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離世》 一四七章 金靈障目降殺禍 涼潭之下現蝮蛇

雖然黃奇林當時刻意的接過了封魔珠,答應帶著眾人離開,也的確改變了當時發生的細節,卻沒想到離開之後,心中更是愧疚無比。

當時旁人態度堅決,已有返回相助的心思,黃奇林雖然恐懼結局會入自己十年前所見,但若是多加勸阻,自己又難以開口,只能點頭默認反身回去。

與炎涼鏡中不同的是, 血尊的提早醒來,將原本復雜的情況變得更加難測,一切都月兌離了自己的控制…直到最後陰差陽錯之下,讓烏凡為了自己擋下了呂寒江的一刀…

壓抑自己多年的事情,雖然過程稍有出入,但結局卻是一般模樣,黃奇林心灰意冷更是愧疚難捱,再也不敢面對烏凡。趁人不備之下,返回了巫圖窟內自己藏身多年的密室中…

「天命難違!天命…難違啊…」木逢春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是長嘆一聲,心中說不出的復雜。「黃木頭,你這身上的傷,難道也是當時留下?」

黃奇林聞言,拳頭緊握,沉默的搖了搖頭。

「那你這眼楮,到底是怎麼回事?」木逢春見黃奇林雙眼朦朧,又是出聲問道。

黃奇林張了張嘴,卻還是什麼也沒說。

「我說黃木頭,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你再做死撐不也是無法改變?」木逢春感覺十分頭疼,無奈道︰「實話告訴你吧,讓烏凡復生也並非沒有辦法,老兒所以到此也是因為此事…」

「有何辦法?」黃奇林聞言神色頓時緊張進來,雙眼灼灼的盯向了木逢春。

雖然木逢春知道黃奇林是男兒之身,但面對這一張花容月貌還是有些難以招架,便將五行珠的事情講給了他,然後繼續說道︰「我們幾日前得知那金靈珠在小禿驢身上,所以一路追著他的足跡到了此處,不知你是否見過他?」

黃奇林聞言面色一陣糾結,權衡了片刻之後,終于說出了事情的真相︰「見過。」

「好吧,何時見過?」木逢春只能再次開啟一問一答模式。

「不清楚…不過…」黃奇林指了指自己的眼楮,「這便是他所造成!」

黃奇林的話語及其珍貴,就像閘門水庫里面的儲水,平時閘門被撬開條縫隙,自然才會滲出幾滴。如今閘門上被鑽出了孔洞,便一股腦的傾瀉而出。

那日雖然僥幸逃生,黃奇林卻心如死灰,尤其是他回到巫圖窟的時候,又發現韋無息受人迫害之事,自然更是怒極面色陰冷就要破出密室弄個明白。可還沒等他動手,卻見一道黑影閃進了密室之中,將他攔在了原地。

黃奇林本想動手,可看清此人的相貌才放下心來。

韋無息的親信不少,但可以完全信任的不多,知道這件密室的更是只有一個,便是眼前之人。這人不僅是暗中幫助黃奇林的得力助手,也是看著黃奇林逐漸成長之人,也算得上是他的半個親人,不過他卻沒有姓名,只有一個代號—「蝮蛇」,黃奇林便以蛇叔稱之。

蛇叔在密室門口布下了機關,一有風吹草動自己便會及時發覺,這才捕捉到了黃奇林的蹤跡。蛇叔告訴他巫王所以遇害或許是「顱」所為,黑輪刃也可能被顱佔為己有,所以如今的巫圖窟已經被顱掌控,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雖然蛇叔一直想找機會動手,奈何自己沒有證據,只能藏起心思等待時機。

最近顱許久未歸,蛇叔也有些按奈不住。既然黃奇林回到此處,蛇叔便托他暫時照顧好巫王巫後,自己要出去尋到那顱討個說法。可一連過了許久,蛇叔都沒有動靜,讓黃奇林也同樣按奈不住,卻可惜無法月兌身。

這日他忽然感受到頭頂天光閃動,有一道人影閃過,便以為是蛇叔歸來,身影一閃便潛出了密室,可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另一道熟悉的身影—緣樺。

黃奇林心中喜憂參半,不知這緣樺前來所為何事。可還未等他打招呼,就見緣樺抄起追魂鏟向著黃奇林項上剁去!

黃奇林眉頭一皺,手上黑鏢叮叮當當的將鏟子力道破解,然後順勢一掌,就將緣樺擊退了出去。

他開始還以為這緣樺是怪罪自己、發泄怒火,所以並未盡全力,可後來卻見這緣樺雙目白光大盛,面色呆滯卻殺氣凜然,與那圓滑的小禿驢大相徑庭,想必是受了什麼影響,也便不再留手,準備將其制服,想辦法讓其清醒過來。

于是他也沒多猶豫,手中一摘一甩,那麒麟紋獸脊遮面便 嚓幾聲拼湊成了六尺短矛,然後他握起短矛便應鏟而上,幾招之下便將鏟子釘在了地上。

他自覺勝負已分,便放松警惕,可還未等到他上前制服緣樺,就听見後者口中念念有詞,然後那鏟上鈴鐺便泛起一圈白光,直接擴散開去,將黃奇林籠罩在其中。黃奇林只感覺眼前一白,昏昏沉沉之中,只感覺空氣中血氣彌漫,然後便再無知覺。直到他剛剛醒來的時候,卻只感覺眼前霧氣籠罩,不可視物,已然身在此處。

「你確定那人是小禿驢?」听完了黃奇林的話,木逢春更是有些難以相信,如果按照黃奇林的說法算來,這巫圖窟的一切,豈不都是緣樺所為?

