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不是溶洞!」四下打量,夏明眉頭一挑。
洞壁上沒有水漬侵蝕的狀況,反倒比較干燥,偶有幾處縫隙,漏入絲絲微弱的亮光,被潭水反射,驅散了些許黑暗,洞穴的情形便一目了然了︰約十四、五丈方圓,三丈多高,水潭只佔了很小一部分,大部分都是白色的岩石地面。
「咦?!」瞳孔一縮,夏明駭然發現,哪里是白色岩石,分明就是一堆骨骸。仔細分辨,還能看出蜈蚣形的森蚺骨骼痕跡,最長的居然接近十丈,盤旋扭曲,處處碎裂。
心中暗暗警惕,他不敢妄動,等了足足一刻鐘,沒見絲毫動靜,這才緩緩靠近過去,發現多是骨灰,明顯是風化已久。
仔細觀察了片刻,並未發現異常,他下意識的探出手掌,企圖抓一把骨灰瞧瞧。
「 !」
剛剛進入白色範圍,恐怖的重力襲來,不待他有所反應,手掌便砸入骨灰當中,一尺半深。
「我靠,這得有十多倍的重力了!」勉力抽回了手掌,夏明爆了一句粗口,看著厚厚的骨灰,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沉思片刻,他拿好了姿勢,再次向前伸展手臂,多伸了半尺有余,跟著,便堅持不住,再次落入骨灰當中。
咬牙模索,入手處,堅硬堪比金鐵,表面凹凸不平,應該是岩石。
約莫十幾個呼吸,夏明感覺手臂已經到了極限,便咬牙抽了回來。抖落臂上的骨灰,明眉頭一挑︰「原來如此,這重力是漸進性的,難怪這些大家伙也撐不住!只是奇怪,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吸引他們,冒死也要往里鑽?咦?!」
嘴巴大張,他駭然的看向自己的手臂,隨著骨灰散落,絲絲氣息進入感知,刻入骨髓般的熟悉︰「這,這是靈氣?!!」
正要仔細體會,那一絲微不可差的氣息便消失了,扭頭看向白色區域,夏明隱隱有了猜測,把心一橫,緩緩將頭顱探入之中,恐怖的重力瞬間襲了過來,頸背肌肉立刻繃緊堪堪穩住了身形。
「真的是靈氣!」撲面而來的熟悉感覺讓他心中大喜,險些松勁摔倒,咬著牙,才勉強退了回來。
「怪不得這些畜生長的這麼大、這麼強,還冒死往里鑽!這濃度,該是中品靈石礦脈的水準了!」胸口起伏不定,他雙目放光,一臉的興奮︰若有靈石在手,待紫氣決有成,便能刻畫陣法,使展道術,無論修行還是對敵,好處無法言喻。
足足一刻鐘才壓下了心中的激動,夏明這才注意到關鍵性的問題︰重力這麼大,怎麼開采呢?
圍著岩石轉悠了半天,讓人失望的是,但凡有靈氣的地方,就有重力存在,仿佛相互依存。苦苦思索,他忽的眼前一亮,迅速沉到水底,模了十多塊石頭,向著骨骸區的不同方向丟去,激起無數骨灰。
「滴水不漏,毫無破綻?!」眉頭皺成「川」字,夏明一籌莫展,跟著,忽然想起什麼,猛的看向灰白區域,又是一塊石頭丟出,雙目死死盯著︰距離洞頂半丈的範圍內,石塊下落速度在正常範圍,再往下走,那速度陡然提升,狠狠墜入骨灰當中。
「陣,陣法,如此詭秘的陣法!」訝然失聲,夏明瞪大瞪大了雙目,心中波濤澎湃︰這說明此處不僅有修道之人,甚至水平還在他自己之上!
