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三章 土來障眼金相護 同為行者不相容

見到掃帚眉還有心情開玩笑,精瘦男子也是松了口氣,如此看來他們應該還沒遇到什麼麻煩。

在眾人狼吞虎咽的時候,他向著懷中一掏,卻發現那小兄弟塞給自己的竟然是一方花布,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後者意欲何為,只能先將它揣了起來。

在被媼帶離困局時,精瘦男子一顆懸著的心才剛剛放下,可他一見到本來離去的人毫無征兆,又大搖大擺的失而復返,他的心里忽然咯 一聲,覺得事情好像不是自己一開始想得那麼簡單。

雖然他已經提前做出了警告,奈何有幾個家伙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已經先人一步迎了出去,完全不顧眾人安危!

「你們…為何會在這里?」那壯漢瞥了一眼眾人,疑惑道。

「大哥,那群家伙想要逃走,而我所以出來是打算過去救你的,卻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那人大言不慚道。

「逃走?」壯漢眉頭一皺,「那邊守衛森嚴,你們是如何逃月兌出來?」

「哦…是那個說人話的白毛妖怪!它會挖洞,想把他們從地下帶走!」那人解釋道。

「原來如此!」這壯漢點了點頭,對著身邊二人道︰「我來控制住他們,你們兩個快去叫人!」

身後二人沒有說話,微微點頭之後便退入了黑暗中…

「快…快逃!」有人發現氣氛不對,轉身就要開溜。

「喝!哪里逃!」壯漢十指相扣,然後爆喝一聲,便見道道土柱沖天而起,織成一堵土牆擋在了他們退路之前。

「大…大哥!你要做什麼?」那大言不慚之人終于察覺不對,顫聲向後退去。

「放肆!叫我土行者!」壯漢眼神一冷,便見幾道土牆拔地而起,將他們包圍在了中間。

精瘦男子想要嘗試翻牆而出,卻發覺這道道高牆好似流沙,竟讓他沒有半點借力之處,才剛跳到牆面之上就落回地上。

見到自己已被圍在了四道高牆之中,只要再合上蓋子就是一口「棺材」,掃帚眉頓覺晦氣,咬牙切齒起來。

「看來今天我們是無論如何都走不了了…」掃帚眉面色一沉,「大肥羊!我們為你拖延時間,你快找到小兄弟,讓他再也不要過來!」

「你這家伙雖然辦事毛躁,說話倒是好听…」媼聞言嘟囔道,「若是能走的話,我又何必在這里浪費時間…」

說著,媼向著地面挖去,只見它的身下地面忽然變得奇軟無比,讓它再也使不上半點力氣。

「這個混賬東西!」掃帚眉瞪向了之前那人,若不是這家伙口無遮攔,這壯漢豈能有如此防範?

「此種土牆不過是一種障眼術法,好在此種障眼術法並不成熟,只要你們能將此人精力消耗,便可月兌離困局!」忽然,一道聲音從精瘦男子的胸口響起。

「咦?」掃帚眉聞言一愣,「老哥你還精通月復語?」

「……」

戲鬼沒想到這掃帚眉的思路如此清奇,一時間有些無語︰「總之…你們還是抓緊時間吧!不然等到幫手到來,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精瘦男子只是微微發愣便反應過來,看來這「花布」應該就是那小兄弟的後手!

深吸口氣,話不多說,只見他右手一轉,竟好似變戲法一般握出了一柄方錐,然後欺身向前對著那壯漢刺了過去。

「哼!」那壯漢滿臉不屑,右手向前一掄便有數道拳影招呼過來!

雖然這道道拳影鋪天蓋地,精瘦男子卻沒有半點慌張,完全有信心將其一一接下!

「老哥!我也來幫你!」見到對方攻勢凶猛,掃帚眉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只見他一刀向前砍,結果卻是撲了個空,連人帶刀摔在了地上。

「難道說…這些拳影也是障眼術法?」精瘦男子擔心用力過猛會像掃帚眉一樣出糗,急忙收回了幾分力氣,試探之下果然發現面前的拳影都是虛像。

「此片拳影虛中有實…小心!」戲鬼在解釋途中急忙提醒道。

精瘦男子聞言急忙鉚足力氣向前刺去,然後便听到那壯漢口中發出了一聲悶吭。

「不必心軟,他和那些‘活尸’一樣,已經不是之前的他了。」戲鬼雖然實力沒有恢復,卻能感受到精瘦男子的情緒變化,急忙提醒道。

精瘦男子聞言,想到了這壯漢方才曾以「土行者」自稱,也是微微頷首。

「既然如此,那便再無顧忌…」精瘦男子將左手掌心包裹緊了一緊,然後又「變出」了一柄方錐。

看著手上的兩柄方錐,精瘦男子喃喃自語道︰「大哥,對不起…又要讓您的武器在我手上蒙羞了…」

言罷,只見精瘦男子氣勢一變,竟好似生出了三頭六臂,一路暢通無阻,從拳影中徑直殺到了壯漢面前。

「嘩…」拳影消散的剎那,四周的通天高牆也在瞬間分崩瓦解,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人交給我!你帶著他們先走!」解除顧忌,再無弱點,眼前的壯漢再也不是精瘦男子的對手。

