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中,一座巨大魔山之上,成千上萬的魔族瘋狂廝殺。
就算是以魔族的混亂,這種完全不顧自身安危的廝殺,還是很少見。
每個魔族都全力釋放出所有魔氣,瘋狂朝著周圍的同伴攻擊著。
一個魔族癲狂大笑,「哈哈哈,我終于晉升魔王,誰能擋我……」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拳打爆。
「魔王算什麼,現在老子乃是魔尊,魔尊,哈哈哈……」
這自稱魔尊的家伙,也沒有得意多長時間,就被幾個魔族合力撕碎。
這些陷入無邊幻境的魔族,仿佛都成為了遠古時那些厲害魔神,馳騁戰場。
可惜還沒等得意多長時間,就被各種仙神轟殺。
當然,在那幻境中,同樣也有無數仙神被魔神撕碎。
魔山之上,不斷有魔族被打爆,變成漆黑魔氣。
濃郁的魔氣瘋狂朝著魔山聚集,形成了恐怖的魔雲。
山頂之上,幽羅全身顫怵,因為他也陷入了那恐怖的遠古戰場之中。
看著一道道天地法則對踫,一個個界域粉碎,一尊尊實力強大仙神妖魔隕落,
幽羅只覺自己這個金仙魔尊,如此弱小無助。
「這,這難道就是遠古大劫??」
這時一尊佔據整個天地的魔神出現。
這魔神並不像其他魔神一般三頭六臂,就只是長了一對長長犄角,手持一桿魔炎滔天的長槍。
這尊魔神一出現,其他魔神全都振奮怒吼。
幽羅站在戰場角落,仰望著這尊魔神,喃喃道,「魔,魔祖……」
可惜這時,一尊更加巨大的神佛出現,一只覆蓋整個天地的大掌從天而降。
魔祖手中的魔槍刺出,卻寸寸斷絕。
眼看那遮天蔽日的巨掌就要拍下,
魔祖拿出了漆黑的天魔琴,一曲琴音響起。
琴音之中,一切都慢了下來,
然後,無限的循環,無限的幻境,一層層的出現。
就在幽羅逐漸迷失之時,一切都消失了。
原來卻是天魔琴音已經停了下來。
此時整座魔山之上成千上萬的魔族就已經只剩幽羅一個。
幽羅面露虔誠之色,五體投地,「魔祖,請讓小的追隨左右……」
他沒有得到回答,
而沒有得到回應的幽羅一直跪伏在地,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就像是這種虔誠舉動終于打動了那位,他竟然感應到了天魔琴的氣息。
幽羅忽然心有所感,淚流滿面,「謝魔祖提點……」
無名山中,雲千俞一曲彈畢,放下漆黑古琴。
而一旁已經呆滯的驢子也回過神來,同樣淚流滿面。
他先前同樣陷入了無邊幻境之中。520
但是他的視覺,卻是仙神一方。
那遠古戰場顯然是代表秩序的仙神一方,和代表混亂的魔族一方的爭斗。
而其中仙神一方就有許多妖神。
遠古天庭中,妖族仙神可不少,其他不說,二十八星宿就全都是妖神當任。
所以呂全當然也就代入了仙神一方。
看著無數仙神妖魔不斷廝殺隕落,他時而熱血沸騰,時而傷心難過。
當看到那尊佔據天地的仙佛出現後,他熱淚盈眶。
清醒過來的呂全,看著自家老爺,跪拜而下。
此時老爺在他心目中,就是那尊統領萬仙眾神的巨大仙佛。
雲千俞笑罵道,「你听懂了麼?就這副模樣……要說本人琴音能夠招來靈鳥異獸,到有可能,感動了一頭驢子我可不大信,我看你是越來越滑頭了,真是快成精了。」
傳說中有琴藝高人撫琴,不止招來了無數靈鳥異獸,更是有鳳凰降臨來听。
他這到好,一曲彈過,卻就感動了一只驢子。
所以在他看來,就是這越來越機靈的驢子故意討好而已。
呂全有些尷尬,在老爺那高深如道的琴曲里面,他確實感悟不多,反倒是陷入了各種情緒之中。
就像老爺所說,他確實听不大懂,概因境界相差實在太遠。
他心道,「要真正的听懂老爺這神異如道的琴曲,卻不知道要什麼境界才行,不可想象,不可想象……」
雲千俞放下漆黑古琴,感慨道,「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卻是覺得自己琴藝應該算是世俗無雙,卻連能夠欣賞的人都沒有,這不,連一只小鳥都不來听。
他哈哈一笑,拍了拍驢子腦袋,「不過你這馬屁拍的不錯,听不听得懂,先擺出一副陶醉模樣就行了,我到是挺受用……」
呂全一臉受寵若驚。
雲千俞騎上驢子,「行了,走吧,琴也彈了,如果那留下黑琴之人听到,也應該知道我先前不是信口開河……」
他擅自點評人家琴藝,確實太過唐突,可自認說的也是實話。
那人听後卻把琴直接棄了,反倒讓他覺得這人有些小家子氣。
其實還是他對自己這些技藝信心十足,自然也就有些傲氣,不願承認自己錯了。
在他看來自己先前說的那些話語,就是自己說給自己听的,誰讓你耳朵那麼尖給听了去呢。
至于他就不怕得罪的是隱居在此地的修士,人家惱羞成怒將他打殺,他還真不怕。
概因他覺得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沒有意思。
修士有看不起普通人的傲氣,他當然也有自己的傲氣,死了也就死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無欲則剛,也許就是他此時的狀態。
雲千俞騎著驢子悠哉悠哉的走了。
卻沒發現,那黑色古琴發出了陣陣如同哀鳴的波動。
呂全回頭看了一眼,暗道,「老爺真是牛逼,這麼厲害的靈寶,說不要就不要,那琴靈性十足,先是被原本主人拋棄,現在又被老爺隨手丟下,難怪會發出如此哀鳴,可憐可憐,還是老呂我福緣深厚,一直能夠跟在老爺身邊……」
他沒有去過上層仙界,見識淺薄,並不知道什麼叫先天靈寶,要是知道這琴的真正價值,恐怕會直接給自家老爺跪了。
一人一驢走了不知多久後,
天色漸暗,
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黑琴邊上,有些幸災樂禍道,
「呵呵,你樂意也好,不樂意也好,那位將你留下,就是肯定了我這捧琴童子的身份,以後我可就能名正言順的捧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