲響成一片。
無數洞破蒼穹劃破天空。
熾白光柱連成一片。
轟向金色光華處。
轟隆隆……
驚天動地的巨響爆開。
天空中。
無數熾白光華。
數十個熾火光華。
同時爆開！
天空頓時紅白一片，耀眼的紅白光華充斥整個天地！
光華散盡。
並沒有任何炮火落下。
洞破蒼穹竟然……
摧毀了所有落下的炮火！
連同那片金色光華。
洞破蒼穹也一起摧毀了！
「呼——」
周遇吉長出了一口氣。
用洞破蒼穹攔截炮火。
純屬急中生智。
好在火炮數量不多。
一千多弓弩手密集攢射。
沒想到真的成了！
周遇吉不由暗道僥幸。
下意識地看向城頭。
立即勃然大怒。
只見。
所有的火炮根本沒撤，所有的火槍兵也沒有動地方。
「周護！」
周遇吉怒了。
「家主！」周護應道。
「你敢抗命！」
「不敢。」
「為什麼不撤？」
「往哪里撤？」
周護問道，「寧武關若是落入敵手，我們哪里跑得過闖軍？」
周遇吉一時語塞。
「總兵大人！你看！」
一名家丁忽然大喊道。
周遇吉扭回頭。
立時雙眼圓睜。
只見。
關下的闖軍陣中。
一個龐大黑色光影顯化，綸巾儒袍隨風飄展。
「文士符紋能力！」
周遇吉也是意識到危險。
不等他再開口。
那儒士的袍袖一揮。
轟轟轟……
密集的炮火聲傳來。
儒服袍袖中熾火光華一閃。
數十道熾火光柱轟出。
洞破蒼穹不比疾破蒼穹。
根本反應不過來！
熾火光柱盡數轟在城牆上。
轟隆轟隆……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整個寧武關城牆都在震顫！
城牆上碎石飛濺。
以戰器熔煉的城牆，到底是擋住了炮火。
不過。
城牆上。
數十個凹陷彈坑。
卻是看得人心驚。
周遇吉的眉頭緊皺。
一般而言。
明軍始終有火炮優勢。
在城上居高臨下，從未出現炮戰輸給對手的情況。
這次闖軍炮火轟中城牆。
還是第一次。
也預示著……
寧武城牆很可能保不住了！
闖軍中有此能力。
一定會集中更多火炮。
寧武關的城牆再堅固。
陷落只是遲早問題。
「火炮火槍撤！」
周遇吉命令道，「我們提前開啟誘敵之策。」
「是！」
周護等人這次沒有抗命。
轟隆轟隆……
巨大的火炮聲越來越密集。
黑色儒袍文士左右開弓。
熾火光柱已然加倍。
戰器火炮撤走。
火槍手撤走。
闖軍的炮火更加猛烈。
不斷有熾火光柱落入城牆。
明軍不時就有人傷亡。
熾火光柱擊中明軍。
一次就是數人化作煙塵！
連慘叫聲都來不及。
熾火煙塵不斷飄散開來。
「全部都撤！」
周遇吉大喝一聲。
城牆上已經站不住了，他們必須打巷戰了。
這一次。
周遇吉已經沒了退路。
八大晉商把持大同、宣府。
暗中勾結建虜。
這都是欺上不瞞下的事。
退往大同、宣府。
周遇吉跟投降是一樣的。
八大晉商轉手就會賣了他。
賣了大明的江山。
這些蛀蟲是不會猶豫的。
他在寧武關若不能退敵，闖軍肯定會直抵居庸關。
周遇吉只能死守寧武關。
闖軍的炮擊還在繼續。
黑袍文士袍袖揮舞。
熾火光柱勢若流星飛火。
似乎變得越來越準！
落入城牆的熾火光柱，明顯變得越來越多。
明軍迅速退下城牆。
周遇吉最後一個退下。
路過城門的時候。
周遇吉停下腳步。
「打開城門！」
周遇吉對眾人喝道。
麾下的明軍頓時愕然。
周遇吉見眾人愣神。
隨即解釋道，「在城內我已布置好埋伏，我們坑闖賊一次。如果能引來李自成最好不過。」
明軍听了這才恍然。
很快。
寧武關城門大開。
「城門打開了！」
「明軍降了！」
「闖王威武！」
闖軍全都大喜。
「停止炮擊，給我沖！」
李自成也是大喜過望。
不過。
他並沒有完全昏頭，沒有帶頭沖進寧武關。
牛金星停下了炮擊。
數萬闖軍迫不及待地沖上。
