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成心不顧他人勸阻,將手中雷光圓球砸在況右小月復處的一瞬間。
新曲和那名身穿麻衣的男子,幾乎第一時間,沖向成心。
而且此刻台下,也是響起了一聲憤怒的叫喊。
「豎子狠毒!」
一位原本端坐在金石座椅上的人影,直接猛然起身。可是此人雖然惱怒至極,但卻也無可奈何。
因為此時,除了那幾位坐在寒玉王座上的人開口以外,再沒有任何一人,能夠干擾到台上的對戰,哪怕是自己也不能!
……
新曲與那麻衣男子渾身靈力涌動,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沖向成心,直接抓向成心頭顱。
看兩人手臂之上纏繞的波動,這一出手就是致命招式。可白嵐和施疆怎會眼睜睜的看著這二人襲擊成心,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皆是拔地而起,分別攔住對方!
「臭娘們,滾開!」
新曲被白嵐阻攔,一時間根本無法擺月兌後者,只得大怒道,隨即雙手結印,通體散發的靈力波動,比方才還要更盛!
白嵐俏眉一豎,顯然也是被新曲的話激出了火氣。雖然她也有點詫異,為何此時新曲會如此激動,但是于情于理,身為學院大師姐的她,也不可能讓新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對成心出手。
……
成心此時摁在況右小月復處的雷光圓球,光芒璀璨至極。而且他又想起剛才況右那招陰狠的偷襲,分明想要致自己于死地,成心眼中怒意隨即更盛!
如果不是自己留了個心眼,恐怕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給我爆!」
這次的炸波術,成心是以體內所剩不多的雷屬性劍意靈力凝結,雷力的狂暴加上劍意的凌厲。
別說況右此時幾乎是處于沒有任何防備的狀態,就算後者是全盛時期,也絕對不敢以純粹肉身硬抗炸波術!
而此時的成心,雙目通紅。
這是施展血融九轉術過後的一種小小的表現,算是一種可以忽略不計的後遺癥吧。雖然血融九轉術不會干擾自己的心智,但是成心方才卻是以靈獸精血,來支撐血融九轉術所需要的強大血力。雖然血融九轉術的運轉方式極為玄妙,但畢竟靈獸精血與自身那神域血脈,還是有著很大的不同。
最重要的是,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艱苦戰斗,成心一直緊繃的心弦都是有些放松,所以也不免被這靈獸精血之中,所蘊含的那些狂暴、冰冷的力量,干擾了自己的情緒。
此刻那躺在地上的況右,不停的傳來痛苦的申吟聲,而成心此時似乎都能听見況右月復部的皮肉綻裂聲。
受到成心如此的重擊,就算是況右那已經岩石化的皮膚,此刻也是布滿裂紋。
而被炸波術擊中月復部的一瞬間,況右就鮮血狂吐,所以成心此時不光是臉上布滿血漬,就連那化為普通長袍的妄袍,此刻都是點點血滴遍布。
等到手中雷光圓球徹底消散之時,成心這才站起身來,抹了一把臉上鮮血,原本通紅的雙眼,此刻也是逐漸恢復清明。
成心看見不遠處,白嵐和施疆兩人還在全力阻攔對手,心中突然生出一股無名之火,看著已經昏死過去況右,直接狠狠一腳將後者踢的斜飛出去。
那新曲見狀,臉上怒意更盛,不過也只能強行月兌離與白嵐的戰斗。
在況右即將墜地的一瞬間,新曲總算將況右摟在懷中。
而此時的況右不僅沒有了絲毫意識,而且口中也是吐血不止。新曲眼神異常陰沉,用那想要殺人的目光,狠狠看了成心一眼後,手掌一翻,一顆渾圓丹藥,就被新曲直接塞入況右嘴里。
隨後新曲將左手放在況右那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小月復之上,使用自身純淨靈力,先替況右平息傷勢。
伴隨著新曲那覆在況右小月復處的左手,其上所涌出的靈力越來越濃厚,可新曲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新曲此時猛然抬頭看向成心的位置,直接怒喝道︰
「小子出手竟然如此狠毒!」
而在新曲一旁站著的麻衣男子和武暇,此時也是面色難看,可還不等兩人開口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
新曲那憤怒的嗓音又再次響起︰
「體內靈脈又斷了!」
新曲話音才落,不止封壇學院的三人注視著成心,此刻就連台下,有大部分人的目光皆是望向成心。
他們沒想到,成心的手段竟然如此狠毒,竟然真的斷人靈脈。
不過成心這最後凶狠的出手,他們也能理解,方才成心與況右的戰斗,他們全都看在眼里,在最後的關頭,成心分明是留手了,可是這況右,在失敗以後,竟然不念成心的留手之情,反而還陰險偷襲成心。
不過成心也算是真夠狠的,直接將況右打的靈脈斷裂!要知道,靈脈一斷,輕則境界倒退,重則成為廢人,甚至是直接隕落,都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在場的其他人不知,但是此時無論是封壇學院幾個人還是韭非和齊飛吼他倆,他們都是清楚的知道,況右這已經是第二次靈脈斷裂了!
