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揍琴

下午,凌柯帶顧曼曼姐弟去極樂城第一小學辦理手續和參觀校園,看得出,顧勝很喜歡這里,校園整潔干淨,樓房也是新建不久,看上去很漂亮,操場很大,體育設施完備,嶄新的塑膠跑道聞上去都讓人有跑步的。

「怎麼樣?還不錯吧?」凌柯抬頭四顧,想到自己小時候可上不起這麼好的學校,以前的操場都只是泥土地,下過雨的地泥濘不堪,根本就沒辦法跑步,就算能跑,也是滿鞋的泥,想要洗鞋子就得光著腳,只能趁周末在家的時候才能洗,就因為這個還經常被人恥笑。

顧曼曼看了看他,知道他在回憶小時候,本來兩人是有協定的,平常都各自屏蔽飛飛和小鴿,可是她並沒有遵守協定,總是忍不住想要窺探凌柯的過去,她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就是忍不住。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沉入腦海,靜靜地觀賞凌柯經歷的一切,只要她安安靜靜不發出一點聲音,即使是凌柯也不會發現她在窺探他,更何況,凌柯可是老老實實把飛飛屏蔽的死死的,自然不知道顧曼曼竟然沒有遵守約定。

有時候,顧曼曼又有些懊惱地想,為什麼凌柯對她的過去就不感興趣呢?顧曼曼不想承認,可是她確實有點喜歡他,尤其是看過他那麼多的經歷之後。

「曼曼,曼曼?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入神?」凌柯停下腳步,戳了戳神游天外的顧曼曼。

「啊,沒什麼,這里挺好的,小勝一定會喜歡,對吧,小勝?」顧曼曼為了掩飾尷尬,低頭去看身旁的顧勝。

「嗯,喜歡。」顧勝老實回答。

凌柯笑道︰「喜歡就好,那下個星期你就過來上課,缺什麼就跟我說。」

「謝謝哥哥。」顧勝突然道謝,搞得凌柯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哈哈,不,不用謝。」

三人還沒走出校園,就被下課後的學生和老師圍了起來。

「救世之星來我們學校了,快看啊,快去找他簽名!」一群孩子如狼似虎地沖了過來。

顧曼曼趕緊摟著顧勝退到一邊,給這些瘋狂的小粉絲讓路。

「哎,你們……」凌柯看著兩人一臉壞笑地退開,很是無奈,只能在擁擠的人潮中滿足這些小家伙的願望。

直到校長帶著老師過來把這群小學生趕走,凌柯才甩了甩酸痛的右手,唉聲嘆氣地走到顧曼曼姐弟倆身邊,埋怨道︰「你倆也太不仗義了,就這麼把我扔下了!」

顧曼曼一臉無辜地道︰「那沒辦法,誰讓你那麼有名,我怕被踩死!」

顧勝捂著嘴在一邊偷笑,凌柯嘆了口氣道︰「看來以後出門還得戴個口罩。」

三人有說有笑地走出校園,凌柯看了看天色,對顧曼曼說道︰「我還有件事要辦,你們認識回去的路吧?」

「嗯,你去忙吧,我們自己回去。」顧曼曼目送他離開,摟著顧勝道,「走吧,小勝,姐姐帶你去吃桂花糕好不好?」

「好啊好啊!」一听到好吃的,顧勝立刻一蹦三尺高,搖著顧曼曼的手臂,一臉的興奮。

「小饞貓!」顧曼曼寵溺地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然後牽著他往西邊的大街走去。

凌柯先去聯系了玄,得知他在玄軍,于是一路飛了過去。

「怎麼回事?我听小琪說琴整日買醉?」凌柯一看見玄,就開門見山地問道。

「唉~是啊,我讓他來玄軍報道,但他說想要休息,我一開始也沒想那麼多,就想著他臥底了這麼多年挺辛苦的,想要休息下也無可厚非,便應允了,沒想到他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回來,不僅如此,還整天像個游魂一樣到處閑逛,嘴里還念念有詞的。」

凌柯直接問道︰「他在哪?」

「我也不知道,他把通訊器摘了,估計又滿城轉悠去了。」玄無奈地說。

「我去找他,你忙你的吧。」凌柯說完就往門外走去。

玄不放心地叮囑他︰「把他帶回來就好,別打他!」

凌柯暗哼︰不打他?老子就是要去揍他的!

