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離世-眾生篇》 六九九章 禍心難掩終暴露 陣營化一去奸邪

譚才從未听呂童提起過自己有過表兄,但既然是巫王開口,此事倒也不容置疑。

他先向著呂純行了個禮,這才開口解釋起來︰「這位前輩,通信使大人是在滅宗之戰中受人暗算…」

「是嗎?」呂純假裝關切道︰「那他傷得嚴不嚴重?」

「前輩…通信使大人他傷得不輕,被人斷了一條手臂…不過您不要擔心,他的傷勢已經痊愈不少,已經沒有了性命之憂!」當著巫王的面,譚才自然不敢隱瞞,但是他又擔心眼前這人情緒失控,也是加快了語速安慰道。

听了譚才的話,呂純心里忽然有些好笑,心想這呂童此種狀況明明是由于自己的輕視被那烏凡造成,什麼時候變成在滅宗之戰所傷了?

不過他知道就算自己現在開口說出真相應該也沒人相信,便沒有急著點破,而是一臉憂色漸濃︰「斷了一條手臂豈是小事,傷勢怎能如此容易痊愈,你可莫要騙我!快帶我去見他!」

譚才聞言心中狂跳,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如果此人堅持現在去見到呂童,那豈不是要將一切暴露?

「前輩盡管放心,通信使大人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他換好了藥就會過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呂純帶著一絲笑意,看向了譚才。

「當然是真的…」見到面前這人面色變化,譚才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若是當真如此,那你的衣擺該要如何解釋?」呂純探手一指,冷聲問道。

譚才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衣擺上沾染了不少血漬,應該是自己被呂童逼到鐵籠之前接觸到了地面。只是他剛剛心情緊張,只顧著打量了上身,竟然疏忽了身下的狀況。

「這…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路上來得匆忙,刮傷了腳踝…」譚才面色慌亂起來,急忙解釋道。

「是嗎?」呂純見到時機恰好,探手從懷中取出了一樣東西遞了出去,「那你看這是什麼?」

譚才向著呂純手里一看,頓時面色一陣慘白︰「血蠱…不…我不知道這是什麼!」

譚才的異常答復自然引起了巫王的注意,尤其是當他看到呂純手中的東西時,面色更是瞬間凝重起來。

「不知道?好!那我就告訴告訴你!」呂純冷笑一聲,捏起藥丸向著譚才走了過去,「這東西叫做大補丸,只要你將他服下,我保你的實力會突飛猛進,一日千里!」

見到眼前的赤紅藥丸越來越近,譚才登時嚇破了膽,再也沒了任何堅持︰「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我說!我全都說!」

見狀,呂純反倒有些詫異,他也不清楚這件事情為何會進展的如此順利,不過他也不願多想,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譚才,等待著下文。

「前輩…事情是這樣的…」譚才不敢有半點隱瞞,將剛剛的事情講了出來。而後又在呂純的「試探」下,把呂童這些年在背地里的勾當一點不落地抖了出來。

「什麼!呂童竟然在背地里煉制血蠱丹?」巫王這些年心事重重,巫圖窟內的事情很少過問,听聞此事也是倍感吃驚,「那我問你,他這丹方到底從何而來?」

譚才搖了搖頭,然後又想起了什麼︰「通信使大人從來沒有提起過此事,不過弟子有一次恰巧遇到他喝多了酒說了些胡話,听說這丹方好像是從男覡大人那里獲得…」

「血蠱丹有悖人道,想要煉制更是天理難容!既然你們敢背著我行此惡事,想必已經做好了死的覺悟!」巫王聞言眼中閃出一抹狠厲,只見他手中光芒一閃,便有一道圓環憑空出現,向著譚才頭上飛來。

因為呂童對待譚才「不薄」,所以後者才幫呂童隱藏了血蠱丹的事情。他知道一旦這件事情暴露便無法收場,卻沒想到報應竟然會來得如此突然!

只是他突然覺得掉了腦袋不過是瞬間之事,比起服下血蠱丹應該要少去不少痛苦,索性也放棄了掙扎,雙眼一閉等待死亡…

可就在他覺得自己即將人頭落地的剎那,卻忽然感覺到面前一陣狂風洶涌,然後便有一道嗡鳴之聲從自己的耳邊掠過,轟隆一聲砸在了他身後牆上。

「呂純,這是我們巫圖窟的事情,識相的話不要插手!」巫王的聲音冷冷傳來,「等我整理好門風,便來處理你這血蠱丹的事情。」

譚才眯著眼楮一看,發現剛剛說話的那位居然擋在了自己身前,一顆心也是劇烈收縮,不知能否徹底落下。

「血蠱丹?哈哈哈…」呂純聞言一笑,探指將其射到了韋無息面前。

巫王探手將這「丹藥」接到手中,然後放在鼻下嗅了嗅,這才面色稍緩︰「你這不像丹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巫王明鑒,這的確不是什麼丹藥,不過是個補脾健胃的山楂丸罷了…」呂純說著,又從懷里取出了一顆同樣的「丹藥」,扔在口中咀嚼起來。

