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 追殺

張巍三人化成人形,正在向著東方的道路上前進。他們正在逃命,自然不敢飛行,一切以低調為主。

但是一路上,也讓張巍看得觸目驚心。

這一路上,幾乎就沒有干燥的地方,到處都是水,  到處都是沼澤!無數的人類駕著小舟,拖家帶口的去往一個個地勢稍高的地方。

張巍他們,就混在這麼一群同樣逃往東方的人類中。

這一群人規模不算大,只有百余人,十來條小船。巨木被挖空身體,做成一艘艘的獨木舟。現在這個時代,船只還沒有普及,  最常見的就是獨木舟。好在巨木在這個時代隨處可見,也不愁沒有材料。

「原來這就是下了一年雨的後果!」張巍喃喃自語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  下了一年的雨,莊稼沒了,房子也沒了。也不知道哪里還有容身之地。」同樣坐在獨木舟上的一個老漢說道。

老漢很瘦,他看起來蒼老,其實年級並不大。

就在這個時候,張巍忽然看見水下有一道黑影閃過。他眼楮視力極好,當即就抓起身邊的長矛,對著水下射了過去!

‘ ’的一聲巨響,水花濺起一丈高。但是所有人都沒有責怪張巍,而是伸著頭,仔細打量水面。

過了沒有多久,一條一丈長的大魚就浮出水面,而它的頭上,正插著一柄長矛。

所有人都歡呼一聲,然後拋過繩索,  將這條大魚拉了回來。這條一丈長的大魚,夠這群人吃一兩天了!

也是憑著這一手,這群人才同意接納張巍三人的。不然張巍三人就算是化成人類,也長得英俊瀟灑,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正經人類誰敢接納他們。

但是當張巍這一手長矛捕魚顯露出來,這群人就立刻接納了他們。不管這三個人是什麼人,只要能抓得到魚,能弄到食物,那就是他們的親人!

逃難的時候,食物才是最重要的!好在這里到處都是水,有魚可以捕獵。

大魚到手,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一絲喜色。接著,大家就開始開膛破肚,去鱗去腮。這條大魚長得如此大,身體還是蘊含一絲靈氣的,吃這樣的魚肉非常頂餓。

船上不宜生火,大家將魚切成薄片,然後就生吃魚膾。吃魚膾本就是這個時代人類的一道名菜,說實話,能吃到如此大魚的魚膾,還全靠張巍的。

不多時,一個小姑娘就用木碗盛著一大碗的魚膾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她不過五六歲大小,靈活的穿過眾人,來到張巍的身邊後,就怯生生的將魚膾遞到張巍面前。

面對張巍這麼帥的男人,這個小女孩也是有些怕的。長得太好看,其實就有一種疏離感。

張巍趕緊微笑接過魚膾,小姑娘就露出一個笑臉,然後急急忙忙的跑了。

她回到自己的母親身邊,躲在母親身後,伸出半張笑臉看著張巍。

魚膾旁邊有一小碟鹽巴,還有一小碟黑乎乎的醬汁。這醬汁是用生魚和豆子釀造的,其實就是魚露汁。

魚膾沾上魚露汁,入口咸香,魚肉脆女敕甘甜。至于寄生蟲這種東西,張巍實力高強不怕。而普通人類大部分會在寄生蟲爆發之前死掉,所以也不怕。

今天獵到一條大魚,大家都很開心。然後幾個男女就開始唱起古樸的歌謠。

「魚麗于罶,鯊。君子有酒,旨且多。

魚麗于罶,魴鱧。君子有酒,多且旨。

魚麗于罶,鰋鯉。君子有酒,旨且有。

物其多矣,維其嘉矣!

物其旨矣,維其偕矣!

物其有矣,維其時矣!」

有男女在唱,也有男女在輕聲和,還有男女敲打著船舷以配樂。

唱著唱著,這些人就有些難過起來。如果沒有大水沖垮他們的家鄉,他們此刻也應該在家鄉載歌載舞吧。

但是隨即,他們的歌聲又高亢起來。

命運雖然反復無常,但是他們還是要笑著面對下去,要對生活充滿信心。這就是為什麼他們盡管朝不保夕,仍然要高唱歌曲。

這就是人族!永不屈服的人族!

