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 東古大王

光門之後,是藍天碧水,一陣陣美妙的音樂從中響起。一個高挑的美女瓷女圭女圭從中走出。

這瓷女圭女圭渾身潔白,穿著黑色的長裙,臉上的腮紅特別顯眼,眼楮很大很圓。她一出來就僵硬的行了個禮,然後說到︰「我家主人听到淮安公主殿下來訪,特命我前來迎接。」

她的目光掃視,很快就將目光放在淮安的身上。

「還請公主殿下進入!」她的話音落下,就有音樂傳來,是上古樂章《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大方直白的調子跟著笙、缶、鼓、鐘的聲音響起,頗有上古時代的遺風。

而淮安剛好就是上古時代的遺民,听著這悅耳的雅樂,臉上不由得微微一愣。

她臉上稍微緩和下來,對著那白瓷女圭女圭說︰「貴主人有心了!」

眾人走進光門,就看見一群跪坐在蒲團上的樂者。他們都是竹木做成的身體,臉上是畫出來的五官,手中卻拿著的都是真真正正的樂器。

一曲《蒹葭》完畢,這群樂者又開始演奏《關雎》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蒹葭》和《關雎》都是上古情歌,用這兩首樂章迎客,這意味……

慈姑、李清貴和莫清幽都是學渣,都不知道這兩首詩歌的含義。淮安讀書也不多,但是她是上古遺民,她知道這兩首歌是什麼意思。

學渣們只是听熱鬧,覺得這歌還很好听,而學霸張巍則是微笑起來。他讀書多,自然知道這兩首歌的意思。

而淮安,此刻已經是漲紅了臉龐,心中羞憤。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圓滾滾的人忽然出現!

這個人長著圓圓的身體,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耳朵,眼楮都是圓圓的!

他一揮手,那些樂者即刻停下動作,音樂自然也就停了。然後他來到淮安的身邊,對著淮安行了個禮,說到︰「殿下,您終于來了!您已經明白我的心意了嗎?」

淮安公主當即就冷冰冰的說︰「我不是很明白!」

他連忙說︰「這怎麼會不明白呢?已經很明顯了。我是對您痴心一片的。您也不是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才來這里見我的嗎?」

听了這話,淮安忽然想到什麼,恍然大悟的說︰「那些泥偶就是你送來的?」

「對對對!就是我送來的,您喜歡嗎?這是我請城里最好的手藝匠人制作的,是代表我心意的禮物。」

然後這個人深情的看著淮安,說到︰「您看,我們是心有靈犀的。我送的禮物,都沒有注明我的名字,但是您一看就知道是我送的。這說明了什麼?這就說明了我和您的緣分。」

听到這話的淮安眼楮瞪大了!這算是什麼狗屁緣分!如果她知道是這個人送的禮物,當即就給他退了!

‘知名不具’就是連退貨都不知道退給誰!

這個時候,張巍忽然站出來說︰「你就是東古大王吧!我是峨山張巍。」

這人點點頭,有點倨傲的看了張巍一眼,說︰「我就是,你是殿下的隨從嗎?」

他從來沒有听說過峨山張巍的名頭,對于他而言,不是他關心的東西,他是絲毫不理會的。

張巍啞然一笑,然後說︰「我來這里,是想借你的避疫針一用的。」

「不借!」這人想也沒想,直接一口回絕。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將自己的東西借給別人。

張巍連忙說︰「這關系到天下黎民百姓……」

只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東古大王就擺擺手說︰「這些都和我沒有關系。」他說完這句話,就對著淮安說︰「殿下,還請里面走。我帶您去看看我的洞天。」

然而這個時候的淮安已經想明白了,她就是被張巍給騙過來的!張巍不知道從何處得知這個人是她的追求者,然後就利用她來騙開這里!

她的心中就有幾分惱怒,當即就說︰「我不去,這里有什麼好看的。」

听見這話,東古大王臉色微微一變,強笑著說︰「這可是我一手打造的洞天,里面都是我的心血,怎麼會不好看。而且您以後是要住在這里的,有什麼不喜歡的話,我可以看著改。」

這一番話就直接讓淮安怒了,她什麼時候要住在這里了?

