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鷺島,何止發生了這些。
李雲臨和楚天歌跟沒事人似得又好在了一塊兒,難受的不止裴雪霽一個。
第二日他送天歌回房後,在自己的屋門前見到了趙青錦。
「你可知這是何處,這又是什麼時辰,你在這兒名聲不要了?」李雲臨話是正經話,眼神和語氣卻輕佻。
趙青錦皮笑肉不笑。
「我當然清楚,我還清楚雪霽跟三殿下究竟怎麼回事,她與我可是無話不說的,我們昨晚還在一個浴桶里洗澡呢,她胸前的痕跡若是楚天歌見了,會如何?」
李雲臨的臉色一滯,「你敢。」
趙青錦哼道︰「三殿下如此欺人,實非君子,我真為雪霽和楚天歌不值。她們怎麼就看上了你呢?」
「你想怎樣?」李雲臨問。
趙青錦怒及反笑,「我怎樣?是你想怎樣!你輕薄了雪霽,潑她一身髒水,連納她為妾都不願,她做你三皇子的妾都不配嗎?」
李雲臨呵了一聲,「她願意,你管得著嗎?」
趙青錦咬了咬牙,「我這就告訴楚天歌真相,讓她看清楚你是什麼人!我看你還能在這兩個女人間蹦多久!」
她氣匆匆的轉身,卻被抓住手腕拽了回去。
李雲臨一手扣著她的手腕,一手摟著她的腰,讓她的月復部貼著自己,姿勢極其曖昧。
他邪媚一笑,「不如,你明日去告訴天歌,我還睡了你。」
要堵上一個人的嘴,最好的辦法便事拉她入地獄,同流合污。
「不!」
李雲臨輕輕松松的將她一提,扛在肩上,帶進了屋里關上了門。
衣不蔽體之時,趙青錦再也不敢叫救命,她驚恐的閉著嘴流著淚,看他生硬的長驅直入。
她咬牙忍著痛未哼一聲,心里的絕望到達極致。
最後,李雲臨溫柔的親了親她。
「你也不虧,你是我第一個女人。你跟不了別人了,乖乖听我的話,我會對你好的。」
趙青錦啞聲道︰「你必須要娶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爹也不會放過你的。」
李雲臨的指肚輕撫過她的唇,「這嘴怎麼這麼不饒人呢,放心吧,會納你做妾。」
「不過,在我跟天歌大婚前,你必須要管好你的嘴,否則我是不會對你負責了。」
妾……
趙青錦從沒想過做妾。
她一巴掌扇過去,卻被他扼住了手腕。
李雲臨親吻了她的手背,笑得風月無邊,「真的,我沒有踫過天歌,你是我第一個女人,我會對你好的。」
趙青錦的衣服都碎了,李雲臨便拿了自己的衣服給他穿,「路上別讓人認出來了。」
她低著頭跑了出去。
趙青錦走後,李雲臨使勁的擦嘴干嘔了一陣,跳進浴桶里搓掉了一層皮,如何都洗不干淨。
他窩在水中,腦海中反反復復回想著天歌的話︰你若有了別人,我們就好聚好散。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一旦開弓,沒有回頭箭。
心里的恐慌一點點的凝成深淵,他在浴桶里泡了整整一夜。
他越來越不知該恨父皇還是恨自己。
趙青錦狼狽的回到自己院子往屋里沖去,趙衡攔住了她,「怎麼回事?」
她抱著自己的肩膀只是哭,一直搖頭。
趙衡看著她身上的衣服說︰「李雲臨的?」
這回趙青錦不再搖頭,只哏咽的更厲害了。
「不哭啊,你告訴哥哥,他怎麼你了?」趙衡心里已是惱極,卻用最溫柔的聲音哄著她。
趙青錦還是一昧的哭,雙腿抖得厲害。
「畜生!我跟他拼了!」
趙衡氣得滿眼通紅,怒火滔天的要沖出去找罪魁禍首,他恨不得宰了李雲臨。
「哥哥不要!」趙青錦蹲了下來,哭求道,「哥哥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我身子破了,只能圖他娶我……」
「那他跟天歌的婚約呢?他說不娶天歌了?!」
趙青錦哭道︰「他讓我做妾。」
做妾。
趙衡捏緊了拳頭,重重的砸在院中樹干上,震落一片樹葉。
起初的日子,妹妹听到李雲臨的名字人就會怔住,失魂落魄。
他原以為妹妹會一直恨李雲臨。
直到有一日,他竟然在妹妹的房里找到幾副畫,畫的是李雲臨,是妹妹的墨筆。
「哥哥,其實他待我很好,他人前雖然不搭理我,人後很溫柔的……」
趙衡與妹妹同年同月同日同月復生,妹妹是他最親最疼的人。
如此一來,他真的要瘋了。
他每每看到特別鋒利的好刀好劍,或是匕首,都會想著拿李雲臨開膛應該特別痛快。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他做夢都想-
「我是清白的……」
再來鷺島的第一夜,楚天歌半睡半醒間,听到李雲臨的夢話。
她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也不想去猜。
只覺得好笑。
你清白什麼呢?
楚天歌未免鬧醒他,赤腳下了床,雪白的薄紗拖著地,她走到窗邊。
還是三年前的那個莊子。
只是這一回,沒有燼霄,沒有九公主,沒有趙衡,沒有裴雪霽,沒有趙青錦……
因浩浩蕩蕩的隊伍太過招風,便輕裝簡行,而這莊里莊外里三層外三層的官兵,多處是附近暫調來的。
她望著窗外,手憐愛的撫在月復上。
她是依賴這個孩子的,依賴他給自己希望。
如果當初在這里……她沒有選擇去相信李雲臨,而是與燼霄一同回了金陵城,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肩上一沉,多了件明黃色的袍子。
李雲臨無聲無息得來到她身後,「雖說鷺島暖和,更深露重,還是要小心著涼。」
楚天歌仍望著窗外,目光極遠,「孟將軍的援軍不知到了東境沒有。」
李雲臨輕聲細語,「應是到了。」
本再過五天, 消息也該傳回了金陵城。
可裴相代政,有些天大的事,他卻是不能擅作主張的。
而皇帝在鷺島,等東境的消息傳到鷺島,又得多上好些天。
時間,就是命。
楚天歌輕勾唇角,燼霄,能為你做的事也就這麼多了。
李雲臨從後輕輕擁住了她,雙手蓋住了她的手背,放在她渾圓的月復上。
他枕著她的肩窩,嗅著她清清淺淺的發間花香,說道︰「如果當初我盡早的告訴你,父皇逼我跟裴雪霽來往的事……你會不會理解我。」
楚天歌極抗拒他踫自己的肚子,忍了下來,心平氣和的說︰
「沒有如果,我們不要去想如果。」
李雲臨心頭一窒,「可我想過千百回,悔過千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