………………………………………………………………

獨木舟行了小半個月,終于看見了一個‘小島’。說是小島,其實就是一個小山頭。這小山頭不過幾十丈方圓,上頭光禿禿的也沒有幾棵樹。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小島附近,有不少獨木舟正停放在這里。

這里,是一個臨時的集市!

船上的人看見這個集市,當即精神大振。他們趕緊劃船到旁邊,然後就迫不及待的上島去交易。

他們有魚干,可以交換到需要的食鹽、葛布、陶器和消息。

張巍也跟著上島湊湊熱鬧。島上的人不算太多,物資也不算太豐富。但是總比沒有強。逃難的生活注定人們不能生產,僅有的生存物資那是珍貴無比。

以前購買力很強的魚干,現在購買力卻下降的嚴重。到處都是水,鹽很難弄到,葛布也都是存貨。而這兩種東西都是必需品,現在漲價漲得嚴重。

張巍這些天每天都會擊殺一只大魚,他們的隊伍有很多魚干。但是食鹽卻消耗很大,不管是制造魚露汁還是日常消耗,這鹽都消耗的很大。

隊伍中的老人正拿著一大串的魚干和一個商販討價還價。以前這樣一大串魚干,可以換一瓦罐鹽,但是現在,這個人連四分之一的鹽都不肯換。

到處都是水,魚已經變得廉價,只要膽子大敢下水捕魚,這魚還真的不缺。

浮香此時也跟著胡純白來到島上,她看見這麼多人類,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下一刻,她就看見那邊有賣果子的攤位。

在攤位上,是十幾個青黃不一的果子,看起來有些像是橘子。這些天都是吃魚,浮香早就忍不住了,于是她對胡純白說︰「小白,去幫我買幾個橘子。」

胡純白一听,就說︰「那你在這里等我不要動,我去給你買幾個橘子。」

說完,他就跑向那小攤。

他一到小攤,就問道︰「這些橘子怎麼賣?」

這攤主上下打量一下胡純白,似乎從沒見過如此俊俏的男子,他說到︰「我的果子稀少,可不用尋常的鹽巴、魚干交換。」

胡純白一听,就說︰「那你要什麼?金珠子可以嗎?」說完,他就從懷中取出幾顆黃豆大小的金珠子。

這些金珠子,在積雷山根本不值錢,都是用來縫在衣服上,做點綴用的。但是這畢竟是金子,在外還是有些用的。

果然這人一看見這金珠子,就說︰「金珠子當然可以,我同意交換了。」

說完,他就伸手過來拿金珠子。這個時候,胡純白當即收回手,冷笑一下說︰「你當我傻?這幾個果子就要我全部的金珠子?最多給你一顆!」

說完,他就遞出一顆金珠子。

這人愣了愣,隨即笑著說︰「也可以!我換了。」說完,他接過這金珠子,然後將面前的十幾個果子裝起來,遞給胡純白。

小白接過橘子,就興沖沖的回來交給浮香。浮香吃了幾個橘子,就說︰「還是太酸了,剩下的你吃了吧。」

這個島上物資不多,逃難的人花了更多的魚干換了一些鹽巴。然後那老者就對張巍說︰「大人,要不要換一些粗布麻衣?不然你們穿得這樣,怕是引人注目。」

前段時間沒有見著人,張巍他們的穿著也沒有人吭聲。但是現在見著人了,說明以後會遇見更多的人,他們的穿著就會顯得很突兀。

張巍想了一下,就取出一顆金珠子說︰「這樣也好,你去幫我們置辦幾身行頭。」

這老漢一看,當即擺擺手說︰「使不得使不得!我們哪里還敢要大人的東西。」說完,他也沒有接過張巍的金珠子,而是自己走開了。

過了沒有多久,他就帶來幾身粗布麻衣說︰「大人,這已經是最好的衣服了。還請你們多擔待。」

他們手中的衣服是舊的,但是好在洗得很干淨。現在這個情況,也不可能有新衣服的。

張巍點點頭,拿著衣服來到小白和浮香身邊,說︰「大家的衣服都太顯眼,換上粗布麻衣吧。」

浮香看著那些破舊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錦繡織金繡花彩袍,終于是點點頭說︰「還是小青想得周到。」

她雖然嬌生慣養,有些小姐脾氣。但是她還是知好歹懂進退的。接過衣服,他們就去更換衣服。不多時,兩個穿著普通的人就出現在張巍面前。雖然舊衣服擋不住他們的俊俏美麗,但是好歹沒有那麼顯眼。

