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蝗災開端

黃鼠狼听見這話,臉上冷笑一下,說︰「帶我去看看,我黃鼠狼看中的姑娘,誰還敢和我搶!」

這土地馬上說︰「那老哥跟著我,我這就帶你們去。」

椋鳥梁家,是一個妖精家族。規模不算大,小妖十幾只,能化形的妖精三只。

這三只能化形的妖精,分別是梁家老祖,梁老女乃女乃。梁家長子梁瓊,梁家長女梁晶晶。

這梁晶晶還是最近才完成化形的妖精。不過她化形之後卻是一副好皮囊,身材嬌小,長得可愛,還能說會道,性格潑辣。

她和黃鼠狼是在天門縣認識的,她化形之後,當然要去天門縣買些東西,剛好就遇上該溜子一樣的黃鼠狼。

雙方有些小摩擦,然後就這樣認識了。不算太狗血,但是也能寫個幾萬字。

跟著土地,黃鼠狼帶著自家兄弟和五百狐兵到了一處土堡。

這土堡也有意思,十來丈的高度,似乎是將一座土丘改造而來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小洞,洞中嘰嘰喳喳的生活著眾多椋鳥。

有的時候這些椋鳥同時飛出,那是‘嘩啦啦’的一大片,像是一片烏雲一樣。

此時在土堡中,三只妖精正唉聲嘆氣的說著話。

「晶晶,那西門兄弟咄咄逼人,我們也是沒辦法啊!」三只妖精中,唯一的男性說道。這男性就是梁瓊,化形得還算不錯,只是眼楮過分的有些大,這樣一看,顯得有幾分柔弱。

另一邊是一個拄著棺杖的老婦人,這老婦人背微微有些駝,也只是嘆著氣說︰「怪就怪在你長得太美,我們這種小門小戶,長得太好看就是是非多!」

听見家里人這些話,這梁晶晶是又急又氣。她委屈的說︰「難道因為西門兄弟難纏,我就要嫁給那丑丑的西門虎?」

「這長相又能決定什麼?西門家族在南邊水澤也是凶名赫赫,我們哪里敢反抗他。」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椋鳥小妖飛到他們的窗邊喊道︰「女乃女乃、姑姑、伯伯,又有一伙人來了!」

這梁瓊此時心中正煩著,當即就問︰「又有什麼人來了?」

椋鳥小妖馬上說︰「我也不認得,為首的是一個黃老鼠,後面跟著白老鼠和灰老鼠,在後面就跟著一群狐狸!」

這小妖可能沒有見過黃鼠狼和刺蝟,都將他們認為是老鼠。

「哪里來的這麼多老鼠!」梁瓊皺著眉說。

而此時,黃鼠狼已經帶著狐妖們來到了土堡之前,然後身後就有一只狐狸大聲的喊道︰「天門縣縣令,張男爵麾下,黃風將軍求見!」

後面兩個稱號都沒有听說過,但是‘天門縣縣令’幾個大字,這是響當當的!畢竟這里也是天門縣的地盤。

在土堡內听見這話,所有的妖都愣了愣。特別是在客房的幾只水蜥妖,更是奇怪的說︰「這張縣令麾下的人,怎麼會來這里?」

「難道他們听說虎哥兒娶親,特意派人來祝賀?那可真是給面子啊!」

其他幾個水蜥妖一听,都笑著說︰「那可不,連張大人都听說過虎哥的大名呢!」

被他們恭維的一只水蜥妖,則是笑著說︰「淨瞎扯淡,我西門虎的那點薄名,怎麼可能傳到大老爺耳中!」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心中卻也有這種想法,萬一這是真的呢?

南方的大澤不是天門縣的地盤,但是他西門虎在那里也是略有薄名的。如果真的傳到張巍耳中,也不是沒有機會讓他來祝賀自己。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面子可就大發了!