「難,難道這里是…,靈界?!」徹底迷糊了,夏明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腦海中念頭紛雜,愣在了原地。
「不對,前輩們也曾破界傳書,靈界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瞬間恢復了清明,夏明再次看向這片區域,眉頭微微皺起「難道這不是陣法?」
片刻功夫,他忽然自嘲一笑,「不管是什麼,憑我現在的本事,根本就撼動不了,倒不如找點兒實在的再說!」
話音落下,他便匆匆回了坑洞,開始給森蚺剝皮抽筋,匕首報廢了,也才弄出四根,編成了十余丈長的條索,將那廢掉的百練索頭裝了上去。跟著,他拖過一條森蚺的尸體,甩向灰白區域,連砸帶拖,總算將那骨灰掃落不少,岩石的輪廓,漸漸清晰起來,一顆晶瑩剔透的石頭,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靈石!」目中滿是驚喜,夏明狠狠吞了幾口唾沫,這才壓住了撲上去的沖動。
深吸一口氣,他將蚺筋百練索向空中一拋,任由其自由落體,重重砸在岩石之上,激起無數火星。
「差一點兒!再來」力度沒把握好,他緩慢抽回了飛爪,再次拋投。
「差的更多了!」眉頭微皺,他發現左手的準頭的確差了些。
「當!」
「當!」
……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飛爪終于落到了靈石之上,嚇得一個激靈,夏明動都不敢動一下,平靜了十幾個呼吸,才開始慢慢回拉,幾經波折,終于將其拉出了岩石的範圍,飛爪的尖端已經磨得沒了稜角。
一把攥住靈石,夏明微微顫抖︰來到這個世界十多年了,這是第一次遇到靈氣與靈石!他像撫模愛人一般模索著手中的靈石,片刻後,才自嘲一笑︰「區區一顆中品靈石,差點動搖了小爺的道心!」
模出一個肉囊,正是剛剛給森蚺抽筋時順便取出的蚺膽,夏明將其扎破一個小口,涮洗干淨,塞入靈石,用力晃蕩,掉不出來,這才將其編制在了脖頸的繩子上。
模索了幾下肉囊,夏明再次將目光投向岩石,紫氣決催到極致,卻沒有發現第二枚的存在。不甘心,他用蚺尸再次清掃,直到青黑的岩石本色外露,依舊沒有收獲,但那重力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這也不太像陣法呀……」看著面前岩石,夏明沒有發現絲毫陣法的痕跡,眉頭緊緊皺起,跟著,卻是苦笑搖頭︰「想多了,除非紫氣決達到第二層,或者實力達到蛻凡以上,否則,還是不要打這里的主意了……」
掐滅了不切實際的念頭,夏明來回數趟,將蚺尸與打斗中遺落東西,全部丟入暗洞,並且找來巨石,封堵住了通道口,用苔蘚抹了縫隙,不靠近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最後,他又抓了兩條野狗,丟入洞中,遮掩那些無法抹除的痕跡。收拾完一切,已然到了傍晚,看著傷臂外形基本無恙,他繞著圈子回了駐地。
小小材官替補,消失了不到兩天,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讓夏明暗暗松了一口氣。跟著卻是听說,明日起,紅衣騎士就要開始清場,讓他心中暗暗慶幸自己的決定。
想著凌浩菲與阿青見識多,夏明趁著那個冷冰冰的祁紅去清場,以求教劍術的名義前去拜訪,旁敲側擊一番。
「特殊的修煉法門?」眉頭一皺,凌浩菲目露思索之色,片刻後才道︰「東大陸主要是人族,斗氣修煉與魂修為主,據說大金有些類似魂修的祭祀,別的就沒有什麼特殊的了;至于西大陸,只是听說種族駁雜,具體是個什麼情形,就不知道了!」
「哦!」點點頭,夏明沒想到對方也所知有限,目中失望之色一閃而逝。
「不要氣餒,好好練習劍術,即便不能修行斗氣,也能成為普通人中的頂尖強者!」以為夏明是因無法修煉斗氣而失落,阿青不想他自暴自棄,鼓勵一句。
「嗯,我會努力的!對了,青大人,這《離劍訣》可以傳授給其他人嗎?村中生活艱難,我想傳給父親、村長他們!」點點頭,夏明忽然想到了什麼。
「可以,送你,你就有權處理!」點點頭,阿青目中露出贊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