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千變萬化

仰身坐在兩棵歪脖子樹當中,陳東雲顯得有些不自在,他扭過頭去望了望專門負責調查吳聯記的兩人,一時間無聊至極不由得要說︰「兩位好伙計,先抽的煙呢?也給我來支試試,這等法真是煎熬。」

確實是的,他們在此長達八九個鐘的等候,不僅沒有看到孟振華返回來,還打不通對方用的手機。

這種超乎想象的反常狀況,遠不是大家想要的,也不在預案當中。

負責調查吳聯記的兩人,在七絕山沒遇到不能打電話的情形,現如今自然是個無計可施。

但叫老伍的家伙,他听過陳東雲的話,明知對方不會抽煙,還是把口袋里的好煙趕忙模出來,「我先給您陳總鄭重申明兩句,吸煙有害身體健康,今後要是出現健康問題千萬不能怪我的。」

「你嘴里的廢話真多。」陳東雲不耐煩,幾下從兩棵歪脖子樹跳過去,不由分說搶了老伍手里拿著的煙。

旁邊,白橡木倒是顯得很安靜,他沒參與到陳東雲的搶煙行動中去,依舊獨自坐立在原地發呆。

不過禮貌還在,老伍手里即使沒了可以用來待客的好煙,還是向白橡木轉身去,一臉極度夸張的難為情摻雜歉意,自個兒攤開雙手是些不好意思的努力笑了笑,「對不起,白總,我沒有了。」

醒過神,白橡木沖老伍也報以微笑,「不用客氣。」

對于沒煙抽的問題,他內心確實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因他原本就不要抽煙,也沒想著在這個時間抽煙。

從孟振華獨自坐著輪椅離開以後,他看似比陳東雲要沉得住氣,但心里頭還是七上八下,總感覺不踏實。這其中有在此等太長太久的緣故,再則是他對周圍附近不停歇的仔細觀察。

前前後後差不多能算個整天,他總認為周圍附近的環境在變化著,又講不出具體變化在哪個地方。

猶如置身在虛無縹緲的幻覺中,他坐立在這片原始森林,沒听到過蟲鳴鳥叫,也沒看到過野生動物,哪怕是只最為常見的老鼠,全都絕跡到不見半個影兒。

一直八九個鐘頭的時間,說長不算長,說短也不算短,可他自始至終沒感受到有風的存在。

陳東雲拿著香煙,他走到白橡木身側旁邊去,用香煙踫下對方的手臂問︰「老兄,要來支解悶不?」

「算了吧!」

白橡木神情不佳沒接遞過來的香煙,同時講出不抽煙的原因,「我沒有抽煙人的福氣,一抽就頭暈目眩。」

不再浪費口舌多勸說,陳東雲從煙盒里有模有樣給他自己抽支出來,一餃在嘴里就打打火機。

顯而易見的,他手里打火機也是找老伍討要的。

這時,那位負責調查吳聯記,一直沒說話的男子,冷不丁的喊叫起來,「看,孟總,好大的水。」

幾個早已等得極度不安極度不耐煩的男人,突然間听聞到孟振華的人有了消息,一個個迫不及待的循著聲音望過去,一個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兩只眼楮看到的事實。

在孟振華搬動輪椅輪子獨自進七絕山的那個大方向,孟振華真從恰似鄉間的筆直馬路那頭冒出來,現如今光是個淨人兒,邁動雙腳咬牙切齒在拼死拼活的往外面狂奔猛跑。

而他身後,洪水混合著泥石流滾滾向前,咆哮怒吼不停不止。

那些恣意囂張的滔天巨浪,讓鋪天蓋地奔涌在最前面的渾濁浪花,瞬息間里越過他的人,在頭頂上幾十幾百丈的高空像瀑布般呼嘯著紛紛墜落而下。

天地萬物黯然失色!

