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氣運召喚形成的渦旋。
全都大小不一。
陳原宏選了一個最大的。
直接鎖定渦旋所在的位置。
這才對眾人道，「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我們只要不斷改變時空碎片，就可以破除這時空迷陣。
我準備去另一個時空碎片，改變那里的時空軌跡。
你們有什麼意見？」
「渠帥決定就好。」
「渠帥只管前往。」
「我們沒有任何問題！」
呂布等人顯得躍躍欲試。
陳原宏甚至能感到。
符紋空間內。
源初歡呼雀躍的心情，于是他點點頭道，「走！」
話音剛落。
轟的一聲巨響。
眾人直接穿入一個氣運渦旋，所有身形都憑空消失。
……
轟隆隆……
砰砰砰……
「唏律律……」
「沖！」
「殺！」
天道領域內。
四支軍隊正在廝殺。
陳原宏等人氣運罩身。
所有人對空中眾人視而不見，仿佛他們並不存在一樣。
陳原宏俯瞰下方。
只見。
兩支軍隊慘烈攻防。
另外兩支軍隊竟然在旁觀！
明軍的旗幟。
秦字戰旗。
周字戰旗。
如林的長柄竹矛。
密集的鉤鐮槍陣。
弓弩護持兩翼。
轟隆隆的馬蹄聲中。
兩翼弓弩轟出無數白色光束，正在阻止身披紅甲的重騎沖陣。
雙方竟然勢均力敵。
「建虜！白桿兵！」
陳原宏口中喃喃道。
這是天啟元年的渾河大戰！
四千白桿兵背水而戰。
對陣的建虜足有數萬人馬。
身披紅甲的重騎也赫赫有名，正是建虜的精銳巴牙喇。
陣前散落著無數戰器。
雙方都使用戰器。
一旦身死。
有很大幾率灰飛煙滅。
陣前。
白桿兵弓弩不斷填裝箭矢。
戰器箭矢快速飛出。
化作一道道白色光束攻擊。
紅甲巴牙喇如歷史上一樣。
三層戰器重甲裹身。
幾乎不畏箭矢。
硬是頂著無數光束轟擊。
潮水一樣撞向白桿兵軍陣。
不等近身就拼命投擲。
手中戰器巨斧紛紛投出。
白桿兵悍不畏死。
根本不理睬飛來的巨斧。
徑自向前一沖。
直接就是一個個突刺。
長柄竹矛瞬間延伸。
噗噗噗……
轟隆隆……
長柄竹矛破入重騎身體。
紅甲巴牙喇不斷倒地，白桿兵也連續身中數斧栽倒。
雙方都沒想過退讓。
大部分倒地的兵將。
頃刻間就化作煙塵飄散。
戰斗場面極為血腥。
基本上一個巴牙喇倒地。
可換掉兩個白桿兵。
但巴牙喇是精銳中的精銳。
建虜也不過數千巴牙喇。
一換二也不劃算！
灰飛煙滅的兵將。
只在地上留下一地的戰器。
陳原宏的映照之鏡全開。
映照出戰器的水準。
雙方戰器都堅固鋒利。
即使白桿兵的長柄竹矛，也是戰器演化而來，並非天然竹子。
相比于宋軍的戰器。
這個時代的戰器更好。
有非常明顯的進步。
但仍然沒有自帶屬性。
渾河南岸。
一支三千人左右的明軍。
擺出一個圓形車陣。
車上如林長矛向外。
戰車以堅固的戰器銷子。
牢牢固定在地面上。
火槍兵在車上嚴陣以待。
「這種時候……」
陳原宏不由搖搖頭。
這是最後的戚家軍，所擺出的車陣，也是古代步軍對付騎兵的巔峰陣型。
可惜。
戚家軍跟白桿兵不合。
戰前的一場群架。
令雙方都沒有協同行動。
如今建虜大軍已至。
