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離世》 二八五章 潦草字真是好狗 白得意高手孤獨

「什麼?」黑聞言滿眼的難以置信,絲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要讓我成為黑鵬王?」

「沒錯,只要能助你當上黑鵬王,到時候有了黑鵬族的幫助,想必一切也便好辦多了!」男覡眯著眼楮說道。

「那現在的黑鵬王豈不是要…」黑眉頭一皺。

「一將功成萬骨枯,區區一個黑鵬王哪里值得一提!要想達成目的,就要不擇手段的將別人踩在腳下!阻攔你的,終將成為你的磨刀石,等到你這把刀足夠鋒利,輕而易舉便可斬斷過往恩仇!」

「可是…」

「呵呵…還有什麼好可是的?你難道還想回到過去那種被人欺負凌辱的日子?你難道還想被囚禁在地牢當中,啃食那腥臭的青苔?」男覡冷笑道。

「我不想…」

「孩子,感情是最沒有用的東西,你越早放下,就會越早成為真正的自己…」男覡語氣淡了下來,眼中散發著一陣詭異的光澤,「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只要一切都听我的就好,什麼都不用再多想…丟掉吧!丟掉那些阻礙你的羈絆…」

「我要報仇…我要成為黑鵬王!」黑的眼神漸漸冷了下去,仿佛變了個人一般。

「呷呷呷…孺子可教!不過過些時日我還是要來探探口風,到時候金鵬王那廝仍舊不肯答應歸順,我也只能打出你這張底牌了…我們走!」男覡說完,便帶著黑消失在了原地。

「不好啦…不好啦!」只見一道慌慌張張的人影大呼小叫的在小路上奔馳。

「喊喊喊!大呼小叫的嚷嚷什麼?不是剛和你說過咱們要保持風度,不然怎麼和那金因爭上一爭?」院子中,一道身穿錦衣的身影正端著坐在一張不小的長桌之前,這說話聲正是從此人口中傳出。

若是仔細向這人身前的桌上看去,便可見這長桌從左到右依次排列著︰一尺七弦古琴、一盤玉石黑白子、一篇無名字作、一幅開了一半的畫卷,正所謂是琴棋書畫樣樣俱全!

「三公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那大…」

「得了得了…有什麼大事都先放在一邊吧!」被稱作三公子的正是那金圭,他出聲打斷了來人的話,繼續慢條斯理道,與昨日的氣焰囂張簡直判若兩人︰「自從今日受到文化燻染,我忽然好像醍醐灌頂大徹大悟,覺得世間的事情有如過眼雲煙,再也無法讓我的內心掀起半點波瀾…」

「可是那大…」

「噓!先不要管什麼大事?你看這是什麼…」金圭指向桌上的古琴問道。

「這…這是琴啊三公子!還有,那大…」

「粗魯!無知!這可不僅僅是琴!」金圭將手中的扇子在掌心一敲,義正言辭的教訓道︰「琴者,禁也。禁人邪惡,歸于正道,故謂之琴!此乃祛邪之器!」

金圭仿佛十分愛惜此物,見到上面被濺上了星星水漬,還要小心翼翼的拂袖擦去,然後才指向了桌上的棋盤道︰「你看這又是什麼…」

這人急的抓耳撓腮不停向著身後張望,哪有心思在這一問一答,但這三公子喜怒無常,若是自己攪了他的興致必然不會好過也是強行冷靜下來,這才支支吾吾說道︰「這是…品德之器?」

「淺薄!這是一盤玉石黑白子!那你看最後這兩樣又是什麼?」金圭冷哼一聲,努了努嘴。

「最後這幅…不是大廳的掛畫嗎?三公子你怎麼把它給摘下來了?」雖然這畫只露了一半,但這人經常打掃屋子,對這東西還算蠻熟悉的,只是這幅潦草雜亂的字跡倒是難住了自己。

「三公子,恕在下眼拙,你這符咒在下從未見過…」這人縮著脖子說道。

「放屁!那是老子作的書法!」金圭眉毛一豎,不悅道。

「哎喲!我說這幾個字怎麼如此大氣!就好像浩蕩的山水一般讓人賞心悅目,簡直如同畫作一般!」這人腳下不安的抖動著,卻還不得不溜須拍馬。

「哦?沒想到你小子竟對書法有如此造詣?來看看公子我寫的這是什麼?」金圭被人一夸,不禁有了幾分笑意。

「這…」這人想拍馬屁卻騎到了馬上,竟然難以月兌身,只能硬著頭皮琢磨起來︰「這個…哦…這個…嗯…」

「你磨磨蹭蹭干什麼呢?到底能不能看出來?」金圭見這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是追問一聲。

「啊!當然…當然看出來了!三公子不僅風趣幽默,而且書法了得!居然能將‘真是好狗’四字寫的如此活靈活現,我一見到這幾字,仿佛當真見到了此處有一條好狗一般!」

金圭聞言,面色頓時一黑,手中扇子握的咯吱作響,啪的一聲敲在桌子上︰「我看你才是真的好狗!老子寫的是高手孤獨!高手孤獨!沒有品味的家伙,給我拖出去斬了!」

「三公子息怒…三公子息怒啊!」這人聞言連忙跪倒在了地上。

就在金圭正要喚人將這家伙解決掉的時候,忽然听到遠處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聲音,心中更是心煩無比。

