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離世》 二一四章 思慮未解尋機會 化友為敵再發難

這石頭上突然出現的一個「白」字,的確讓木逢春二人頭疼了一陣,不過好在他們歪打正著領悟了其中的含義。將已經「死亡」的白老頭救了出來。

既然黑狸暗中留下信息,一定是有什麼隱情想告訴眾人,木逢春听了白老頭的話也是眼楮一亮,詢問其是否讀懂了黑狸的暗示,而白老頭也不負眾望的點了點頭…

「暗示?我當然明白!那黑衣人搖頭的意思應該是讓我老老實實待著別動…」白老頭絞盡腦汁回憶道。

「沒了?」

「沒了。」

木逢春聞言簡直無語,繼續耐著性子道︰「難道除了這個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再仔細想想…你不是說那黑衣人向你動了動嘴唇,可記得他要告訴你些什麼?」

「哦…你說這個啊!」

「正是!」

「這個的話…我完全沒有印象了…」白老頭眨了眨眼楮說道,他見木逢春就要發飆連忙躲到了尤雅身後弱弱說道︰「我當時魂兒都快嚇飛了,沒尿褲子就算不錯了,哪里還有心情讀什麼唇語…」

木逢春問了半天就得到一句廢話,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這白老頭畢竟是因為等他們歸來才惹禍上身,自然不忍對他多發脾氣,也是直生悶氣。

這黑狸留下「白」字是為了讓他們救走白老頭不錯,但是絕不是僅僅如此這麼簡單,只可惜這白老頭完全沒有領會,讓線索再次中斷在此。

「 !」而就在此時,木逢春忽然听到身邊傳來了一陣悶響,他探出半個腦袋向上望去,只見吳昊雙目緊閉痛苦的倒在了他們身前。

「吳昊小友!」木逢春見狀面色一白,也顧不得被人發現,連忙翻出窪地將吳昊拖行到了一邊,雖然吳昊看似狼狽,嘴角也有鮮血滲出,但好在傷勢並不致命,被尤雅喂下了丹藥,渾身的傷勢也算是緩解了一些。

不過他剛剛恢復幾分力氣,面色卻是一陣緊張,騰的一聲翻身站起,急聲喝道︰「木前輩…小心…他們來了…快逃!」

木逢春不知這吳昊為何如此緊張,難不成是出了什麼意外不成?他剛要說話,一轉頭卻見虺思綾與黃奇林一左一右跳了回來。

「黃木頭,小白蛇…你們狀況如何?」木逢春見到二人回來,也是輕松了不少,連忙迎了過去。可二人卻是一臉陰沉,沒有絲毫回話的意思。

「死吧!」

木逢春聞言一愣回頭看去,卻見吳昊爆喝一聲,手中帶著兩道熱浪向自己拍來,面色卻是又驚又疑,可惜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只能遮住雙眼感受著一前一後的兩道熱浪。

「砰!砰!」隨著兩掌過後,木逢春只感覺身前一片溫熱,心想難道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可等了片刻身上卻沒有絲毫痛苦,他睜眼一看,只見吳昊兩掌將黃奇林與虺思綾擊退了數步,將自己擋在了身後。

「木前輩…你們快趁現在遁江逃走!現在剩我一人恐怕是支撐不住了!」吳昊喘著粗氣,單膝跪在地面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胡說什麼!你死了的話還怎麼復活烏凡小友?快說!這…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木逢春也察覺到了黃奇林與虺思綾的異狀,面色凝重起來。

「我也不清楚…總之他們剛才好像突然之間變了個人一樣…無論我如何招呼他們都不回應我…」吳昊眉頭一擰,沉聲道。

「木老兒…你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雖然我還不清楚現在是何種原因?但他們或許真的是中了流影巫術了…」尤雅看清了眼前的狀況,面色十分沉重道。雖然一開始她對于木逢春的無端推斷深表懷疑,但眼前的種種狀況卻將她的懷疑完全打破。

畢竟吳昊是他們當中唯一未接觸過流影巫術的人,此時只有他才未受到尚不明確影響。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種東西,為何偏偏在這個緊要關頭顯現出了威脅?

眼看著二人再次沖了過來,尤雅雖然傷勢未痊愈,但也咬著牙用青蛇杖祭出一團綠霧擋在身前,雖然綠霧淡薄,但也的確讓二人忌憚了不少,再也沒有靠近分毫。

眼下黃奇林與虺思綾被流影巫術控制,吳昊受了重傷,尤雅恢復了幾分氣力也只能勉強支撐,只剩下木逢春與白老頭兩人大眼瞪小眼,無所事事的等死。

木逢春四處打量了一周,這才小聲對著身後窪地中的人影說道︰「白老大,你此次遭遇是受我們所牽連,實在沒有必要再留下來,而且你構不成什麼威脅,應該不會引起那邊幾人的注意…不如趁著我們現在能夠拖住,趕緊回去三口塘吧!日後有緣再見!」