……
此時台上,雲安學院還有著四人,而封壇學院,如果不算那昏死過去的況右的話,只剩下三個人了。
而那臉覆輕紗的白衣女子隊伍,此時最為落魄,只剩下白衣女子一人。
至于那個肥胖青年,此時身邊還有兩人。
而且除了這四方隊伍之外。
竟然還有一名全身都是籠罩在寬大紅袍之內、不知性別的人。
經過這麼激烈的戰斗,此時台上竟還有十二個人存在,但是最後圓台之上,只能留下十人。
……
似乎是況右此刻的傷勢真的極為嚴重,嚴重到新曲都不能將左手離開況右的小月復處,只能不間斷的使用自身渾厚靈力,維持況右的傷勢,新曲抬頭再次看向成心,怒喝道︰
「小子,你根本不知道你傷的是誰!」
話音落後,新曲直接望向肥胖青年方向,再次大喝道︰
「瘋彪,你我兩方聯手,將雲安學院的人全部清除掉。至于那最後的獎勵,我封壇學院一件都不要,全部送于你方!」
隨後新曲一指成心,目光看向自己身邊的麻衣男子和武暇,怒道︰
「擒住他!」
那被新曲叫做瘋彪的肥胖青年,此刻扭了扭脖子,暫時收起望向那白衣女子的婬邪目光,用手抹了抹嘴唇,輕佻開口道︰「小娘子,那我等會兒再收拾你!」
言罷。
瘋彪此時對著自己身邊的兩人示意以後,三人便一同朝著白嵐他們所在位置,慢慢靠近。
而白嵐和施疆此時也是相互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一抹凝重之色。
這肥胖青年瘋彪的惡名,他們可是早有耳聞。
在這鑒寶會開始之前,白嵐曾經專門將成心他們聚集在一起。
此次參加鑒寶會的各路天之驕子,有大多數人的信息,白嵐都基本上打探清楚。
而這肥胖青年瘋彪原名馬得彪,來自扶甲王朝西北方向、一座名為水泉王朝的普通王朝。
而他身旁那兩人,個頭稍高的那名身穿勁裝的男子,似乎也是來自一座與水泉王朝交好的普通王朝,至于另外一個跟馬得彪體型相差無幾的錦衣胖子,則是來自水泉王朝境內的第一大宗門。
此時這兩人此時在得到了馬得彪的授意之後,直接找上了韭非和施疆,而白嵐此時,則是被馬得彪死死纏住。
此刻除了新曲,還在以自身渾厚靈力,維持況右的傷勢,不讓後者傷勢加重以外。武暇和那名麻衣男子,直接朝著成心沖來。而且二人一左一右,完全封死了成心的退路!
成心此時面色凝重,就算是自己全盛時期對付一個武暇,就已經頗為不易,而且麻衣男子,可不是像況右這種,使用秘法,強行提升境界,此人可是真真正正的化氣境後期!
看著那麻衣男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成心也是強提精神。這個名為喬荒的麻衣男子,成心印象極深,在白嵐收集的那份名單之上,這喬荒的難纏程度,絕對位于前五位!