想到這里,這西門虎也是臉上生光,當即就說︰「哥幾個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完,就帶著自家的兄弟幾個,朝著大門走去。

大門邊上,已經有眾多椋鳥在圍觀了,這些椋鳥,有些是小妖,有的才初開靈智,有的只是懵懂的野獸。

他們看著黃鼠狼等人,口中在不停的議論。椋鳥本身就能學舌,不用煉化橫骨也能說話。

「這是誰啊!帶好多狐狸!」

「長得和個大耗子似的,是不是什麼耗子?」

「我覺模著,這不是大耗子,是變種的狐狸!你沒看他帶著這麼多狐狸嘛!」

上頭的鳥嘰嘰喳喳的討論,根本不在乎下方人的感受。黃鼠狼是听得一頭黑線。

好在這個時候大門是打開了,幾只水蜥妖走了出來,他們對上空的椋鳥喊道︰「去去去,沒大沒小的家伙,別在這里嚼舌根!」

這些椋鳥似乎挺畏懼這些水蜥妖,一窩蜂的全部飛走了。

場面一下就安靜下來,一只水蜥走了出來,問道︰「請問貴客來我這里,所謂何事啊?」

他問的倒還客氣,但是黃鼠狼回答就不怎麼客氣了。

「我是來迎娶梁晶晶的,你是誰?」

听見黃鼠狼這句話,這水蜥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收斂起來,接著說︰「你是來尋我開心的?這方圓千里,誰不知道我要迎娶梁晶晶?你這個連化形都沒有的小妖,也敢口出狂言?」

黃鼠狼微微一笑,說︰「我和梁晶晶情投意合,已經私定終身,你這個渾身綠油油的家伙,識相的早點走為妙!」

這黃鼠狼罵人還真是歹毒,一下就將水蜥本來就綠的顏色,罵得更加綠了!

他當即就吼道︰「我看你是找死!」

他剛想發飆,但是接下來他就听見‘鏗鏘’齊聲響。

剎那間就有數十把長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黃鼠狼身後的五百狐兵,可不是僅僅用來壯聲勢的。

尖銳的槍頭對準自己,若有若無的殺氣逼來,瞬間就讓水蜥妖身上寒毛豎起,心中惴惴不安。

黃鼠狼淡淡的說︰「可能你沒有听清我的名號,既然這樣,我就再介紹一下。」

「我是,天門縣縣令,張巍男爵麾下黃風將軍!統領數千積雷狐兵,你是想和我較勁?」

听見他這句話,再加上指著自己的數十桿長槍,西門虎心中知道,只要自己敢扎刺,這十幾桿長槍,就敢在自己身上扎十幾個窟窿!

盡管這樣,水蜥妖還是強壓著怒氣,一字一頓的說︰「但是凡事都有一個先來後到,我已經向著梁家提親,梁家也答應了!就算是張巍來了,他也不能這樣無恥!」

「放肆!竟敢侮辱我主!」本來表情淡淡的黃鼠狼听見這話,當即臉色一變,直接勃然大怒!

主憂臣辱,主辱臣死!黃鼠狼這妖精別的道理不太懂,但是這個道理是他深深的印在腦海中的!

這水蜥居然敢侮辱張巍!黃鼠狼當即就抽出他的骨刀,對著水蜥就捅了過去!

其實水蜥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心中也後悔,他知道自己是盛怒之下說錯了話。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黃鼠狼居然如此剛烈,直接抽刀就捅向自己!

黃鼠狼的骨刀此時已經是帶著骨釉質一般的光澤,和以前那慘白的,一看就像是劣質骨頭磨成的骨刀不同。

這骨刀被他這些年潛心祭煉,威力已經遠超當日。

這一刀又快又急,直接刺進水蜥的月復中,一刀將他放倒!

「你……」水蜥妖被如此重創,他身邊的妖精剛想動手,卻看見黃鼠狼身後數百狐兵全部向前一步。

‘轟’的腳步聲響起,數百長槍挺近,如果這些水蜥妖敢有什麼出格的動作,這些長槍就會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黃鼠狼也沒有斬盡殺絕的意思,他輕輕的擦了擦自己的骨刀,說︰「我家主人,不是你這種人能侮辱的!就算是無心的也不行。」

「這次給你一個小懲大誡,以後說話的時候,用用腦子!」黃鼠狼不屑的說道。

水蜥妖此時捂住自己的傷口,臉上露出害怕的樣子,他馬上對身邊的人說︰「快,帶我走!離開這里!」

其他水蜥妖一看,當即就帶著他們的虎哥兒跑了。

灰老鼠看著他們逃走的背影,說︰「就這樣饒了他們?」

黃鼠狼冷笑一聲,說︰「你我兄弟從峨山的鄉下崛起,到了如今的地位,靠的不是心慈手軟,也不是婦人之仁!」

他頓了頓,小聲的說︰「我在骨刀上淬了毒,那水蜥蜴死定了!」

灰老鼠一听,這才點點頭。這才是他認識的黃鼠狼,陰險狡詐的黃鼠狼。

而這一切,都被上頭的梁家三妖看得一清二楚。

看著負傷而逃的西門虎,梁瓊喃喃的說︰「晶晶妹子,這就是你認識的男人?果然夠霸氣!」

梁晶晶也看著下方的黃鼠狼,口中說︰「我知道他有點痞氣,但是卻沒有想到,他這麼有男人氣!」

說著,她的眼楮都冒出小星星了。果然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然後,梁瓊就立刻沖了下去,抓住黃鼠狼的手就喊道︰「弟婿!你可是讓我們好等啊!」

