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離世-眾生篇》 五一六章 凡人靈厚終易老 草木靈薄永春秋

听說房中有太一閣弟子遺留的物品,狼當然激動萬分。要知道這些宗門中人身上的東西可是價格不菲,若是能夠將其售賣出去,明日豈不是又能去賭場瀟灑一番。

可當他看到眼前的一摞鬼畫符,心中卻是失望萬分,知道自己的發財大計算是泡了湯了。

狼心灰意冷、滿面愁容地打開旁邊那個小包裹一看,發現里面竟是一些錢財干糧,這才心情安慰不少,隨意地翻看起眼前的鬼畫符來。

雖然這些鬼畫符邊上有著不少文字標注,但是它們皆是晦澀難懂。如今狼心情復雜,自然沒有心情深究。

「鬼畫符…還是鬼畫符…又是鬼畫符…」狼一邊拄著下巴,一邊百無聊賴地翻看著眼前的紙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

「再來一張鬼畫符…接著一張鬼畫符…這是一張返老還童之法,然後又是一張鬼畫符…嗯?」狼正在念叨之時,忽然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也是瞬間坐直起來,唰啦一聲將之前那頁紙張抽了出來︰「返…返老還童之法?」

狼之前還在懷疑自己的實力是否與餓肚子有關,直到經過了剛剛的風卷殘雲功力仍然沒有半點提升後,他不禁覺得自己也許是受到了容顏老去的影響。所以他一看到這個字眼,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不過他已經空歡喜了幾次,這次也沒急著激動,而是耐下性子鑽研起來。萬一這返老還童之法耗時太久,讓燭對自己失去了耐心,到頭來自己還是難逃一劫!

「何謂返老?逆衰轉盈;何謂還童?再得新生。碌碌人生,皆在命橋之上;行至盡處,可嘆不能回頭。凡人靈厚,即使修心養性,不過多爭幾個春秋;草木靈薄,雖然無心無性,竟可衰極轉盈、再獲新生。若用靈厚換靈薄,以有情換無情,豈不也能同那草木一般,壽比日月,歲同天齊。人乃天地之靈,是萬物不可更迭!故不可靈薄,亦不可無情!靈薄,必有禍降;無情,必生災殃!」

看到此處,狼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心道︰照這麼說這返老還童之法豈不是天方夜譚?但他見到這篇文字洋洋灑灑,自己所覽也不到一半,也是模著文字繼續向下讀去。

「然世間規則卻無絕對,竟有魔界來人打破此種壁障!此人非但達成衰盈逆轉,竟又使出了移花接木,將自身禍殃轉移到了東方大陸,又欲率領魔界將東方大陸佔為己有!一時間天下大亂,再無安寧!好在後來仙、妖、鬼三界聯合起來,折損大半,才將此人實力封印,逼回了魔界之中,使得東方大陸重歸太平!」

狼看到此處不由得心潮澎湃,原來自己听說過的故事並非只是傳說!

自從他得到玉牌之後,就一心想要進入玉壺宗,自然對這些事情十分上心。據他所知,這仙界是東方大陸上的大能領悟規則之力所能到達之所;而這鬼界便是那人死之後到達的陰曹地府;而這妖界原本同樣無比龐大,只是因為這一戰實力大減,只剩下了幾脈殘留。

想到此處,狼不由得眉頭一皺。他記得清清楚楚,當日自己見到燭時,可是在青天白日之下,所以這燭必然不是來自鬼界。可如果說他來自人界,究其功法卻又古怪離奇…因為燭傳授給自己的功法經常讓他產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排斥之感,如今他雖然功力全無,但這種排斥之感卻也隨之消失不見。

所以排除了這兩種可能,這燭只能是來自那妖界當中!

不過狼曾經听說,那些戰斗之後的妖界之人因為功力大減不能歸去,被迫留在了東方大陸與人界共存…而後來,因為它們妖性大發為禍蒼生,已經被明遠老祖率人帶人趕盡殺絕,是再也沒有絲毫血脈留下…

狼越想越亂,越想越覺得事情復雜無比,最後只能暫時將心中疑惑擱置一邊,畢竟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自己…

作為賭徒,他怕生,但是作為人,他尤其怕死。所以狼進入玉壺宗其實只有一個目的,就是長生!

如今,狼接觸到了返老還童的字眼,心想︰反正那燭也未要求具體時間…若是他能從太一閣中窺得永生門徑將那燭熬死,自己豈不是再無威脅?

靈薄如何,無情又如何?只要自己活得夠久,站得夠高,天下還有何人敢對自己不敬不恭!

