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大比?」
「還要打敗一個人?」
成心此時一頭霧水,顯然不明白這宮裝婦人說的宗門大比到底指的是什麼,但是成心的直覺又告訴自己,這宗門大比,肯定不簡單。成心思索再三,隨即開口詢問道︰
「谷主大人,不知您指的這宗門大比是什麼?」
宮裝婦人顯然對成心不知道這宗門大比感到有些詫異,但還是開口解釋道︰
「你應該知道,掌控這東蒼域的三座超級宗門吧。」
成心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東蒼域的三大主宰者,但凡是靈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宮裝婦人此刻接著開口道︰
「無論是扶甲王朝、還是天豐王朝,又或是那更遠一些的前因王朝。還有此次參加鑒寶會的四座大宗門,天符門、風隕門、紫雲宗、還有荒破山,都是處于東蒼域東南區域之內。
可是在這三座大王朝和四座大宗門頭上,還有一尊龐然大物,而且沒有哪家勢力,膽敢忤逆這尊龐然大物。」
成心此時也是面色嚴肅。以前沒有成為靈師之前,從小生活在落鳥村的他,所見所聞,都是在自己村子的那一畝三分地上,如果不是因為村子受到山賊困擾,自己應該也不會去那雲峰城檢驗靈根。
至于這宮裝婦人口中的這座掌控東蒼域東南區域的超級宗門,自己也是在進入學院的時候才知曉,而隨著自己實力的提升,接觸的越多,就越發知道這座超級宗門的可怕,甚至是只要提起這座宗門的名字,心中都是莫名有些敬畏之意。
玄機殿。
只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可背後卻代表的是人族的最頂尖力量!
整個東蒼域東南區域,大到一山一水,小到一草一木,都是處在這座超級宗門的統領之下。
就當成心思緒有些飄揚之際,這宮裝婦人卻是突然話鋒一轉,道︰
「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風墟之地應該再過不久就要開啟了吧。
這堪稱席卷一域之地的盛事,雲安學院肯定也會參加,你們學院參加的人員之中,有你嗎?」
听見宮裝婦人問話,成心點了點頭。雖說這去風墟之地的名單還沒有定下來,但是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拋卻寶師兄這個長年佔據靈雲榜第一、實力甚至比學院之內某些長老還要強的「怪物」不說,除了原白和白嵐寥寥數人以外,縱觀整個學院內門學子,他已經不懼任何人。
「還好,風墟之地的開啟時間,也是由玄機殿決定,所以與宗門大比的時間並不沖突。」
宮裝婦人小聲嘀咕了幾句後,隨後便接著開口道︰
「宗門大比,是由玄機殿發起。而我扶甲王朝,自然也在邀請在列,而且你想必也听說過一些消息,我花谷是祭剎宗的下宗,但我本人,在創建這花谷以前,就是祭剎宗的副宗主。」
在鑒寶會上,成心听說過眼前這個宮裝婦人的不少事情,但那都是來到花谷以後,道听途說。如今听婦人親口說出,看來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不一定全都是假的。
看著成心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這宮裝婦人再次開口道︰
「不知我剛才說的事情,你可願意?放心,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不過就是不知道你師兄,還能在天符門的手里堅持多久。」
雖然方才這宮裝婦人說了不少,但是成心卻還是有著很多疑惑,所以便直接開口問道︰
「谷主大人,晚輩還有一些不解之處?不知道您可否解答?」
宮裝婦人點了點頭,道︰
「但說無妨。」
成心隨即開口道︰
「谷主大人,為何要讓晚輩代表貴谷去參加這宗門大比,晚輩實力低微,只有化氣境前期。
而且貴谷人才濟濟,不說別人,只說紀姑娘一人,在下與其相比,都是拍馬而不可及。」
似乎是料到成心會有一問,宮裝婦人立即開口道︰
