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等待開賽

天還沒亮,小默兒已經習慣性的起來鍛煉武藝了,因為沒有帶武器的緣故,只能是把演化自刀法的掌法練了又練。

刀法有一百零八個招式,不過有三十六招是要借助坐騎之力,所以演化出來的掌法也就只有七十二招。整一套招式簡單明了,不過是一些姿勢動作,不過每一個招式都要用體內的勁力做出崩,震,轉三樣中的一項,那就異常費力了。小默兒以前剛剛練習,三個招式就會把體內勁力消耗一空,直到靈力有成,才能不停頓全練完。現在小默兒有個心願,就是家里養個馬兒什麼的,把需要坐騎的那三十六個招式好好練練,感受一下和前面的有什麼不同。可惜娘親堅決反對,說是年紀太小,騎馬不安全,所以平時在家里練習那需要坐騎的招式,都是跨在長板凳練。

「必須要有坐騎,就算是頭豬也好,總之再也不騎板凳了!」練完兩趟掌法的小默兒氣喘吁吁暗下決心。

歇了一會兒,小默兒心里暗暗估模了一下,離開賽應該還差一個時辰了,往常還要練兩趟,今天就算了。讓小默兒好奇的是,這麼晚了,景生哥居然還不起床鍛煉武藝?雖說武藝的鍛煉和臨陣殺敵是兩回事,可是不早起練武藝這事兒還是完全出乎小默兒想象之外,畢竟小默兒跟隨自己的爹爹練武起,就再也沒賴過床。

小默兒洗了個澡,然後去敲景生哥的門,沒辦法,干糧都在他房里呢,昨晚沒吃好,現在感覺餓得慌。

「早呵小默兒。」小默兒敲了半天的門,總算是把房門敲開了,不過見到景生哥一臉的睡意朦朧的打了個哈欠,趕緊開口道,「景生哥,我餓了。」

李景生看了看小默兒,沒有說話,回到房里把干糧搬出來讓小默兒自己吃,自己回房間開始漱洗。等李景生出來,發現小默已經坐在門口台階上吃上了,模出參賽令牌看了看時間,也不吭聲,默默也在一旁吃了起來。

一頓大吃大喝以後,李景生看著籮筐里的干糧有些發愁,預備兩人兩天五頓的干糧,算了下估計就剩下兩頓了,也就是說明天會斷糧。

真想不到小默兒個子小小還挺能吃啊。李景生看了看小默兒,心里有些感嘆。不過到這孩子居然起得這麼早鍛煉武藝,吃得多也正常,畢竟要修武的話,消耗是有點大。自己是斥候,能調控身體,平日里倒是和常人吃的差不多。

李景生想了想,又覺得這就不是一個事,就村子這種狀況,小默兒能不能進八強都是一個問題,自己居然會考慮明天的伙食,這也想得太美了。想到這里,心里微微自哂,搖了搖頭道︰「默兒,你先照料一下蛐蛐,就要比賽了,該投食投食,該喂水喂水。」

小默兒點頭應下,去房舍里把黑大帥的蛐蛐罐搬了出來,額,黑大帥不在,畢竟這罐子平時都不蓋,黑大帥都是自由活動的。畢竟是自己的靈媒,稍微感應了下,走到牆角的斑竹處,在一個靠近根部的粗大竹節處屈指敲了敲,竹節上,一個指頭大小的洞孔探出兩根觸須,跟著一只大黑蛐蛐跳了出來,站在凸起竹根上伸肢蹬腿。

小默兒沒有搭理它,只是把眼楮看向剛剛黑大帥跳出的竹節,因為竹節里還有一個東西。黑大帥急速擺動了一下觸須,兩翅微動,一股悅耳且溫柔的輕鳴響了起來。剛剛黑大帥跳出的洞孔,一根藍里泛紫的觸須緩緩探出洞口,然後噗的一聲,小默兒一時之間仿佛看到一只青藍泛著紫光的鸞鳥在展翅盤翔。

一只身形比黑大帥還大一圈的蛐蛐繞著黑大帥盤旋的兩圈,輕巧地落在黑大帥站立的竹根上。殘須,斷爪,缺腿,但是,真美啊!小默兒一眼之下,不由地發出衷心的贊嘆。出來的蛐蛐青藍紫三色交織,由頭至尾,由紫轉藍至淡青漸變,身上還有似片片羽毛樣的斑紋整齊排序,接近半透明的青翅長至遮尾,一眼之下只覺仙氣都要在它身上溢出來了,傳說中的青鸞鳥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雲雀錦,一品。揉藍衫子淡青裙,花名換作雲雀錦。繡花枕頭不堪用,斗志卻是第一名。

通靈神通得到的信息讓小默兒有些吃驚,這一只竟然是一品促織王!不過透過半透明的青翅,看到這只蛐蛐那醒目的三根尾巴,一時之間小默兒都有些傻了。三尾的蛐蛐是母的!是母的啊!母蛐蛐還能成為促織王?