「抱歉…是我誤會了你!」韋無息恩怨分明,向著呂純點了點頭,「不過煉制血蠱丹之事罪不可恕,希望你莫再阻攔!」說著他就要再次馭起黑輪刃。

「巫王手下留人!」呂純急忙上前一步,「身為一個外人,我自然不該插手你們巫圖窟內之事!不過在此之前,還請听我念叨幾句,之後無論巫王再做出如何判斷,呂純都不會阻攔。」

韋無息探手將黑輪刃收了回來,他沉默片刻,然後緩緩點頭。

見到韋無息收手,呂純也是松了口氣,雖然他剛剛出手擋住了這道攻擊不假,卻也是在後者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如果後者真想動手,他可沒有信心能再次阻攔。

他湊上前來,在巫王身邊耳語了幾句,後者聞言也是微微動容︰「你說的可是真的?」

呂純只是聳了聳肩︰「不瞞巫王,剛剛那些不過是我的猜測,但是我覺得男覡將呂童留在你身邊,一定有著什麼陰謀!而且呂童這人的性格我也知道,如果他能將血蠱丹煉成,只怕是您都難逃毒手!」

對于男覡,韋無息從來就沒有過任何信任,如果不是為了阿寧,他才不願違背良心做出如此禍事!如今玉壺宗已經覆滅,卻仍然沒有五行鼎的半點線索,所以呂純的一席話更讓他對男覡的懷疑堅定幾分。

「哼!我就知道這個混賬沒安好心!」巫王眼中殺意漸濃,然後若有深意地看向了呂純,「你將呂童的事情告訴我,就不怕我殺了他?」

呂純聞言笑笑︰「不怕,因為巫王你不能殺他!」

巫王眉頭一皺︰「你能將這件事情告訴我,我自然心存感激,但是你不要以為僅憑寥寥數言,就能讓我既往不咎!」

呂純咧了咧嘴︰「若是比拼實力,現在的男覡應該不會是巫王對手,既然巫王能按照他的吩咐行事,一定是受到了某種要挾。如果你對呂童下手,只怕那男覡出爾反爾,到時你後悔都要來不及…」

「你…你怎麼知道?」巫王眉頭一皺,黑輪刃再次亮起光芒,畢竟阿寧的事情除了他與男覡再無第三者知道。

「哈哈哈…巫王不必緊張,我也只是猜測罷了!」呂純並無半點慌張,繼續道︰「不過您盡管放心,我來就是為了幫你解決這個麻煩!」

「雖然我與那呂童是表兄弟不假,但是我們積怨頗深,我能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也是拜他所賜!所以解決呂童的事情,就不勞巫王親自動手了!」

「說吧!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常言道︰無利不起早,巫王可不相信眼前呂純會如此無私地幫人解決麻煩。

「我想要你幫我得到呂童擁有的一切!」呂純微眯著眼,卻掩藏不住雙目精光。

「給我一個理由?」巫王似笑非笑道。

「很簡單,咱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呂純淡淡道。

「要我如何信你。」巫王聞言一愣,再次問道。

「男覡現在所用的軀殼…是我的老太公。」呂純雙目泛紅,咬牙切齒起來。

巫王沒想到眼前這人會與男覡有著此種關系,也是有些意外。他沉默片刻,開口問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呂純深吸口氣︰「首先…我要成為顱!」

「大哥…呂童大哥!」房前,譚才正在探頭探腦地向著房中張望,面上無比焦急。

「吵什麼吵!」一聲不耐煩的聲音從房中傳來,「我不是讓你去巫王那邊應付一下,你怎麼跑回來了?」

「大哥…地牢那邊好像出現了什麼狀況,要不然您還是去看一下吧!」譚才急忙回復道。

「我不是才從那邊回來,能出現個狗屁狀況?你是听誰說的?」房門打開,只見呂童已經換好一套衣衫走了出來。

「我…我是听地牢守衛說的…」譚才一臉慌張,「而且我還听說他們好像要將此事上報巫王…」

「什麼?」呂童聞言一驚,若是血蠱丹的事情暴露,他可沒有好果子吃,「快帶我過去看看!」

「可是巫王那邊…」譚才急忙提醒道。

「這群混賬還真是不讓人消停,如果我不是需要留著他們實驗血蠱丹,又豈能留得他們性命?」呂童火冒三丈,氣不打一處來。

沉默片刻,呂童忽然取出了一塊黑色玉牌遞給了譚才,「你喊上雙臂過去看看,巫王那邊實在不能耽擱了!」

譚才接過黑色玉牌,面色卻是一陣糾結,他越向前走步子越慢,就要轉過身去說些什麼。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便听一聲冷喝傳了過來︰「還在磨磨蹭蹭些什麼?若是因為你耽誤了事情,你應該知道後果…」

呂童的話讓譚才糾結的面色徹底堅定起來,再也沒了猶豫,向著地牢方向大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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