「紀梔的實力,我是清楚的,可是這次要對付的,可不是一般人。為了雙保險,不能只寄希望于紀梔一人身上。而且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雖然你在鑒寶會上的表現,本座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況右的實力,我是清楚的。
別說和他同等境界的靈師,在沒突破法地境之前。就算是比他高一兩個小境界的靈師,也根本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說到此處,宮裝婦人眼神里閃過一抹異樣光澤,繼續道︰
「但是你竟然能夠兩次斷他靈脈,如此實力,別說是在花谷,就算是在祭剎宗,也找不出幾人能夠像你這樣的年紀,就有著如此手段。
甚至就算是那些大宗門的嫡傳弟子,我想也不過如此了吧,像你這樣的苗子,絕對當的起天才二字。」
听見宮裝婦人如此夸贊自己,成心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宮裝婦人繼續道︰
「話,本座只說一遍,至于你要不要答應,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成心此時面色凝重。如果不答應,看來這婦人也不會幫自己去找沙五迢。而且如果不通過她去找沙五迢,恐怕自己就算在這扶甲王朝再待幾個月,也絕對找不到沙五迢,更別說救齊飛吼了。可如果答應的話,自己就要代表花谷參加宗門大比,這不就相當于自己變相的加入花谷了嗎。
怪不得這婦人對自己提出要以造化高級的金色長戟交換,都無動于衷,看來也是看中了自己的潛力。
可是齊飛吼此時還在天符門的手中,自己在這猶豫一刻,齊飛吼就會多受一分罪。
想到此處,成心緊緊一咬牙。代表花谷就代表吧,只要這婦人真的能夠幫得上忙就行!
成心隨即不再猶豫,先是對著這宮裝婦人一拱手,隨後沉聲道︰
「既然谷主大人如此相信晚輩,晚輩定當竭盡全力。」
看見成心答應的還算果決,宮裝婦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揮手,一個玉牌直接飛向成心。
成心雙手接過玉牌,宮裝婦人繼續開口道︰「口說無憑,萬一你以後回到大雲王朝,隨便找個什麼地方躲起來,本座總不能再去大雲王朝抓你吧,雖說本座不介意,但是也太過費事了一些。
你手中的玉牌,是我花谷的百花令。只有入我花谷諜譜的門人才能夠擁有,你將一滴鮮血滴入其中,就代表著你同意入我花谷擔任客卿。」
「谷主大人,我……。」
成心看著手中玉牌,可才開口,就被婦人直接打斷,宮裝婦人笑著道︰
「本座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想說你身為雲安學院學子,在未得到學院長輩的允許之前,不好擅自加入別的宗派。不過你放心,只是擔當一個閑職客卿而已,又不要你為我花谷做什麼,所以自然也不享受花谷月俸。
而且你既然以後要代表我們花谷去參加宗門大比,起碼要有個我們花谷的身份。」
既然宮裝婦人已經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了,成心只得點了點頭,隨即右手大拇指略微彎曲,其上環繞一絲金屬性劍意靈力,朝著右手食指狠狠刺去,自己的食指拇肚,頓時便裂開一個小口。
成心擠壓食指,朝著手中玉牌之上擠了一滴嫣紅鮮血。
鮮血剛落在玉牌牌面,便緩緩流動起來,這滴鮮血仿佛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制,被拉成一條極其縴細的血線,這條血線在玉牌之上交叉纏繞,最後形成一道復雜花紋。
就在這花紋徹底形成的同時。
這玉牌通體突然泛起一抹鮮艷紅光,而且這股光芒竟越來越盛。
成心盯著玉牌牌面,發現自己那滴鮮血所應形成的花紋,在光芒愈發璀璨的時候,竟慢慢消失,似乎是被這玉牌給直接吸收。
而此刻那坐在花木寶座上的婦人,看見成心整個臉龐都被玉牌所發出的光芒照映地通紅,不由得輕挑眉眼。
她沒有告訴成心的是,這名為百花令的玉牌,不僅僅是花谷門人身份的象征,而且還有一個功能,就是能夠根據持令者的血液,簡單的檢測一下這人的血脈強度。