她當即就說︰「我什麼時候要住在這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東古大王一愣,隨即臉上有些難看。他說︰「您不住在這里,您要住在何地?我是不會離開幻想鄉的。這里是將來我們的家!」

這一下直接讓淮安氣笑了。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這個樣子,深深的刺痛東古大王敏感的心,他馬上問道︰「您不是來和我結婚的嗎?」

這話直接讓淮安炸了!她當時就說到︰「我怎麼可能來和你結婚?我都不認識你!你到底是什麼回事?」

哦豁!東古大王的一番話,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連慈姑都忘記心中的煩惱,直接瞪大眼楮看向東古大王。

「我……我……我……」听著淮安的話,東古大王人都傻了,嘴里顫顫說話都不全。

「那一年,那一年宴會,我們明明見過的……」東古大王有點難堪的說。

「哪一年?我的宴會什麼人都能進來,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一次!」淮安斬釘截鐵的說。

這句話說的,直接讓東古大王想起那一年的聚會。

那一年,他難得走出洞府,想要去找最新的樂府樂章。行徑淮水之泮,他看見了一處大院燈火輝煌。這大院中絲竹之聲不絕于耳,歡聲笑語連綿不絕。

喜好音樂的他,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幾步。

然後,大院門口的侍女對他說︰「客人來了!還請里面走。」說著,這侍女就引著他走入大院。

剛開始他是拒絕的,因為他厭煩人多的地方。

但是這音樂確實是不錯,他就打算听一下音樂就離開。

然後,他就看見了被眾星拱月的淮安公主。

當年的淮安公主,他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她是那麼的美麗端莊,是那麼的活潑親人,是那麼的耀眼奪目。

她穿梭于眾賓客之間,和每一個賓客都開懷暢聊。

古典、精致、美麗等特質在她身上展露無遺。

這些都深深的吸引著東古大王。他幻想中,他的妻子也應該是這樣。有著古典的美麗,又有著親和的魅力,還有著熱情的活力。

所有的美好,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心動。此刻都在淮安公主身上,讓從來沒有心動的東古大王心如鼓跳。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的淮安忽然轉頭一笑,笑顏如花,百媚橫生!

‘回眸一笑百媚生’這一笑,就要了東古大王的心……

「如此微笑,定然是對著我笑的!」當時他的心中只有這一個想法。整個人陷入桃色的幻想之中。

那一天,他不知道是如何離開宴會的。但是離開之後,淮安就深深的刻在他的內心。

而淮安,只是組織了一次平常的宴會。隱藏在人群中的東古大王,就仿佛是人中的背景板。

‘那年十八,淮水宴會,站著如嘍……’

一個如同嘍一樣的人,又怎麼會吸引淮安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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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是接受了我的愛,又怎麼找上我的幻想鄉?」東古大王拋開回憶,向著她問道。

「我只是帶人來向你借避疫針的!」淮安毫不客氣的說到。

傷心,這實在是太讓人傷心!人的歡喜都是一樣的,而人的傷心,卻是各有各的傷心。

本來今天高高興興,你卻為什麼要說這種話!藍瘦香菇……

東古大王是真的傷心了。他這一刻覺得自己的真心仿佛被人踐踏,自己的純情,在被人玩弄……

而這個壞女人,就是淮安!

愛恨交織之下,東古大王做了一個決定!

「我是愛你的,只是你不夠了解我!」東古大王低聲說道。然後他手一揮。眾人面前忽然發生改變。

藍天碧水消失不見,眼前出現的是一副古怪的景象。就像是一團顏料糅合在一起,然後用力的潑在牆上,形成的怪異顏色圖案。

下一瞬間,東古大王對著淮安一抓,淮安發出一聲尖叫,直接和他消失不見!

「淮安!」慈姑猛地叫了起來,臉上出現了焦急之色。

而這個時候,李清貴也叫了起來︰「慈姑小心!」他猛地向著慈姑撲去,因為此時忽然有一只大手正向著慈姑抓了過去!

而這一瞬間,張巍忽然感到眼前一陣變化,他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邊的伙伴全部消失不見!