中間隔著一條渾河。
雙方再想變陣已經不可能。
兩軍加起來也就七千人，而建虜有四萬多人，且騎兵居多。
白桿兵是退不得。
戚家軍是進不得。
兩軍只能硬挺這一仗。
陳原宏親臨戰場。
這才明白其中的原因。
並非戚家軍真的見死不救。
而是戰場條件不允許。
步軍對付騎兵必須結陣，唯有依靠嚴密陣型，步軍才能對付沖擊力極強的騎兵。
戚家軍若是敢增援。
必須離開車陣的守護。
建虜騎兵如果半渡而擊。
戚家軍就必然全軍覆沒。
「為何不發炮支援？」
衛嵩忽地發問，語帶詫異。
陳原宏听了微微搖頭。
「不能發炮。」
霍欣代為解釋道，「建虜還沒有反應過來，戚家軍發炮等于是提醒建虜。
白桿兵的陣型不怕騎兵，就怕火炮的轟擊。
戚家軍不是不發炮，而是根本不能發炮！」
霍欣話音剛落。
就听見符紋空間提醒，「建虜陣營李永芳加入戰場。」
陳原宏定楮一看。
一名建虜將領忽地閃現。
一群明軍俘虜接著閃現。
俘虜們用力推著數門火炮。
在這些俘虜的身後，建虜的步軍重甲閃現。
以刀槍威逼俘虜們前進。
只差將刀架在脖子上。
「唉！」
陳原宏搖頭嘆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血肉之軀的陣型再強悍。
又哪里及得上火炮？
白桿兵身披戰器重甲。
防御力堪比戰身。
可這些火炮也是戰器。
蒼演化的這些時空，戰器為符紋能力的科技結晶。
發展下去極為恐怖！
難怪人類文明是頂級潛力！
轟轟轟……
戰器火炮發出怒吼。
一道道熾火光柱劃破天空。
「嘶——」
陳原宏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呂布等人目瞪口呆。
戰器火炮的威力……
太過強大！
白桿兵的軍陣，連紅甲巴牙喇重騎都沖不開。
可在數道熾火光柱轟擊下。
瞬間就崩碎！
無數槍矛碎片飛起。
數十名白桿兵肢體殘碎。
「唏律律！」
一名沖近的紅甲巴牙喇。
戰馬人立而起。
直接倒飛出去！
的一聲重重落地。
瞬間就沒了動靜！
「唏律律——」
紅甲巴牙喇軍陣連忙勒馬，罵罵咧咧地退出了沖鋒。
「撤！」
一聲大喝傳來。
白桿兵趁著戰器火炮填充。
緩緩倒退撤離。
弓弩兵。
長矛兵。
鉤鐮槍兵。
交替著後撤。
「停止火炮！」
「騎兵沖擊！」
建虜首領親自發號施令。
轟隆隆……
巨大的馬蹄聲響起。
紅甲巴牙喇重騎啟動，向著白桿兵追擊而去。
轟轟轟……
巨大的炮聲傳來。
戚家軍的戰器火炮怒吼。
數道熾火光柱越過渾河。
正中紅甲巴牙喇騎兵中間。
數名騎兵瞬間飛起。
無數血光碎片四濺！
但沖擊的騎兵速度太快，戚家軍的火炮命中率並不高。
「反沖！」
一名白桿兵將領大吼道。
正倒退的白桿兵立時停下。
白桿兵確實精銳。
真正做到了令行禁止。
白桿兵稍稍穩住陣型。
「殺！」
長柄竹矛、鉤鐮槍突刺。
弓弩手迅速完成裝填，一道道白色光束覆蓋紅甲巴牙喇。
噗噗噗……
……
「唏律律……」
一陣人喊馬嘶。
人仰馬翻的戰斗再現。
白桿兵傷亡立時大增，但仍然擊倒紅甲巴牙喇數百。
紅甲巴牙喇立即回身後撤。
轟轟轟……
