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離世-眾生篇》 四六七章 栽贓嫁禍難決判 心慈手軟懷鬼胎

僅僅眨眼時間,羅豪、羅釋二人便已經出現在了巫圖窟百里之遙。雖然二人看似身材壯碩笨拙,但實力卻是毋庸置疑。

「釋兒,你可是有什麼話說?」先前在土遁時,羅釋正要開口,卻吃了一嘴的塵土,被嗆得連連咳嗽。羅豪見狀也是收了神通,直接提著羅釋跳到了地面之上。

「呸呸…」羅釋動了動嘴,只覺得嘴里一片牙磣,急忙啐了幾口,這才出聲說道︰「爹啊!不知你剛才有沒有注意到那四個人…」羅釋比比劃劃了好一陣子,將自己所見描述出來。

「你是說那顱身後的幾人?」羅豪沉思片刻,然後搖了搖頭,「太遠了,看不清!怎麼?」

「不清楚…其實孩兒也沒有看清幾人相貌…」羅釋解釋道,「不過他們身上的氣息…孩兒十分熟悉…」

「哦?」羅豪聞言也是回憶了一下,繼續問道︰「難道說…你見過他們?」

「孩兒也不清楚,只是方才隱約間想起了什麼…現在又給忘了…」羅釋十分自責。

羅豪倒是一臉無所謂道︰「罷了,想不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還是先帶你回去再說吧!」言罷,羅豪就要扯起羅釋繼續土遁起來。

「回去…」羅釋聞言眼神一亮,驚聲道︰「爹!我想起來了!這種氣息我曾在靈犀族中見過!」

羅豪聞言一愣,然後哈哈大笑︰「傻孩兒!靈犀族中的任何氣息都無法逃過我的掌控!若是它曾經出現,你爹我又怎會不知曉?」

羅釋聞言搖頭道︰「爹的本事孩兒自然不敢質疑,只是這道氣息出現那天…爹您並不在靈犀族中!」

「什麼!」羅豪聞言仿佛想起了什麼,面色瞬間一凝︰「你是說那天?」

雖然那時羅釋同自己說過這件事情,但當時的羅豪只是責怪自己只顧爭強好勝要與那老巫王分出勝負,才疏忽職守讓獸潮鑽了空子,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什麼聯系,便再也沒有多想。可是如今听到羅釋的話,羅豪卻隱約察覺到了一些問題。

「爹,當年那件事…會不會是老巫王做的?」羅釋皺眉問道。

「不會!老巫王的為人我很清楚,他生性淡泊,絕不可能引起是非!」羅豪十分肯定道︰「而且如果是老巫王派人做的,我又怎能感受不到這種氣息?」

「那…那怎麼辦?」羅釋本來還要懷疑韋無息,但是仔細一想當年的韋無息生沒生出來還兩說呢?又怎能做出這種事情?他也是有些沉不住氣,「爹,要不要我將此事告訴無息兄弟?」

「原本以為是我的疏忽導致獸潮泄露…如今看來應該是有人在獸潮上做了手腳…看來這人是早有預謀!」羅豪長嘆一聲,也是頗為無奈︰「可惜這件事情沒有確鑿證據,也只是猜測之言…如果現在與無息小子說起,只怕會引起背後那人警覺…」

「話雖然這麼講,但是萬一這獸潮再次降臨的話,一旦再次破壞了鎖妖塔…後果恐怕…」羅釋再也說不下去。

上次鎖妖塔破壞時,好在有一位高人與金鵬族聯合鎮壓,才僥幸沒有釀成大錯,但是不是每次都會如此幸運。

「此事為父自然清楚…」羅豪聞言也是眉頭緊鎖,思索起來,「嗯…釋兒?那古門大選的時間是不是快到了?」

「爹,我听說那次鎖妖塔的事情導致死川國的入口動蕩不定,金鵬族人正在全力穩固入口。所以這次古門大選的開始時間尚未確定下來,多則五年,少則三年…」說完,羅釋也是微微一愣,「爹…你不會是想…」

「沒錯,這古門大選乃是眾佼佼者的集會之地,或許在那兒會得到一些咱們平時不為知曉的消息!」羅豪眯著眼楮說道。

「爹說的確有道理!」羅釋聞言也覺得這主意不錯,然後好奇問道︰「不過…爹,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當然!」羅豪神秘笑笑,然後拍了拍羅釋的肩膀︰「就決定是你了!」

「啊?」羅釋聞言腦袋搖的直重影,「爹!您可別開玩笑了!此事事關重大!我可沒心思和小孩子們過家家!」

「過家家?」羅豪眉頭一豎,「老子讓你去是打探消息,什麼過家家?和你好好說話不听勸?非要逼我動手不成?好!既然你不願去我也不逼你,等這次回去就將新賬舊賬好好算清!」