「是被困住了嗎?」張巍喃喃自語。

洞天之內就是這樣的,洞天被主人掌管,主人想要干嘛,就能干嘛。當年去攻打蝗神洞天,他們也被蝗神給分割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隊拿著竹矛的,身體是由竹子做成的竹偶出現在張巍面前。

這些竹子做成的竹偶,長得就像是火柴人,五官都是畫上去的。張巍看到他們,心中就一直有個想法。

「這些竹偶,怎麼有點像是通靈術活化的?」

通靈術是一門上古法術,到現在已經基本失傳。當年張巍從泰山神廟學到,也是因為原主人偶然得到了傳承。

這一門術張巍一直是當做戲法來用的,而且越到後面,他用的越少。現在基本上已經不用這門法術。

他有家丁和猖兵做事,還有幾位夫人幫忙,需要通靈術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

可能就是東古大王這種孤獨的宅男,才需要這門法術幫他吧。

就在張巍胡思亂想的時候,那些竹偶就挺著竹矛,對著張巍刺殺過來。

張巍吐出劍丸擊打在竹偶身上,發出金鐵交加的聲音。劍丸居然沒有擊破這竹偶,反而是被堅韌的竹子給彈開!

「造詣好深的通靈術!」張巍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任何法術都是一樣,都需要刻苦的修行掌握,掌握的程度越高,法術就越厲害。提供的法力越多,法術也越厲害。

如今這被通靈術活化的竹偶,已經超月兌了普通竹子的威力,身體堅固類似于精鋼,柔韌超過竹子!

谷罔對付這種竹偶,雷電法術的威力大大降低。通靈術不是傀儡術,傀儡術需要靈魂驅動,雷法可以將這個靈魂打散。造成傀儡不能動。

而通靈術是活化物體,是沒有靈魂在其中的。物體更多的是靠著本能活動。就像通靈術活化了一個茶壺,這茶壺就會急急忙忙的去裝水煮茶,因為茶壺的作用就是這樣!

通靈術還有一個缺點,就是不能活化那些有靈性的東西。靈性可以看做簡單的靈魂,有了簡單的靈魂,通靈術就不會生效。

類似于法寶、天材地寶就不能通靈活化。比如張巍的劍丸,就不能這樣做。因為張巍的劍丸已經和他心意相通,類似于有了簡單的靈魂。

竹偶只是普通的竹子做成,但是現在最普通的材料,卻讓張巍有些頭痛。

「應該可以用火的,可是我不行……」張巍心中想到。

他已經和火法無緣了……

多想無益,張巍嘆了口氣。掏出自己的火銃。

眼前的竹偶無懼無畏,張巍默念‘放銃術’的咒文,手中的火銃噴出一道火舌,對著前方的竹偶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前方的竹偶全部被火銃擊碎,化成灰灰落在地上。

但是下一刻,又有一隊竹偶沖了出來。這一隊竹偶不再是拿著長矛,而是拿著俗稱‘ 啪筒’的竹槍。

這 啪筒就是一種兒童玩具,但是這種玩具被通靈活化之後,威力不同小覷!

只見竹偶抱著 啪筒,這 啪筒就開始給自己裝填綠色的竹果,然後他們就瘋狂的‘ 啪 啪’的打了出來。

因為活化後的 啪筒能自我裝填,自我開槍,又因為是空氣動力,所以這些竹槍發射速度宛如加特林,而又不用擔心槍管過熱爆炸!

一時之間‘  啪啪’的聲音不絕于耳,甚至因為頻率高度集中,形成了類似于音障一樣的東西。

一枚竹果威力只能說寥寥,但是當成千上萬顆竹果打過來的時候,這就形成一片‘彈幕’。

張巍都不得不避其鋒芒,趕緊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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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李清貴朝著慈姑撲了過去,兩人一下就被同時傳走,出現在一塊怪異的空間。

「你……你放開我!」慈姑從李清貴的懷抱中掙開。

李清貴連忙放開,說到︰「我是擔心你……」

就在這個時候,這空間忽然出現兩個琉璃做成的人。這兩個‘人’通體是由透明的琉璃做成,他們沒有五官,也沒有穿著衣服。

兩個東西一出現,李清貴和慈姑就戒備起來。

然後,這兩個東西就在他們面前發生變化。

接著,這兩個東西就變成了李清貴和慈姑!

