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生日在即

時光荏苒,快樂的時光如斯飛逝。還有一個多月,就是古凌雲十八歲的生日,顧隨風幾天前就告訴古凌雲,說要給她一個驚喜。

她心里也開始期待,還記得上一年生日剛出院,身體十分虛弱,就沒隆重慶祝,他只是邀請了我最好都幾個好友一起吃了個蛋糕。

而今年,十八歲,是個大生日,也是古凌雲這一世成年的日子。古凌雲看他這樣神神秘秘地,應該是在謀劃著什麼。

她琢磨著,自從上一次歸國,顧隨風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再是哥哥對妹妹的眼神了,每次目光中透露出來的渴望都讓她小鹿亂撞,肢體偶爾的靠近也讓她臉紅心跳,心慌意亂。

每次和他發短信,他也時常發一些情意綿綿的話,雖然古凌雲不想讓自己太早的陷入感情中去,但是每次見到他,一顆慌亂的心總是劇烈地跳動不止。也許,這不過都是荷爾蒙惹的禍吧,她想。

她無數次幻想和他但每次顧隨風都是很紳士的發乎情,止乎禮。

都說荷爾蒙決定一見鐘情,多巴胺決定出不出手,自尊心決定誰先開口。今年看到顧隨風這麼積極上心的準備著自己的生日,莫非是?古凌雲坐在宿舍的凳子上傻笑著,被珊珊看在了眼里。

「妞,你這干嘛呢?怎麼還流口水了?」

古凌雲下意識地擦了擦嘴︰「才沒有呢!對了,你和陳英俊發展到哪步啦?」轉移話題,又站起來抓她的癢癢肉。

「哈哈哈,不告訴你!」珊珊笑著要躲,被古凌雲抓了個正著。

估計他今年又會送禮物給我吧,古凌雲想,自己也要準備一個禮物給他才行。這兩年間,除了第一年在電腦城打工,第二年自己編寫程序,賣了一些錢,也有了小小的積蓄。

生日前一天,顧隨風帶古凌雲看電影,這一日倒春寒,她穿了一件蜜蠟黃的收腰風衣。進了電影院,她月兌去風衣,只穿著一襲淺紫色的薄毛衣,袖口和領口是精致的蕾絲,緊身剪裁顯得身材凸凹有質,越發襯得女人味十足。

顧隨風看了看,輕聲在古凌雲耳邊道︰「外面那件風衣倒是簡約,里面這件很養眼呢,清新月兌俗!」

古凌雲想起剛認識顧隨風的時候,自己只會穿著帽衫的小女孩。那時候只記得外婆說,女孩該穿艷麗的衣裳,小時候都給我織大紅玫紅色的毛衣,說看著也熱鬧些。現在的自己已經懂得淡雅月兌俗的顏色。