人靠衣裝,佛開金裝。這句話還是沒錯的。

物資準備完畢,大家重新上路。獨木舟又重新上路。這一片都是洪澇區。要到東邊的鷹頭山地界才有陸地。根據交換來的消息說,那里有人在招募人手治水。

老者和族人們商量一下,決定去鷹頭山。無論如何,繼續漂流下去對他們是非常不利的。

幾艘獨木舟慢慢劃動。這個時候,那老者忽然對張巍說︰「幾位大人應該是部族里的大人物,我听聞妖族的大使正在教人類修行,這是不是真事?」

听見這話,浮香異常詫異的瞪大眼楮,然後問道︰「老丈這話是從何听聞的?」

這老丈說︰「是今天在交易的時候,有人說的。說是妖帝要傳授修行之法給人類,讓我們去治水。」

「這……」浮香下意識的就覺得這是一個假消息。妖帝怎麼可能傳授人類修行法?低賤的人類有這個天賦修行嗎?

倒是張巍恍然想起,如果是這個節點,妖帝是準備傳授修行法給人類了!

一年的大雨,將低矮的平原、山谷、窪地都給填滿了水。而高處的深山則是妖族的地盤。人類要耕作,只能住在平原、河谷這種適合耕作的地方。只有在這種地方,人類才能源源不斷的給妖族提供食物、勞作品。

現在大水將這些地方淹沒,其他的妖族可以不管這些。但是妖帝不能不管。他是名義上的眾妖之王,也是名義上的天地之主。不管人類再如何低賤,妖族都需要人類繁衍,都需要人類提供勞動品。

但是高高在上的妖族可不會幫助人類治水,治水就需要疏通河道、開山碎石,這種苦力活,高貴的妖族怎麼會去做。

既然沒有妖族去做,那就只有人類自己去做。無論從哪一點出發,人類都必須自救。而孱弱的人類怎麼去疏通河道?怎麼去開山挖土?

只有讓人類強壯起來,才能有實力做這種事情。所以,妖帝雖然不情願,但是也不得不將修行法傳給人類。

雖然以前就有人類偷偷研習修行法,但是那是偷偷做,又不成規模,妖帝並不放在心上。但是現在不同,現在妖帝要人類自強,就要放開修行法,甚至要自己改進修行法傳給人類。

于是張巍點點頭說︰「沒錯,妖帝應該傳下修行法,現在鷹頭山開始招人治水,應當就是了。」

听見這話,這老者臉上露出一絲希望之色,說︰「我們修行了修行法,能像妖族的使者一樣飛天遁地,無所不能嗎?」

浮香听見這話,就想嗤笑一聲。就算人類能修行,想要飛天遁地,那也是痴人說夢!

但是張巍卻是笑著說︰「當然可以。不僅僅是飛天遁地,還能建立我們自己的王朝,開創我們自己的修行道路。以後,將是我們人類的天下。」

他說這話的時候,可沒有當自己是狐妖,而是將自己當成了一個人類。

浮香听見這話詫異不已,她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張巍。而張巍也不以為意。這本來就是異界,根本不能影響現實,她就算听了又如何?

倒是那老者听了張巍的話,臉上也陷入一種震驚之色,顯然被張巍的想法嚇到了。

他想要學習修行,只是想要有更大的力氣耕田罷了,哪里有這麼多的想法。但是听了張巍的話,他隱隱約約有一種熱血沸騰之感。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忽然出現幾條獨木舟。這幾條獨木舟上都是健壯的男子,他們劃船劃得飛快,一下就將張巍這幾艘獨木舟給包圍起來。

「就是他們!我化成灰也認識他們!他們老有錢了!」獨木舟上,一個人興奮的喊道。

這個人,就是那島上賣橘子的人!