「走?哪里走?」可他話音未落,就見一片黑壓壓的影子將他們圍了起來。

「不錯!剛成為土行者就能堅持這麼久!我沒有看錯你!」剛剛說話那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然後手指一彈便見精瘦男子面色一白倒飛了出去。

「隊長…」見到來人,壯漢強行振作起來,恭敬行禮。

「老哥!你…你…」雖然沒有看清這人如何出手,但是見到精瘦男子已經中招,掃帚眉急忙趕了過去,卻是驚訝得說不出聲。

「放心…死不了…」精瘦男子的皮膚好似龜裂的大地,爬滿了猙獰傷口,身上滿是血污。

「可惡!都是你這混賬害的!」掃帚眉面上青筋暴露,看那表情好似要將之前那不服不忿的家伙生吞活剝。

「明明…明明是他自己找死!與我有什麼關系?」這人牙齒上下打架,硬著頭皮狡辯道。

說著,他突然瞥到了什麼狀況,然後扯著嗓子叫嚷起來︰「大人…大人…那白毛妖怪要跑!」

「哦?」那隊長瞥見了地上的洞口然後一捏拳頭,便見剛剛離去的媼硬生生被地面擠了出來。

「你這叛徒!」掃帚眉再也忍不住怒火就要動手,卻只听手腕 嚓一聲,毫無征兆的斷掉了。

「順我者生,逆我者亡!不知道你有什麼依仗,竟敢與我作對?」那隊長冷笑幾聲,「老老實實地等著加入行者不好嗎?偏要自找麻煩!來人!把他們給我吊起來!」

精瘦男子已經傷勢不輕,若是再吊起來只怕這條性命都是難保!

就在掃帚眉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卻見人群中一陣騷亂,只見是之前的守衛趕了過來。

「我說…你們土行者未免管得太寬了吧?這些人可是我們金行者在負責看管!」那守衛語氣不善。

「哈哈哈…」那土行者隊長放聲大笑,「這人都逃了你們都沒有察覺,還好意思稱作負責?如果不是我們土行者及時發現,我看你們要如何收場?」

「呃…」那幾名守衛面色有些難看,「若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們自會承擔,不用你們在這假惺惺幫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花花腸子!」

「注意你的身份!」土行者隊長面色一冷,「如果再敢放肆,莫怪我不講情面!」

「呵!這可是陰行者大人要保的人,你若是有膽就盡管動手吧!」那守衛絲毫不懼。

「陰行者?我呸!」土行者隊長面色一變,「你用陰行者嚇唬誰呢?就算是他站在這里,這些人我也要定了!」

「哦?是嗎?」談話間,只見人群忽然分開,只見那守門的金行者帶著一人走了過來。

「你這家伙不好好守你的大門,跑來這里摻和什麼?」土行者隊長冷冷瞥了來人身後那人一眼,只見對方帶著面具且有些面生,並沒有如何在意。

「哈哈哈哈…我只是想來看看誰如此大膽,連陰行者大人的話都敢當成耳旁風。」來人笑道。

「是我說的,你能奈我何?」土行者隊長氣焰囂張,完全不把這守門的金行者放在眼里。

「咱們雖然並非同屬,但您好歹也有著隊長之名,所以就算您再給我幾個膽子,我這個看門的也不敢放肆啊!」這金行者咧嘴一笑,「不過…這件事到底孰是孰非,就請這位陰行者大人來評評理吧!」

「啊?」土行者隊長聞言呼吸一滯,渾身無端燥熱起來,「這位…這位是陰行者大人?」

開始听說烏凡偽裝成了什麼大人的事情,除了精瘦男子親身經歷之外,剩下的人當然是不信居多。

然而當他們見到那來人對著烏凡畢恭畢敬時,眾人也是喜出望外,直覺自己已經得救!

然而世上有陽便有陰,有喜便有憂,雖然大部分人都在心中竊喜,卻也有人滿面愁容。

一想到那掃帚眉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不服不忿的家伙就心中忌憚,心想既然無論如何都是死,倒不如拖著他們一起下水!

「大人!」這人見到那土行者隊長面露怯色,扯著嗓子喊道︰「隊長大人,你不要信他!這人我認識,他才不是什麼陰行者!」

聞言,掃帚眉恨不得立刻將這家伙脖子扭斷,但他也只是想想卻沒有這麼做。若是自己真的出手,只會更加確認這人的懷疑,讓烏凡立刻身份暴露。

「咳咳,陰行者大人您請稍候!」土行者隊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然後對那來人招了招手︰「金行者,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戲鬼,這邊是怎麼情況?」

烏凡雖然表情沒有異樣,心里卻犯起了嘀咕。他很奇怪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壯漢會與那土行者站在一起,為何自己要救的人會將自己出賣。

「回班主大人,事情是如此這般…」

戲鬼事無巨細,將發生的一切都將給了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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