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深深的自責

白虎和羅爾回來的時候,凌柯的情緒要稍微好了一些,只是整個人耷拉著肩膀,顯得萎靡不振。

「怎麼?都想起來了嗎?」白虎不太確定地望向青青。

青青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羅爾湊到凌柯身邊,問道:「嗨,還記得我嗎?」

凌柯抬頭看了他一眼,說:「當然,你是羅爾。」

「還好,沒忘記我。」羅爾看上去挺高興,他拍了拍凌柯,說道,「我們去喝一杯吧。」

青青抗議:「他不能喝酒!」

「沒事,我現在需要喝一杯。」凌柯起身對她說道,模樣很是認真。

「可是你剛……」青青話沒說完,凌柯已經和羅爾向門外走去。

「我們也去吧。」白虎提議道。

「唉~」青青放心不下,和白虎一起追上了兩人。

一連幾日,凌柯都用酒精麻醉自己,不僅青青焦急萬分,就連羅爾都看不下去了。

這天,青青給凌柯帶來了張琪的消息。

「凌柯,你別喝了,听我說!」青青一把從他手中奪下酒瓶,按住搖搖欲墜的他,有些惱怒地喊道。

他們此刻身在東苑小區凌柯的房子里,凌柯醉眼朦朧地看著青青,笑著說:「是青青啊,來陪我喝一杯。」

「喝你個大頭鬼!」青青罵道,「你坐好了听我說,張琪姐有消息了。」

凌柯听到張琪的名字,瞬間清醒了一些,他搖晃著腦袋,問道:「她,她怎麼樣?」

「劉烽在深山里建立了一個幸存者聚集地,張琪姐還有楚夕秦韻他們都在那里,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們?」

凌柯苦笑著搶過青青手中的酒瓶,故作淡定地說道:「見了又怎麼樣?她現在一定恨死我了!」

「那你們的兒子呢,你也不想見嗎?」

凌柯猛地抬起頭:「你說,你是說,小琪生了個男孩?」

青青沖他點了點頭。

凌柯喝了口酒,想要咽下嘴里的苦澀,他像是想到什麼,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可是隨即那抹微笑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痛苦。

「我沒臉去見他們母子,我做不到,我一想到……」凌柯放下酒瓶,又開始揪自己的頭發。

青青看他不修邊幅的模樣,既心疼又無奈,她拉住凌柯的手,像哄孩子一般地說道:「好了好了,別折磨自己了,你要是沒有準備好,不會有人逼你的!」

凌柯確實沒有準備好,他無比想念張琪和孩子,可又不敢去見他們,如此日夜都經受著折磨,所以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門,頭發胡子長長了也不去打理,就連吃飯喝水都是青青不厭其煩地督促他,他才不至于餓死。

終于有一天,青青沖他發火了。

「你還要這個樣子多久?」青青氣的一把奪過他的酒瓶狠狠砸在了地上。

四濺的玻璃碎片劃傷了凌柯的額頭,他嚇了一跳,但還是縮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再這樣下去,你就成一個廢人了,你這樣,我,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得有多傷心?」

「你別管我。」

「你……」青青話沒說出口,羅爾突然推門而入,一把揪住了凌柯的衣領,將他拖了起來。

羅爾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吼道:「凌柯,你給我振作一點,青青為了她妹妹的事已經夠揪心了,你就別讓她擔心了!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你要找個其他的方式發泄了,你再酗酒,青青以後都不會理我了,你知道嗎?」

凌柯見他對自己狂眨眼楮,心里明白他的意思,嘴上問道:「那你說說,換什麼方式?」

「呃~這個……」羅爾皺眉思索,隨口說道,「比如去清剿朱迪異能兵團啊,征服世界什麼的。」

凌柯瞪著他,羅爾放開他,不自然地說:「我就是打個比方,你也可以練練拳擊跑跑步什麼的,不一定非要……」

「好主意,就按你說的來!」凌柯起身往臥室走去。

羅爾有些模不著頭腦,他看看一邊呆若木雞的青青,問道:「我說什麼了?」

海底城,進化者協會總部。

「什麼?你要去A國消滅朱迪異能兵團?」孫伊林接到凌柯的請戰書,著實嚇了一跳。

「是的,他們多次侵犯我們,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還是趁早鏟除他們比較好。」凌柯義正言辭地說。

「話是沒錯,不過這麼大的事我得向部長請示一下,而且征戰異國,也需要政府軍的支持。」

凌柯擺擺手說:「不用政府軍,給我一些進化者就可以了。」

「你在開玩笑吧!」

「我沒有開玩笑,我們是去對付異能者的,普通人去只會白白送死。」

孫伊林無法反駁他的話,只說:「我會向部長說明情況的。」

「謝謝。」凌柯說完就想走,又被她叫住。

「凌柯,張琪的事我很遺憾,但你也要振作一些。」

凌柯不置可否,只是微微向她點了點頭。

總部大樓外,青青和白虎接到孫伊林的通知,火速趕了過來,兩人見到凌柯,他正坐在咖啡廳悠閑地喝著咖啡。

「凌柯,你真的打算去端掉異能兵團的老巢嗎?」白虎問。

「嗯。」

青青不解地問:「你為什麼突然有這個想法?是因為羅爾的話嗎?」

「他點醒了我,與其這樣整日渾渾噩噩,不如去為我和小琪還有千千萬萬的遇難同胞報仇,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凌柯嘆了口氣,接著說,「總得讓我做點什麼,不然我都沒辦法去見她和孩子。」