財不露白,顯然單純的胡純白並不知道這個道理。他的金珠子,最終還是被人盯上了。

船上的人看見這些大漢,心中自然害怕起來。而那老漢則是站起來說到︰「眾位好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只是逃難的人,哪里有什麼錢財。」

那攤主笑道︰「你們這些窮酸怎麼會有錢,但是那幾個長得俊俏的人,可有錢了!」

那些獨木舟上的人就喊道︰「交出那幾個人,我們就放你們一馬。別逼我殺人!」

這些人惡狠狠的說到,手中抽出幾把青銅刀。

這一下,老漢這群人更害怕了!他們偷偷的看著張巍等人,然後就有人說到︰「你們三個還是離開吧,不要連累我們。」

听見這話,浮香詫異的說︰「你們瘋了嗎?我們就算過去,他們也有可能殺了你們的。」

听見浮香這樣說,船上的人反而更加害怕了。他們喃喃的說︰「不會的……他們答應不殺我們的。」

浮香听見這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而張巍則是對她搖搖頭說︰「別說了,沒用的。」

他很能理解這些人的想法。這些逃難的人,有他們的可愛之處,也有他們的可悲之處。實力弱小的他們,非常畏懼和對方抗爭,只是希望于對方說話算話。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這就是這群人的寫照。

張巍此時站了起來,對著大家說到︰「和你們走了一程,看來今天是要分別了。希望你們以後的路程順利。」

說完,他猛地跳了起來。

他高高的躍起,空中翻滾了一個身子,向著對方的獨木舟落下。

這一手,當即鎮住了在場所有人類。這個時候的人類還沒有修行,哪里能做出這個動作!

下一刻,張巍狠狠的踏在一艘獨木舟上,巨大的沖擊力直接將獨木舟一沉,然後直接斷裂開來!

就是一躍一踏的功夫,一艘巨木打造的獨木舟就被踩斷!

獨木舟斷裂,船上的人立刻跌落水中。好在這些男子都會水,在水中撲騰一下,就向著其他的獨木舟游去。

但是張巍哪里會如他們所願,張巍隨手一掰,一大塊木頭就從獨木舟的殘骸上掰下來,然後張巍手一搓,這木塊就被搓成小塊。

然後張巍手一甩,這些小木塊就如同霰彈一樣,朝著水面的人群打去。

張巍的力氣可是比‘噴子’還要大的。這些木頭的威力比激發的霰彈還要厲害,當即就打死打傷眾多人,殷紅的血液當即遍布水面。

其他獨木舟上的人一看,嚇得都要尿出來。他們哪里還敢停在此處,當即就劃船要離開!

但是這個時候,胡純白和浮香也輕喝一聲,從船上躍起,一下就落在其他獨木舟上。

「你們別出手!」張巍看到這一幕,立刻喊道。

但是他喊出來的時候,浮香已經放出一道法力,法力化成一道風卷,一下就將獨木舟上的人殺死。

「啊?」此時浮香才發出疑問。

張巍當即說︰「你的法術,會被積雷山的人發現的。」任何法術都會有痕跡的。而張巍是純粹的蠻力,這道不會被追查到。

听見張巍的話,浮香也反應過來,當即臉色就是一白。然後她恨恨的說︰「混賬,這些人類誤我!」

張巍搖搖頭,然後說︰「行了,我們走吧。」

說完,他落在一艘獨木舟上,然後拿起船槳搖了起來。浮香和胡純白兩個連忙落在船上。接著,張巍速度加快,這船槳仿佛是馬達一樣轉動起來,瞬間將船推離原地,向著遠方激射而去。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這獨木舟就消失在眾人面前。只留下幾艘船的殘骸和眾多尸體。

尸體很快就吸引到了大量的魚,這個時候船上的老漢也露出後悔之色,接著他馬上說︰「快,離開這里!」

眾人才恍然,然後劃著船離開。

他們劃走之後,過了沒有多久,天空忽然落下一只鷹。這鷹晃身一變,變成一個鷹頭人身的妖精。

這妖精四下看了看,然後說︰「是狐族法術的氣息,看來她們曾經來過。」

這鷹妖,正是積雷山追索浮香他們的妖精。他打了個呼哨,天空中忽然出現幾只老鷹,然後各自向著其他方向飛去。

不多時,一只老鷹就回來報告︰「大人,前方不遠有一群逃難的人類。」

這鷹妖一听,當即說︰「攔下他們盤查一番!」

這一群人,當然就是老漢一伙人。他們一群普通人,劃船又能劃多遠?

