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六章 生死氣合醒神智 迷花毒粉擾香風

「可惡!混賬!你這縮頭烏龜可敢出來一戰?」

「嘔…過譽了,老兒可不敢接受你師父的雅號。」

「給我死!受我一劍!」

砰!隨著一道巨大的聲響,只見被青光包裹的木逢春又一次被擊飛了出去。

雖然青甲鱉王將懸悟甲稱作懸悟甲的行為實在沽名釣譽,但不得不承認此物的防御能力著實強悍。

就算木逢春被秋公子的劍氣刺得滿地打滾,正在目眩神迷、胃海翻涌、鼻青臉腫,卻並沒有受到什麼致命傷。

「嘔…」滾出了十數丈遠,眼看著這不速之客又要追來,木逢春的面上忽然浮現出了一絲怯意,「等等!手下留情!」

秋公子雖然沒有什麼好臉色,但木逢春的異樣還是讓他停了下來,畢竟以他的實力,也不擔心後者耍什麼花招。

「現在知道怕了?太遲了!」秋公子冷聲道。

「怕?誰說老兒怕了?」木逢春收起怯意,冷笑起來。

「什麼情況?」秋公子感覺腳下一緊,此處地上竟突然爬滿了藤蔓,將他牢牢固定起來。

「哈哈哈!老兒等了這麼久,總算是將你這家伙引到這來了!」木逢春面上一陣得意,「料你小子也想不到,你我魚肉、刀俎的角色也能互換過來…呃…」

說著,木逢春的臉上笑意忽然如潮水般退去,只見本來蒼翠的藤蔓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凋零。

「雕蟲小技,也想困住本公子?」秋公子面不改色,緩緩前行,他靠近一步,身下的藤蔓就會枯死一分!

不知為何,木逢春突然感受到十五層中多了一絲生機,所以在被動挨打的時候也沒閑著,悄悄將生氣灌輸到了地下,才醞釀出了一片藤蔓。

雖然他知道秋公子身上的死氣會對藤蔓造成影響,只想利用藤蔓為自己爭取一些喘歇時機,卻沒想到此種影響竟會到了如此程度!

「英雄盟的混賬,別想猖狂!」木逢春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老兒就不信困不住你!」

說著,只見此處地面泥土翻涌,生出了數十道碗口粗細的藤蔓,欲將秋公子里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起來。

見狀,秋公子面色一白,急忙舞動長劍,將數道劍氣向身周掃去!

眼前這些藤蔓雖然粗壯了許多,狀況卻與之前的沒什麼不同,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凋零,干枯分裂成了道道發絲…

「你自以為的實力在我面前皆是徒勞!」解決了麻煩,秋公子暗暗松了口氣,冷聲道。

木逢春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但這種結果實在來得太快,讓他倍受打擊,心灰意冷。

「本公子突然覺得,若是立刻解決了你,實在是讓你死得太過輕松,不如就將你囚禁在鎖妖塔這座監牢里,讓你也感受感受那種生不如死的緩慢煎熬…」

不知為何,秋公子忽然對木逢春沒了興趣,丟下一句轉身便走。

「站住!難不成你也要學你那師父一樣,做個縮頭烏龜?」木逢春故伎重施,想要將秋公子留下。

「吾師所以隱姓埋名,實在是因為不喜張揚,哪里是你們這些愚妄之輩可以理解?」秋公子雖然還有怒意,情緒卻少了幾分癲狂。

「糟糕!」見狀,木逢春忽然反應過來,恨不得狠狠給自己幾個耳光。

秋公子之所以會喪失神智,是因為身上死氣纏繞激發了邪性所致!自己剛剛的生氣之術雖然沒有奏效,卻在不知不覺之間將秋公子的死氣中和了不少,也將後者的癲狂減弱了幾分。

見到嘲諷再不奏效,木逢春忽然冷汗直流,他之所以如此磨蹭主要是為了烏凡與黑鵬王二人拖延時間,雖然他還不知後者為何離去突然,但

無論如何也要撐到二者歸來!