凌柯滿城尋找琴,找的天都黑了,終于在藍湖邊找到了醉醺醺的琴。

他像一灘爛泥一般歪靠在一截斷木之上,嘴里念念有詞,連凌柯落到他身邊都沒有發覺。

「純,我帶你看看藍湖,這里可美了,你看你看,湖水變成藍色了!」琴看到藍湖的水像是被藍色顏料染透了一般,踉踉蹌蹌站起來,指著湖水喊道,「你看到了嗎?是不是很美麗?」

「撲通」一聲,這個醉鬼腳下打滑,一下子摔進了湖水中,掀起一陣漣漪。

「這個白痴!」凌柯氣急敗壞地下水把他撈上來,然後狠狠將他推倒在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兩人身上都是濕漉漉的,不停的往下滴水。

琴在水里劃了一圈,似乎清醒了一些,他朦朧著雙眼,抬頭看向凌柯,遲鈍地說道︰「凌,凌柯?你怎麼在這兒?」

「我倒要問問你,你為什麼在這兒?」

琴抬手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淡然道︰「我?我要帶純四處看看,我答應她要帶她看極樂城的美景。極樂城變化真大啊,連我都快不認識了。」

凌柯努力壓著火說︰「要是我沒有來,你是不是就淹死了?」

「呵呵,那樣也挺好的。」琴笑得淒涼。

「好個屁!純用生命救了你,你就是這麼對待這條命的?」凌柯再也壓抑不住怒火,一把將他揪了起來。

琴被他揪著衣領,整個人依然軟綿綿地懸在半空,仿佛是一只耍賴的狗一般毫無生氣。

凌柯見他不說話,抬拳就砸在他的臉上,不管怎麼說,先把他揍一頓,打醒再說。

琴任由他暴揍,最後終于被激怒,一把推開他,怒吼道︰「你干嘛?我變成什麼樣關你什麼事?」

「關我什麼事?你他媽整天孬種的樣子影響我軍心,老子告訴你,你要麼振作起來跟我回去,要麼我就干脆殺了你,反正純用命換回了你的命,你也不珍惜,留著干嘛?等你死了,我看你有什麼臉面去見她!」

琴被他說到痛處,後退了兩步,搖著頭無助地說︰「那我能怎麼辦?立志去殺了豐藝嗎?那是她哥哥,我,我沒辦法,我何嘗不想替她報仇,可是我殺了豐藝她也會恨我,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局面嗎?我里外不是人!」

凌柯看著他悲痛欲絕的眼眸,怒氣稍稍平復了些,他垂頭,半晌又抬起來看著他,勸他道︰「你為什麼要往死胡同里鑽?純的意思難道你不明白?她希望你過的幸福,她沒有讓你去殺豐藝,你不需要為她報仇,當然如果豐藝找你的麻煩,你大可以殺了他,純也不會怪你。」

「不,你不懂,你不懂我的痛苦!」琴搖搖頭,轉身就想走。

凌柯眼角抽了抽,他快走幾步,一把拉住他的肩膀,任他如何掙扎就是不松手,他吼道︰「你小子既然說不通,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干嘛?」

凌柯二話不說,又開始揍他。

「我靠,你……」琴抹了一把鼻血,揮拳向他打去。

醉醺醺的琴哪里是凌柯的對手,被他打得很慘,最後只能窩在地上,捂著肚子哀嚎。

「我問你,你要不要振作起來跟我回去?」

琴只剩下了喘氣的份,沒有力氣再回答他。

突然,凌柯的通訊器響了起來。

「喂?」

「凌柯,這麼晚你去哪了?怎麼還不回來吃飯?」是張琪。

凌柯微微皺眉,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他沒好氣地說︰「我在揍琴!」

「什麼?你在哪?」張琪的聲音听上去很急迫。

「藍湖!」凌柯說完就掛了電話,他蹲子看著琴,琴本能地瑟縮了一下,似乎是被他打怕了。

「回答我,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如果真的想這麼渾渾噩噩地過下去,我還不如現在就把你扔到藍湖里喂魚!」

琴終于抬起了頭,他的臉上慘不忍睹,左眼之下被打腫了,還裂開了一道血口,整張臉幾乎就沒有完好的地方,血糊糊的很是駭人。

「我不想這樣,可是我心里很痛,只有酒精才能麻痹這種痛,凌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凌柯看他眼里涌出了淚水,心里一軟,再也沒辦法對他用強,他向琴伸出手說道︰「兄弟,跟我回去吧,你還有這麼多好兄弟的陪伴,你不是一個人,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琴沒有拉住他的手,而是低聲而又壓抑地哭了起來,他的雙肩不斷顫抖,哭得很傷心。

凌柯心有戚戚,他垂下手,就那麼站著看著他,等他發泄完再說。

「凌柯,住手!」

一聲斷喝從空中傳來,凌柯抬頭看天,發現徐瀟帶著張琪正朝他們飛來,顧曼曼也跟著飛過來了。

「小琪,我……」凌柯想說什麼,卻被張琪一把推開,看得出,她很生氣。

她一落地就蹲在琴的身邊,給他檢查了一下傷勢,抬頭怒視著凌柯,道︰「你為什麼要打他?」

「我是為了打醒他,不然他一直這麼……」

「你太過分了,凌柯!」張琪打斷他的話,又低頭去給琴處理傷勢。

凌柯咬了咬嘴唇,他心里有些難過,但他明白自己下手是太狠了點,便沒再說什麼,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徐瀟和顧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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