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許顏眼中一層黑色的暈光，「那我就說的明白一些。」
將許晨曦逼到牆角，許顏手上的力度加重，身上散發著殺氣。
「許晨曦，你們對我家人做的那些事你難道都忘了嗎？嗯？那場車禍究竟是怎麼造成的，應該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提起家人，許顏的心里就是撕心裂肺的痛，眼里泛著淚光。
可是她不能哭，她絕不能在這個綠茶面前哭。
「你……」許晨曦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許顏。
此刻她們之間的距離只差分毫，近得不能再近，叫她清楚的看見許顏眼里洶涌的恨意。
「你知道了？」許晨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的計劃明明天衣無縫，許顏怎麼可能會知道真相。
許顏咬牙切齒，「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殺張寒，難道就因為你們的那些風流事嗎？呵，你們這種狗男女我根本不屑理會，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殺了我的家人，我才懶得一直跟你們周旋。」
張寒已死，她現在的目標就只有許晨曦一個人了。
往後，她會好好讓這個綠茶嘗嘗什麼是人間疾苦。
她要她的下場，比張寒那個渣男慘一百倍。
「呵……」許晨曦的神色突變，似笑非笑的看著許顏，「看來你也沒那麼笨嘛，我之前還以為你是個傻白甜呢，沒想到你竟然什麼都知道。」
她可真是小看了許顏的智商。
許晨曦大方承認，「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告訴你，你的家人就是我們殺的，那場車禍也是我們策劃的。」
那場車禍，是她最得意的杰作。
現在再提起，她心里依舊會感到痛快，只是回想過往種種，她才終于明白許顏為什麼會突然性情大變。
原來是因為她早就知道真相了。
難怪她要倒向慕南楓，難怪她要跟他們作對，原來並不是因為遭到了她和張寒背叛，而是因為滅門之仇。
許顏，一直都在復仇。
許晨曦越想越想笑，臉頰上都是得意而嘲弄的笑容，心中的那份畏懼也隨之消散。
許顏見她還有臉笑，心間有一股怒火躥騰上來，可她還是極力壓制住怒火:「你倒是承認的挺快，我還以為你不敢承認呢。」
「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那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啊。」許晨曦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理直氣壯的直視著許顏的眼楮。
「當初謀劃那場車禍時，可是花了我們不少的精力呢，能夠看到你們許家滅亡，看到你最親近的人全部離你而去，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開心，那可真是我人生中最快樂、最得意的一天。」
她挑了挑眉，挑釁道:「可惜啊，還是讓你僥幸活下來了，如果不是夜星辰那個蠢貨，你早該死在那場車禍中了，你真應該感謝那個蠢貨。」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重重的落在許晨曦的臉上。
「你沒有資格提他的名字，如果不是你，辰哥哥怎麼會死。」許顏的眸色黑如深潭，連余光都充滿殺氣。
許晨曦嗤笑:「怎麼？提起夜星辰你就心疼了？呵，說起來他對你也真是不錯，竟然願意舍命救你，難不成他一直都在暗戀你？」
「你閉嘴，辰哥哥一直都把我當妹妹看待，才不是你說的那種感情，你沒資格去揣測他喜歡誰。」
許晨曦聞言，只覺得可笑，好歹是一起長大的，夜星辰對許顏的好，大家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要說是單純的情感，才沒有人會相信。
不過這些都不關她的事。
她從始至終想對付的，都是許家而已，夜星辰是自己撞上來的，只能說是活該。
她懶懶地說道:「我才不關心他喜歡誰，不過他死了也好，反正我一直都看他也不順眼，剛好他也可以下去跟你的家人作伴，這樣你的家人也沒那麼孤單，你覺得呢？」
「許晨曦，那可是五條人命啊，你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事到如今，許顏從她的眼中連一絲懺悔看不到。
這就是他們許家收養了十三年的白眼狼，不懂得感恩就算了，最後還反咬一口，害得她家破人亡，甚至還連累了無辜之人。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十惡不赦的人。
「嘁，我怕什麼？」許晨曦自嘲一笑，「上天就從未善待過我，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倒是你，你這個養在溫室里的花朵就該嘗嘗我們這種人的痛苦。」
「你簡直是無藥可救。」許顏氣的甩開她，許晨曦的背部撞在冰冷的牆上，月復部受到沖擊，一種痛楚刺激著周身的神經。
「許顏，殺了張寒你很得意吧，你不就是想報仇嗎？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啊。」
許晨曦豁出去了。
她現在什麼都沒有，干脆直接跟許顏魚死網破。
如果許顏在這里殺了她，那一定會免不了牢獄之災。
她若死，許顏也別想好過。
「呵，我是不會殺你的。」許顏個頭比她高，低眸看了看她，眼里的恨意有增無減。
許晨曦得寸進尺:「怎麼？是不是不敢？」
許顏冷了她一眼，不語。
許晨曦覺得自己佔了上風，變本加厲的說道:「許顏，家破人亡的滋味怎麼樣？是不是很痛？」
許顏繼續沉默。
怎麼可能不痛？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死在眼前，那種無助和絕望每天都在啃食她的心。
許晨曦暴躁起來了，「你說啊，你剛剛不是很能說嗎？怎麼現在不敢說話了？」
寒冰一樣的眸子刺向她，許顏的嘴角劃過猶如刀鋒一般的冰冷弧線。
「我跟你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許晨曦，總有一天，你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轉眸，許顏看向桌子，那兩碗面已經沒了熱氣。
她輕聲道:「面冷了，重新給我換兩碗。」
她不說這面還好，一說許晨曦才發現不對勁。
許顏一個人來的，為什麼要點兩碗面和那麼多小菜？
難道還有別人？
「不用換了。」正思考著，門口就傳來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
門被推開，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映入眼簾。
許晨曦嚇得臉色慘白！
「蕭蕭蕭……蕭墨……你……」
蕭墨瞥了牆角里的人一眼，眼角含著凜冽的寒光，那麼冷酷，如匕首一般刺在許晨曦的心房上。
他回眸，走向許顏。
蕭墨來得比預想的早，許顏生怕他偷听到了什麼，先開口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蕭墨笑了笑。
他自然的拉了個椅子坐下，神色有些失落:「你約我來就是因為她？」
「幫你找到你想找的人，是不是應該感謝我一下？」許顏勾了勾唇。
許晨曦從蕭家出來，最著急的人就是蕭墨，她肚子里的孩子，對蕭墨而言始終是個疙瘩。
奈何蕭墨派人找了好幾天，都沒找到許晨曦的蹤影。
許顏這次算是幫了他大忙。
「謝謝。」蕭墨態度溫和，誠摯的感謝。
許顏掃了許晨曦一眼，「這里也沒我什麼事了，走了。」
沒有任何的廢話，許顏拿上包包就準備離開。
「許顏……」看著她婀娜曼妙的背影，蕭墨輕輕喚著她的名字，再次懇求，「你真的不幫幫我嗎？」
許顏知道，他還是指那件事。
她沉默不語，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已經給過了，不想再重復。
冷漠的推門離開，包廂內只留下一股清新的香水味。
許顏出了面館，上了車，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錄音筆，臉頰上揚起一個邪魅的笑容。
許晨曦的罪證，都在這里了。
接下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