不能說栩栩如生吧,也只是一模一樣。李清貴和慈姑看著這兩個東西變成自己,都是詫異一下。

然後這個時候,那兩個人卻是互相瞪了一眼。假慈姑對假李清貴說到︰「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見到你!」

而假李清貴則是說︰「不要這樣慈姑,我是愛你的。我不能失去你!」

真的李清貴和慈姑兩人看到這一幕,臉上都露出一絲尷尬。自己做的時候還不覺得,但是別人演出來,那就有些尷尬了!

此時的李清貴眼中怒氣一閃,對著假李清貴就打了過去。

這妖精敢戲謔我!簡直是該殺!

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假李清貴也對著他打了過來,兩人的招式都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當兩人交手的時候,李清貴心中就有些叫苦。因為這妖精不僅僅招式和他一模一樣,招式的威力都比他大一截!

這是超完美復刻了他啊!

李清貴和慈姑不知道的是,這兩個東西叫‘鏡人’,就是鏡子被活化出來的東西。

正所謂鏡中照出真實的自己。這鏡人的能力就是完美復刻對手,甚至能復刻記憶、性格、喜好等等東西。

而俗話又說‘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鏡人就有一種糾錯改錯的能力,通過他們的糾錯改錯,反而能將復刻的人變得更加完美!

當一個有你的能力,有你的思維,有你的記憶,但是比你更完美的對手時候,你就變得很難勝利。

因為這本質上是要打敗更好的自己,是一種超月兌自我的行為。而又有多少人能超月兌自我呢?

真假李清貴打了起來,真假慈姑也打了起來。

打了十幾個回合,真的兩人都吃不消了!

這個時候,冷靜下來的慈姑忽然說︰「我們換對手,我們都不能打敗完美的自己!」

李清貴一听,連忙點頭同意。然後下一刻,兩人就更換對手。李清貴打假慈姑,慈姑打假李清貴!

這麼一換,戰斗就有點變了。鏡人能完美復刻對手,但是當對手改變,他們又不能立刻改變的時候,這個優勢就沒有了!

也不知道是心中有怒火,還是知道打的是假人,慈姑對假李清貴那是招招狠手,毫不留情啊!

同樣的,李清貴對假慈姑,那也是打得有來有回。

就在此時,假慈姑忽然問道︰「你為什麼要和丹霞私通?你難道不知道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嗎?」

李清貴一愣,那邊的慈姑也是一愣。兩個真人其實都很想知道這個答案。但是他們兩個都不能心平氣和的好好談過。遇到這種事情,慈姑怎麼能心平氣和的談?

也就是這個復刻的假慈姑可以了!

李清貴連忙趁著這個機會說到︰「你听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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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莫清幽卻是盤坐在一張蒲團上,她的對面是一只皮膚有些松弛的大壁虎,正笑眯眯的給她倒茶喝。

莫清幽看著對面的大壁虎,說到︰「你這樣做,不怕你的主人生氣嗎?」

眼前的這只大壁虎體表有赤紅色的花紋,正是當年莫清幽投喂過的壁虎妖紅斑兒。

遙想當年,莫清幽是江家的大小姐。她不喜歡才子佳人,不喜歡女工衣裝,卻是對修行向往無比。每天都幻想自己能修行成道,逍遙自在。

而那時候的紅斑兒還是一只剛剛開了靈智的妖精,連小妖都算不上。剛剛開了靈智的他,本能的去尋找朱砂來修行。因為守宮(守宮也是壁虎)一族天生就能消化朱砂輔助修行,這是他們血脈中的本能。

而江家大小姐的胭脂盒中,就有朱砂制作的胭脂。

有一條,當紅斑兒偷偷來吃胭脂的時候,就被早就偷偷躲在一邊的莫清幽抓住了。她抓著這只不斷掙扎的小壁虎,笑道︰「我當是誰用了我的胭脂呢,原來是你這個小家伙,你為什麼要偷吃我的胭脂啊?」

