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持續進化

也許是天壇許願靈驗了,古凌雲如願考入了一中的尖子班,然而卻不得不停止了學習舞蹈,一門心思撲到了學習上,只是每天清晨的練功還是照舊。當然最讓她舍不得是,她要離開最愛的家人去市區學校住校了。

爸爸的身體愈發不如前,這讓她更加堅定了之前自己的想法——盡快去京城讀書,帶爸爸看病。

時光的齒輪飛速轉動,六年過去了,初中和高中生活每日就是學習,近乎枯燥,尤其是在這樣市重點高中,強手雲集,她更不敢有一點怠慢,因為她知道,每個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辜負。

這時,古凌雲已經長到166公分,馬上就要15歲了,親戚們都說古凌雲出落得亭亭玉立,是大姑娘了。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白皙的皮膚,五官不算美艷,但臉龐還算清秀,也不知為何,瞳仁極黑,遺傳了媽媽忽閃忽閃長長的睫毛,右臉上一個若隱若現的小酒窩。嗯,這個遺傳了爸爸,她想,雖然他不愛笑,但是真的笑起來,還是看得到酒窩的。

高三學習特別緊張,也許是為了緩解壓力,班上的男生們自己找樂子,評選各類學校女神,有長發女神,最美嘴唇女神,長腿女神等,古凌雲是當之無愧全票當選的大眼女神。雖然這個評選表面上受到了女生們的一致抵抗,

「什麼選美,我們才不在乎呢?」在女生宿舍,睡前的臥談會,大家開始七嘴八舌。

「不在乎是因為你沒選上吧?」

「凌雲,你知道嗎?你是我們學校的大眼女神呢!」呂晶晶從上鋪探下頭來,對古凌雲說。

這時她正坐在下鋪,開著小台燈,盤著腿,捧著書,利用睡前一點時間背著英語單詞。

呂晶晶看古凌雲沒反應,一個翻身下了鋪,一坐到她的床上,捧起她的臉,裝模作樣的仔細打量起來︰「嗯,不錯,名不虛傳,主要是又黑又亮!」

「又黑又亮的是鞋油吧,哈哈哈哈,呂晶晶,怎麼形容的你,難怪語文總考不及格。」對面床的俞佳瑤和晶晶總不對付,她有點看不慣晶晶撒嬌的樣子。

「那又怎麼樣!我是藝術生,以後要考服裝大學的模特專業,你有我腿這麼長麼?要不美腿女神給你當吧?」晶晶玩笑地回懟道。

想不到俞佳瑤真的從對面鋪也湊到跟前來,伸手去模呂晶晶的腿︰「我比一下,也不算很長嘛。」

「咦,快拿開你的手,肉麻死了。」呂晶晶和俞佳瑤都是古凌雲在高中最好的朋友,在宿舍里,有了她們兩個就有了歡樂,就像之前在家一樣,和爸爸媽媽外婆那種親親密密的感覺,讓她覺得不孤單。

雖然她們的成績沒有在年級前列前茅,但是兩個人的性格,一個開朗大方,一個嬌俏可愛,雖然都比古凌雲大三歲,但古凌雲自認心理年齡比她們成熟許多,一直都把她們當作小妹妹看待。從不介意這些小女生們之間的小機鋒,反而覺得很有趣。大家都覺得古凌雲雖然不算很活潑,但是性格特別好,都願意跟她做朋友。當然,這一切也是有原因的,畢竟,她比她們多一世的經驗嘛。

鬧完了,她們回到自己鋪上,古凌雲拿出日記本寫著︰「上輩子的我,喜歡獨來獨往,仿佛渾身長滿刺的刺蝟,怕扎到別人。這一世,我開始敞開心扉接受別人!」

還記得高二的時候,有一次周六中午放學路上,大家收拾好東西,興高彩烈地都準備回到闊別一周的家去。

古凌雲和老師請教完問題,遲了一些才出校門,在校外,看到遠處幾個小混混,在路上堵住身材高挑的晶晶,一定要和她交朋友,嚇得她花容失色,困在那里不敢動。

古凌雲想著自己如果直接過去,免不了也要被小混混盯上,萬一逼自己出手,就違背了對老先生的誓言。還是運用一下策略吧。于是馬上到旁邊小賣部打電話報警,說兩幫人在這里斗毆,結果警察不到三分鐘就趕到了,小混混嚇得落荒而逃。