黃鼠狼一看,立刻就明白這是自己的大舅哥了,當即就說︰「看來也沒有來得太晚!當天晶晶不告而別,我就立刻準備上門提親了,我隱瞞了我的身份,是我的不對!」

「哇!好浪漫哦!晶晶姑姑實在是太幸福了!」一只椋鳥小妖忽然感嘆道。

梁晶晶听見這話,臉色一下就紅了,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而白刺蝟則是撇撇嘴,當初你認識她的時候,你有個屁的身份!

天門縣張巍這塊牌子實在是太好用了,和西門水蜥妖這種強人結親,那是心不甘情不願,形勢所逼。

但是和張巍這種名人結親,那可是攀了高枝,上輩子積德了!

當即,黃鼠狼等人就被迎了進去……

另一邊,西海龍宮之內。

西海龍王因為敖九通的事情,被天庭命令禁足,在家閉門思過。所謂子不教父之過,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是有罪的。

他不能出門,但是別人可以來串門。北海龍王就來看他了。

「你也不用太傷心,事已至此,傷心也沒用。這個仇是我們龍族共同的仇,我們不會忘記的。」北海龍王說。

「那又有什麼用?現在張巍勢大,我們怎麼對付他?」西海龍王沉悶的說。

「哼哼!我已經搭上了一個緊要人物,他會給我們先出一口氣!」北海龍王瑟的說。

「哦?是什麼辦法?」

「嘿嘿,你就看好吧,會讓他頭痛的!」北海龍王神秘的笑了笑。

此時北方,大乾國境之外。這里是的環境更加惡劣,大乾三月已經是陽春三月,春暖花開,但是這里才剛剛化凍,草芽努力的在積雪覆蓋下冒出頭。

這片地方,每年只有五個月的不凍期,所有的動植物,都要在這五個月內生長、發芽、繁殖、積蓄能量,用來渡過漫長的七個月寒冬。

這里實在不能耕種,只能靠著放牧為生。當地土著過著困苦的生活。

這天,牧民哈桑趕著瘦瘦的牛羊走了出來,一個冬天過去,牛羊馬兒都瘦了。盡管現在草還沒有完全長出來,但是也要讓牛馬對付一口。

哈桑的小兒子小哈桑也跟著父親走出牛圈。這個時候,他忽然看見草地上有東西動了動。

他立刻蹲在地上,一下就抓住了這個動的家伙。

原來是一只螞蚱!

這只螞蚱可能剛剛從若蟲化成成蟲,通體還不大,還是青翠的樣子。小哈撒抓起螞蚱對自己的父親說︰「爹你看,有螞蚱!」

他爹隨意的看了看,說︰「嗯。」

螞蚱,這草原上隨處可見,並不奇怪。

但是下一刻,他的眼楮就瞪大了!

只見薄薄的積雪下面,有東西不斷的蠕動。然後他就看見數不清的螞蚱在地上爬行。

這些螞蚱從地下鑽了出來,開始活動自己的身體。

看到這一幕,哈桑想起了故老相傳的故事。這個時候,他的兒子小哈桑還笑著說︰「哇!好多的螞蚱!」

他此時的心是哇涼哇涼的,腦中只有一個詞‘蝗災’!

在哈桑的小時候,草原也爆發過一次蝗災。成片的蝗蟲吃完了草場,餓死了牛羊,也餓死了眾多的族人。

他是靠著南方那個帝國接濟,才勉強活了下來的。此刻的他,又想起了被蝗蟲支配的恐懼來。

他一把抱起而起兒子,騎上一匹瘦馬,帶著自己的妻子兒女,飛快的向著部族中的長老家跑去。

這一路上,他親眼看見地上不斷的冒出青色的蝗蟲,而他的妻子,同樣也經歷過那場蝗災的妻子,此時已經是面如土色,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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