也不管什麼隊形。
蜂擁沖入寧武關內。
等數千闖軍沖進城牆。
只听轟隆一聲巨響。
「啊！」
「有埋伏！」
城門的關閘落下。
轟轟轟……
砰砰砰……
城門內火炮槍聲大作。
闖軍的慘叫聲不斷。
很快就響起金鐵踫撞聲，廝殺之聲不絕于耳。
「雲梯！」
李自成怒吼道。
闖軍連忙架起雲梯。
開始向城牆上爬去。
闖軍剛剛爬上寧武關城牆。
就听到轟隆隆一聲巨響。
整個戰場都是地動山搖。
寧武關內金光漫天。
一座巨大城牆拔地而起！
數百米高的金色城牆上，明軍的戰器火炮，赫然轟出熾火光華。
「不！」
李自成目眥欲裂。
轟轟轟……
戰器火炮發出怒吼。
數十道熾火光柱瞬息及至。
密集的爆炸聲震耳欲聾！
數萬擁擠在一起的闖軍，直接被熾火光華覆蓋。
轟隆轟隆……
巨大的爆炸聲連成一片。
璀璨奪目的金白光華。
自闖軍陣中同時升起！
金白光華急劇擴散。
數萬闖軍被迅速吞沒。
「周遇吉！」
李自成一聲咆哮，「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這次的損失太大了。
超過一半都是老營的兄弟。
肝膽日月覆滅的闖軍。
能被復活的僅有兩成！
李自成心都在滴血。
他萬萬沒想到。
周遇吉還藏著一個大招。
肝膽日月竟然有兩個大招。
這一下傷筋動骨了！
與此同時。
李自成也暗暗後怕。
剛剛若是昏了頭，帶頭沖進寧武關的話……
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給我……」
李自成怒不可遏。
剛要下令繼續炮擊城牆。
眼前的一幕。
卻是令李自成話語一滯。
只見金光散盡。
寧武關也是殘破不堪。
一個巨大的豁口出現。
哪里還用得著炮擊？
「全部給我沖！」
李自成改口道，「替攻城的兄弟們報仇！」
「殺！」
「沖！」
十幾萬闖軍應道。
在排山倒海的加持下。
闖軍的沖鋒速度快逾奔馬！
身披黑色光華的闖軍。
快速越過城牆。
如同洶涌的黑色潮汐，直接席卷進寧武關！
眼見一場屠城就要發生。
銀色光華驀地一閃。
轟隆隆——
一聲雷鳴般的巨響炸開。
天空中。
一個銀色巨人憑空顯化。
直接伸出右手。
向著寧武關抓來！
「不！」
李自成肝膽俱裂！
這又是什麼大招？
難道要全軍覆沒？！
……
寧武關內。
周遇吉正在嚴陣以待，準備開始最殘酷的巷戰。
他雖然有兩個大招。
星辰返照。
肝膽相照。
但只要使用任何一個。
都必須冷卻兩天。
這一戰可以說凶多吉少。
連日的攻城戰。
明軍損失幾近一半。
他們已不足四千人，能否堅持兩天都是一個問題。
寧武關外殺聲響起。
巨大的腳步聲傳來。
闖賊開始沖鋒了！
「準備戰……」
周遇吉話說了一半。
轟隆隆——
雷鳴般的巨響在空中炸開！
一個銀色巨人憑空顯化。
直接抬手向寧武關抓來！
「這……」
周遇吉剛要下令。
立時愣住。
所有人的耳邊，同時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朕來救你們！」
「所有人都不要抵抗！」
周遇吉。
明軍。
百姓。
全都一愣。
銀色巨手傳來無窮吸力。
頃刻之間。
所有人都化作銀色光華。
向銀色巨手飛去！
寧武關的房屋街道，也象融化了一般，化作一道道的銀色光華。
直接向銀色巨手飛去。
整個寧武關。
全被銀色光影籠罩。
若是有人能夠俯瞰寧武關。
就會發現。
籠罩在寧武關的銀色光影。
分明就是一道巨大的漁網。
那些沖入寧武關的闖軍。
收腳不住。
直接撞到銀色光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