就在木逢春頭腦飛轉之時,鼻尖卻忽然嗅到了一縷香風,眼中忽然出現一絲訝色。

「花姬?你不是說無法離開十三層嗎?」見到身邊不知何時出現的花姬,木逢春一頭霧水。

「老婆子是沒法離開不假,卻不代表老婆子沒法過來。」花姬咯咯笑道。

木逢春雖然糊涂,卻也沒有多問︰「閑話待會兒再說,花姬你可有辦法幫我攔住那個家伙!」

那邊的秋公子本來已經準備御劍離去,卻忽然一個踉蹌跌下劍來,回頭恰巧對上了來人目光。

「喲,這不是秋公子嗎?今兒怎麼有空逛起鎖妖塔來了?」花姬掩嘴竊笑。

「是你…」秋公子面色一變,「別忘了當初師父可是好心放你一條生路,你這是要與我們英雄盟作對不成?」

「秋公子不要誤會…」花姬又笑,「老婆子只是感受到此處生機雜亂,前來一探究竟而已,並沒有打算摻和任何事情。」

說著,只見她身形一晃,竟然化為了一團花瓣,而後又在另外一個地方重新聚合起來。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見到對方只是分身,秋公子眼中的忌憚減弱了不少,「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師父絕對虧待不了你,這邊就交給你了。」

「咯咯咯,那老婆子就多謝了。」

見到花姬與秋公子貌似認識,木逢春更是迷茫,他完全看不出來這家伙到底站在哪邊。

「花姬,你真不是來幫忙的?」見到花姬說完最後一句話就退到了一旁,木逢春頓覺不爽。

「老婆子不是早就說過,不會參與你們這些「閑雜人等」的事情。」花姬瞥了木逢春一眼,神色有些焦急。

「呸!老兒就知道你這叫花雞沒安好心!」听到閑雜人等這幾個熟悉字眼兒,木逢春總覺得花姬能來絕對不是調查生氣那麼簡單,也是眼楮一轉,急忙喝道。

「呵!好你個無禮之徒!竟然對老婆子不敬!雖然老婆子只是一道分身,想對付你卻也是綽綽有余。」說著,只見花姬身影倏地消散,化成了一片迷花毒粉,從木逢春開始向著四周擴散了出去。

秋公子好不容易才從迷花毒粉之中掙月兌出來,才剛剛御起長劍,便又是一陣頭暈目眩,本來消去的癲狂又回歸了一分。

「夠了!」秋公子蕩起長劍卷起狂風,將面前的迷花毒粉掃去,咬牙切齒道︰「你們之間有什麼爭執能不能等到本公子離開之後歐再解決?」

「咯咯咯…實在抱歉,是老婆子太過激動,還請秋公子息怒。」迷花毒粉再次聚成花瓣,又化為了花姬退到一旁。

「該死的家伙…」秋公子皺了皺眉,既然御劍總是遭阻,便索性步行離去。

「我說叫花雞,這樣就完了?」木逢春有些傻眼。

「不然呢?」花姬挑了挑眉,然後一臉怒氣︰「若是再讓老婆子听到那三個字,莫怪我對你不客氣。」

「呃…」木逢春縮了縮脖子,「現在怎麼辦?就這樣讓他走了?」

「這秋公子只要沒完全癲狂,就會將師命放在首位,你再如何激怒他都無法撼動他的心思!」花姬也是無奈,「本來這件事情完全不用老婆子露面,都是拜你所賜,老婆子這下也得罪了他!」

木逢春一臉尷尬,原來自己的狼狽行為都被花姬看在了眼里。見到對方眼神怪異,木逢春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看來對方已經將自己當成了笑柄。