因為血脈強大往往也代表著淬煉也是極為出眾。
她沒想到,吸收了成心血液的玉牌、所散發的光芒,竟然如此強盛。
待到手中玉牌光芒慢慢褪去以後,成心這才將手中玉牌收起。
宮裝婦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事情已畢,你可以下去了。」
成心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朝著宮裝婦人一拱手,道︰
「谷主大人,那我師兄的事?」
宮裝婦人只是擺了擺手,道︰
「既然已經成了我花谷的客卿,就不要左一句谷主大人、右一句谷主大人的叫了,你直接叫谷主便可,把大人這兩個字去掉,听起來怪怪的。」
成心只是稍作猶豫,便恭敬道︰
「是,谷主,成心知道了。」
宮裝婦人繼續道︰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你師兄,我會立刻替你去尋沙五迢的,而且既然你已經是我花谷客卿,我也會想辦法打听一下你師兄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你這師兄也夠有膽子的,一個小小的靈師,竟然敢惹到天符門的頭上。」
成心再次朝著婦人彎腰一禮,恭敬道︰
「就拜托谷主了,成心先行告退。」
……
等到成心離開,又過了大約半炷香的功夫。
在花木寶座上端坐的宮裝婦人,突然看向一處。
一名身穿灰色長袍、面容年輕的男子身影,竟在成心方才所站的位置,慢慢浮現。
「你覺得這小家伙怎麼樣?」灰袍男子一出現,就笑眯眯的開口問道。
宮裝婦人點了點頭,道︰
「能夠為了自己的師兄,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可以放棄一件造化高級的靈器。而且為了求我找你,也不惜成為花谷客卿,參加宗門大比。
此子不止天賦極好,而且有情有義,我覺得是個可造之材。」
灰袍男子笑著開口道︰
「能夠在你的嘴里得到可造之材這四個大字,可不容易啊。」
宮裝婦人隨即白了灰袍男子一眼,道︰
「五迢,他找你找的這麼辛苦,你也不出來見見他。」
灰袍男子笑了笑,繼續道︰
「你既然已經決定替他尋我,我干嘛還要見他。」
這突然出現的灰袍男子,正是成心一直想要找到的沙五迢。
沙五迢此時直接往一旁的座椅上一坐,翹起二郎腿,繼續道︰
「我只是與這小家伙的師父有舊,我與他本人並沒有什麼情分。上次之所以讓你找個人、帶他去找呼老怪,也是看在他師父的面子上。
這次他師兄得罪了天符門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聞,而且不光是這個小家伙,就連那白家白清,也是一直在想辦法,與天符門交涉。
不過這小家伙,確實讓我覺得挺順眼的,竟能夠為了自家師兄做這麼多,那我索性就幫他一次吧,至于最後成不成,就看他師兄的造化了。」
宮裝婦人隨即點了點頭,也沒在這個話題上過多討論,道︰
「五迢,還沒恭喜你,成功破開道天境的瓶頸,踏入至尊境!如今的祭剎宗,加上你的話,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扶甲王朝第一大靈師宗門了。」
沙五迢卻只是擺了擺手,道︰
「你我之間,說這些客套話干嘛,雖然已經是至尊境,但是卻算不了什麼,宗內其他幾位副宗主,就屬我境界最低。」
「可是他們也沒有一個人,是以如此年紀,就突破到至尊境。要知道,你修煉至今,還不過百年。」
說到此處,婦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繼續開口問道︰
「五迢,你與這少年師父是如何相識的,看來關系匪淺啊。我認識你這麼多年,還頭一次見你對他人的事情這麼上心。」
宮裝婦人不提還好,這一提,沙五迢的臉色立馬由晴轉陰,也沒回答婦人的問題,目光也是看向一旁,只是口中喃喃道︰
「雲伐,不知道現在的你,是否也是突破了呢?!」
「如果不能親手斬殺至尊境的你,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