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懊悔不已

凌柯松開她的時候,顧曼曼松了口氣,她心亂如麻地抓了抓頭發,問道︰「那個,你傷口還疼嗎?」

凌柯點點頭,道︰「沒有了超能心髒,傷口愈合的速度果然降低不少,不過別擔心,過不了幾天,我們就能離開這兒了。」

「你還是把傷養好再說,現在納爾森已經死了,也沒什麼好著急的了。」

「他是死了,但是喬娜逃了。」凌柯一急,胸口隱隱作痛起來。

「你別激動,她現在沒了靠山,肯定找地方躲起來了,你再急也沒有用,不如從長計議。」

「嗯。」凌柯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們殺了納爾森,他們不會放過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

兩人在這里待了兩日,食物已然不多,這天一大早,顧曼曼獨自一人溜到山區的一戶農家院子偷摘蔬菜,偌大的地方只看到這麼一戶人家,不過他們的菜園子還真的挺大,地里種了很多蔬菜和水果。

顧曼曼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設,偷起東西來毫不含糊,她給自己臉上抹了泥,這麼做有個好處,就是不怕丟臉。

顧曼曼往空間鏈里放了不少蔬菜和水果,然後又去前院的雞籠里偷了兩個雞蛋,她探頭看了看屋子里,剛才在地里看到的是個老頭,現在屋里的是個老太太,看年歲至少也有六十多歲了,萬一被逮到,應該也能逃得掉。

顧曼曼靜悄悄的離開此地,回到他們那個廢棄的小農舍。

「凌柯,我回來了!」顧曼曼一進門,就看到凌柯坐在床邊,呆呆地看著外面。

「怎麼了這是?」顧曼曼拿出一個隻果遞給他,順勢坐到他身邊。

凌柯接過隻果,說道︰「沒什麼,剛剛跟袁月他們通了電話,她的暴脾氣又發作了。」

顧曼曼輕笑︰「發脾氣都算是輕的,誰讓你總是這樣丟下他們?」

凌柯無奈地說︰「我只是不想他們跟我來冒險,本來我就不想帶他們來A國的,這你知道。」

「我當然明白,那……你開了通訊器,張琪姐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只打了一個,這次刺殺納爾森比預想的順利,也沒有花太長時間,我已經跟她聯系過了,只告訴她已經殺了納爾森。」

「你沒跟她說你受傷了?」

「沒有,這有什麼好說的?過幾天也就好了,說了只會讓她擔心。」

「我就知道。」顧曼曼笑道,「真羨慕你倆,不過,你這些事會瞞著她,那她瞞著你的那些事你也不能怪她。」

「嗯,我知道。」凌柯說道,「對了,我還問了顧勝,那小子已經吵吵了好幾次要和你通話了,這麼長時間沒聯系他,張琪說他都以為你已經客死他鄉了。」

「呸呸呸,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呢,真是,我來跟他說。」顧曼曼說著撥通了張琪的通訊號。

此時,張琪那邊是晚上,她乍一看見顧曼曼的來電,一邊接通,一邊往顧勝的屋子那邊走。

「張琪姐,你還好吧?」顧曼曼湊近了去看,那邊黑漆漆的,隱約能看到她在走路。

「嗯,我很好,凌柯說你們倆還在H市,既然納爾森已死,你們最好快點離開那里。」

「是,我知道。」顧曼曼看了凌柯一眼,也不知道他是拿什麼理由告訴張琪他們還逗留在H市,她怕張琪問起,趕緊接著說道,「小勝睡了嗎?」

「應該沒有,我去叫他。」張琪說著已經走到顧勝門外,屋里亮著燈,她抬手敲了敲門。

顧勝打開門,看到門口的張琪,有些訝異,張琪平時很忙,很少與他說話,他也不是打擾人的性格,本就寄人籬下,張琪雖對他不錯,但到底沒什麼好聊的,說的最多的也就是顧曼曼了。

「小勝,你姐姐的電話。」張琪將通訊器遞給他。

「姐姐!」顧勝接過通訊器,雙眼緊盯著屏幕,也顧不上讓門口的張琪進來,轉身就奔到亮處,看著顧曼曼,眼淚汪汪地道,「你怎麼還不回來?」

「別哭啊,臭小子,有人欺負你嗎?」顧曼曼看著他,見他哭得傷心,自己也是鼻頭發酸。

「沒有,老師同學都對我很好……」顧勝回頭看了一眼跟進來的張琪,補充道,「張琪姐姐對我也很好,我就是想你了,為什麼這麼久都不給我打電話?」

「你知道姐姐在A國執行任務,有時候不方便給你打電話的。」顧曼曼擦了擦眼楮,朝他露出大大的笑容,「不過,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們會盡快回來的,你要乖乖听張琪姐姐的話。」