筆直馬路兩邊的叢林被沖毀,大山也在坍塌。

眨眼楮的功夫,孟振華整個人似乎被快速墜落下來的洪水活活吞並掩埋。

陳東雲他們看得是心驚肉跳徹底亂了心神,一意識到自家生命馬上將要面臨到威脅,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個不敢多耽誤扭頭就要往來路逃命去。

白橡木顯得尤其冷靜,他趕忙堵住想逃跑的幾人凶道︰「我們所在位置為最高點,你們還想往哪里跑呀?」

對呀!往回頭跑,那不是死得更快嗎?

一時間,幾人僵立在原地不敢挪動,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自覺的忘了說話。

「先想辦法營救孟振華!」白橡木不容置疑的替幾人快速做出個決定。

陳東雲不願意听白橡木的指揮,他幾下掏出口袋里手機,火急火燎的只顧著向飛機駕駛員撥打電話。他擔心自己生命會出現危險,希望飛機駕駛員立馬對他們實施空中營救。

專門負責調查吳聯記的兩人,在白橡木的吩咐下站到最高處,那剛才喊話發現孟振華的男子,手取出背後隨身攜帶的射繩槍,一按動旁邊機關朝著對面滔天洪水閃電般射出去。

與死神算得是已經親密握手的孟振華,沒注意到射向他的繩索,依舊只管亡命的狂奔猛跑。

白橡木與老伍看得很著急,兩人沖著看不到的孟振華聲嘶力竭的喊︰「快些抓住射繩槍的繩索。」

一心只顧逃命的孟振華,哪听得見兩人焦急的呼喊,他與白橡木他們就像置身在兩個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好在射槍繩的繩索不遇障礙物始終是個去勢不盡,始終在半空中不停的微微抖動著。

無意之中,孟振華前後擺動的手,最終還是踫到那條停在半空的射繩槍繩索。

而那條射繩槍的繩索,一受到外力的踫撞,最前端通電振動著的墜子,立馬閃電般的反轉回來,孟振華在瞬息間里變換成軸線圓心,不過三兩下功夫整個兒就被緊緊纏住。

手握射繩槍的男子,他通過墜子末端傳送回來的顯示情況,得知大局已定,不猶豫幾步快速挪到樹背後,依靠樹干枝丫充當射繩槍的支點,一下啟動收回按鈕,那洪水淹沒掉的孟振華立馬被拉了出來。

可此時此刻,孟振華不僅狼狽不堪,還不同程度的出現虛月兌有了些眩暈。

幾人顧不及眼前有的危險,他們爭先恐後向孟振華快速圍攏去。

「孟總,這到底怎麼回事情?」

「孟總,你今兒個見到那位賈仁了嗎?」

「你們不要吵,先讓孟振華坐著休息調理下。」

……

也是孟振華獲救月兌離危險之時,先前的洪水啥都消失,一切恢復成原先有的模樣。

白橡木最先發現這個可喜可賀的大變化,他抑制住內心喜悅,大聲提醒幾人,「不要廢話,我們還是快些離開此地吧?七絕山遠不是我們這些閑雜人員可以久呆的地方。」

一連串的怪事情,的確是個說不清道不明,不用去想就屬于毛骨悚然。

剛剛親眼目睹過的滔天巨浪,還有快速沖毀的森林,坍塌掉的大山,一切的一切就在他們眼前發生,又似乎與他們相隔十萬八千里,存在于不同的兩個大世界。

目前現在,他們所在位置神不知鬼不覺的又出現了大變化,原先茂密的森林不見,取而代之是深不見底的大峽谷,孟振華返回來的方向,屬于大峽谷靠邊沿地帶的懸崖峭壁,正對面是山澗溪水形成大瀑布,一條寬約十幾米的水帶似乎從天上銀河系掉落下來……

再是他們此時此刻活動的位置,變成光滑平整的大石頭,旁邊光禿禿的是個萬丈深淵,先前陳東雲坐的兩棵歪脖子樹沒發生任何變化,只不過生長在石縫當中的萬丈懸崖邊沿,山風吹著搖來晃去。

在西邊的山頭,一輪眼看著就要下山去的夕陽還剩下些淡淡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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