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閣樓倒塌了

霧氣彌漫,即便是大雨也無法沖散,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

波色耕還在皺著眉頭思索,到底裹挾進大雨之中的雲海力量,是從何而來,又為什麼不是每次下雨都能裹挾雲海力量,只有偶爾會發生巫雨。

他想起《繁星記略》中,作者裘力斯‧深藍孔雀,描述自己被海巫師抓住的過程。

並不是裘力斯落入雲海,而是裘力斯的海船被暴風雨沖到了一處無人荒島,庇護航行的遠火也落水熄滅。當裘力斯準備找到浮空島的地火,看能不能重新切割一份遠火時,半途中被一群漂浮著的黝黑影子包圍。這些黝黑影子披著破爛斗篷,全身像是泡在水中腐爛一般。

初讀時,波色耕只覺得這海巫師的描寫,有點像是《哈利‧波特》中的攝魂怪。

書中繼續描寫,一個照面裘力斯就感覺大腦渾渾噩噩,然後就被這群海巫師抓住,把他向雲海拖去。好在這時候,他在異族冒險時獲得的一塊神秘玉佩,激發出了非凡的力量,讓他立刻清醒過來。于是裘力斯拔出寶劍,三下五除二就把海巫師擊殺,逃出生天。

沒寫怎麼戰斗的,就是一筆帶過,揮劍砍死了海巫師,給人感覺海巫師還不如靈獸有實力。

「裘力斯一定沒見過真的海巫師,這段描寫前言不搭後語,一點邏輯都沒有……」波色耕搖了搖頭,想不明白巫雨,干脆回到沙發上,繼續看《繁星記略》,拋開作者自嗨的情節,這本游記還是有很多新鮮內容可以增長閱歷的。

不過。

波色耕最想看的,還是報紙。

報紙可以及時、全面的了解這個世界,光靠羊毛堡的幾本藏書可不能。他現在迫切想要知道世界是什麼樣子,可搜尋前身記憶也好,詢問旁人也好,僅僅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秀麗島群。秀麗島群是他大伯秀麗兵戈‧大力金羊的封地,也就是金羊部落的封地。

金羊部落與秀麗島群,一個是行政名詞,一個是地理名詞。

地理範圍上,秀麗島群隸屬于萬靈群島,萬靈群島隸屬于繁星海域。

行政勢力上,金羊部落隸屬于萬靈邦國,萬靈邦國是繁星海域的諸多國家之一。

「可惜報紙好像還沒有被發明出來,浮空島之間的交通不便,通信困難,也制約了報紙的發行問題。」波色耕靠在沙發上思考。

波色島‧波色家族。

秀麗島群‧金羊部落。

萬靈群島‧萬靈邦國。

繁星海域。

他知道的世界最大範圍,就是繁星海域,但繁星海域應該只是廣闊雲海上的一處海域,繁星海域之外又是什麼,就沒有人能告訴他了。

「甚至我連自己所在的地方,到底還是不是一個星球都弄不明白。」波色耕心底一嘆,「按理說行星這玩意,要麼是類似木星這樣的氣態巨行星,要麼是類似地球這樣的岩石星球,頂多岩石星球表面可以都是海水。卻從未听過氣態表面,還分布岩石島嶼的。」

他的物理知識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固體比氣體的密度大,不應該漂浮在氣體上面。

「所以,這世界的形成,應該都是神秘力量導致。」他感受著自己身體中的晶氣,這同樣是一股神秘力量,令他對這個世界興奮不已的力量。

但就在此時,猛然一聲巨響,從羊毛堡樓上傳來。

客廳中擦拭衛生的女僕被嚇得尖叫起來,孔波雷也跳了下腳,連波色耕都被嚇個激靈,隨即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情況,上面發生了什麼?」

孔波雷回道︰「該不會是雷劈中了城堡吧,老爺,我上去看一看。」

「嗯。」

孔波雷便帶著兩名男僕,匆匆上樓檢查,很快一名男僕就跑下來︰「老爺,不好了,閣樓塌了,哨夫哈比卜和地窖男僕辛普森被埋在廢墟里。外面巫雨下得太大,孔波雷先生正在拿雨具,準備把哈比卜和辛普森救出來。」

「閣樓塌了,還埋了人?」波色耕根本想不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不過這時候也沒時間考慮太多,被巫雨淋濕是會出人命的,「施萬奴,帶人跟我上樓。」

護衛副隊長施萬奴,帶著兩名值班的護衛隊員,匆匆跟著波色耕上樓。

三樓四樓都是閣樓。

坍塌的是四樓。

從樓梯走上,便可以看到四樓原本的哨塔坍塌了大半,好在閣樓只有四面牆是石頭壘砌,屋頂是用木頭搭建。此時斷裂的石塊,和屋頂的木頭,將哈比卜、辛普森半埋在里面。兩人都是灰頭土臉的昏迷著,也不知道死了沒有,巫雨濺在他們身上,霧氣氤氳。

「救人,施萬奴。」波色耕直接沖進四樓倒塌的哨塔,任由巫雨落在身上,他是輕騎士,晶氣運轉之下巫雨攜帶的陰寒氣息侵入不了。

「老爺,簑衣來了。」孔波雷也匆匆拿來雨具。

「給護衛隊員穿上簑衣,其他人在下面等著。」

他和施萬奴兩名輕騎士帶頭推開碎石和木頭,很快就將辛普森、哈比卜兩人給拖出來,一探鼻子,還有一點點氣息。護衛隊員一人扛著一個,迅速搬去樓下救治。

「大人,有問題。」施萬奴忽然說道。

「怎麼?」

「您看這里。」

「嗯?」順著施萬奴手指的地方,可以看到廢墟地下,有燒焦的痕跡,「這是什麼情況,是雷擊造成的嗎?」

「不像,我嗅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與這巫雨的味道差不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是黑巫師的味道。」施萬奴分析之後,嘿嘿一笑,「大人,您應該好好查一查這兩個人,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發現。」

「黑巫師!」波色耕眯起眼楮。

如果說海巫師是傳說中的鬼怪,那麼黑巫師就是信奉鬼怪,從而換取邪惡力量的人類。他搬開一塊礙事的碎石,被巫雨浸潤的地板上,殘留著大片大片的焦黑痕跡。盡管鼻子不如施萬奴那麼靈,但他還是感受到了,這幾塊焦黑痕跡上,彌漫著陰寒的力量。

他對這股力量一點不陌生,當初他之所能穿越奪舍了前身的軀殼,就是因為前身失足落水,從而被雲海的陰寒力量侵入身體。

雲海的力量,比巫雨的力量強大太多,前身就這樣死翹翹。

一想到城堡有黑巫師,黑巫師又掌握著雲海力量,他便感覺到尾椎骨冒涼氣,冷笑道︰「有點意思了,我的城堡中竟然還藏著黑巫師,甚至是兩位黑巫師。施萬奴,你去老古家里,把老古喊過來,我要好好的審一審,看這羊毛堡中還有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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