「真的嗎?要回來了?要多久?」顧勝急切地問。

「呃~這個嘛……」顧曼曼看了凌柯一眼,不是很確定地說,「怎麼也得一個月吧。」

「那就一個月,你一定要在一個月內回來,我好想你!」顧勝說著又要開始哭。

「我盡量!」顧曼曼撓了撓鼻子,見他哭個沒完,趕緊說道,「好了,小勝,別哭了,你記得按時吃飯,早點休息吧。」

「嗯,姐姐,一個月啊!」顧勝沒有哭鬧著繼續纏著她說話,而是很鄭重地囑咐了她一句,然後將通訊器還給了張琪。

「媽媽!」凌小光突然出現在門口,他穿著一套駝色的小睡衣,看樣子是醒來發現媽媽不在,所以找了出來。

「小光?你醒了?」張琪將他拉進屋子。

「媽媽,你在干什麼?」小光揉著睡眼,一臉沒睡醒的模樣,很是可愛。

另一邊的凌柯立刻湊了過來,他听到了小光的聲音,顧曼曼立刻將通訊器遞到他面前。

「爸爸!」小光伸著胳膊去拉張琪手中的通訊器,立刻興奮地說,「爸爸,你回來了嗎?」

「嗯,快回來了,你想爸爸嗎?」

「想啊,你快點回來,再帶我去飛一次好不好?」

「嗯,爸爸答應你,盡快趕回來,你在家要照顧好媽媽哦。」凌柯笑嘻嘻地看著他,真想抱著他親一口啊。

「放心了,媽媽我會照顧好的。」凌小光拍了拍小胸脯,他睡衣上的小熊都跟著顫了顫。

張琪皺眉看著屏幕,突然說道︰「凌柯,你受傷了?你不是跟我說沒有受傷嗎?」

「啊?」凌柯心里一驚,忙道,「你在說什麼啊?」

張琪指著他身後的一角說道︰「那些繃帶是怎麼回事?」

凌柯回頭看了一眼,暗罵自己蠢笨,那是早上顧曼曼給他換的,當時忘了及時處理掉。

「那個……就是……」

「別對我撒謊,你到底傷在哪里了?」

凌柯看到她擔憂的眼神,本來想好的謊話竟是說不出口,只能老實將自己的傷情告訴了她,末了還補充了一句︰「沒什麼大礙,已經快要好了。」

張琪咬著嘴唇不說話。

凌柯趕緊道歉︰「對不起,小琪,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不是故意要瞞著你。」

「你說要我有事不要瞞著你,可是你自己呢?受了這麼重的傷都不告訴我。」張琪壓著火道。

凌柯嘆了口氣,苦口婆心地說︰「我告訴你有什麼用?只會平白讓你擔心而已。」

「是啊,那你以後就別怪我有什麼事瞞著你,反正告訴你也沒用,你也回不來!」

凌柯心中一痛,問︰「你在怪我嗎?怪我沒有早點回去?怪我沒有見到楚夕最後一面?還是怪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不在你身邊?」

張琪淚濕雙眼,只是咬著牙不說話。

凌柯看她委屈隱忍的模樣,內心也是痛苦難忍,他最後只是道︰「我會早點回來的,先掛了。」

張琪看著暗掉的屏幕,長出了一口氣,她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的顧勝,然後牽起凌小光的手,對顧勝說道︰「小勝,早些休息。」

直到走出屋子,凌小光才晃了晃張琪的胳膊,小聲勸道︰「媽媽,不要和爸爸吵架,我害怕。」

張琪點點頭,勉強露出笑容,說道︰「小光別怕,我們沒有吵架。」

「嗯。」凌小光懵懵懂懂地點點頭,只是將張琪的手抓的更緊。

凌柯掛了電話,眼神有些發直地看著窗外,顧曼曼接過他遞來的通訊器,小聲說道︰「凌柯,你別怪張琪姐,張琪姐她絕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擔心你。」

凌柯苦笑︰「我怎麼可能怪她?要怪也是怪我自己,怪我遇人不淑,才搞出這許多事來,她要怪我,我也無話可說。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說出那些話來,唉~她一定會討厭我的。」

顧曼曼見他後悔莫及的模樣,便安慰他︰「你只是心里壓抑的事太多了,其他人怎麼說你不在乎,你只是因為太在乎張琪姐,太在乎她的想法,才會愛之深,責之切。」

凌柯愣愣地看著她,點頭道︰「還是你了解我。」

顧曼曼站起身,說道︰「你餓了吧,我去做吃的,你別總是想太多,要是傷口不疼,就起來活動活動。」

凌柯點點頭,又看向窗外,心里卻在後悔著剛才沒忍住月兌口而出的話,那一定傷害到了張琪,他懊悔不已,狠狠敲了敲腦袋。

這些年他一直避免做任何傷害張琪的事,因為他的心里始終對她懷著一些愧疚,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克制好自己的情緒?也許正像顧曼曼所說,他只是心里有太多苦,不知不覺就到了要發泄的邊緣,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著他最在乎的人發泄出來……

顧曼曼走到屋外,感受到凌柯心中的那份自責和痛苦,不知為什麼,她會有難言的窒息感,她與凌柯的默契度越來越高,似乎受他的影響也越來越大,即使平時不是有意窺探他的思想,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緒,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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