當時的她天真爛漫,只是覺得這件事有趣,並沒有傷害小壁虎的意思。而當時的紅斑兒卻是嚇得要死,當即就自斷一尾,趁機逃出莫清幽的‘魔爪’。

那時候的莫清幽無奈的撇撇嘴,只是從那時候開始,她的胭脂盒就再也沒有鎖上。

剛剛生出靈智的紅斑兒好了傷疤忘了疼,在朱砂的誘惑下,還是偷偷的去吃胭脂。而那時候的莫清幽也再也沒有嚇他。

漸漸的,一人一壁虎就有了默契,你吃你的,你看你的。紅斑兒吃完了胭脂,莫清幽就繼續購買。

直到有一天,紅斑兒繼續來吃胭脂,而莫清幽正埋著頭在床上傷心的苦。

紅斑兒看著傷心流淚的莫清幽,臉上有些誘惑,就去舌忝了舌忝她。

莫清幽就說︰「我娘留給我的發簪不見了……那是娘親唯一留給我的東西,現在它不見了……」

莫清幽母親早逝,那只發簪,是她僅有的念想。如今不知到了何處,心中當然傷心。

看著傷心的莫清幽,紅斑兒仿佛知道了什麼,那天他沒有吃胭脂,而是轉身就走了。

兩天之後,遍體鱗傷的紅斑兒,嘴里叼著那只發簪出現在莫清幽面前。他放下發簪,像只小狗一樣高興的晃著尾巴。

當時的莫清幽一下就哭了出來……

後來莫清幽才知道,她的發簪被一群小鳥偷走了。剛剛開了靈智的紅斑兒為了這只發簪,和那群賊鳥打了一架,搶回了發簪。

賊鳥在他身上留下了很多傷口,差點讓沒有成長的他命喪鳥嘴。但是他絲毫不後悔,因為一飯之恩,也當全力回報!

在那以後,莫清幽買來了最好的胭脂——***。她不用胭脂,而是全部投喂給了紅斑兒。吃了***,紅斑兒身上的斑紋出現紅色,也才被莫清幽取名紅斑兒。

再然後,莫清幽終于找機會去清微山修行,紅斑兒也離開了江家開始自己的妖生,直到後來,因為瘟神的關系,一人一壁虎才再次相見。

而現在,紅斑兒給莫清幽倒了一杯茶,才淡淡的說︰「當時听聞你為了擊殺瘟神,直接也死了。我以為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莫清幽微微一笑,說︰「我也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你還活著。」

「也快要不行了!可能還能活一兩百年吧。」他狡黠的一笑,口中說到。

莫清幽听了,也笑了起來。一人一壁虎,雖然時光荏苒,但是故人依舊。

敘舊結束,莫清幽正色的說到︰「這東古大王到底是何方神聖,這次我們要借避疫針,是志在必得的。」

紅斑兒點點頭,說︰「東古大王其實是上古一面銅鼓成精。上古時代,他是作為妖族一部族的法器,被族人供奉。吸收了眾多妖的供奉,也逐漸有了靈智。」

「後來妖庭失敗,妖族被大清洗。這面銅鼓就被當時的妖族藏起來,藏起來的地方就叫幻想鄉,也就是這里。」

「這東古大王喜靜不愛動,我本來是被他雇來清理幻想鄉的衛生。這幻想鄉是特殊的洞天,能滋生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我就是負責處理這些物件,後來我有了後代,也是負責這個事情。」

莫清幽听到這里點點頭,問道︰「你能不能幫我將避疫針拿來?」

紅斑兒搖搖頭說︰「這恐怕很難,這東古大王非常小氣,這種寶貝他都是隨身帶著,很難拿得到手。」

莫清幽只能嘆口氣說︰「那就只能強行搶過來了!」

紅斑兒想了一下,說︰「東古大王有一個陣法叫‘九天玄音大陣’,內有九中古樂器,組成的這個陣法能落人魂魄,攝人心神,端是厲害無比。」

「既然這樣,那你可有什麼辦法對付這大陣?」莫清幽問道。他既然主動說了這件事,就應該心中有了對付的辦法。

果然,紅斑兒馬上說︰「有!只要帶走他的一兩件樂器,這陣法就運轉不起來。我可以帶你去取走一兩件樂器,不過其中可能有些凶險。」

「這道無妨,我來這里,也沒有想到萬事順利的。」

一人一壁虎說完。紅斑兒就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帶你去拿第一件樂器——玉石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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