青青說:「我理解你,既然是去報仇,我和白虎都陪你去,你還需要誰,只管跟我說。」

凌柯看著她,語重心長地說:「青青,你就別和我們去了,這次任務不僅危險,而且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回來的,況且你還有悠悠要照顧。」

青青沉著臉,有些不高興地說:「我還是喜歡失憶後的你,不會因為我們的關系而影響你的判斷。」

「什麼意思?」

「我的能力你也見過,不要再覺得我是個需要保護的小女孩了,還有,悠悠我會妥善安排好,這個你不用操心。」

凌柯看著她,無奈地說:「好吧,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青青語氣生硬地說,白虎在一旁失笑,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她在生氣,她還嘴硬不承認。

「你們都在啊,要一起去會議室嗎?」周成非路過門口,探頭進來問道。

「部長!」三人起身向他打招呼。

周成非沖三人點了點頭,說:「凌柯的提議我也想過,只是海底城剛奪回來不久,還有許多工作要做,不過這個提議我是絕對支持的,凌柯,有什麼需要盡管提,我能做到的一定都滿足你。」

「謝謝部長,因為我的關系,才導致現在的局面,我只是想要將功贖罪。」凌柯不卑不亢地說。

「我明白,前因後果我都了解,你也是受害者,不用覺得有心里負擔,我們都是支持你的。」周成非笑著說。

青青已經有好一段時日沒有見到周成非了,再次見到他時,難免還有些尷尬,因此只是默默地跟在幾人身後,一聲不吭,努力想讓自己顯得沒有存在感。

周成非回頭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青青,你怎麼不說話?我們也有日子沒見了,散會後可以一起喝杯咖啡嗎?」

青青突然被點名,抬頭看著他,局促地應道:「是,好。」

周成非見她答應,微微一笑,轉頭繼續和凌柯說著話,白虎在一邊看著兩人,神色有些失落。

兩天後,凌柯和周成非敲定了遠赴異國的進化者名單。這些人凌柯都認識,以前一起戰斗過,相比較陌生的人,配合上會更加默契。

由于人數有十人,目標比較大,凌柯將十人分成了兩組,進化者一隊由他帶隊,成員分別是青青、羅爾、白虎和青龍;進化者二隊由徐瀟帶隊,成員分別是陸曉曉、諸葛金、江洋和瞿樂。兩隊人有攻有守,彼此都能照應。

進化者出征前一天,整個海底城的人幾乎都知道了這件事,很多人前來送行,這都要歸功于汪維的大肆宣揚,她為凌柯撰寫了大量的新聞稿,不僅說明了他是受害者,還極力鼓吹他的奉獻精神,以至于相當一部分人對凌柯有所改觀。

第二天,海上風和日麗,進化者小隊乘坐戰列艦趕赴A國。他們要在海上航行二十多天,有些暈船的羅爾一上船就躲進艙房睡覺去了,其他人有的在甲板上吹風聊天,有的去餐廳吃早飯,大家都很放松,仿佛不是去出征,而是相伴去游玩一般。

徐瀟從倉庫里找到幾根魚竿,拉著凌柯去船邊垂釣,凌柯對釣魚不大感興趣,但是架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只好拿起魚竿,拎著塑料桶,又找船員要了一些魚餌,兩人勾肩搭背地去釣魚。

「船速這麼快,能釣到魚嗎?」凌柯充滿懷疑地問。

「不試試怎麼知道,你就當陪我消遣嘛,不然在海上這麼多天能干嘛,像羅爾那樣一直睡嗎?」

凌柯失笑:「他那是暈船,等他適應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說真的,我真不理解,咱們是要去攻打他以前的陣營,這次行動你為什麼要帶上他啊?」

凌柯看了一眼在不遠處聊天的青青和陸曉曉,解釋道:「第一,我是看中他的能力,關鍵時候他就是最強肉盾,第二嘛,也是他主動要求參加,他想保護青青。」

徐瀟轉頭看他,模樣很驚訝:「你是說那小子喜歡我們青青?」

凌柯微笑著沖他點了點頭。

「天哪,可是,可是我看青青是喜歡你的啊。」

「別胡說。」凌柯面色一沉,回頭瞟了一眼青青,壓低聲音吼他。

「我怎麼胡說了?我雖然感情遲鈍,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徐瀟一本正經地說道。

「瀟哥,以後這種話別說了,我是有家室的人,不想禍害人家好姑娘。」

徐瀟見他說的認真,撇了撇嘴說:「你呀,還是個痴情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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