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風帶著雄霸尸體落到一戶林間小築。
「幽若。」
「爹……」
幽若看到聶風抱著的雄霸尸體,頓時失聲悲鳴。
此刻的雄霸早已沒了氣息。
「誰!是誰殺了我爹。」幽若悲憤交加的質問道。
「幽若,你爹身為天下會幫主,人在江湖,本就是你殺我,我殺你……」
聶風是不想告訴幽若實情。
這件事是斷浪干的,可是幕後黑手則是金肆。
試想,幽若如何能報的了仇?
自己面前能擋住斷浪。
可是金肆呢?
只是,幽若卻是面色冷峻,決然看著聶風。
「風,是不是金肆那狗賊干的?」
幽若思來想去,唯有金肆才有可能,也只有他有這個能力。
「幽若,放下仇恨吧,我們退出江湖好好生活不好嗎?」
「風,你不願幫我是不是?」
「幽若,即便我幫你又怎麼樣?金肆武功蓋世,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幽若堅決說道。
「我……我幫你。」
聶風倒不是真想給雄霸報仇。
雄霸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也沒干什麼好事。
所以在聶風看來,雄霸即便是被殺了也是活該。
當然了,金肆也不是好人。
不管他們誰生誰死,都不值得同情。
可是幽若一個人去找金肆復仇。
下場絕對不會好過。
還不如自己跟在身邊。
至少到時候還能求步驚雲幫忙求情。
……
「劍晨怎麼還不動手啊,我好心累啊。」金肆痛苦的打滾。
滿心期待著大戲上演,可是等來等去,劍晨還不動手。
步驚雲卻是暗暗松了口氣。
只盼著劍晨能回心轉意。
「師父,也許小師叔回心轉意了也不一定,畢竟小師叔是師公看著長大的,雖然他們名為師徒,可是情同父子,小師叔估計不忍對師公下手。」
「不行。」金肆猛的拍案而起。
步驚雲看到金肆這狀態就感覺不妙。
「他不動手,那我就主動出擊。」
說著金肆就往外走。
「師父,你要干什麼?」
「我去把無名打個半死,這樣劍晨就敢下手了。」
金肆說干就干,步驚雲嚇得連忙拉住金肆。
「師父,不要這樣……你可是教過我尊師重道的。」
「我教過你?」
「是的是的,不然我現在怎麼會這麼尊重您。」
「乖徒弟,那你听師父的話,少tm的管閑事。」
步驚雲哪里拖得住金肆,金肆一甩手,直接把步驚雲甩開大步朝著中華閣過去。
——
二胡弦又斷了。
不祥之兆!
「師父……」
無名很心塞,他的直覺一直很準。
這幾天就一直心緒不寧。
而且他覺得,自己的不安多半是源自金肆。
「小四,驚雲,你怎麼來了?」
步驚雲一直在給無名使眼色。
無名已經收到了,知道金肆肯定要整什麼蛾子。
只是具體是什麼蛾子,他也無從得知。
「師父,我看你最近面色不佳……」
「行了,我知道你又想說我不舉。」
「不,我想說你武功可能練岔氣了。」
「為師沒有。」
「不,你有。」
無名慌得一批。
「我真沒有。」
「師父,弟子給你順一下氣吧,來坐下。」
「小四,我真沒有……」
「行,站著也可以。」
無名想縮回手,可是金肆死死拽著他的手腕。
無名在考慮,要不就自斷一臂獻祭一下。
以金肆的秉性,自己一條手臂應該能換來安全吧。
看步驚雲那神色,估計這次金肆是要整一發大的。
就在這時候,劍晨走了進來。
「拜見師父,大師兄,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師父近來武功走火入魔,我在給師父調息運氣。」金肆說道︰「原本十成的功力現在可能連三成都發揮不出來。」
噗——
無名感覺金肆那霸道的內力在自己體內橫沖直撞。
直接就讓他吐出一口血。
劍晨面色如常,眼中驚疑不定。
「師父,你不要緊吧。」
「劍晨,這幾日你要多照看著師父,不能讓他吃太辛辣的食物。」
「是,大師兄,我會看好師父的。」
無名又被金肆的霸道沖撞的再吐一口血。
無名叫苦不止,可是此刻他穴位被金肆制住,都開不了口。
「扶師父回去休息吧,這些日子師父的寢食起居都由你負責,這兩三天應該就能好轉。」
「是,大師兄。」
劍晨摻扶著無名離去。
步驚雲看著金肆︰「師父,你這麼做,小師叔更不用下手了吧。」
「我就是告訴他,你師公兩三天就能好轉,你覺得他希望你師公這麼快好起來嗎?」
步驚雲頭都大了,他覺得無名真的是倒霉到家了。
怎麼就收了這麼兩個弟子。
一個表面乖巧,一個是從內而外的黑。
「這就是釣魚執法的魅力。」
「那如果小師叔沒下手呢?」
「如果他真沒下手,那我還真的高看他一眼。」金肆不以為然的說道。
……
「師父,你要喝點酒嗎?」
無名看了眼劍晨,略顯虛弱的說道︰「你師兄可是說,讓你給我準備一些清淡的食物。」
事實上無名幾乎沒怎麼受傷。
就只是吐了兩口血。
「師兄的話,基本上只要听一半就好。」劍晨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屑。
無名微微點點頭,孩子,你領會到精髓了,不錯。
「師父,我們似乎從來沒有一起喝過酒,弟子給您滿上。」
無名老懷寬慰,接過酒杯。
就在這時候,無名眼角看到劍晨在酒壺上微微擰了一下,然後又給自己斟滿一杯。
無名眉頭微微皺起。
劍晨自以為做事隱蔽。
實際上他真不適合干這事。
更何況他面對的是無名。
這點小動作怎麼可能瞞的過無名。
「師父,我敬您。」
無名微微嘆了口氣,仰頭將杯中酒喝完。
在喝下酒的瞬間,無名就已經感覺到了。
酒里有毒,而且非常陰毒。
無名心頭一慌。
這毒比想象中更難纏。
而且即便是自己數百年的功力,居然也難以壓制。
就如跗骨之俎,瞬間侵入他的五髒六腑。
無名不由得吐了口血。
噗——
「你……你這酒里放了什麼?」
「什麼?師父,你怎麼了?我沒放什麼東西啊。」
無名身體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這次是真的。
劍晨看無名倒在地上,臉色終于平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