「外面吵吵嚷嚷的怎麼回事,老子的修養之路怎地如此艱難險阻?」金圭強忍著性子坐了小半天,被人這麼一吵卻是再也坐不住身子,「是何人在此喧嘩,是不是不想活了?」

「三公子…應該是大公子來了…」地上這人唯唯諾諾。

「金因他來干嘛…」金圭聞言一愣,然後忽然一驚,失聲道︰「不對他怎麼回來了?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回來了你怎麼不告訴我?」

「冤枉啊三公子!我來這就是想提前告訴你︰大事不好!大公子來了!可你一直不讓我開口啊!」這人一臉委屈道。

「廢物!沒用的東西!你無論如何都要去幫我去擋一擋這個煞星!我得想辦法回避一下…」感受到金因來勢洶洶,金圭哪還管的上什麼修養品格過眼雲煙,直接撞翻了桌子轉身便逃,那古琴與棋盤也被摔在了地上,斷成了兩截。

「金大公子,您什麼時候回來了?三公子讓我轉告你說他不在…哎喲!」這人本就心慌,見到金因面色陰沉更是口不擇言。

「金圭!你這個混賬給我滾出來!」金因也沒搭理這人,徑直踹開了院門踏了進去,卻只見地面之上一片狼藉。那人如獲大赦,抱頭鼠竄離去了。

「金圭!我只給你三個數的時間!一、二、…三!」話音一落,金因手上便現出一道金爪,只見他探手一劃,面前的牆壁便被分出了幾道裂痕,然後他反手掌聲雷動,面前的牆壁便垮塌了下去。

待到灰塵散盡,金因才跳到了房梁眯著眼楮四處打量,可入眼所見卻是空空如也,他冷哼了一聲,便跳下房梁轉身離去了。

就在他離去不久,只見屋中箱蓋被掀開了一條縫隙,然後一道人影便鑽了出來,他一邊咳嗽著一邊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這個可惡的家伙!為了一只雜毛鳥居然做到這種地步!等我以後一定會找你算賬…」

可他剛走到門口,就見一道身影雙眼通紅的瞪著自己,霎時從頭涼到腳下,驚聲道︰「啊啊啊!金因!」

金因見到金圭出來,直接扯起他的脖領,將他抵在牆上,惡狠狠的說道︰「金圭!黑呢?」

「大哥…你這是干嘛,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本來還準備著去迎接一番呢…」金圭目光躲閃道。

「別轉移話題,我問你…黑呢?」金因面色一冷,手上的金爪再次亮了出來。

「大哥…你听我解釋啊!那天是黑這小子偷了咱們金鵬族的令牌,我才按照規矩出手教訓,將他…將他關進了…那封閉的地牢之中…」金圭死死盯著金因的金爪,斷斷續續的說道,生怕他一時沖動,將自己刺出幾個洞來。

「你不要在這與我裝糊涂!你到底把他帶到哪里去了?給我老實交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金因看著金圭的眼楮,將金爪緩緩逼近了幾分。

「啊啊啊!大哥小心你的金爪…什麼帶到哪里去了?你若是不信我這就帶你去地牢…」金圭只感覺腦子嗡嗡作響。

「看著我!我問你!你當真不知道?」金因厲聲道。

「大哥!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啊!不信你自己去地牢看看就知道了…」金圭還有後半句話不敢說,就是活的死的就不一定了…

「我去地牢看過,黑他…失蹤了…」雖然金因的確想好好教訓這金圭,奈何都是自己家人,以後自己當了金鵬王還要靠他們支持,也只能暫時忍下了怒火。

「那雜毛鳥…」金圭話剛出口連忙呸呸呸了幾聲,「那黑他…當真不見了?不對啊!那地牢卻只有一個出口,而且這出口還有人看守…難道…」

「難道什麼?」

「難道這黑不是黑鵬族而是黑耗子族的,化為原形從那物資通道鑽走了?」

「滿口胡言亂語!」金因本來還期待有什麼結果,听到耳中卻又是一句廢話,若是自己再多待一會,恐怕會真的忍不住動手。

「黑一天找不到!我便與你算一天的賬!你…好自為之!」金因深出口氣,轉身就要離開,「還有…你本來就不是這塊料,不要用琴棋撒你那臭脾氣!趕緊給我收拾干淨!」

「是…」听到金因終于要走,金圭也是松了口氣。

「真…是…好…狗?寫的這是什麼東西?狗屁不通!什麼是不是好狗的,反正你不是什麼好鳥!」金因踢了踢地上的潦草字跡,皺著眉頭念出了聲,終于轉身離去。

「這四個字它不是這麼念的…它明明是…唉…」

金圭癟了癟嘴,將這幾個字揉成了一團,改頭換面始于卯時,巳時剛過便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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