喬荒速度奇快,不過幾個眨眼間,就已經來到成心面前,那泛著寒光的大手,直直抓向成心脖頸!
成心此時只能調動起體內所剩不多的靈力,身形暴退!
可是武暇此時也以至自己身後。
武暇手掌之上靈力涌動,直接一拳砸向成心後心處。
「小心背後!」
一直在台下觀察此地動靜的齊飛吼,急忙大吼道。如果不是因為這籠罩圓台的淡黃色光幕,只能出,不能進,心急如焚的齊飛吼恐怕就要直接沖上台去!
可面對武暇的如此凶狠一擊,成心卻沒有轉身,因為此刻一旦自己停止移動,就會直面喬荒!
就在武暇拳頭即將砸在成心後心之時,一面如同蒲扇大小、金光璀璨的「金色葉子」卻憑空出現在成心背後。
以武暇化氣境中期的實力,而且如此勢大力沉的一擊,在砸中這片「金色葉子」的時候,竟然只是使這「金色葉子」,有著些許偏移而已。
而由于「金色葉子」的緩沖,成心雙腿之上電弧驀然璀璨一瞬,身形隨即一矮,總算躲過了喬荒的凶狠一抓。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
見喬荒和武暇兩人竟然沒有抓到精疲力盡的成心,新曲驀然大怒道。
而新曲看著如同兔子一般,在圓台之上四處躲閃的成心,心中惱怒之意更盛。
如果不是因為成心出手將況右重傷,自己一個化氣境巔峰的實力,怎會只能在此維持況右的傷勢。
而且這成心,真的只是化氣境前期的實力嗎?
以況右的實力,就算拋去後者的背景不談,在整個封壇學院,都是聲名極盛。就算是自己,想要將手段盡出的況右傷成這樣,估計都不太可能。他是真的沒想到,施展了秘術的況右,竟然敵不過一個化氣境前期的少年。
……
見到新曲大怒。
喬荒和武暇此時也是面露一絲尷尬之色,不過喬荒此時在外雙臂,此刻驀然膨脹一圈。
而武暇,也是一股黑色火焰纏繞全身,既然成心如同那泥鰍一樣滑溜,兩人此刻也是收起了輕視之心。
看見已經動了真格的喬荒和武暇,現在台下所有觀戰的人都覺得,成心除了主動跳下台去,否則肯定會落在這兩人手中。
可是看似無路可逃的成心,此刻卻將目光有意無意地投向、距離自己不遠處那位臉覆輕紗的白衣女子,嘴唇微動。
因為白嵐在鑒寶會開始之前給的信息之中,除了最遠處,那一直獨善其身、全身都籠罩在紅袍之內的人影之外,也沒有這個白衣女子的任何信息。
「想談?!」
見到此刻雙腿之上電弧纏繞的成心,一擊不成的喬荒隨即冷哼一聲,腳步也是重重一踏,再次一拳朝著成心轟出,一股肉眼可見的灰色拳芒直接朝著成心轟去。
武暇此時也以自身纏繞的那些黑色火焰,凝聚成數量眾多、每一簇都有成人拳頭大小的火團,直接將成心頭頂正上方的位置堵死,防止成心升空躲避。
成心此時只得手掌重重一握,再次施展金屏蓬,對抗武暇這些從天而降的火團。
以此時成心的狀態,單單應對這些火團,就已經是有些勉強,根本無暇顧及喬荒的這凶狠一擊,可就在喬荒的那道拳芒,即將砸在成心身上之時。
從成心身前,竟驀然升騰起兩道微型颶風。
颶風與這股拳芒兩相抵抗,相互侵蝕,最後竟雙雙消散。
而成心也是勉強操縱金屏蓬,終于將武暇射向自己的火團,給全部抵消干淨。
「穆竹葵,你竟敢與我封壇學院作對!」
見到自己的拳芒被直接打散,喬荒憤然大喝道。
此時那一直在成心不遠處旁觀的白衣女子,只是腳步輕點,身形便飄散而起,最後直接落在成心身旁。
白衣女子只是發出一聲輕哼,不屑道︰
「那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