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這余掌門與在下有舊,閣下如此羞辱余掌門怕是不妥吧。」
「他滅了人家門,如今我們是苦主,找他報仇雪恨,對他做什麼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金肆理所當然的說道︰「再說了,莫大先生也是江湖人,該知曉在江湖上,多大的理都抵不過這腰間的劍。」
莫大想了想,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金肆。
「閣下言之有理。」
莫大絕非那種迂腐之人。
而且余滄海平日風評當真非常差。
如今人家苦主報仇,他也懶得多事。
要是對方真是什麼善良婦孺。
莫大就算是拼著性命不要,也要為對方尋一個公道。
可是既然是苦主尋仇,那就沒什麼好說了。
再則,余滄海武功不俗,對方既然能夠拿下余滄海,恐怕也不好相與。
「哦對了,我們路上遇到嵩山十三太保,看起來他們也是沖著衡山去的,莫大先生最好盡早做準備,嵩山派此番來者不善,呵呵……你那個小師弟想要全身而退,怕不是那麼容易。」
「多謝閣下報信。」莫大對這個消息並不意外,甚至是早有預料,或者是收到什麼風聲。
只是,衡山派注定不會為了劉正風而與嵩山派大動干戈。
即便是莫大,他也只能隱匿自己的身份,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的這位師弟。
「話說你們衡山派有沒有什麼漂亮的小師妹小師姐之類的?」
莫大一口老牙差點崩碎了,憤怒的看著金肆︰「我衡山派不是勾欄。」
「我就隨便問問,用得著這麼大呼小叫的嗎。」金肆撇了撇嘴,又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知道我這麼個絕頂高手,怎麼會給小小的福威鏢局的人報仇嗎?」
莫大先是楞了一下,可是隨後又認真考慮起來。
金肆的武功毋庸置疑,能夠拿下余滄海,據說還去青城派弄死了幾十號人,都足以說明金肆武功絕頂。
一個小小的福威鏢局還真容不下這樣一尊大神。
「他們大當家送了我個婢女,喏,就是平的那個。」
金肆的臉上寫滿了,快用美色勾引我的表情。
莫大點了點頭,卻仿佛沒听出金肆的潛台詞。
「听說劉正風和魔教有所勾連,只怕這次嵩山派不止是要拿劉正風那麼簡單,他那一家老小估計都要被嵩山派拿來殺雞儆猴,真可憐啊,劉正風好像還有剛會走路的兒子。」
金肆眼角偷看了眼莫大,心里有點急。
「可惜衡山派也不會幫他,劉正風一輩子為衡山派吃苦受累,到頭來還要被衡山派拋棄,衡山派保全自己,置身事外,倒是很明智啊,什麼狗屁江湖道義都得活著,可憐劉正風期期盼盼著衡山派能伸出援手,最後卻落的家破人亡的下場,好可憐。」
「(;)」莫大。
金肆自來熟的搭在莫大肩膀上︰「要不要買個套餐?我這套餐物美價廉,性價比超高。」
「什麼套餐?」
「保全性命,價格是一個衡山女弟子,只要一個衡山女弟子,我保你師弟全家老小性命。」
莫大听到這里已經沒了興趣。
可惜金肆絲毫沒有自知之明,繼續道︰「三個衡山女弟子,我保你師弟升官發財,十個衡山女弟子,就算是讓我幫你滅了嵩山派也沒問題。」
「那如果嵩山派也送女弟子呢?」
金肆頓時為難起來,莫大輕哼一聲,跳上驢背就走。
「別走啊,我這是盜亦有道,只要你衡山派買了套餐,我就使命必達……別走啊,這買賣好商量。」
看著莫大遠去的背影,金肆一陣失望。
遠遠眺望著,就盼著莫大回心轉意。
在破廟逗留了一晚,金肆一行人就上了衡山。
今日衡山派到處都是遠道而來的江湖中人。
劉正風的宅邸其實不在山上,而是在半山腰。
看這宅邸就知道劉正風身家殷實豐厚。
而劉正風平日里倒是頗為仗義,出手闊綽,又是衡山的背景。
若是有江湖中人求助,劉正風都會慷慨解囊,幾十年下來結交了不少江湖中人。
這次劉正風金盆洗手,自然是賓客雲集。
「那不是余掌門嗎?」
「他這是怎麼了?怎麼被人拴著?」
「好大的膽子,居然如此羞辱余掌門。」
幾個江湖中人跳了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如此羞辱余掌門。」
金肆看了眼前來為余滄海強出頭的幾個江湖中人。
「你們先搞清楚,你們有沒有余滄海和青城派叼,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強出頭。」金肆看了眼這幾個江湖中人。
那幾個江湖人一陣恍惚,他們突然意識到。
余滄海都落入對方手中,而且听這語氣完全不在乎青城派。
不管是來頭還是實力,怕都不是尋常之輩。
自己這強出頭,若是能幫的到余滄海自然是好事,落了個人情。
可要是出頭不成,反而與對方結下仇怨,那就得不償失了。
看對方有恃無恐的樣子,這幾個江湖中人頓時有些退縮了。
「哈哈……」這時候,後院傳來一聲豪邁的笑聲。
一個面色紅潤,頭戴冠冕,留著三寸須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這次金盆洗手的主角劉正風。
「閣下,雖說你遠來是客,可是余掌門也是劉某朋友,劉某不管閣下與余掌門有何恩怨,可是在這衡山派上,還請閣下給劉某幾分薄面,放了余掌門如何?」
「好啊。」金肆露出笑容,手中狗繩一扯,余滄海脖子上的繩索被扯下︰「余滄海,給你個選擇的機會,你是要去還是要留。」
余滄海打了個哆嗦,他分明的感覺到金肆聲音里的殺意。
「我……我……」
「余掌門,若是有難處只管說來,劉某雖然不才,卻也願意護你周全。」
護你妹啊,你再叼能有嵩山十三太保叼嗎?
「在下……在下不走。」余滄海低下頭說道。
金肆一只手搭著余滄海的肩膀,同時笑呵呵的看著劉正風。
「劉大俠,你看,這可不是我強人所難,是余掌門不走,而且,他就喜歡被狗繩拴著,對吧,老余。」
余滄海這時候要是應了,今後怕是再無顏在江湖上走動了。
可是,如果不應,他丟的可不止是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