羅釋可是領悟過羅豪的手段,見到後者動了怒火,他也是連忙出聲求饒,哭喪著臉道︰「爹!我答應!我去還不行嗎?」

「哼!」羅豪聞言冷哼一聲,再次扯起了羅釋土遁起來,準備回去商量那古門大選的細節…

巫圖窟中,氣氛沉悶無比。尤其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譚才,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等待著巫王的回應。而遠處的吳禮一行人也是面紅耳赤、顏面掃地地躬來等待責罰,同時也恨恨地瞪著眼前將他們拉下水的譚才。

這栽贓嫁禍的事情往大了說是違背宗門規矩,往小了說不過是個人恩怨糾紛。巫王雖然想根據門規降罪責罰,但是話到嘴邊卻是沒有出口。畢竟此事是因為個人而已,他見到顱在一旁蠢蠢欲動,也想趁機判斷一下這顱的性格如何,是否會是睚眥必報之輩。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顱!他們得罪你不淺,剩下的…就交給你來處理了!」說完,韋無息身形一轉,便退回了座位之上。

那譚才磕的頭皮破損,已經隱隱有流血跡象,听聞此言也是畏畏縮縮的抬起頭來,便見到那呂童面帶笑意看著自己,心中也是咯 一聲。

「呂童…不…顱隊長,顱大人!小的該死!一時鬼迷心竅…得罪了大人!還請大人能夠看在巫王的面子上…饒過小的這次吧!」譚才哪里還知道疼痛,只是磕頭如搗蒜。

而吳禮一行人發覺他們被巫王劃分到了同一個行列里,也是有苦說不出,畢竟仔細算來,他們也是被譚才利用的受害者。

雖然他們不情願,卻也看出呂童與巫王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聯系,只能板著臉沉聲道︰「呂童,之前的事情…我們在這給你陪個不是!其實此事只是一場誤會,干脆就這麼算了如何?你若是想要什麼補償的話盡管提,我們盡可能滿足你!」

「是啊!呂童!咱們怎麼說也同是巫圖窟之人,低頭不見抬頭見,還是算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啊!」一行人七嘴八舌道。

呂童聞言面上笑意更濃︰「哈哈!各位兄弟說的不錯!我若是再追究下去,倒顯得我有些咄咄逼人了!所以…責罰就免了吧!」

「就是…」,「算你識抬舉…」有人低聲嘀咕道,而譚才聞言也是面色一喜,就要起身。

「不過犯錯終究是犯錯,如果放任不管,只怕以後還會有人重蹈覆轍!」呂童突然話風一轉,「巫王!現在我身邊恰好缺少人手,可否讓他們跟著我來將功補過?」

巫王對于呂童的回答頗為意外,不過他見呂童面上並無異色,也是點了點頭︰「沒想到顱竟然如此宅心仁厚、以德報怨,既然如此…便按照你說的去做吧!」

說完,巫王便再也沒有心思搭理此事,起身消失在了洞府深處。

譚才如獲大赦,終于長出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站起身來,面色尷尬地看向了吳禮一行人。

吳禮他們自認是受到譚才蒙蔽才會犯下錯誤,自從知道了事情真相就一直憤憤不平,只是礙于巫王在此不敢發作。此時見到巫王已經遠去,他們終于再也忍受不住。

「譚才!你這王八蛋好大的膽子,竟敢拿我當槍使!」那吳禮上前一步,一把將譚才扯了起來,就要動手。

而吳禮身後一行人也是摩拳擦掌圍了上來,此情此景竟然如此眼熟,只是其中被包圍的人影換了個模樣。

「譚才!你最好把我的東西還回來!」「還有我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譚才驚得面色十分難看。

「各位…各位…」呂童見到這般景象也是上前一步,淡淡笑道。

「呂童,這里沒你什麼事!該干什麼干什麼去得了!」其中一人听到呂童的聲音,面色也是十分不爽,直接抬起一掌將呂童推了個踉蹌。

那雙臂二人因為在洞府當中身法受限吃了不小的虧,此時正生著悶氣。他們見到顱受人推搡,也是雙眉一豎就要上前。可呂童卻是搖頭示意,然後撢了撢衣服擠到人群當中清了清嗓子。

「各位…咱們怎麼說也同時巫圖窟弟子,低頭不見抬頭見,不如給我個面子,這件事情就算了吧!」

這話明明是這群人自己說的,此時再次听到竟然刺耳無比,不過他們正在氣頭之上,也是索性撕破了臉皮︰「呂童,你算什麼東西?我們憑什麼要給你面子?」

「就是,別以為你在巫王面前說了幾句好話就可以為自己的行為開月兌!你的事情還沒完呢!」

見到呂童竟敢阻攔他們,一行人頓時將怒火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反觀呂童卻仍舊沒有什麼怒色,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說道︰「各位是不是忘了,你們現在可是我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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