狼捏緊拳頭向後看去,只見此頁只剩下了最後一句總結之言︰「故,所謂返老還童,萬千道理俱在四字之間,那就是…」

這頁到此便沒了下文,狼心中激動向後一掀,便見下一頁紙上醒目無比的四個大字︰「黑竹林中!」

「黑竹林?黑竹林是什麼東西?哪有竹林會是黑的?」狼皺了皺眉。

關于太一閣之事他並無太多知曉,心想這返老還童之事畢竟十分隱晦,黑竹林或許是某個神秘之處的代稱。

他又向後翻了翻,發現後面記錄著的是一些精怪作亂的雜事,也是無心再看,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才漸漸進入夢鄉…

因為心中有事,他這一夜自然是睡得極不踏實。天剛蒙蒙亮起,他便將那小包裹里的干糧錢財帶上,又趁人不備將客棧院子里的小馬順到手中。等到城門剛一開啟,他便跨上馬背,向那太一閣方向行去。

「小二!我那拉車的驢哪里去了?」天色放亮,昨晚住店的一位漢子用膳結束正要離去,卻是忽然發現了什麼,急聲問道。

「客官,你那寶貝疙瘩拴在門前實在招眼,被我昨晚拴到後院去了!」店小二說著就向後院走去,然後卻是面色一疑︰「咦,不對啊!驢呢?哪個王八蛋把驢給偷走了!」

此刻正是忙碌時候,店小二這麼一嚷嚷,就將愛湊熱鬧的全引了過來,將此處圍得水泄不通。

正在此時,只見樓上一人推門走了出來,他側著耳朵听了一會兒,也是扯著嗓子喊了起來︰「我說店小二,我可是看見這驢是被你那熟人帶走的…」

「熟人?這小子不會是監守自盜,賊喊捉賊吧?」旁人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夸大其詞道。

「誰在那亂放狗屁!我打開門做生意當然見誰都是熟人…你們沒有根據,憑什麼血口噴人!」這店小二心中無愧,自然理直氣壯。

而旁邊那插話的人本來就是為了煽風點火,此時聞言一陣心虛,也是灰溜溜地逃開了。

之前那大嗓門聞言連連擺手︰「嘿!你別听那熱鬧的亂說,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早些時間看見那驢被你昨晚帶來那人牽走了!」

「昨晚帶來那人…」店小二聞言一愣,「你是說…偷驢的是那位道爺,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偷驢?什麼偷驢?」店小二話音剛落,便見兩位身著黑白道袍之人笑呵呵地走了過來。

「哎喲!二位道長!你們來得正是時候…」店小二看見來人也是急忙躬身行禮,然後他又向後瞄了一眼,卻沒見到第三個人,這才小心翼翼問道︰「二位道長…你們長老去了何處?」

「長老?」兩位太一閣人互相看了看,然後其中一人出聲道︰「店家何處此言?」

這店小二便將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兩位太一閣人聞言一愣,然後那年紀小一些的便低聲問道︰「師兄!咱們長老可是從不下山,我听此人的描述…說得倒像是大師兄?」

「嗯,大師兄雖然沒這人形容的這麼老,倒是的確穿著樸素,符合此人形容…難道大師兄他真的來過?」年長那人淡淡點頭,暗自思忖道。

這人思考片刻,便探手從懷中取出了自己的錢袋,遞到了店小二手中︰「抱歉,也許是長老有要緊的事情需要此驢托運貨物,這些就權當補償好了…」

旁邊丟驢那人見狀臉上怒色頓消,連忙拒絕道︰「使不得啊!小道長!我們平時沒少受到太一閣照顧!想報恩都來不及,又怎能讓你們為此破費?」

那太一閣弟子只是搖頭笑笑也沒說話,轉頭看向了店小二︰「店家,我們昨日走的匆忙,沒有來得及打招呼,不知道我們遺留的東西是否還在?」

「呃…那位道爺走得頗早,小的還沒騰出空去拾掇房間,實在是不清楚二位道長的東西是否還在…不如二位稍等片刻,讓小的代您前去看看…」他一邊將錢袋塞到了丟驢之人手中,一邊說道。

「既然房間還在,我們也正好有東西需要整理…就不麻煩店家了!」說完,兩名太一閣弟子便一前一後向著房間走去。

可二人才一關門,本來平靜的面色卻瞬間緊張起來。

「這下糟了!若是大師兄看到咱們寫的東西,回去一定會稟告長老,到時候長老定會訓斥咱們不務正業,故弄玄虛!」

「說這麼多干什麼,趕緊找找看…咱們寫的東西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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