「確定,無疑。」黃奇林又恢復了寡言少語的樣子。

「閨女,關于這黃奇林的眼疾,你可有什麼辦法?」

尤雅搖了搖頭,說道︰「想必老兒你已看得出來,黃木頭此種傷勢非同尋常,明顯是被金靈氣入體隔絕了視感,故尋常藥物無法奏效,若是能尋到火靈珠,或許能解決這個問題。」

「救人要緊,無需費心。」黃奇林騰的一聲站起身來,「多謝救命,送我來此!」

「既然得見,焉有不救之理?黃木頭你不要廢話,反正老兒早晚也會尋得五顆靈珠,醫好你的眼楮自然不在話下…」木逢春胸脯拍的砰砰作響,信誓旦旦道。

「黃木頭,你好像有所誤會,我們是循聲尋來,卻非將你帶到此處之人!」尤雅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連忙打斷了木逢春的吹噓。

黃奇林心里認為是木逢春幾人尋人路上巧遇自己,才將自己送到了此處。不過因為一開始他不曉得幾人身份,才起了殺心,後來知道了幾人是友非敵,卻也沒了詢問他們為何知曉此處的心思。如今听到尤雅這麼一說才心生怪異,怪不得自己覺得恍恍惚惚間過了數日,還以為是錯覺,沒想到自己竟然當真昏迷了許久。

「這里還有別人!」黃奇林忽然警惕起來,但奈何眼前白茫茫一片,就連身前這幾道身影都無法分清。

木逢春幾人也明白過來,小心翼翼的警惕四周。

不過這件石室自從他們進來那刻起,除了黃奇林與白玉床上的巫王巫後,卻再無第四個人影,只是四周的花草顏色鮮艷,濕潤無比。

木逢春捻了捻身旁的花葉,再四處看了一眼,然後冷哼一聲道︰「這位朋友!水下實在寒涼,不如出來一見如何?」

眾人循著木逢春的目光看去,只見平靜的水潭之中忽然蕩起了道道波紋,然後便如同沸了一般,咕嚕咕嚕的冒起氣泡。當氣泡洶涌到了極點,只見水面騰的一聲,濺起了一道丈余高的銀龍,一道人影便從潭下躍了出來,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只見這人一襲黑袍,倒是看不清面貌,不過他雖然藏身潭下,卻未被潭水浸濕分毫,一看就是個高手,也讓旁觀幾人警惕起來。

「哈哈哈,老夫這一身避水功法可是練到了極致,就連那巫王都難以察覺,老哥兒還真是好洞察!」這人口中發出一陣古怪的嘶嘶聲,聲音听上去十分刺耳怪異,如同毒蛇吐信一般。

此人功法詭異,若是直接對敵,恐怕難有勝算!木逢春正在思慮計策的時候,就听見黃奇林忽然出聲道︰「蛇叔?」

听到這兩字,眾人也明白過來,此人便是黃奇林口中之人,且怪不得此人會叫做蛇叔,說話發聲竟真與那大蟲一般。

「哈哈哈,乖佷兒,老夫自然無事,不過你這昏迷了五日屬實讓老夫擔心不少啊!」這蛇叔跨過幾人,來到了黃奇林身旁,著黃奇林的腦袋,平時冷漠無比的黃奇林,此時如同乖女圭女圭一般。

「蛇叔?」

「別提了,老夫那日得到密信走的匆忙,沒想到卻落了一場空,應該是中了離間之計!等到老夫回來的時候,巫圖窟上上下下卻再無活口!老夫急急忙忙回到密室中卻見你消失不見,當時就要當著巫王的貴體自刎謝罪!」

「蛇叔…」

「不過老夫轉念一想,若是老夫就這麼死了,泉下受到巫王問起,卻又不知如何回答,豈不是更加罪大惡極?老夫強忍悲痛,尋遍巫圖窟上下,發現你偏偏昏死在這密室不遠處,好在見你暫時並無性命之憂,這才放下心來!」

「蛇叔!」

「唉!雖然著實有些可惜,但巫圖窟上上下下老夫只尊敬巫王,其他人的死活與老夫沒有絲毫關系!見到乖佷兒沒事,老夫也便放心了!」

見到二人以一種奇怪的方式聊得熱火朝天,木逢春幾人甚至不知道是該感嘆黃奇林言簡意賅,還是稱贊這蛇叔領悟極強,目瞪口呆的愣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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