「雖然你這家伙看上去不靠譜,沒想到卻可以對妖皇大人如此忠誠,是老婆子之前輕視了你,抱歉!」可花姬的態度卻與自己的想象完全相反。

「咳咳,這是老兒應該做的…」木逢春即便臉

皮再厚也有些發臊,急忙轉移話題︰「那個小友…不對,是妖皇大人讓老兒幫忙拖延時間,不知花姬有何高見?」

「盡管放心好了!我知道這秋公子的弱點所在,絕對能讓他再次恢復癲狂。」花姬倒是胸有成竹。

「真的?」木逢春眼楮一亮,「那還在等什麼呢?如果你出手不便,可以將辦法告訴老兒!」

花姬微微蹙眉︰「怎麼?你是打算讓他完全清醒過來不成?」

「呃…」木逢春想想也是,只能沉默了下去,沒想到自己最大的依仗有朝一日竟然會成為自己的軟肋。

「別急,他早就等在路上,就等著魚兒上鉤了。」花姬對著木逢春笑笑,然後對著秋公子離去的方向點頭示意。

「他?」

木逢春循著花姬的方向看去,然後面色一驚,竟然見到了老熟人。

「師父,您為何要帶我來這里?」看著眼前的鎖妖塔,年輕人陷入了一絲迷茫。

「還記得為師之前說過的話嗎?恨意雖然會讓你變強,但同時也會將你吞噬。」

一道偉岸的身影站在年輕人的對面,雖然此人氣度非凡,相貌卻是模糊。

「弟子記得!」年輕人急忙點頭,「弟子已經能控制住恨意,再也不會受其影響。」

「是嗎?」對面這人手指一勾,立刻使出了一道土訣,將年輕人包圍起來。

「師父不必擔心…弟子已經能控制,控制住…呃啊啊啊啊!」才堅持片刻,年輕人便癲狂起來,「殺…殺了你!我要你死…」

「唉…」這人搖了搖頭,隨手將土訣撤去,一指點向了這人額頭。

「啊…師父…對不起,弟子罪該萬死,竟然敢對師父不敬,請師父責罰!」年輕人回過神來,對面前這人連連磕頭。

「無妨。」這人搖了搖頭,「得此邪劍,本該是你的造化,只可惜你心性不堅,會被邪劍吞噬了你的本性,到時候非但無法使出邪劍的實力,反而還會受其影響。」

「師父,我會努力,我一定會努力的,請您不要拋棄我,不要拋棄我…」年輕人瑟瑟發抖道。

「哈哈哈…你可是為師的寶貝徒兒,為師怎麼舍得拋棄你。」這人輕輕托起年輕人,淡淡道︰「這鎖妖塔雖然看似逼仄,卻內含洞天!尤其是其中一處冰天雪地最適合你修煉心性!」

「為師已經將一切準備工作完成,你只管在此精進功法便好,等到你什麼時候能夠控制自己不受邪劍影響,為師便會回來找你!」這人柔聲道。

「這修煉之路太過遙遠,除此之外徒兒怎樣還能見到師父?」年輕人有些泄氣。

「嗯…不久之前黑鵬王被那叛徒帶入了鎖妖塔中!你若是能將他找到,然後去往這個地方,也可以找到為師!」這人忽然扔出了一張圖紙,「只有你帶來了黑鵬王,無論他是死是活,為師都會出現!」

「徒兒一定不會讓師父失望!」咬了咬牙,年輕人發誓道。

「失望?呵!你已經讓我失望了…」看著垂頭行禮的年輕人,這人的氣勢忽然陰冷下來,心里暗道︰「如果不是我無法駕馭邪劍,又豈能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師父?您怎麼了?」感受到氣氛陰沉,年輕人忽然有些不安。

「哈哈哈…為師只是在想,既然你已經決定要重新開始,不如也重新換個身份如何?」

「一切都由師父做主。」

「那好!從今天起,你就以這秋劍為名,叫做秋公子吧!呂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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