「古凌雲,你太機智了!」她擁抱住古凌雲。自從這次「英雄救美」,晶晶就死心塌地的變成了古凌雲的小跟班,干什麼都跟著。

「晶晶,不是我說你,你穿短褲上晚自習真不好,很多男生下課都跟在後面偷瞄你!」

「好了好了,別鬧了,還有兩個多月就要高考了,大美女們都別關心這些閑事啦!咱都早點睡吧!」古凌雲趕忙調解道。

「就是,管人閑事干嘛?」上鋪的晶晶附和著。

「我外婆說怕我在學校營養不夠,明天中午給我送紅燒肉呢。你們兩個要不要嘗一下呀?」古凌雲收起英語書,想著今天是沒有心思復習了,還是早點睡吧。

「要得要得」俞佳瑤馬上答應。

這個小吃貨,對美食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古凌雲想道。不過此時的她,還睡不著。

「古凌雲,有個男生說找你有急事,讓我和你說一下,他在宿舍樓下門口等你。」宿管阿姨突然從窗口說道。

呂晶晶等宿管阿姨剛出去,探頭下來擠眉弄眼︰「你看看,追古凌雲的人就是多,羨慕哦!」

「那讓給你吧。」古凌雲穿了件外套,估計是陳英俊來送筆記了,果然學霸就是不一樣,宿管阿姨竟然特地來通報。

她站在走廊朝下一看,果然是同班的陳英俊同學。他可是真正的學霸,自己仗著自己重學一回的份上,也只在英語和語文這兩個學科上比陳同學略勝一籌,但是總分前三從來都是陳同學的囊中之物,尤其是數學和物理,一直是年級第一。

他是個清瘦的小伙子,留著齊劉海,喜歡穿格子襯衫,臉上也總是露出靦腆的笑容,不算十分帥氣,但也濃眉大眼,五官端正。

古凌雲剛走到他面前,還沒說話,他的臉已經泛紅了︰「古古凌雲你好,謝謝謝你的英語筆記,這是我整理的數學題集,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他雙手捧著筆記,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

「喔,好的,那太謝謝你了,數學我正有點擔心呢。」古凌雲看著眼前他越來越紅的臉龐,大概也猜到了幾分,都說少年的心思都是寫在臉上,情竇初開的年級,喜歡一個人也很正常。

她這時候心里覺得有點沾沾自喜,畢竟,上一世的高中,自己那麼默默無聞,也沒有男生這樣對自己。看來自己重活一回,好像受歡迎程度也增加了不少。

古凌雲接過題集,對他微笑地點了點頭︰「那我就收下了。」

他好像有點緊張︰「古凌雲,你你一定要好好加油!祝祝你考到理想的學校!我們都要,都要考到理想的學校!」

陳英俊不小心踫到古凌雲的手指,像觸電一般猛的抽了回去。刷的一下,連耳朵也紅了起來。

「嗯,我我先回去了。」說完慌慌張張的扭頭就走了。

「哈哈,臉都紅透了,像煮熟的蝦一樣,太好笑了,估計下次他就要跟你表白了,怎麼樣凌雲,你接受嘛?」

抬頭一看,她們兩個竟然站在二樓走廊上偷看,果然就是兩個小八卦,古凌雲想道。

「要我說,他成績又好,長得又不錯,據說家里條件也很好,雲呀,要不你就從了吧。」古凌雲回到宿舍,佳瑤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古凌雲有點哭笑不得,剛這兩個還在拌嘴,現在又一唱一和了。雖然陳英俊成績確實很好,不過論長相和氣質,她腦海里又不由得浮現出三年前在天壇遇到的那個黑衣少年,他的身影如星光般耀眼,一出現便讓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光芒。過了這麼幾年,不知道變成怎樣了呢?

她想了半天,越想越睡不著。索性打開台燈看起陳英俊整理的數學資料。還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了,上一次高考失利後自己沉淪了很久。

這輩子,她選擇知難而上,選擇了理科,作為一個女生雖然很吃力,但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中學六年穩扎穩打,每一個錯題,她都選類似的十條來練習。就像AI人工智能一樣,不是靠超高的智商,而是無數的重復練習,保證自己像肌肉記憶一樣,看到題目就下意識地浮現出思路。如果發揮正常的話,她估計自己全省能排名在十五名以內,還是可以拼一下清大的計算機專業。

至于為什麼選這個專業,古凌雲也權衡了很久。畢竟根據上一世的經驗,幾年後,電子商務網站和企業蜂擁而起,潛力無限。就像騰訊的股票從幾塊錢漲到了幾百,美國的納斯達克,上市的中國電商公司如雨後春筍。而互聯網和電子商務最基礎就是算法,如果成為計算機領域的頂尖人才,搶先進入這個領域,以撈到第一桶金,這樣帶爸爸去京城找專家動手術的醫藥費應該就有了著落。

「不要停下你的步伐!你千辛萬苦地來到這里,千萬不要放松警惕地回頭張望,繼續前進吧。」她在日記力鼓勵自己,「請不要膽怯。能來到這里的人只有你。然而這里也並非目的地,僅僅是中途而已。繼續先前走吧,哪怕那是未曾有人去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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