「噫?!」身後傳來一聲驚疑聲,是景生哥。

李景生也是發現小默兒在這竹叢墨跡了許久,這才過來看看,這一看之下果然發現奇事了。用詫異的目光看了看小默兒,又看了看竹根上的雲雀錦,緩緩說道︰「听說上個月有個小村蟲選帶了一頭雌蛐蛐參賽,連勝三場,在第四場爭奪八強時遇上強手,死戰不退,兩敗俱傷雙雙棄賽,應該就是它了。只是為何它會在這個院子里就不知道了。」

雲雀錦畢竟只是一只蟲兒,狡猾或許會有,但是行事還是本能居多,所以小默兒就只能感應到它模糊的念頭,想要了解事情始末那是不可能,又不是黑大帥,作為靈媒,通靈鍥約之下兩者幾乎心意相通。

「看來這次賽館分配給我們的房院是上次那個連勝三場的小村的。」李景生模了模自己的下巴道,「只是會拋棄自己的參賽蟲兒這事還真是少見。」

小默兒臉色有些怪異,因為雲雀錦有個模糊的念頭就是人類好可怕,又來找自己去打架了,等下偷偷躲起來什麼的,怕不是這只野蛐蛐是自己從蛐蛐罐逃跑掉的。

小默兒也沒有和景生哥多解釋,畢竟自己能讀心這事兒已經讓爹娘告誡過了,絕對不可讓人知道。招呼黑大帥一聲,讓黑大帥趕緊進入蛐蛐罐吃食喝水做好準備,因為等下要戰斗了。

黑大帥對身邊的雲雀錦又是拱又是推,還用觸須在雲雀錦身上拍打,總算是把雲雀錦哄進自己蛐蛐罐里,隨後自己也蹦了進去,還讓小默兒把平時都不用的罐蓋蓋上。

身為靈媒的黑大帥智力明顯比野生蛐蛐高很多,畢竟和小默兒靈魂相接,相當于多了一個輔助思考的頭腦,雖然基于本身只是一只蟲兒,念頭不多,但是行事做法詭計多端絕對冠絕蛐蛐界。

黑大帥居然要讓自己把雲雀錦帶回家,然後還要雲雀錦為它生蛋。什麼叫為它生蛋?小默兒理解不能,但是既然黑大帥喜歡就成,反正一只也是養,兩只也是養,又不費什麼糧食的。

時間過的很快,距離比賽時間還有兩刻鐘,李景生從懷里掏出不斷震動的參賽牌,看了一眼,對小默兒說道︰「走吧,賽館雜役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用參賽牌打開門,就見有個穿著白素長袍的年輕人站在門外,大概二十歲左右,手里拿著塊巴掌大的白玉,笑著向李景生拱手道︰「蟲選大人,還請出示參賽牌。」

柳家希,賽館雜役,三階星靈,通靈(初階),百工(初階).

百工?好奇怪的神通,這也是武道根基神通?心底浮現的信息讓小默兒模不著頭腦,可惜自身的通靈神通還差了一些,不然應該知道的。初階的通靈神通,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等自己完全頓悟明白,應該就可以繞過武道神通這個限制直接突破二階靈力了。

雜役柳家希恭敬接過李景生取出的參賽牌,把白玉往參賽牌上一靠,看了一眼向李景生笑道︰「乙郎村,三號斗盆,辰時四刻進場,三呼即斗,勿要錯過。祝大人旗開得勝。」

接過參賽牌的瞬間,李景生往雜役手里塞了幾顆魘石,笑著拱手道︰「承小哥貴言。」

雜役也沒有看手里的魘石,隨手往懷里一放,向景生和小默兒都作了個揖,然後向旁邊一個牆壁畫門的位置走去,隨後在門前站定,手上快速掐了幾個法訣,點在本應是用參賽牌開門的位置。