白老頭聞言一愣,目光也閃爍幾分,嘴唇動了一動最終還是沒有出聲,默默的轉身離去了。

見到白老大離去,木逢春也轉過身來,嘆氣道︰「閨女,你可還記得當年…仙府中的事情…」

「仙府?」尤雅愣了一下,然後驚訝道︰「木老兒你該不會又在打碧匣的主意吧?」

當年尤雅尋到木逢春時,他還是個孩童身軀,也正是因為碧匣的緣故,他才恢復了正常模樣,只可惜這種狀態還沒維持多久就因為程老大的離去,讓木逢春傾盡了所有靈氣變回了孩童。而也許是因為傷心過度的緣故,那段時間里木逢春才一直沒能恢復到正常狀態。

這碧匣中的綠霧詭異無比,雖然讓木逢春恢復了實力卻也毀掉了仙府,若不是一時僥幸讓碧匣落地關上還不知道會弄出什麼動靜,所以他雖然一直有此想法卻也未敢輕易嘗試。

而此時到了緊要關頭跳江已然不是能夠解決問題的辦法,木逢春只想賭一把,通過碧匣中的綠霧再次得到實力,將眼前這些人控制起來。

「閨女你說的沒錯…」

「可是萬一…」

「沒什麼可是了!總不能因為害怕萬一,就將這最後的機會都失去吧…雖然我們不知道明天與意外哪個先來?但是老兒願意用自己的意外為你們賭上一次明天…」木老兒笑著伸出手來。

「好!既然如此…我就陪木前輩你賭上一把!」尤雅一直覺得這木逢春年紀不小,只是仰仗著外表年輕經常不太著調,時常避重就輕,不過每每真到了緊急關頭,卻又敢于不顧一切,也是第一次從心底生出了一絲敬佩,就要從懷中取出碧匣。

可就在此時,只見身後一道黑影疾射而來,嗖的一聲砸在了木逢春的腿彎,後者稍一吃痛,生生被砸的半跪在地,與尤雅二人以一對十分怪異的姿勢僵持在了原地。

「嘶…」木逢春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襲擊自己的竟然是一塊石子!

他轉頭看去,就見到那白老大胸前後背綁著兩塊石板,用衣襟兜著一堆石塊奔了回來,急聲道︰「貴客!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莫要急著尋死啊!還有…我想到了!那黑衣人的話中好像有‘虎魚’二字!」

白老頭雖然默默離去,但心中卻是不忍,雖然他有些怕死,但經歷了鋸齒水虎一時也想開了許多,想到此處他忽然想起了黑衣人的幾個口型,便隨意尋了兩片圓石當做護心鏡,兜了一地的「暗器」,準備來個遠程協助同生共死!

因為他經常見到有人為了避免落敗受人侮辱選擇自刎當場,又隱隱听到木逢春說什麼「失去…明天…」,還以為木逢春要尋死,便想著阻止他的動作,便手中一彈將石子射到了木逢春的腿上。

木逢春聞言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既然白老頭能折身回來,也算的上是一條漢子,他也沒有再多勸阻。

「白老大!你當真確定那人說的是‘虎魚’?」反正碧匣一事隨時都可進行,既然白老頭有了線索,木逢春便連忙問道。

「我…那我再仔細想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說的好像的確是‘虎魚’…對對對!我完全想起來了!那黑衣人一直再重復一個詞!好像就是‘水虎魚’!」緊要關頭,白老頭的腦子突然清晰起來,記起了那人一直在念叨的東西。

「閨女…你說…這流影巫術有沒有可能害怕水虎魚?」木逢春一臉糾結的看向了尤雅。

尤雅聞言也有些迷茫,她對于種種法陣巫術的破解之法都有些了解,還從未听說那種法陣需要這種奇葩條件,也是有些迷茫的搖了搖頭。

「放心!我剛才在路上特地揣了兩條過來!咱們試試不就知道了!」白老頭說著就將衣襟放下,只見石塊當中果然兜著兩條墨綠,月復部鮮紅的死魚,雖然它們已死但想起它們是食人魚還是令幾人一陣不舒服。

「既然那黑衣人一直念叨著水虎魚,不如將其扔到他的面前,看看會發生什麼狀況如何?」說著白老大將鋸齒水虎拾在了手上掂了掂,就要扔到那沒有絲毫動靜的二人面前。

這白老大作為船夫,投技倒也算是一流!無論是之前砸向木逢春的石頭,還是此時手上的水虎魚,當真算得上是指哪打哪,只見他手腕一甩,鋸齒水虎便嗖的一聲飛了過去,完美的落在了黑狸的身前…

「我想我知道會發生什麼狀況了…」木逢春見狀,面色一沉道。

「什麼狀況?」白老頭與尤雅眼楮一亮。

「會讓咱們死的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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