他又細看兩眼,「我記著你這雙靴子還是那年冬天去河北農村前給你買的,怎麼還穿著?」

古凌雲笑吟吟︰「我外婆說要懂得節儉,再說,是你送我的,我都很寶貝,很少拿出來穿,你看還很新呢。」

說罷光線暗了下來,片頭開始。古凌雲輕聲問,「哥,怎麼選這部電影?」

周圍大多是情侶,氣氛曖昧。古凌雲本來以為是愛情片,誰知,原來是香港影星周星星的作品《算死草》。

顧隨風太了解古凌雲了,她的淚點很低,稍微悲情一點的情節就會眼淚擦個不停,而且呀,最怕恐怖片,每次有恐怖或者血腥一點的鏡頭,她都要蒙住自己都眼楮。

顧隨風不舍得讓她流淚,所以,一般看電影只選喜劇片和科幻片。

周星馳︰「我很孤獨用英文怎麼說?「

莫文蔚︰「I LOVE YOU」

看到這里,顧隨風笑著貼在她的耳邊低語「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

「真的嗎?」古凌雲眨著大眼楮看著他。

「聾子都听得出,我這句話是真心的。」這是剛好屏幕是這一句台詞。

古凌雲轉過頭看著他,剛好和他四目相對,剛想說話,就被他的嘴,輕輕地踫了一下額頭。

此時,顧隨風素有的孤清之氣消弭殆盡,他眸光明亮,舉動爽朗清蘊,似林下青松,他臉色微紅,「真心的。」

古凌雲再不言語,低頭含笑。他繼續看著她,那笑意好似剛剛破冰融出的蜿蜒春水,如此溫柔清澈。這樣的他,和古凌雲剛認識時的陰郁截然不同。

「哥,你偷襲我」古凌雲扭過頭,假裝生氣,心里卻好像喝了蜜一樣。

後面的情節十分幽默,看得他們哈哈大笑,心情大好。電影結束了,古凌雲還坐在座位上不肯離去。

「小豬,走啦!」他拉起古凌雲的手,開車送她回學校宿舍。

路上,古凌雲還沉浸還在電影情節中,忽然想到看過周星星的另一部代表作——《大話西游》,里面的經典台詞︰「要給愛一個期限,那我希望是一萬年。」

這句話風靡所有華人社會,當時的女主,應該正是和周星星談著戀愛,但是後來卻沒有修成正果,難免讓人唏噓,她想。

紅綠燈時,古凌雲看了看身邊的顧隨風,說道︰「哥,你知道嗎?西游記里面最愛孫悟空的是誰嗎?」

顧隨風手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愣了一下,另外一只手笑著模了模她的頭︰「怎麼想到問這個?我覺得是觀音大士吧。你看每次孫悟空遇到麻煩,處理不了時,都要去找觀音求助,觀音菩薩對他從來是不厭其煩,幫他排憂解難。」

想不到他回答得竟這麼認真,古凌雲吐了吐舌頭︰「我覺得呀,西游記應該是一部有關愛情的小說,你看里面,有人和神仙談戀愛,人和妖怪談戀愛,人和人談戀愛,妖怪和妖怪談戀愛。」

「哈哈哈」他被她逗笑了「雲雲你分析的是挺透徹的,我看的時候也想,美麗的鐵扇公主,怎麼會看上牛魔王那個牛頭呢?原來是愛情的力量。」

「其實最愛孫悟空的應該就是唐僧了。」古凌雲繼續說,「唐僧設計給孫悟空套上金箍,其實是愛護孫悟空。孫猴子大鬧天宮,差點被滅了,他的性格很難改,為了避免他受到其他人類和神仙的傷害。就算孫悟空不理解自己也沒關系,唐僧把自己對徒弟的愛意,變成了金箍,戴在徒弟頭上。不管孫悟空喜歡誰,代表師傅的金箍都永遠在他頭上,時間和空間都不能阻擋。很感人,不是嗎?」

古凌雲說完後,眨著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顧隨風。

顧隨風听完她的長篇大論︰「雲雲,你講起道理的樣子特別迷人。」

「不管是電影還是小說,總有人說,里面的台詞和精彩段子最重要。但是我覺得,不論是听故事,還是看故事,理解其中的情懷和格調最重要。」

「你這個觀點倒是很獨特,很有見地。我就獎勵你」顧隨風把她拉向自己的肩膀,在臉頰輕輕一吻。

古凌雲心跳加速。燈由紅轉綠,顧隨風坐直身體,很快,到了後門外,「我陪你走進去吧」

他把車停在路邊。周遭一片寂靜,春風掠過身邊的一株杏樹桃樹,嫣紫粉白的花朵飛旋落地,發出輕微的「撲嗒」「撲嗒」聲。

古凌雲悄悄留意顧隨風的神色,一絲笑意橫亙于他眉心,然而,亦有一絲溫柔神往滋味。

他為她拂去身上的落花,挑出一朵開得最好的輕綃似的杏花,別在我的耳髻處。然後輕撫她的脖頸。

「哥」一路走到宿舍樓下,古凌雲被他挑撥的意亂情迷,實在忍不住了,沖他揮揮手。「那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哦」然後快步走進宿舍樓,拍了拍胸脯,心差點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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