「有什麼好看的,走了。」景生拍了拍小默兒的肩膀道,帶著小默兒往斗場走。

小默兒一手抱著蛐蛐罐,空出一手有樣學樣也掐了一遍,福至心靈,恍然大悟,是通靈神通的溝通路引之法!居然還能這樣用麼?小默兒有些驚喜,這法訣真是妙不可言。

來到賽場,就看到這里好多人已經是提前到了,不過鑒于這場地寬大,倒是顯得稀稀落落。一共有十四個畫了紅色數字的豎立牌匾分列四周,景生帶著小默兒走向一個畫著數字「三」的四四方方牌匾。

牌匾下,地面畫了一道白線,白線外,是張暗紅色的木桌,桌前坐也一個中年男人,頭上用黃色布條綁了個發髻,短須,面容有些憨厚,正耐心地給他前面的一個老人說些什麼。

白線內,一個臉盆大小的斗盆擱置一張低矮的石桌上,石桌左右各有一張矮石凳。嗯?小默兒仔細看了下,斗盆,石桌,石凳,還有那方地面,居然是一體的,一些不醒目的地方,還能看到隱藏的符文刻在上面。

小默兒順著感應看去,居然發現那個豎著的四四方方牌匾,和這些斗盆石桌石凳有種莫名的聯系。

「看到這塊牌匾沒有?這是顯影壁。斗盆里發現的戰斗,都會同步出現在這個牌匾上。」沒等小默兒問,景生就已經說了出來,「這里也就是海選八強的場地,等待八強賽的勝者出來,他們會到蟲賽館的中心斗盆決勝,那時全城的客棧顯影壁,都會出現中心斗盆里的戰斗。」

景生拉著小默兒來到憨厚男人面前,抱拳問道︰「大叔,我是乙郎村的蟲選,帶人參加這一屆的比賽。」

「哦,讓我看看。」憨厚大叔接過景生遞過去的參賽牌,用手指在上面點劃了幾下,然後點了點頭道︰「乙郎村,靈媒參賽。」話音剛落,附近的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小默兒能感到這些人大部分都很是失落。

「夭壽咯,我們組居然有兩只靈媒參賽。」一個身材前凸後翹,面容艷麗的女人捂臉悲鳴道。

周圍的人听了默不出聲,誰都知道靈媒的強大,他們作為蟲選,心里也明白其實他們就是給靈媒之主陪練的,不過因為名次和官府的獎賞有關,所以得知分在靈媒組實在是倒霉得不能再倒霉的了。

小默兒把目光投向人群的一個少女,大概也就是十一二歲,穿得十分淡雅,身上也沒有什麼飾品,只是那衣服布料,在小默兒感應中,竟是連顆微塵都沒有,想來不是凡物。

此時她捧著個蛐蛐罐,在打量小默兒的過程卻是意外的和小默兒對視了一眼,然後就見她平靜的垂下目光,好像剛剛只是無意間掃了一眼。

小默兒在那少女臉上身上看了又看,直到那少女不自在地偏了偏身子,小默兒才吐了口氣,她沒有自己高,也沒有自己壯,靈媒強極有限,她的靈力也很明顯才突破一階不久,還在二階初階段,和自己二階圓滿差遠了。

「莫蟲選,你在上個月闖進八強,驃騎花木蘭已經登記在案。」憨厚男人直言出聲提醒道。

眾人有的倒吸了口涼氣,把目光投向那長得妖嬈的女子,這個組真是藏龍臥虎。身為蟲選,居然能闖入八強,手上要是沒有促織王,那就是騙鬼了。

莫蟲選那張俏臉聞言先是一喜,隨後臉色復雜,欲言又止,跺了下腳捧著蛐蛐罐氣呼呼瞪了憨厚男人一眼。被蟲館登記了自然是好的,蟲賽館會盡量安排和那些強勁的蛐蛐分開,畢竟這蟲賽的意義就是挑選人才來培養,把人才提前刷落就失去了本意。但是她的蟲妹花木蘭丟失了啊!就算沒丟失,就那傷勢,也不能斗了。

「驃騎花木蘭?那不是上個月大出風頭的雌蛐蛐麼?」有消息靈通的人驚呼一聲。

「哦,是那只啊。那沒事了。」消息更靈通的人意味莫名地看了莫蟲選手里地蛐蛐罐一眼,悠悠說道。

卻讓听到這話的莫蟲選氣得銀牙都要咬碎,緊了緊手里的蛐蛐罐,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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