建虜陣中火炮怒吼。
轟隆轟隆……
白桿兵軍陣中。
又是數十人崩碎。
「撤！」
白桿兵將領大喝，「弓弩手掩護射擊！」
遠處弓弩手停下。
弓弩自動張開。
弓弩手裝上戰器箭矢。
嗖嗖嗖……
近千道白色光束飛出。
直接覆蓋白桿兵身後。
追擊而來的紅甲巴牙喇，立時踫個正著。
但巴牙喇並未落馬。
直接頂著白色光束追來。
僅僅是速度變慢了三成。
轟轟轟……
建虜陣中火炮怒吼。
完全不顧紅甲巴牙喇傷亡。
轟隆轟隆……
巨大的爆炸聲傳來。
數道熾火光柱擊中白桿兵，一道熾火光柱擊中紅甲巴牙喇。
數十名白桿兵崩碎。
紅甲巴牙喇僅有一騎崩碎。
「拼了！」
白桿兵將領雙眼發紅。
一揮手中鉤鐮槍。
一個健步率先前沖。
所有白桿兵紛紛前沖。
他們不再防守。
在火炮牽制下。
他們步軍怎麼能跑過騎兵？
建虜騎兵的騎術極好，進退之間靈活異常。
不如趁著紅甲巴牙喇近身。
拼掉這近千的重騎。
「弓弩手迅速撤退！」
一位明軍將領果斷大喊。
攔住要回身拼命的弓弩手。
直到所有弓弩手撤退。
而他自己卻轉身沖向建虜。
白桿兵英勇異常，既然不能活下去，就沒有任何顧忌。
跟近千追擊的巴牙喇撞上。
雙方立時攪成一團。
最先沖上的白桿兵。
拼命戳倒重騎。
而他們也倒飛出去。
在空中口鼻溢血，落地就已經沒有動靜。
白桿兵前僕後繼。
鉤鐮槍大顯神威。
兩千多白桿兵全部戰死。
近千紅甲巴牙喇僅余三騎。
陳原宏眉頭微皺。
依然靜靜站在空中。
雖然他很想沖下去，但終究是克制住了。
他是來補齊時空碎片的。
肯定要重演時空。
他之所以站在空中旁觀。
只有一個目的——映照。
映照下火槍、火炮的能力。
他沒有這些戰器的能力。
就無法重演這個時空碎片。
陳原宏須要火槍火炮的信息，好確定這個時空的演化方向。
戰斗還在繼續。
與白桿兵配合的弓弩手。
趁機跟戚家軍會合。
進入車陣之後。
每個弓弩手都冷著臉。
默默地填裝戰器箭矢。
戚家軍的眾人都眼中冒火。
或許是在後悔。
後悔沒有協同行動。
三千白桿兵英勇戰死，沒有一人是背部受傷倒地的。
周敦吉。
秦邦屏。
兩位將領隨著白桿兵戰死。
如此英雄令他們肅然起敬！
戚家軍嚴陣以待。
渾河對岸。
建虜騎兵來回調動。
顯然要強渡渾河。
身著三層戰器重甲的重騎，終于在轟隆隆的馬蹄聲中升空。
轟轟轟……
巨大的轟鳴聲響起。
戚家軍陣中洞破蒼穹升起。
那些白桿兵的弓弩手。
以拼命的速度裝填箭矢。
洞破蒼穹猶如無數狂風暴雨，空中不斷有建虜重騎落下。
能抗箭矢的建虜重騎。
扛不住洞破蒼穹反復攻擊。
在損失了數百騎後。
建虜重騎才成功渡河。
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
砰砰砰……
密如炒豆的火槍聲響起。
雙方同時爆發。
建虜重騎頂著熾火光束，撞向車陣的長矛。
立時人仰馬翻。
而車陣紋絲不動。
所有車輪連同長矛。
全都是戰器熔煉而成。
戰前用戰器定死在地面上。
地面有天道領域守護。
建虜重騎能撞開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