不多時,鷹妖攔下這幾艘獨木舟,只是簡單的盤查,這些人就全部交代了。出賣一次是出賣,出賣兩次也是出賣。他們只求活命。

鷹妖听了他們的話,冷笑一聲,說︰「還算精明,化妝成低賤的人類,混入人類中逃走,怪不得找不到他們。」

「但是狐狸終究是狐狸,總會露出狐狸尾巴的。」

他冷冷一笑,然後手一揮,對著手下的小妖說︰「殺了他們!」

老漢听見這話,臉上露出一絲絕望之色。妖精可不管這麼多,三下五除二就將他們殺了,將獨木舟毀掉。

做完這些,鷹妖繼續說︰「擴大搜索範圍,他們逃不過我們的手心的。」

眾小妖听了,當即化成原形,各自飛了出去。

而另一邊,張巍則是帶著大家瘋狂逃命。手中的船槳轉動的飛快,就像是獨木舟上加了兩個飛輪。

饒是如此,過了沒有多久。張巍就听見頭上一聲鷹啼。

三人都抬頭看了看上方,然後浮香就說︰「都怪我,現在被積雷山的妖發現了。」

胡純白當即就說︰「你怎麼能這麼說,當時你也沒有想那麼多的。」

張巍听了搖搖頭。這個異界,其實就是萬歲狐王的記憶構成的。如果沒有張巍,當年也不知道他怎麼和浮香逃走的。

實際上,當年萬歲狐王帶著浮香經過了好幾場劫難,才掏出積雷山。然後在一路逃亡的路上,他們又經歷了幾場生死危機。

別的妖精,一輩子渡過不了幾次劫難。而胡純白則是在短短幾個月內,就渡過了十幾個劫難,這也是他為什麼以後能以渡劫成仙……

這個異界中,有張巍的加入,一切都變得極為簡單。在這種演變中,胡純白沒有迅速成長起來。不過劇情的發展還是差不多的。

就像是一個固有情節的故事,如果強行改變劇情,那就會發生始料不及的事情,然後將這個劇情掰回原狀。

如果浮香不出手,他們極有可能無風無險的去到鷹頭山。但是劇情的慣性,會強行改變這一切。所以才會有那伙人類劫道,然後浮香出手露出痕跡……

現在又有一個問題,就算浮香出手被積雷山追蹤到了。但是還是有張巍在的……

不多時,天空就出現十余只老鷹,接著,一只鷹妖就出現在天空。

這鷹妖看見下方三個,就冷笑一聲說︰「浮香娘娘,我奉大夫人之命帶你回去。如果你不從的話,大夫人說帶尸體回去也行。」

牛魔王的大夫人,正是一支有名的鷹妖公主。她陪嫁過來不少鷹妖。現在是積雷山重要的空中力量。

牛魔王娶親,也有一部分政治聯姻的。

听見鷹妖這話,浮香臉色微微發白,但是她還是看了一眼張巍,然後說到︰「廢話少說,你能抓到我們再說!」

這鷹妖冷笑一聲,區區三只狐妖,難道他還抓不住嗎?然後他尖嘯一聲,對著下方就俯沖過來。

張巍看到這個,也凝神屏氣,手攥成拳頭,就要跳上去給這鷹妖一拳。他有把握直接將這鷹妖錘成鷹醬!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水下忽然游來一條巨大的黑影。這個黑影有十來丈長。然後張巍就听見一聲憤怒的喊叫︰「就是你這王八蛋殺死我的兒子?」

伴隨著這巨大的吼聲,就是一條巨大的魚尾向著獨木舟打了下來!

這條巨魚,正是那天張巍長矛射死大魚的父親。雖然這巨魚有無數這樣的兒子,但是他還是很不爽兒子被殺,轉而親自找了上來。

這一下從天空和水中的攻擊,是張巍始料不及的。

獨木舟瞬間被擊碎,張巍也被魚尾結結實實的拍中,瞬間就被拍進水中。

而天空的鷹妖微微一愣,就不去管張巍,而是飛向浮香和胡純白。兩只男狐不是他的主要目標,他主要目標是浮香!

最強戰力張巍瞬間被帶出戰場,浮香也是一愣。然後她臉上露出一絲決絕,接著三只尾巴從她身後冒出,狐耳重新出現,手中的爪子也生長出來,臉上更是出現幾道狐紋。

下一刻,她也尖叫一聲,向著那鷹妖沖了上去!

沒有張巍,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歷史的巨大的慣性,立刻就修正了胡純白的人生,讓他直接面對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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